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不标记你。”袁醒垂眸看他。
  “真、真的?”方眠眼睛微微一亮。
  袁醒低头靠在他肩上,低低喘息,道:“用信息素安抚我。”
  要安抚一个alpha,除了标记,另一个办法就是释放信息素。如果对方基因契合度高,仅仅凭借信息素的气味,也能安抚一个陷入易感期的暴躁alpha。可问题是,方眠穿越至今,不仅没有遭遇过情热期,而且根本就不知道怎么释放信息素。事实上,直到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是什么样的。
  “我真的不会啊。”方眠哭丧着脸,“要不你去雪地里滚一滚?”
  袁醒抿着唇,手指微微按压方眠的颈后,腺体正常,可就是毫无反应。他叹了一声,说:“张嘴。”
  “啊?”方眠一愣,“要干嘛?”
  说话间,已经张了嘴。袁醒捻着他的下巴,低头吻住他的嘴唇。方眠眸子一缩,几乎成了针尖那样细。心脏狂跳了起来,耳朵涨得通红,满脸不可思议。
  和女孩儿都没有拉过小手亲过嘴的他,被一个男人给亲了!
  嘴唇被碾磨着,对方甚至撬开了他的嘴唇,温热的舌游进了他的唇瓣之间。方眠下意识死死咬着牙关,不让袁醒更进一步。
  袁醒额上的冷汗更多了,微微和方眠分开,道:“你的体液有信息素成分,要么这样安抚我,要么被我标记。”
  方眠又尝试挣扎了一下,袁醒的眸子一竖,蛇眸盯猎物似的把他盯住,冷冰冰的。方眠狠狠打了个寒战,不敢乱动了。
  被亲,总比被标记好。
  就当被狗啃了。
  方眠颤颤巍巍地闭上眼,嘴唇微微张开。牙关松了,袁醒长驱直入,吮吸他的舌尖。冷杉木的味道不仅充盈鼻尖,更进到了口腔里,仿佛要一路直下,沁透肺腑。一面亲吻,一面引着他的手抚摸。方眠手一抖,惊恐地睁开眼。袁醒在他唇边呢喃:“帮我。”
  方眠浑身僵硬,不肯动。
  袁醒顿了顿,嗓音低沉,略带威胁,“要标记你么?”
  方眠抖了一下,终究是爱惜贞操,默默顺从他的指引。这样远比被标记强吧!被蛇啃脖子,想想就很可怕啊。大丈夫能屈能伸,方眠一鼓作气,闭着眼完工。
  屋里的冷杉香味更浓了。
  “谢谢你,阿眠,”袁醒低声说,“你做得很好。”
  从前只能打抑制剂、隔离,独自忍受痛苦,现在他真的被方眠安抚了。和以往强行压下易感期的高烧不止不同,这回他通体舒畅,没有任何不适。
  方眠拍开他的手,手忙脚乱下了床,拿了张纸巾仔细擦手。
  “你快走,不要待在我这里。”方眠斩钉截铁道,“我不可能和你结婚。”
  袁醒,不,穆静南淡声道:“萧择对你图谋不轨,留在这里,你会被他占有。”
  他说得对。左右为男,前后夹基,该如何是好?方眠抓着自己黑灰色的头发,欲哭无泪,“可恶啊,你们这些基佬能不能放过我!”
  穆静南静静望着他,“你要做选择,选他,还是选我。”
  这家伙嘴上说给他选择,可冷酷的眼眸里根本没有要放他走的意思。诡计多端的基佬,惯会骗人,方眠早就看透他们了!正思索着怎么逃出生天,忽然,粲白的光照进窗户,昏昧的屋子里顿时亮如白昼。外面响起车子的引擎声,还有沉重的军靴踏着地面的响声。
  有人用大喇叭冲屋里喊:“穆静南,束手就擒吧。我们是保卫军,你已经无路可逃!”
  方眠愣了,“卧槽?”
  保卫军怎么会发现穆静南在这里!?
  他偷偷摸到墙边,悄咪咪地窥探窗外。只见他们家的院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拆了,刚才穆静南和他太激烈,居然没有注意到外面的动静。黑压压的反叛军包围了房子,密密麻麻的枪口全部指着他们的方向。许多辆车堵在原本是围墙的位置,大灯全部打到最亮,晃得方眠眼睛疼。
  要疯了,他是无辜的啊!能不能放他走再抓穆静南啊?
  穆静南穿好衣服,站起身,向方眠伸出手。这男人身材高挑,一身黑衣,挺拔如松。因着极高的个子,气质极具压迫感。
  “选我么?”他居高临下地问。
  和易感期的alpha待在一起,无异于自曝菊花。方眠重重拍了下他的手,“我谁都不选!你干嘛?你要出去投降?”
  穆静南长眉一压,眸色清冷,“穆家的军人,宁战死,不投降。”
  所以这是要出去硬刚?方眠两眼一黑,“要不你去刚吧,我精神上鼓励你。”
  穆静南默默看了他一会儿,拉着他的手腕拽他起来,不由分说,推开门走了出去。方眠被他攥着手,仿佛是被蛇咬住了的猎物,根本挣脱不得。就这样,房门打开,光潮涌来,穆静南避也不避,带着方眠朝那帮严阵以待的保卫军而去。靴子踩在雪里,橐橐作响,片刻后他们站在了夜空之下,所有人视线的中心。
  被那么多枪指着,冷风还飕飕往衣领里灌,方眠紧张得肚子疼。穆静南却面无表情,神色不改,一身凛冽的杀伐气,这架势仿佛不是保卫军的通缉犯,而是检阅军队的君王。
  萧择立在保卫军后面,遥遥望着他们。
  “不要伤到方眠。”他低声对保卫军说。
  保卫军的士兵再次拿起喇叭,喊道:“放开人质,穆静南,束手就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