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港来信[娱乐圈] 第47节
  “……”
  会场大门打开,商邵微微驻足,绅士而邀请的姿态:“还有问题吗,应助理?”
  “有。”应隐举手:“领导,那我要做什么?”
  商邵的笑意漫不经心。他转了转腕表,在走进会场前对她说:“保持在我身边,直到我带你离开。”
  第32章
  当助理也着实没什么好玩的,应隐当到了八点,体验卡还没到期就先撩挑子不干了,贴着墙缝遛出去喘了一大口气。
  里面正是宴会,助理们和其他工作人员另有地方用餐。应隐既病着,又要保持基础的体力,还要为接下来一个月的红毯活动戒糖戒碳水,一份小小的全素沙拉她吃得痛苦无比。
  真难吃啊……
  有陌生人来搭讪,金发碧眼身材高大,包裹在西装下的身材倒三角,用一口流利的英语问:“我知道一家轻食店口味非常棒,但一个人过去稍显大动干戈,两个人正好,不知道你的boss有没有安排人接你的岗?”
  应隐啃了一嘴的草,听他说好吃,肚子和不自觉分泌的口水都表达了心动。
  这几年因为参加海外电影节的缘故,学英语成了公司给她的硬性要求,两年私教下来,好歹也到了发音标准对答流利的水准。她艰难咽下温泉蛋:“远吗?”
  “六百米。”
  哼,小把戏,说是六百米,肯定一公里。
  应隐对这些男人的搭讪伎俩洞若观火,心里天人交战间,听到对方问:“你感冒了?听你的鼻塞,很严重。”
  应隐点点头。
  她面庞苍白清丽,用鲨鱼夹夹着的发髻有一股温婉慵懒之感,在四周一堆严肃板正的日耳曼面孔中,令人见之忘俗。
  欧洲男的对她笑一笑:“稍等。”
  过了会儿,不知从哪里搞到了一枚鼻通药贴。
  应隐怕不得体,一时没敢用,收在了牛仔裤口袋里。那人又给她看他的峰会工作证,姓名职位一目了然,应隐饿得要命,想到商邵此刻一定在里面自顾不暇,便真跟他去了轻食店。
  谁知道这帅哥如此诚实,说六百米就是六百米,说好吃也是真的好吃。应隐感动得热泪盈眶,怒啃一盆牛油果鸡肉沙拉。
  一来一回没超过半小时,不想她这个假冒伪劣助理却被拦在了会场外,不让进去了。
  “我刚跟商先生一起过来的。”应隐试图让对方通融。
  “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要看证件,或者邀请函。”
  应隐哪有这东西?金发帅哥表示爱莫能助,但逢上司召唤,只能先失陪一步。
  左右无奈之下,应隐只能拨通另一个正牌助理的电话。
  过了会儿,是商邵亲自出来接她。
  他显然是喝了些酒的,面部神情比寻常要温和,但气场和脚步都还是从容不迫,狭长而开扇很深的双眼皮下,眸色深冰般的黑,让人瞧不出醉没醉。
  官方接待跟他道歉,但她也是按章程办事,商邵没责备人,领了应隐进来,问:“怎么跑出去了?”
  “我……”应隐略去无关紧要的细节,答道:“跑出去吃了点东西。
  “这里不是安排了晚餐么?”他了解过菜单,里外一样,没有厚此薄彼,应该还是能入口的。
  “是不是吃不惯?”
  “没有,只是我在轻断食。”
  商邵了然,点了点头:“是我失责,没有顾到你。”
  这宴会连着傍晚的会议,漫长无趣地让人难熬,他看了眼表,“再等我二十分钟,我们去机场。”
  他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说二十分钟便不会多逗留一分钟。跟主办方寒暄告辞出来,出宴会厅时,刚好看到一个男的从应隐身边走开,两人像是有所交谈过。
  典型的意大利人长相,身材相貌倒是不错。
  商邵脚步微顿,挽着大衣走过去时,垂阖着眼眸,将烟咬上唇边:“你也不怕被认出来?”
  “我哪有这个国际名气。”应隐很有自知之明。
  “意大利男人很会搭讪。”商邵散漫地说,像是闲聊。
  “真的吗?”应隐有些心虚地附和:“那他英语说得好好,我都没想到是意大利的。”
  她哪知商邵根本没看清,用三言两语摸透了她的文章。
  那就是真搭讪过了。
  商邵将那支没点燃的烟从唇角取下,眼神不紧不迫地停在她脸上三秒,但什么也没说。
  一辆奔驰商务车在门厅外缓缓滑停,是来接他们的。车上有anna放好的感冒药、水,以及一份崭新的机打检讨书。两人的随身行李已经提前安排送去了机场。
  “花。”应隐见换了车,左右环顾:“花还在那个车上。”
  “你不是不要么?”
  应隐动作顿住:“你丢了?”
  “丢了。”
  应隐不死心:“真的丢了么?”
  “一束花而已,有什么真的假的?”商邵拆出感冒药消炎药,帮她拧开斐济泉的瓶盖:“把药吃了。”
  “不是骗我吗?”应隐还在纠结花。
  可恶,她只是那一瞬间闹了点小情绪,又不是真的不喜欢。
  商邵递着水,眸色和口吻平淡:“我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收回来的道理,你不要,我也没有义务帮你留着。”
  应隐在感冒昏沉间想到那枚高阶蓝宝石戒指。
  “那个戒指……”
  “也已经丢了。”
  应隐哽住,但刚刚找花的急切已消失不见。她缓缓靠上椅背,垂着眼眸,下巴微点了点。
  “吃药。”商邵再度命令。
  车辆驶出静谧的街区,转过积雪的街角,滑上去机场的路。
  应隐接过药片,喝水一口吞了,抿了抿湿润的唇:“商先生真是有钱。”
  她拿话阴阳怪气他,商邵反而笑笑,轻描淡写的:“既然丢得起,为什么要留着?”
  应隐觉得身体某处比鼻子更塞,可能是药片太大,噎到了心口。
  胸腔和鼻腔,总不能都堵着吧?总得疏通一个。
  她从紧窄的牛仔裤口袋里摸出鼻贴,动作认真细致地撕开,贴在鼻尖。
  商邵看着她动作,等她贴好,问:“哪来的?”
  产品外包装已经撕了,她又只有单独的一枚,必然不是自己买的,只能是别人送的。
  “刚刚那个意大利人。”应隐两手在鼻侧按了按。
  商邵:“……”
  “他还带我吃了一个很好吃的轻食店。”应隐自顾自地说,口吻轻快:“他人真好。”
  商邵静了半晌,一时间分辨不出,他送应隐一把伞,和那男的送她一枚鼻贴,在她心里的“好”,哪个轻哪个重?
  她记得他的伞,庄重地要报答,说那些举手之劳,对她来说桩桩件件都十分重要。
  “应隐。”他语气微妙地发沉。
  “嗯?”
  “你对别人’好‘的定义标准,是不是该提高一下?”
  “他对我又没有图什么,请我吃饭,给我送药,都没有要我的联系方式,只是帮我而已。这不算好么?”应隐天然疑惑地问,十指交叠着抻直双臂,伸了了一个放松的懒腰。
  “以后提到德国,我首先就会想到这个陌生人。”
  她故意的。
  “停车。”
  后座一道冷冰冰的命令,让司机忠实地松了油门,继而打转方向盘,将奔驰商务在街边缓缓停靠。
  “邵董?”司机半回头问。
  “下去。”
  司机利索地下了车,有眼力见儿,估计一时半好好不了,站车边点起了一根烟。
  车里暖气熏得很足,椅垫自动加热,那种燥热一阵阵地从应隐身子底下冒。
  她心里打鼓,还没做好准备,手腕便被商邵扣进了掌心,继而屁股被拉得一抬。
  尖头高跟靴在车内地毯上绊了一跤,她踉跄着跪跌到了商邵那边。
  应隐半趴在他怀里,手贴着他胸膛,脉搏与他的心跳共振着。
  他的心跳好平稳,显得她的屏气凝神很不值钱。
  她躲着他意味不明又深沉的视线,低垂着脸,眸光在昏暗车厢内流转,倔强的姿态一秒比一秒弱。
  下一秒,舒展的腰肢被商邵不由分说地按下,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也松了,转而压住了她的后脑勺
  商邵吻她不讲道理,舌头很凶,带着些微香槟的甜和红酒的涩,勾缠她的舌尖,逞凶在她口腔的每一寸。
  他醉得不深,但连番通宵,连番起兴,连番忍耐,所有定力都在此刻通通颠覆,用力到手背青筋博起。
  应隐鼻子不通,贴着鼻贴也于事无补,没有出的气,亦没有进的气,脸涨得通红,一根软舌被含弄到水淋淋。
  拳打在他身上,绵软的,腕心那儿莫名酥麻。
  快憋死了,眼泪沁出来,反而被商邵变本加厉地掐住腰,按住臀。深蓝牛仔裤包裹的两条长腿跪在他腿两侧,最终软了松弛了,毫无缝隙地坐到了他大腿上。
  强吻成了合谋。
  等到她那番抗拒因为濒临窒息而到极致时,商邵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目光发沉地盯她微肿的唇,抬起手去,拇指毫不怜惜地碾过,给她擦掉了唇角的水光。
  应隐两条手臂交搂着商邵,伏他肩头又咳又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