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他们身后缠绕的金柳都不及司玉送上的腰肢柔软,让贺云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按在后座。
  “只有这一个办法。”
  司玉被吻得无力。
  密闭的车厢里,只剩下他鼻腔里发出低低喘息,压抑地呜咽也被贺云的拇指轻松破解。
  “你和沈确是什么关系?”
  司玉想要睁眼,但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太过糟糕,只好用手臂横在眼前,遮挡住贺云的直白视线。
  “你,你非要现在问吗?”
  “嗯,告诉我。”
  “唔……”
  司玉想往后退,但背脊已经顶在了车门上,实在是无处可逃。
  “什么关系都没有,我和沈确,什么关系都没有……”
  “他不是你的老板吗?还是说,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司玉一怔,而后,他的手臂被移走,迫使着与贺云对视。
  “他喜欢你。”
  司玉身下难受,偏偏贺云不肯动,又将他按得极紧。
  “他喜欢你,是吗?”
  “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
  贺云半垂眼帘,默认了这个答案。
  “但我只喜欢你。”
  贺云抬起眼,定定地看着抱住他的肩膀,慢慢坐起的人。
  “我不喜欢沈确。”
  “为什么?他对你很好。”
  贺云认为自己不该问,毕竟司玉已经给了他答案,但是——
  沈确很好,至少看上去很好。
  出身名门,高大俊朗,绅士稳重。
  对他很好,多金贴心,温柔包容。
  “对我好的人很多。”司玉说,“他不听话。”
  贺云被猛地按倒在座椅上,仰视着坐在他身上司玉。
  司玉嘴角噙笑,漫不经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呢?”司玉挺了挺腰,“会听话吗?”
  贺云闭上眼,长长低叹了声。
  司玉得到了满意的答案。
  “逗你的。”他咬着贺云的耳垂,“就是不喜欢他。只喜欢你。”
  咬得很紧。
  贺云无暇顾及。
  雨停了。
  夕阳为柳条镀上的光,落到贺云身上;枝条垂着的水珠,落进司玉身体里。
  咔嗒
  司玉修剪圆润的指甲轻磕玻璃,发出的声响像极了贺云背包拉链,撞击到机场墙面的声音。
  亦如重逢,此刻分离。
  “别哭了。”
  贺云哑声开口,不住摩挲着司玉湿漉漉的双眼。
  “你会想我吗?”
  “会想,会想你。”
  司玉扯下口罩,紧紧搂住他,直到二人的嘴唇和脸颊紧贴才停下。
  “我不要,我不要走。”
  贺云的心被融进司玉酸涩的泪水中,竭力忽视他说出的这句话。
  “司玉,我爱你。”
  贺云只敢说这句话。
  “我不想走,贺云,不要让我走。”
  他的衣角被司玉拽住,却好像拽住又不仅是他的衣角。
  “走吧。”
  他别开眼,不敢再看。
  司玉走了,在英伦半岛被寒冬侵袭前,带着贺云最后还是落下的眼泪走了。
  贺云的时间从这一刻起被具象切割,成为「重逢」和「分离」,所有的标识都是司玉。
  嘶——
  贺云在日历上划掉一个数字,如蜉蝣撼树般试图翻越望不见头的时间巨山。
  再快一点。
  快一点杀青,快一点毕业,快一点,快一点在一起。
  -
  “好了没啊?快点快点!”
  “马上,马上就接好了,司玉哥,你慢点!”
  司玉拿着手机,坐在银色梯子顶端,不停抖着脚,直到看见信号格终于出现。
  “有了有了!退下!”
  “喳!”
  司玉抓了抓头发,轻咳一声,拨通了视频。
  这几天,联合国绿色地球植树大使司玉同志,正在戈壁挖大坑。
  对于他而言,仅凭视频和语音本就是杯水车薪;断网三天,更是将思恋统统转化成了焦躁。
  难以忍受的焦躁不安。
  “真的!我每天都吃不饱、睡不好,一点都不开心!哄哄我!嗯?怎么哄?脱衣服啊!”
  正当司玉摩拳擦掌时,屏幕里脱衣服的贺云忽然顿住,直直地盯着他身后。
  “怎么了?”
  司玉微微歪头。
  随即,他转过身——
  “很高。”沈确伸出手,“下来。”
  司玉斜了他一眼,继续转过身催促着贺云脱衣服。
  “宝贝,你在哪里?”
  贺云开口了,司玉无奈只好颤颤巍巍地往下爬去。
  “小心。”
  “小心。”
  两道声音在司玉耳边响起。
  他拂开沈确的手,小心翼翼地往褐红岩石挪去,确保信号并未中断后才好好坐下。
  司玉全然忽略了沈确的存在,就连贺云也旁若无人地全方位展示着他的健硕胸肌。
  沈确没有打断,甚至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双手插兜伫立一旁。
  腻腻歪歪说了大半天,司玉看着左上角的时间,算了算时差,还是依依不舍地挂了视频。
  “等工作结束,我就来。”
  “嗯,想在家,还是去其他地方?”
  “下个月在罗马有个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