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团宠皇孙的直播日常 第105节
  胤禛皱眉,“待会回去阿玛带你骑大马。”
  “阿玛,我想骑大牛,我还没骑过。”
  一旁的佃户瞧见这一幕,壮着胆子对父子二人道:“贝勒爷,这大黑啊性子极好,前两年还救了落水的小孩,摸一摸没啥事的。”
  苏培盛听了皱眉,刚要开口去呵斥这个不懂事的的佃户,被胤禛伸手拦住了,他抱着弘晖走到水牛身边,确定水牛没有被激怒,才让他伸手去摸。
  弘晖轻轻碰了碰水牛的背,光滑却又略带点粗糙的手感,水牛静静地站在原地吃草,尾巴轻轻摇晃着,拍打身上的飞虫。
  刚摸了两下,弘晖就觉得手心黏腻,又嚷嚷着要胤禛带他回家洗手。
  弘晖盯着手心不知名的黏液,有些嫌弃的别过脸去,那个老爷爷也不知道给水牛洗个澡,身上脏兮兮的。
  回家洗了手之后,弘晖又背着胤禛给他量身定做的小锄头,屁颠屁颠跑到庭院里挖地,种的都是他从商城兑换来的种子。
  “白榆白榆,哪个是哈密瓜种子?哪个是西瓜种子?”弘晖看着布袋里已经混在一起的种子颇有些头疼。
  刚种完两行,春雪就出来唤他回去吃饭,弘晖放好自己的小锄头和布包,先去洗漱换了身衣服。
  胤禛夫妻俩已经坐下,正等着弘晖过来再一起用膳,片刻后,换了身干净衣服的弘晖挨着夫妻俩坐下。
  “你背怎么了?”乌拉那拉氏眼尖地注意到弘晖不停的抓后背。
  弘晖哼哼道:“背痒痒。”
  乌拉那拉氏让春雪把帕子用温水打湿,然后轻柔地给他擦背,“都说了不让你去碰那些种子,尤其是那稻谷,只要有一颗钻进你的衣服里,就要痒上好几天。”
  弘晖反驳道:“额娘我是在做大事,要种出有额娘那么高的稻谷,到时候就能养活很多很多人了。”
  胤禛抿唇轻笑,“孩子爱做就别管他,待会让大夫给拿些药膏抹。”
  乌拉那拉氏叹道:“四爷你就惯着他,满京城哪家阿哥公子和他一样,成天往地里钻。”
  弘晖朝自己阿玛身边躲了躲,又向额娘露出一个讨好的笑。
  稻种晒好后,就要开始催芽,弘晖自然不用去做这些,他只要把自己知道的交待给负责催芽的佃户就可以了。
  忙完这些弘晖就骑着马去巡视庄子,在地头饶了一圈又一圈,弘晖就没看到大黑出来犁地,也不知道它的主人给它洗过澡没。
  “老爷爷!”弘晖叫住那日来给他犁地的佃户,佃户手里牵的牛换成了一头较小的黄牛。
  “大黑呢?它怎么没出来?”
  佃户小心翼翼道:“大黑这两日病了,管事让请了兽医来看,这会还在牛棚里,大阿哥可不能去,小心被染上了。”
  小路子一听就紧盯着弘晖,生怕这小祖宗一扬鞭子,骑着马就跑过去了。
  。
  夜色渐深,皎洁的月光透过纸糊的木格窗户照在不远处的床上,弘晖翻了个身,露出的胳膊上似乎长了几个红点,睡梦中的小孩伸出手挠了挠。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声音越来越近,弘晖的小眉头皱的十分紧,他往下滑了点,整个人埋进了被窝里。
  苏培盛急匆匆走进正院,眼底的惊恐之色都遮掩不住,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这次安稳多久,怎么又出事了。
  苏培盛停在寝室门口,隔着门朝屋里喊了几声,片刻后,屋里亮起影影绰绰的烛光,随后就响起了脚步声。
  “出什么事了?”
  嘎吱一声,门缓缓打开了,胤禛披着外衣站在门口,神色透露出一丝不耐。
  苏培盛哪里顾得上自家主子此时的神色,他压低声音道:“四爷,咱们庄子隔壁的那个村庄出天花了,听说已经死了一个,白天才被村子里的人发现,现在村子里其他人跑的跑逃的逃。”
  胤禛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他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熟睡的妻儿,吩咐道:“快让人备好马车,收拾些重要东西,连夜赶回京城。”
  胤禛知道庄子旁边的那个小柳村,村子不大,但因靠近京城,住的人家还不少,弘晖以后还跟着庄子里的小孩跑去隔壁村子玩。
  胤禛忽然庆幸这些日子弘晖忙着种地,连和庄子的小伙伴玩的时间都少了些,更没时间去隔壁村子。
  “你先让护卫快马进京,将此事禀报给汗阿玛。”胤禛又吩咐了一句。
  苏培盛应了声是,马不停蹄跑去忙胤禛吩咐的事。
  “出什么事了?”刚才的动静惊醒了乌拉那拉氏,她披上外衣走到胤禛身边,望着苏培盛远去的背影。
  胤禛看向她,“快去收拾收拾,我们要回京。”
  “回京?!”乌拉那拉氏看了一眼黑蒙蒙的天,这会才四更天,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四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这么急着回京。”
  胤禛拉着她进屋,“隔壁小柳村出了天花,我们即刻回京,估计过不了多久京城就要戒严了。”
  天花?!
  乌拉那拉氏脸色瞬间变了,这可是传染极强的天花,一但染上就算能活下来也得要了半条命,更何况弘晖还没出过痘,更不能在此地久留。
  乌拉那拉氏此时顾不上其他,快步走到弘晖的房间,吩咐人点燃烛火收拾弘晖的东西,她则坐在床边掀开被子,准备把弘晖抱出去。
  “啊!”
  胤禛刚换好衣裳,就听见屋里传来一声尖叫,他眸子轻颤,大步朝屋里走去。
  “怎么了?”
  乌拉那拉氏捂着嘴,一双漂亮的杏眼盛满了不可置信,床上的小孩露出的胳膊,脖子上长满了黄豆大小的水痘,看着好不可怜。
  胤禛跌坐在床边,大手颤颤巍巍去触碰弘晖的脸蛋,小孩脸颊微微泛红,伸手一摸还有些微烫。
  “不可能,往常出痘都会发热,弘晖好好的怎么就出痘了?”乌拉那拉氏拿着帕子抹泪。
  “四爷,快让下人们备好马车,咱们赶紧回京找太医。”
  胤禛沉思良久,最终点了点头,他十分清楚天花会传人,但这庄子上哪里有京城的条件好,太医药材随意用。
  弘晖迷迷糊糊间感觉到了上半身凉嗖嗖的,他伸出手去摸索被子,想要继续缩在被子里睡觉。
  “弘晖?弘晖?”
  耳边传来急促的呼喊声,弘晖被吵的不厌其烦,小眉头一皱,边揉着眼睛便嘟囔道:“闭嘴好吵!”
  屋里瞬间安静了一瞬,没多久,弘晖感觉到有人握着自己的手腕,耳边的嗡嗡声又响起了起来。
  府医刚给弘晖把完脉,神情略微放松了些,他跟着主子一家来到庄子后,小主子就很少生病。
  “大阿哥情况并不严重,已经出了痘,只等着退了热,身上的水痘褪去也就没事了。”
  胤禛微微松了口气,吩咐道:“你先去熬药,待会回京路上再给大阿哥喂下。”
  回京?!府医忍不住瞪大了眼睛,大阿哥这幅模样能回京吗?但他心里也清楚,自己哪有资格说什么,立即转身出去熬药。
  “阿玛要回京?”一道软糯的声音从夫妻二人身后传来。
  两人欣喜地围在床边,看着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儿子已经醒了过来,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们,脸上带着委屈巴巴的表情,好似在控诉他们为什么要把他吵醒。
  “身上有哪里不舒服?”胤禛柔声问。
  弘晖瘪嘴:“阿玛你们太吵了,我都没睡好。”
  胤禛摸着他的小脑袋,“是阿玛的错,你乖乖的睡,待会回京阿玛抱着你。”
  弘晖小脑袋瓜还是迷迷糊糊的,他还没睡多久怎么就天亮了,小家伙还没想明白,就觉得身上痒的不行,连忙伸出胳膊让胤禛给他挠痒痒。
  “阿玛快,胳膊好痒。”弘晖刚伸出胳膊,就看见手腕上的水痘,忍不住凑近看了一眼,“我怎么长泡了?”
  乌拉那拉氏把帕子打湿,轻轻给他擦着胳膊,“晖儿乖,不可以把这些抓破哦,不然就会留疤,这样一点都不好看了。”
  “阿玛我这是怎么了?”
  胤禛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没事,只是长了些痘,过些日子就会好。”
  [你阿玛骗你哦!这是天花,传染性极强,如果没得过的人接触了你,就会被传染。]
  弘晖的视线落在飘在半空中的白榆身上,他一时消化不了白榆的话,他听过天花这词,一种十分严重的病,可他为什么会染上。
  唰!
  弘晖立即把被子拉过头顶,躲在被窝里,闷声闷气道:“阿玛额娘快出去,我得了天花,会传染的。”
  胤禛眸底又是欣慰又是心疼,他就知道骗不过这孩子,可如今这样他们再离开,弘晖一个人怎么办?
  “阿玛一会带你回京去找太医,太医会把你治好的。”
  弘晖似乎憋不住了,露出半张脸,“阿玛不能回去,京城里还有大哥哥昱哥哥他们,我会把天花传染给他们的。”
  乌拉那拉氏忍不住哭了起来,她儿子都这样了,还想着京里那些兄弟,早知道就不来庄子,不然也不会被染上这种病。
  胤禛声音哽咽道:“好,阿玛和额娘就在这陪你。”
  弘晖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等他再醒来时,窗外已经天光大亮,正院外面十分寂静,不复往日的热闹。
  “又要喝药!”弘晖耸了耸鼻子,他闻到了一丝苦涩的药味,小脸蛋顿时皱成一团。
  白榆的声音响起,[我连夜查了查资料,你这个不太像天花,按理说染上天花,你会先发热然后再出痘,而且你的症状几乎很轻。]
  弘晖捂着鼻子道:“那是因为我很幸运,所以连病毒都不敢欺负我。”
  白榆若是人,这会肯定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病毒一向喜欢老人小孩,体质再好的小孩终究也只是个孩子,它默默打开了直播,还是让他们人类自己交流吧!
  【乖崽今天怎么没去下地?】
  弘晖自种地以来就没少得到直播间观众的帮助,从选种到栽种,他已经种了不少瓜果蔬菜。
  弘晖举起自己的胳膊,露出上面亮晶晶的水泡,“我得天花了,不能出去乱跑,但是我不知道是从哪染上的,身边好像也没人得。”
  【天花!乖崽怎么得这个了?】
  【一般来说,只有接触过天花患者或携带天花病毒的东西才会得天花,乖崽这些日子除了下地,就是待在家里玩,没接触什么人啊!】
  【而且前些日子也没听说庄子上谁得了天花,乖崽怎么就莫名其妙得了天花?】
  【或许不是天花,只是水痘而已,乖崽看着也不严重。】
  【早知道就让乖崽早些种牛痘,也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牛痘?!等等……乖崽你之前碰到的那头牛,是不是摸到了什么东西?】
  弘晖经这一提醒,瞬间就想起自己不小心摸到水牛身上的东西,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
  “这个跟我的病有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牛会得一种跟人类天花很像的病毒,但对于牛来说不致命,而且把牛痘种到人身上,就能预防天花。】
  【乖崽可以让你阿玛去看看,那牛身上是不是有得过牛痘后留下的痘印。】
  【你可以告诉你阿玛,牛痘能预防天花,说不定乖崽你和你阿玛又能立一大功。】
  弘晖眼睛都亮了,他撑起上半身坐在床上,朝着门外喊阿玛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