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许晚怕他过于激动,赶忙安抚:“你别怕,我不是坏人!”边说边手掌向下比划,示意他冷静。
  “你到底是谁?皇后派你来的还是言淑妃派你来的?”眼瞧着他越来越紧张,被褥上的手也渐渐握紧了拳。
  许晚干脆直接坐上了床边,右手搭在他握紧的拳头上,双眼对上他的,放缓了声音:“我不是谁派来的,事实上我都不知道这是哪里,就莫名其妙到这来了,你能告诉我这是哪里吗?什么朝代?你是谁?”
  他仔细打量面前的女子,穿的既不是时下大家闺秀的衣裙,也不是番邦边陲小国的服饰,一头乌黑的秀发还有些卷曲,发上没有任何头饰,脸上也看不出有妆容,正用她那一双清澈的眼眸,真挚地盯着自己,眸光闪闪,仿佛在诉说着她的无害。
  他看着她的眸,心底仔细斟酌她的话,良久,松了松拳,试图使身体放松一些:“此处是大庆朝,我乃益王韩沐白。”
  “大庆?”许晚大脑里迅速的过滤了一遍历史,从三皇五帝到五代十朝,再到唐宋元明清,可就是没记得有过个大庆朝的啊。她皱着眉,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疑惑。
  “这是你的家吗?皇后还有那什么妃子的是干什么的啊?”
  “我乃三皇子,此处是我益王府邸。我母亲是苏贵妃,先前父皇有意立我为储,现下身染重病,她们大概是想来刺探消息,看我是否如传言中的一般病入膏肓,确保我不会挡着她们儿子的前程吧。”
  他缓慢地说道,眉眼中带着一丝自嘲。
  “人人皆说我因违逆上天受到了惩罚,事实如何我也不想深究,总归我是快死了,因何而病也没那么重要了。”
  蜡烛呲呲地燃烧,伴着他平缓的声音,这夜显出一丝死寂。
  许晚一把拉过他的胳膊,卷起他的袖口,双指探了探他的脉搏,坐近了,掰过他的头:“别动,我检查下你的眼睑!”
  第一次跟女子靠的如此的近,韩沐白几乎能嗅到她身上散发的体香,她却丝毫没有男女之防,他显得有些不自然:“你是大夫?”
  许晚嘴巴微微翘起,帮他拉下袖口顺好,对他甜甜一笑:“也可以这么说。”
  韩沐白一下子愣住了,可能是没想到身为女子的她居然也懂医术。
  “你是否会咳血,吃不进荤腥,经常浑身发冷?”许晚考量了一番用词。
  韩沐白脸色微变,之前那么多个太医来诊治都束手无策无从下手,眼前的奇怪女子只稍作检查就能准确说出自己的病症,这个女子或许是自己最后的希望。
  “依你看我还有救吗?”
  “你们这的医术是治不好的,但是遇到我嘛,你想死也不容易。”
  韩沐白语气淡淡的,却也透出势在必得的慎重:“只要你能治好我,条件任你开。”
  许晚拍了拍他的胳膊,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屋外传来通报声“王爷,寂月公子回来了,正准备来看您。”
  右手手腕处传来熟悉的灼热感,她大惊失色,急忙起身说道:“我的时间到了,你好好休息,我如果还能来,一定会带齐能医治你的工具,希望你能坚持到那时候。”
  听到她要走,韩沐白一阵心急,有种生的希望得而复失的慌张,大口喘着气,接着开始咳嗽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他想伸手拉住眼前的女子,只见她手腕处射出一道白光,一时间刺眼无比,等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3章 寂月归来
  “沐白,我回来了”寂月整了整衣袖,踏入房中,坐在韩沐白身边,轻拍他的背,给他顺气“我这次去天枢国给你带了颗千年老参,明天让李伯炖给你喝。”
  刚才在房外就听见咳嗽声,寂月十分担心好友的身体,这趟天枢国之行也是为了寻访名医,可惜无功而返,听着他咳嗽的比以往更加厉害了,一股无力的挫败感深深袭来。
  自从一年半前的皇上祭天开始,韩沐白因为被人陷害误食不洁之物,在祭天之时呕吐不止,之后就身体就日渐衰弱,经常咳血,接着谣言四起,都说益王惹怒上天这才受到惩罚,寂月一直觉得这病来的蹊跷,可却没有丝毫头绪,只能眼看着好友渐渐油尽灯枯。
  “寂月,你辛苦了,为了我的病这半年来在外面替我东奔西走,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吧。”韩沐白何尝不知道好友的心意。
  他想起之前那个奇怪女子的话,心里有些起伏,仿佛一个溺水的人终于发现一株稻草,想要抓住它却又飘走了,以至于他产生了怀疑,究竟真有其人还是他的幻觉。
  “寂月,明天开始除了你别让任何人靠近我的卧房。”韩沐白无力的吩咐道。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床边的方向,眼神执拗而又绝望,他很想再次见到那位身着怪装的女子,想要她再次告诉自己,他能活下去。
  寂月见他有些恍惚,料想他精力有些不济:“好,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月色正浓,正厅的灯还亮着,寂月知道这是李伯在等他,他出去大半年,益王府一定发生了许多事。
  “公子,你可回来了!王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还不让太医诊断。”李伯忧心忡忡地汇报着,“您回来就好,也就您能劝着点王爷。”
  “这阵子可有事情发生?”寂月这次回来明显觉得府里有些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