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她总是不求上进 第606节
  秦明淳脸色一白。
  “做得到吗?”
  “为何?”秦明淳白着脸问:“你不要我们了?”
  “因为你们会成为我的软肋,会拖我的后腿。”秦流西说道:“所以,别来见我,也别认我。”
  秦明淳闻言,眼眶里顿时涌起了一圈泪水,大姐姐这是嫌弃他们了。
  秦流西捏着他的脸:“不许哭。我问你,我给你的玉符呢?”
  秦明淳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脖子,道:“碎了。”
  “怎么会碎的?”秦流西眯着眸子问。
  秦明淳想了想,道:“我去同窗家做客,和他一起玩儿的时候,就弄碎了。”
  “玩什么了,竟然会碎掉玉符?”
  秦明淳看她神色有些严肃,便问:“怎,怎么了?”
  “这个玉符本就是护身玉符,就抵一次命劫,如今符碎了,就证明你在鬼门关上走了一趟,尤其是你现在身上还有阴气缠身。”秦流西严肃地问:“所以你们玩什么了,竟然险些连命都玩没了。”
  秦明淳大骇:“不是吧?”
  “你觉得我在和你开玩笑?”
  秦明淳连忙摇头,她严肃成这样,鬼都知道不是在说笑,可他真的没有半点感觉啊。
  他微微歪头,道:“我们只是去他家的祠堂玩了一下呀。”
  秦流西的脸一下子绿了,道:“去人家祠堂玩,人家没把你打死?”
  秦明淳讪讪地道:“他带我们去的。你这么说,我就想起了,就在那祠堂里,我就觉得胸口忽然发热发烫,连忙拉出络子,玉符那时候就砰的碎了。”
  所以那时候,玉符是替他挡了命劫?
  “大姐姐,我是不是撞鬼了?”秦明淳弱弱地问。
  秦流西把他身上的阴气给掐掉,道:“十有八九,你身上还有阴气,估计就是在那地方缠上的,你那同窗是什么人?”
  听说自己真的撞鬼,秦明淳越发恐惧,惨兮兮地道:“那是孟知州家的公子,和我一般大,是去年才到书院求学的。”
  官家人的祠堂,怎么会有邪气,应该带着正气才对啊。
  秦明淳看她沉思,便小心翼翼地拦着她的袖子,道:“大姐姐,你可怜可怜小五吧。”
  他一脸求保护的求生欲,逗笑了秦流西。
  她刚要说话,眸光蓦地一深,浑身的气势徒然一变,冷冽阴沉。
  这孩子的面相竟然在她面前变了,有死气浮上他的脸。
  谁,是谁要他的命!
  如果刚才她刚才还吊儿郎当的故作生气,如今是真的十分生气了。
  秦明淳一声都不敢出,以为刚才自己说错话,惹她生气了,缩着脖子,陪着小心。
  秦流西见状,就让他先去练字,道:“我一会再给你新的玉符。”
  “哦。”
  入了屋,秦流西立即叫来岐黄,找来卜卦的东西,想要以秦明淳的生辰八字占一卦。
  可是,看不出!
  相师算人不算几,至亲同样难算,她可以看出秦明淳的面相变了,有死气覆面,却是不知道他这劫何时会应。
  可恶!
  岐黄看她神色凝重,问:“发生什么事了?”
  秦流西把秦明淳的命相变了的事给说了一遍,岐黄也变了脸,道:“这个孟知州听说也是宁洲府人,近两年才调回来的,老宅就在漓城百里外的解元村呢,难道是五少爷去他那老宅占上了脏东西?一次不成,就要再来一次?”
  “不好说,你让陈皮回来,这阵子跟在他身边当个小厮,我再占算一下。”
  岐黄道:“您是要用大衍术?”
  秦流西点点头,用此术可推演,却要担窥天机的惩罚。
  可她顾不得了。
  岐黄看她意已决,心知她不知道这事便罢,知道了肯定不会漠视不理的。
  秦流西取出蓍草,很快就把卦象给推演出来,是明日申时末。
  她取出一个玉符,是之前被天雷劈的时候,趁机加持的,为数不多,玉符早已刻了符文,她仍不放心,取出刻刀在玉符上又刻了一层,然后施术加持。
  一阵紫金的光闪过,她才满意地看着玉符,又取了两节祖师爷开光时的红绳扭成麻花,再把玉符穿上,才拿去给秦明淳,亲自戴在了他的脖子上,叮嘱道:“如今书院正在放假吧,明日不许离开府中,近几日,我让陈皮跟着你,保护你。”
  “为何?”
  “因为你会死。”
  秦明淳:“……”
  你是不是不爱我这个弟弟了,竟然咒我?
  但在亲姐姐的瞪视下,他答应了。
  秦流西仍不放心,在他身后打了个道印,这一切做完,毫不出所料的,她又平地扑街了,腿瘸了。
  妈的,天罚这狗东西从来不会迟到!
  可饶是秦流西做到了万无一失,第二日秦明淳还是跑出去了。
  第1072章 失踪之谜
  秦明淳不是自己跑出去的,而是他的老师唐山长派人来接他,原因是他有一个好友前来拜访,此人算学极精,亦是一方大儒,这次路过此地相会,唐山长自然不会错过引荐自己学生的机会。
  老师一番好意,对方又是大儒,秦明淳也不敢不识好歹,想着顶多他在唐家足不出户,便带着陈皮,上了唐山长派来的马车,而到了唐家,秦明淳也一直没私下离开。
  可谁会想到,他人会平白在唐家消失了呢。
  人不见了,唐山长也才从陈皮口中知道秦明淳被秦流西告诫不可出门,否则会有生命之危。
  “不是,小西回来了,既然批算了这面相,这孩子怎么不说,还要过来?”唐山长满脸急色,道:“这还是死劫,小西如今在哪,你可能寻人?”
  在他身边的好友陆行范看他这般,便道:“子实,你是不是过于紧张了?相术一事,哪能作准。”
  “你不懂!”唐山长道:“别人不能作准,她可以。”
  陆行范不说话了,他心知好友不是那等无的放矢之人,这么说,那就是这人是得了他肯定的,所以他哪怕再质疑,也不会在嘴上说,以免被打脸。
  陈皮这时道:“我已经去了信儿,她很快就会前来。”
  话音才落,秦流西就凭空出现。
  陆行范惊骇地后退:“!”
  我的老天爷哎,这是谁,这是什么功法吗,忽然就出现了。
  “小西。”时隔几年,唐山长再看到她,又欢喜又担忧,道:“真是不巧,我也不知淳儿会有命劫,正好今日有好友前来,想着给他引荐一二,却不想人好好的会在家中消失。”
  秦流西摇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给他作了万全准备,仍然有这一劫,可见是命中注定,不怪您。人在哪里不见?”
  陈皮说道:“在茅房。”他在前面引路,一边道:“从家里到来唐府,我一直跟在他身边,直到在茅房,去得有点久了,我进去才发现人不见了。”
  秦流西脸色微沉。
  陆行范走在后面,拉着急切跟上去的唐山长,道:“刚才她是突然出现的吧?这就是你说的本事,这叫什么?她能飞天遁地吗,会不会移山填海?对了,别看她这么年轻,她其实是个上百岁的老太太吧,我该叫她祖师奶奶还是仙长奶奶?”
  唐山长嘴角一抽:“现在是问这个的时候吗?小淳不见了,要不是我非要让他来见你,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心中难安!”
  秦明淳读书其实并不算特别聪明,但他性子至纯至孝,十分淳朴,也愿意学,读书可能比不过其他人,但对算学,他很有天分。
  他已经给他的路规划好了,将来考科举,能考上进士自然好,考不上,举人也得考上一个,可以出仕,靠着精通算学,专注走这一条路,未必就没有一番作为。
  可现在,孩子不见了,他才刚满十一岁。
  秦流西还给他批了会有命劫,这让他如何能安心?
  陆行范有些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道:“我这不是好奇嘛?”
  秦流西回头看了这话痨一眼,见他冲自己咧开嘴,露出一口粉红牙床和白得有些刺目的牙,便又扭头。
  唐家是书香人家,就连茅房都讲究一个雅字,拾掇得很干净,异味更是一点都没有,不,还是有一点味道的,但不是茅房里的味,而是别的味儿。
  “闻到什么味了吗?”秦流西问陈皮,还掩了掩鼻子。
  陈皮耸了耸鼻子,一股子浅淡的,骚味?
  唐山长他们也动了动鼻子,但什么都闻不出来。
  “该是狐狸骚味。”陈皮道。
  秦流西仔细看着净房的每一处,从厕桶旁边用手捻起两根金黄色的狐狸毛发,道:“是狐狸。”
  观这狐狸毛的成色,估计修为不低,又能悄无声息地带走秦明淳,只怕还成精了,否则,它带不动。
  只有修为足够强大,才会悄然把人带走。
  “这是狐狸精作祟吗?”陆行范憋不住,挤上前问。
  唐山长把他拽回来,别知道太多好不好,上一个知道这些事的好友,人都化成白骨了。
  颜兄,不知你投胎了没!
  秦流西点头,道:“应该是,只是不知道是妖精还是仙。”
  唐山长看着那金黄色的毛发,道:“那怎么办?它把人带去哪了,又是想干什么?”
  “别急,我找找。”她攥着那毛发,开始念咒语,一手在指尖飞快地掐算着,半晌,才对唐山长道:“找到了,我去把他带回来。”
  唐山长哎了一声,见她走出净房,人立即消失了,便有些无奈:“好歹先告诉我,这人在哪呀!”
  陆行范赞叹不已,兴奋地拽着陈皮问:“这位仙长奶奶是哪家神仙,她座下还收弟子吗?你看我行吗?”
  陈皮见鬼似的看着他梳成小辫子的胡须,道:“你不是学者吗?读书人难道不是子不语怪力乱神。”
  还有,仙长奶奶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