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当热液在肠道里炸开,嵇熵发出濒死般的悲鸣,穴口紧缩,也到达了高潮。
  “嵇大人,如何?”燕景衣微微喘息着,撩开了遮着嵇熵脸颊的黑发。
  嵇熵眼神木然,嘴唇红艳,抖声道:“完了吗。”
  “怎么可能完了。”燕景衣说出这话的时候,满意的看着嵇熵露出瑟缩绝望之色,他说,“嵇大人,这夜,还长的很呢。”
  小厮乐棋提着刚熬好的粥守在门外,然而直到热气腾腾的粥彻底的冷下来,他也未曾听到他家大人唤他进去。
  月已当空。
  乐棋听到了屋子里传来细细密密的哭声,这声音是他大人发出来的,听起来如此的陌生,就好似被逼到了绝境,只能绝望的啜泣。
  乐棋也不是孩子了,他自然知道这声音是什么意思,三殿下的声音也隐隐错错的传了过来,乐棋恍惚中听到他的低低的笑着,似乎满足极了。
  随后一声突然拔高的惨叫,使得乐棋手里的粥碗掉到了地上,他整个人都呆在了门口,想走,却挪不动步子。
  “好好睁开眼,认真的看着。”男人的声音又低又沉,听的人耳朵发痒。
  “不——不——”大人平时温润的声音,竟是带上了妩媚,那哭音甚至让乐棋幻想出了他家大人那张满是泪痕的面庞。
  乐棋猛地发现了什么,浑身一僵,他听着这些声音……竟是有了反应。
  这、这是不对的,乐棋心想,可他却像是一尊雕像,浑身上下都僵硬无比,一步也走不动。
  声音一直持续到了天亮。
  一切都归于平静时,乐棋感到自己的灵魂仿佛从肉体里飞了出来,他听到开门声,茫然扭头后看到三殿下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燕景衣的神色中有着餍足后满意,他瞟了乐棋一眼,淡淡道:“去打些热水。”
  “你、你答应我不伤害大人的。”乐棋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胆子,竟是出口质问了三殿下,他的脑子已经被那些声音弄蒙了,只想将最想说的话说出口。
  燕景衣笑了笑:“我什么时候伤了他?”
  乐棋整张脸都涨红了。
  燕景衣道:“他叫的那么开心,你难道没有听见?”
  乐棋怒道:“你、你胡说八道,大人明明是不愿意的。”
  “哦?不愿意?”燕景衣眸子里依旧带着凉凉的笑意,他说,“知道他不愿意,你又那么关心他,为何不来救他?”
  乐棋哑然,一张脸被这句话刺的惨白。
  “他挣扎的厉害了。”燕景衣道,“但是有什么用呢?”
  乐棋的眼泪流了下来,他低下头,看着摔碎在地上的粥碗。
  “你若是给我好好做事。”燕景衣道,“我或许还能好好待他,若是你给我出了什么岔子——你不会想大街小巷都知道我和他的事吧?”
  乐棋再也说不出话,他直到现在,才明白自己与虎谋皮是多么的愚蠢。
  “热水。”燕景衣重复了一遍,又转身回去了。
  乐棋神魂出窍,却还是麻木的移动着身体,为屋内两人备了热水。
  他站在门外,看着燕景衣把热水端进去,终是浑身发软,就这么跪倒在了地上。
  陈立果好久没有睡的这么踏实了,他一觉睡到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只觉的神清气爽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和梦想。
  这时候燕景衣已经不在了,不过他的身体被好好清理过,所以除某个部位略微有点不适之外一切都很完美。
  “新的一天,新的早晨,系统,早安啊。”陈立果很精神的冲系统打招呼。
  系统:“……”
  陈立果也不在乎系统不理他,他坐在床上回味了一下昨天的一夜,感叹:“八块腹肌公狗腰,腿长胸大活还好。”
  系统:“……”
  陈立果:“爽!”
  系统:“……”
  陈立果:“统统你怎么不说话?”
  系统:“……统统?”
  陈立果:“系统,昵称统统。”
  系统:“……”他不由的想起了天国的冉青空。
  陈立果:“唉……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我的腿不大好使。”
  系统:“……”等你到了下一个世界,你就会发现,你不好使的还有很多部位。
  陈立果并不知道系统已经咬牙切齿恨不得弄死他了,他知道自己爽是爽了,正事还是得做的,理了理思绪道:“外国使臣是不是快来了?”
  系统:“对。”也亏得他还记得这事。
  陈立果道:“嗯,是时候去帮帮受苦的小公主了。”
  他打了个哈欠,懒懒的叫了声:“乐棋。”
  片刻后,眼睛肿成核桃的乐棋从门口走了进来,他也不敢抬头看向陈立果,只是低低道:“大人有什么吩咐?”
  陈立果说:“备车,我要出门走走。”
  乐棋猛地瞪眼,他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说出口,最后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陈立果道:“这孩子真是挺可爱的。”
  系统:“他把你卖给了燕景衣。”
  陈立果听到这句话,有点羞涩的说:“ 哦,那我找个机会谢谢他。”
  系统:“……”现在流的泪都是当初脑子里进的水,他到底为什么会选这人当宿主。
  陈立果整个人满面红光,精神抖擞,仿佛生命达到了大和谐,以至于乐棋进来的时候,都以为他家大人回光返照了。
  陈立果见乐棋表情不对,才稍微收敛了一下,又换回了悲伤哀愁的模样,他说:“走吧,乐棋,我要去个地方。”
  第21章 英俊的断腿小军师(八)
  之前便说过,燕之瑶在出嫁之前,一直都过的很苦。
  苦到什么程度呢,她一天能吃上三顿饭,对她来说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了。
  如果燕之瑶只是个普通女孩子,陈立果可以把她接回家好好养着,但是她却是燕国的公主,即便陈立果有这个心,皇帝也是绝不可能同意的。
  这次陈立果要去的地方,是个当铺。
  马车之上,守在陈立果身边的乐棋一直欲言又止,陈立果闭目养神,只当做没看见。
  乐棋纠结了许久,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他小声的问了声:“大人,我帮您叫了大夫。”
  陈立果抬了抬眸,冷淡道:“叫大夫回去吧,我没事。”
  乐棋抿唇,他知道以他家大人的自尊心,断然是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这事的,可是大家大人身体本来就弱,又受了这种刺激,万一出了意外该如何是好?
  陈立果并不想多做解释,他现在正在思考燕之瑶的事,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关心乐棋。
  乐棋见陈立果一副不想说话的模样,终是垂了脑袋,不再开口。
  当铺到了,车夫停下了马车,且帮忙将轮椅抱下了马车。
  乐棋推着陈立果正欲进去,便听到陈立果唤他在外面等候。
  乐棋垂头称是,满脸的丧气。
  陈立果没有安慰他,扶着轮椅一个人进去了。
  当铺的伙计见到陈立果,眼神很尖的从陈立果的衣着打扮上看出这人是个贵客,于是赶紧上前迎接,态度十分殷勤。
  陈立果说:“我想买个簪子。”
  伙计一愣,道:“客官,我们这里是当铺……”
  陈立果道:“我知道,唤你们掌柜出来。”
  若是平常人说出这句话,伙计或许会敷衍一番,但陈立果穿着打扮绝非普通人,就连身下坐着的轮椅都不是寻常百姓能买到的东西,于是为求稳妥,伙计还是去请出了自家掌柜。
  掌柜一来,看了陈立果一眼,便叫人看茶。
  掌柜的道:“不知客官是想买什么样的簪子?”
  陈立果简单的将簪子的模样描述了一遍。
  掌柜的听后微微皱眉,他迟疑道:“这簪子……我未曾见过啊。”陈立果要买的簪子,一听便非凡物,再根据眼前人来推测,那东西恐怕是皇家之物。
  陈立果微叹一声,他道:“这簪子,是我挚友之物,被他家仆人盗走……于是我便到处来试试运气。”
  掌柜额上微汗,笑道:“实不相瞒,我的确是没有见过的。”
  陈立果道:“那若是之后有人来卖这簪子,可否叫人通知我一声?”
  掌柜的急忙点头:“没问题,敢问大人的府邸是……”其实他已猜到了一二。
  果不其然,陈立果道:“在下嵇熵。”
  掌柜眼前一亮,态度十分热切的说:“原来是嵇大人!若我见到了这簪子,定派人告诉大人。”
  陈立果道:“多谢掌柜。”
  掌柜道:“客气客气。”
  接着陈立果从当铺出来,又将王城里稍微大点的当铺都走了一遍。发现那簪子的确还没有被当到店铺里。
  陈立果寻找的簪子,是燕之瑶母亲留给她的最珍贵的遗物,她一直贴身携带,却意外被恶仆所夺,拿出来典当了。
  后来,燕之瑶的一个皇姐,机缘巧合之下买下了这簪子,戴在头上去同燕之瑶炫耀。不用想也知道,这对燕之瑶是多么大的打击。
  燕之瑶情绪失控,将她的皇姐打伤,从此之后,她没能踏出寝宫一步。
  陈立果来到这里的时机略微有些尴尬,之前的几个月一直在军中,所以并未能确定这个世界具体的时间线。
  而这根簪子,对陈立果来说是关键之物。
  自从那日燕景衣对陈立果做出不可描述的事后,他像是要故意气陈立果一样,天天往陈立果家送东西。
  送的还是什么红枣,花生、莲子之类的诡异食材,在食材里还夹着他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