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坐上飞机了吗?他打字道。
  对面很快回复了消息。
  “还没呢,再十分钟就上了。”
  跟着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陆玖年带着口罩和帽子,坐在行李箱上,冲他比了个耶。
  成箫将烟反着夹在手里,把照片放大再放大,直到陆玖年眼里的笑意清晰可见。
  动作间,烟头点在了手背上,他也没察觉,点了保存,退出来看陆玖年的新消息。
  “得飞三个小时,落地我就给你发消息。”
  “刚刚收到上一个试镜的通知,说我过了,顿时就不想去现在这个了。”
  “要么我趁余忆南去厕所溜回家吧?”
  “算了,有钱不赚王八蛋。”
  成箫看着他不断蹦出来的消息,嘴角勾了勾,给陆玖年发过去了个“摸摸”的表情包。
  陆玖年的消息没停。
  “你这会儿到公司了吧?”
  “一切顺利吗?”
  成箫打字的手停了停。
  烟灰的灼热,于此时才在肌肤上浮现了痛感。他胡乱拿湿巾按了按,单手敲了简单的一句回复。
  “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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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点还有一章哦
  第71章 对不起
  成箫走进办公室里时,柳卿已早早等在了里面。
  “你来了。”他听见开门声,转身迫不及待走向成箫,“她现在人在隔壁。”
  “先不管她,”成箫低声道,“分公司情况怎么样?”
  “白敬远走了。他递交辞呈以后,核心b组的人走了四分之三。”
  “每个人递上来的理由都不一样,什么家里人生病的,要回去结婚的,返乡干基层的,重新读书去的……”
  柳卿努力压抑着怒火,低声道:“简直是装都不想装了,跳槽跳的光明正大。”
  成箫头疼道:“查到他们现在就职的公司了吗?”
  “大部分流向了一家叫rein core 的企业,比我们还要晚两年成立,各方面的实力都不算出色。我实在想不通,他们给出了多少的价格,能从我们这儿挖走这么多人。”
  “不是价格的问题。”成箫道。
  柳卿愣了愣:“那是什么?”
  “rein core 的最大控股人是终伟泽。”
  “这个人从我到成家起,就跟在成弘量身边。后来成弘量退二线,他就转到了成灏手底下办事。”
  “成灏?”柳卿震惊到话都说不出来,“他还有没有下限了?挖墙脚这种事他也吩咐人去做?”
  成箫捏了捏眉心:“老田还撑得住吗?”
  “他说暂时控制的住局面,让我们不要太在意分公司那边,先把总公司内鬼清算干净。”
  “嗯。”成箫撑着桌面,对柳卿道,“总之你告诉老田,让他先……”
  他话还没说完,办公室外传来了尖锐的叫喊声。
  “成箫呢?!滚开!我要见他!”
  “女士!你不能……”
  办公室的门被暴力推开,成箫闻声看过去。
  面前的女人年过五十,却不见衰老的迹象。无数昂贵护肤品和医美堆砌了她冻龄的脸庞,漂亮却也僵硬,此时正因情绪激动牵扯的肌肉而挤在一起,不自然又奇怪。
  在成箫的记忆里,蒋曼妮似乎一直是这个模样。就连表情语气都没怎么变过。
  嫌恶、讨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成箫站直了身,扭头对柳卿道:“你先出去吧。”
  柳卿看了眼成箫,抿了抿唇:“我就等在门外。”
  成箫点了点头,柳卿于是推门离开。
  办公室里一时间只剩下两个人。
  成箫没什么表情地看向蒋曼妮,语气淡淡。
  “你发什么癫?”
  蒋曼妮先是愣了愣,她似乎没料到成箫会对她说话如此不客气。
  这还是自成箫被迫和成弘景摊牌后,她第一次见到成箫。
  可很快,她脸上的茫然变转为愤怒。
  “你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的长辈!”
  “长辈?”成箫冷睨,忽地笑了声,“自己说这话,也不怕折寿吗?”
  “你跟我一毛钱血缘关系也没有,算我哪门子的长辈。”
  他抬脚,到到了电脑桌后,眼也没抬,应付面前的人道:“有事说事,没事就滚。你儿子前脚给我找过麻烦,我没心情现在还要应付你。”
  他的话不知道哪里刺激到了蒋曼妮,一瞬间,她整个人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你还有脸提阿灏!你有什么资格提阿灏!”
  “阿灏也好,小彦也好,乐然也好,你连他们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连给他们提鞋都不配!你还敢抢他们的东西?你算什么狗屁!”
  成箫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抬头,表情玩味。
  “抢?原来送到我手边,逼着我接过去的东西,叫做抢啊?”
  “你放屁!”蒋曼妮瞪着成箫,眼睛通红,“你就是个废物,一个不学无术的垃圾!弘量就是一时被你蒙蔽了,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有本事的人了?”
  “这座……这栋楼,还有这个办公室……”她忽然走了起来,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摸索,“都是你骗了弘量的钱建的,是不是?”
  成箫如同看小丑一般看着她,冲她笑道:“是啊,我骗了他十几个亿,搭起来了个草台班子,我日日夜夜让俊男美女再我办公室跳舞,谁跳的好我赏他二十万,钱全从成弘量的卡里扣。”
  “你!败类……败类……”
  “弘量怎么会把家产分给你这种败家子……”
  蒋曼妮喃喃自语,似乎这样的问题,她已经自问过无数次,却无数次得不到结果。
  成箫转着钢笔的手一顿。
  “家产?”他意味不明地笑了声,“我原以为只有股份而已。成弘量还挺大方的。”
  他面前,蒋曼妮如遭雷劈。
  “什、什么……股份?为什么还有股份!”
  她眼睛猩红,她搜罗大脑,试图用最恶毒的话,让面前的人失态、崩溃、不知所措。
  “为什么?你……你就是个私生子……一个杂……”
  “是啊,我就是个杂种。”
  成箫将笔丢在桌子上,站起身,一步步走近了蒋曼妮。
  他于蒋曼妮面前站定,看着她的眼,无比认真。
  “但你宝贝儿子想要却没有的东西,我这个杂种看都没看一眼。”
  “开心点吧,成夫人。”
  “你心心念念的股份,会落到你儿子手里的。”
  “因为我嫌脏,我没要啊。”
  蒋曼妮大叫着朝成箫扑过来,成箫闪身退后几步,她的高跟鞋一崴,整个人撞在了成箫的书桌上。
  杯子笔本顿时撒了一地,发出巨大响声。
  门外的柳卿一把推开门,紧张的看向屋内。
  “杂种…..杂种!”
  蒋曼妮挣扎着起身,她的头发早已凌乱不堪,眼泪把整个脸的妆容晕花,显得人有几分可怖。
  她于崩溃中大笑,抬手指向成箫。
  “我早该知道的!我早该知道的!”
  “小偷,哈哈哈哈,小偷!”
  “你和你妈一样!都是觊觎别人东西的贱……”
  “啪”得一声,蒋曼妮没说完的话,被一个响亮的耳光打了回去。
  她尖叫一声,捂着自己一侧的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一侧的地面。
  成箫上前两步,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把她整个人拽了起来。
  蒋曼妮被迫和他对视,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成箫只觉得愤怒使他的嗓子肿胀到难以发声,双眼也充了血。
  他从牙关里挤出来一句。
  “如果你再敢提起她一个字,不出一个星期,你等着给你儿子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