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在北太平洋的某一座无人岛上,有一位少女穿着登山鞋,背上背着一个大型背包,正俐落地穿梭在岛上的巨大树林间。
  艳阳正高照,可因为纬度的关係,就算全身长袖长裤,她并不觉得热。
  走着走着,眼尖的她看见前方一块平坦的草地,因为巨树避开了那块地,使得照得到阳光的草儿们长得特别旺盛,可那块地有一边的草却明显的被压平,像是有人在那边动过手脚似的。
  「啊!这边也有…那群人真可恶…」她小心翼翼的避开几乎到她胸口的杂草,往那块平秃的地方走去。
  走近一看,的确如她所料,那不自然的平地上,堆着一堆空着的酒瓶,还有一堆几乎是酒瓶两倍之多的烟蒂…还是抽过的那种,其他像是塑胶带、宝特瓶、洋芋片的包装…等等这类物品,也多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她叹了口气,解下背上的大包包,拿出一个黑色的特大号垃圾袋。
  因为手上本来就戴有御寒以及防护用的手套,她就直接用手捡起地上那堆垃圾,一边捡一边咒骂这些丢垃圾的人。
  一年前,身为植物学家的她,得知这座被称为『裂心岛』的太平洋无人岛上,各种气候条件可能会拥有世界几乎绝跡的植物种之后,她拼命透过各种管道,希望申请到这座岛上来做研究,探勘岛上所有的植物种。其实这样的申请要通过不难,国际植物研究协会每年都会有上万件这样的申请,通常有正当理由就一定可以得到上岛的允许,幸运地话,还能得到一笔补助金。
  可她每次向协会提出进入裂心岛的申请,每次都被同一个理由驳回,驳回的理由是:裂心岛是私人岛,岛的主人并不同意入内调查。
  她重申了很多次研究理由,表示她是以『研究』为目的,并不是刻意要去岛上找碴…可申请就是怎样都不过。
  试了几次都被驳回,她这下也开始觉得不对劲,就算再怎样私人的岛,她还没见过这么坚持的岛主,这样退回她的申请…当中一定有什么理由。
  于是她决定冒着风险偷渡到岛上看看,带齐所有装备,她瞒着研究室的所有同事,租了艘小游艇,从离裂心岛最近的吉儿岛出发,末约半天的航程就抵达目的地了…
  偷偷将船藏在岛边比较隐密的岸边,她躡手躡脚地上了岸。这座岛其实不小,但她才上岸不久,就听见一个「喀噠、碰磅」的声音,一开始她是以为岛上的大树什么倒了之类的,可是这声音却频繁…而且有规律的一直出现在她耳边,这就很不正常了!
  循着声音走,她简直不敢相信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机器,这种不该出现在无人岛上的东西却藏在巨树中,或许是树的高度很高,隐藏住这些机器產生的浓烟。
  她躲在树的后面,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就算她对这些机器不熟,却也知道这空气中瀰漫的味道是什么,这岛主…居然藏在无人岛中製毒!?
  压下所有的吃惊,她小心地拿相机搜集证据,然后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回到研究室,将所有证据写成报告向岛屿的所有国──美国提出了诉讼。
  这项惊人的事实震惊了全球,当然这个非法製毒的岛主被判了刑,并且交还了岛的所有权,乖乖服刑去了。
  裂心岛于是被廉价的拿来法拍,她在法拍的当时,不顾家人与同事的反对,用了毕生积蓄买下了这座岛,这就是她──苗子郁,为何站在这边的原因。
  她花了非常非常多的时间在清理前岛主留下来的祸害,除了那些製毒工厂,那群人还在各个地方留下脏乱的垃圾,导致这个岛的生物链受到迫害,她实在看不下去。
  就像现在她捡了一地的酒瓶跟菸蒂一样,这样的动作已经重复不知道多少次,每次巡岛,却还是多少都会看到漏掉的垃圾。
  岛上只有她一个人…这样动作实在是有点慢,可她有的是时间,所以她一点都不介意。
  收拾完这边的垃圾,她满意地看着这片又恢復生机的空地,拿出相机又拍了拍,这边的阳光很棒,等草都长回来,她计划可以在这边培养一些植物,照完相,她又从包包拿出笔记本,将刚刚自己走过的路线记录下来,岛上没有确切的地图,只有她用电脑连上卫星,扫描下来的大略空照图,岛上实际地形如何,还是得靠她的双脚走出来。
  收拾完所有东西,她又背起大型背包,继续往前走。
  巨树遮住了阳光,她开始觉得温度下降,正在思考要不要休息一下的时候,她又发现眼前有个像刚刚那块空地一样的地方,周围的巨树避开一块地,地上长满了杂草,杂草中间一样有块不自然的平坦…
  「天啊!那些人该不会是把树给砍了吧?」巨树并没有道理独独躲开这块地生长,只有人为因素才会让树呈现这么不自然的空地。
  急急地走向前,以为她会见到如同刚刚自己看的一样:空酒瓶、菸蒂、垃圾…
  但奔到那平坦处,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年约九、十岁,全身都是伤痕的…人类孩子。
  这就是子郁与可法的初次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