第187节
  苏侯夫人与她并排走着,二人自是有说有笑的。
  苏沁柔远远便瞧见侯依依跟齐雪儿,便笑着前去,一行人自是坐下,“今儿个还真是热闹。”
  “怕是热闹的还在后头呢。”齐雪儿低声说道。
  “恩。”苏沁柔点头应道。
  不远处,祝砾正与世家公子闲聊,侧眸正巧看见坐在一旁的苏沁柔,见她长相娇俏可爱,今儿个身着着桃粉长裙,嘴角噙着浅浅地笑容,可爱却不造作,倒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而后便递给不远处安静坐着慕梓静一个眼神,不一会,慕梓静便起身,待行至一角落处,祝砾便走了过来。
  “三妹妹可是要出口气?”祝砾看着她说道。
  “表哥这是何意?”慕梓静抬眸看着他,不解地问道。
  “你只要将苏沁柔骗出来,我自能给你出气。”祝砾盯着慕梓静说道。
  慕梓静见他如此说,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她想起苏沁柔素日也没少嘲讽她,不就是苏家的大小姐吗?在她的跟前那般地趾高气扬,而她跟慕梓烟交情甚深,又即将成为的她的大嫂,想及此,她便觉得不公,凭什么她们什么都能拥有,而她却要落得这般下场?
  她双眸闪过一抹冷光,而后点头,“骗到何处?”
  “我记得后院有一处空置的院子。”祝砾看着慕梓静说道。
  “你是说二姐姐的院子?”慕梓静双眸微敛,“我知道了。”
  “你且放心,我自会给三表妹出气。”祝砾双眸闪过精光,转身便笑吟吟地离开。
  慕梓静咬牙下定了决心,而后便入了大堂,转眸看向苏沁柔正与侯依依几人有说有笑,她微微低头,而后看向双儿,“双儿,你过来。”
  “是,三小姐。”双儿应道,随即便垂首附耳上前。
  待双儿听罢之后,抬眸看了一眼慕梓静,而后便偷偷地转身出了大堂,不一会,便又重新回到了慕梓静的跟前。
  苏沁柔正与侯依依说笑着,便有丫头前来斟茶,而那丫头退下的时候递给她一张纸条,她抬眸看了一眼那丫头,倒像是慕姐姐院子里头的。
  她随即将纸条打开,里头写着让她去一趟月溪院,苏沁柔不免有些疑惑起来,为何要去月溪院呢?
  侯依依见她如此,“怎么了?”
  “没事。”苏沁柔本想跟侯依依说,不过想着万一是陷阱的话,且不能连累了她,故而便起身,却在经过齐雪儿身旁的时候将那纸条递给了她。
  齐雪儿接过纸条,双眸闪过幽光,想着哥哥临行前自是叮嘱过的,转眸看向侯依依,“我去去就来。”
  “好。”侯依依抬眸看着齐雪儿匆匆离去的背影,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转眸看了一眼四周。
  齐玉儿不解地凑上前来,“依依姐姐,她们这是怎么了?”
  “且等着吧。”侯依依也不知发生了何事,不过她知晓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苏沁柔独自去了慕梓兮的院子,刚踏入院子里头,一道黑影闪过,她眼前一黑,便被打晕,身子一软便倒在了地上。
  等到齐雪儿重新落座之后,神色如常,抬眸看向侯依依,“我们适才说到哪了?”
  “说你前几日在花园里头碰见了一只野猫。”侯依依见齐雪儿轻轻地按着她的手,她双眸微挑,而后笑吟吟地应道。
  慕梓静自是不时地观察着眼前的情形,如今见她们几人并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
  时间缓缓流逝,待过了一会,便听到外头传来禀报声,“太后驾到!皇上驾到!”
  众人连忙起身,便一同出了正堂,跪在外头迎驾。
  太后与皇帝二人下了皇撵,便见慕侯府外跪着的众人齐声高喊,“参见太后!参见皇上!”
  皇帝难得露出笑意,不过语气依旧透着威严,“都平身吧。”
  “谢皇上。”众人应道,随即便起身。
  待太后与皇帝入了慕侯府,上座之后,众人依旧恭敬地立着。
  “都坐着。”皇上扫过众人低声道。
  “是。”众人应道,便纷纷落座。
  不一会,便听到外头传来锣鼓声,紧接着便听到,“新人入堂。”
  慕擎林一身喜袍,加之正当壮年,故而整个人凭添了几分地稳重儒雅,此刻面带笑容,倒是俊朗不凡。
  四公主跟在一旁,二人缓步走入喜堂,在张喜的高喊中,自是双双跪下,朝着天地叩拜,又朝着太后与皇上叩拜,而后又朝着老夫人叩拜,紧接着便夫妻对拜,礼成之后,便送入洞房。
  而四公主此刻入了喜房,宫婢自是伺候再侧,而慕擎林自是前去正堂招呼宾客。
  “公主殿下,总算安静了。”宫女品儿低声说道。
  “恩。”四公主君玉菲淡淡地应道,忍不住地低声咳嗽了几声。
  “公主殿下,奴婢给您拿药去。”品儿低声说道。
  “恩。”君玉菲点头应道,只觉得这屋子里头充斥着一股奇怪的气味,让她极不舒服。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她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品儿?”
  却不见有回应,她狐疑地掀开喜帕,却看见有一人正站在她的面前,她双眸微沉,“你是何人?”
  那人只看着眼前的君玉菲,当下便扑了上去,君玉菲大惊失色,便要挣扎叫喊,却被那人抬手直接打晕,只那人将她扑倒在喜榻上,那鲜红的嫁衣发出撕裂地声响,不一会,便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君玉菲只觉得浑身疼地厉害,整个人像是被撕碎了似得,她缓缓地睁开双眸,当对上此刻还压在他身上使力的人,她气恼地便要大喊出声,可是那人却低头封住了她的唇,紧接着用力禁锢着她的腰际,她使不上半分地力气,渐渐地她竟然觉得神智在渐渐地游离,浑身滚烫地厉害,连带着身子都渐渐地开始发生了变化……
  不知不觉,屋子里头便发出了娇喘声,而此刻,外头突然传来了惊叫声,自是惊动了大堂内的宾客,太后与皇上对视一眼。
  皇上冷声道,“去瞧瞧,发生了何事?”
  便见一个丫头踉踉仓仓地跑了出来,“公主殿下出事了。”
  “什么?”慕擎林一听,连忙放下酒杯,二话不说便冲了出去。
  老夫人却觉得不对劲,连忙递给从嬷嬷一个眼色,“去瞧瞧。”
  “是。”从嬷嬷低声应道,随即便向前走去。
  而其他人自是坐着,有皇帝与太后在此,自是不敢动弹,直等到又传来一阵尖叫声,太后双眸一沉,“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死人了。”一有丫头大声叫喊道。
  这下更是热闹了,太后与皇帝自是坐不住了,随即起身便向内走去。
  张宗一听死人,连忙起身走上前去,“皇上,容臣前去看看。”
  “去吧。”皇上沉声道。
  众人自是耐不住好奇,便随着太后与皇帝一同先去了喜房,待众人进去,这不进去不打紧,待看见里间喜榻上还纠缠在一起的二人,不对,是三人。
  女子满面桃红,发髻散乱,露出光滑的后背,肌肤如雪,不用想也知晓是何人,不过这男子除了新郎官,竟然还有一人。
  至于这惊心动魄的场面,着实震惊了众人,尤其是女眷,此刻更是羞红了脸,转身便纷纷逃出了屋子。
  太后面色阴沉,沉声道,“成何体统!”
  皇帝冷喝道,“混账!”
  这声雄厚的斥责声一下子惊醒了三人,慕擎林酒醒大半,这才看见自己正压在君玉菲的身上而对面还有一人半跪着……
  而君玉菲渐渐地恢复了意识,抬眸看着眼前的二人,低头看着自己身无寸缕,而且还被……她忍不住地大叫出声,“啊!”
  众人哪里还敢多看一眼,恨不得根本不曾进来,这可好,这可是亲眼目睹了皇室丑闻,众人一哄而散,安静地退了出去,纷纷垂首立在大堂内。
  苏沁柔此时正笑吟吟地站在侯依依的身旁,侯依依见她出现,浅笑道,“这热闹看得还真是有趣。”
  “有何有趣的?”苏沁柔想着适才她差点被暗算,心里头便恨不得将祝砾给废了。
  平西郡老夫人与老夫人连忙冲了进去,顿时惊地目瞪口呆,连忙斥责着二人穿好衣衫,又看向君玉菲蜷缩在一旁,这两只老狐狸此刻却在想着如何保全自己的孙子跟儿子。
  等过了一会,待慕擎林与祝砾二人走了出来,当下便跪在了地上。
  从嬷嬷连忙上前,手中捧着香炉,“老夫人,这香炉内的熏香加了合欢香。”
  “什么?”老夫人垂眸看向从嬷嬷,双眸闪过一抹幽光。
  皇帝与太后一听,二人面色越发地阴沉,想着今儿个乃是大喜之日,他垂眸看向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二人,“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臣……适才听到丫头的喊叫,说公主殿下出事了,臣心急如焚,便匆忙入了屋子,可刚入了屋子,便失去了神智,而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慕擎林想来也是新郎官,与君玉菲欢好自是理所应当的,一时间情难自禁也是情有可原,但是,这……突然冒出来的祝砾又是怎么回事?竟然还……被看到两人跟……
  这可是皇室的耻辱,皇帝怎能容忍,“你说。”
  “回皇上,臣不知。”祝砾也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设计的是苏沁柔啊?怎会……跟四公主苟合了呢?
  而且还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暗叫不妙,只道是今夜在劫难逃了。
  平西郡老夫人与老夫人连忙跪下,老夫人率先开口,“太后、皇上,您且看。”
  从嬷嬷随即便将那香炉递了上去,张喜随即接过,待验证之后,看向皇帝,“皇上,这香炉内放了合欢香。”
  “即便如此,你为何会好端端地到了喜房?”皇帝怒喝道。
  “臣当真不知。”祝砾此刻也只能如此如此,他是当真不知。
  平西郡老夫人连忙说道,“皇上,此事定然是有人有心设计啊。”
  “设计?”太后冷哼道,“为何设计?今儿个如此喜庆之日,如此做岂不是让皇家难堪?谁有如此大的胆子?”
  而此时,张宗垂首入内,“皇上,死的人是平西郡王身边的侍从。”
  “恩?”皇帝抬眸看向张宗,“如何死的?”
  “他身上戴着此物,是被匕首刺死的。”张宗随即将油纸包递了过去。
  张喜随即接过,待看罢之后,“皇上,这里头放着合欢香。”
  “你的侍从身上怎会有合欢香?”皇帝冷声道。
  “臣当真不知啊。”祝砾低声道。
  平西郡老夫人连忙说道,“皇上,这明显是栽赃陷害,还请皇上彻查此事。”
  “父皇!”此时君玉菲自里间出来,已经换了干净的衣裳,不过神色却透着哀伤,本就惨白的容颜此刻瞧着毫无血色,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一般,似是刹那间便会离去。
  皇帝见她如此,“此事朕定会给你做主。”
  “父皇,事已至此,即便您呢查出了真相,可是玉菲的名声也毁了。”君玉菲抬眸看着皇帝说道,“如今是要安抚外头的宾客才是。”
  “你这丫头。”太后见她到了这等地步,还在维护着皇家的颜面,她双眸闪过一抹疼惜。
  毕竟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虽然知晓她虽柔弱,性子却是刚烈的,怕是此事她会亲自去查,如此转眸看向皇帝,“哀家乏了,走吧。”
  “儿子送母后。”皇帝起身,便与太后一同出了喜房。
  君玉菲并未看祝砾一眼,而是转身看向慕擎林,“夫君可是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