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网络写手是高危职业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对刘耀勇的死因知道多少?”老队长显然以为发现了我的语病。
  “没什么,前阵子网络媒体疯传的,有2%的女大学生在珠胎暗结后,会为了不成为单身母亲而杀死自己亲生的孩子。或者说,杀婴!”我告诉他,心中浮现出樱花林下面数以百计的死婴。
  “那个……我相信这样的个体是女大学生中例外,她们根本不配做父母。”老队长显然也看了那则消息,他表现得非常气愤。但我的天赋告诉我,他的情绪波澜不兴,这是一个心如铁石的老警察。
  我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人们啊!当真实世界和你的认知不符时,你就给真实世界贴上另外一个标签,不会考虑自己的认知才是需要调整的那个。
  老队长看着我,我的天赋告诉我,他觉得很累,和自己的女儿沟通的时候绝对没有这么大的代沟,理所当然的,他不理解眼前的女孩。我刚刚见过次惨烈死亡,但是我从头到尾没有表现出一点兔死狐悲的悲伤,更没有丝毫恐惧感。尤其是亲眼目睹过凶案现场不同寻常的血腥后,我竟然还能保持如此的冷静,这不得不令警察怀疑。
  最初发现尸体的巡警现在正在医院里面呕吐,原因是受到过于激烈的刺激,进入警界十几年的老警察如他,见了那个女孩诡异的尸体后都感到毛骨悚然,但是这女孩就一直这么冷静的站在那里。很显然,他不知道我最近遭遇了什么。
  “你不替死者难过吗?”老队长问。
  “为什么?”
  “因为人死了,人死如灯灭,恩怨情仇都跟肉体一起腐朽,如过眼云烟。”
  “一个凶手死了,我一定要难过吗?或者说一定要表现得很难过吗?”我望着镜子,那里面的沈水月的眼神里真的是写满问号。
  “你家人朋友死掉的时候,你不会难过吗?将心比心,杀人犯也有亲朋好友啊!”
  “这话该对受害人去说。为什么我们要宽容害人者?”
  老队长和屋子里面所有忙碌着的警察全都震惊的看着我,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老队长很难过地说,“对不起。”其他人同情的目光更是能把我没顶。
  可是我的表情不变,直勾勾看着老队长说了一句话,“为什么没有人对穆彤彤的家人朋友去说对不起?”
  “我们正在寻找穆彤彤家人的联系方式,但他们似乎人间蒸发了……你以前没有失去过家人和朋友吗?”显然老队长的耐心也开始消失,这个女孩太离谱了,更郁闷的是他居然无言以对。
  “看你对失去的定义是什么。”这是我照搬了石苓人的说话方式,我发现这实在是把人逼疯的最佳法宝。
  “你对失去的定义是什么?”老队长大概是觉得这个女孩肯定是什么地方有问题,即使我不是凶手,也不应该这么被一个人放在外面。
  “我的定义?我没有定义,我不喜欢给任何事情下定义。”是啊,既然遭遇了这么多怪力乱神,你还能定义什么?
  “那你为什么又要问?”
  “因为你们喜欢这么做,你们喜欢下定义,而且每个人都可能会有不一样的定义,我必须先问清楚了才能回答,否则很容易产生误会。”我果然是坏掉了,居然开始调戏警察。
  “……好吧,我觉得失去就是再也无法见到。”老队长开始有点明白了。
  “在这个定义下,我没有失去过任何家人或朋友,我午夜梦回都会记得他们。”我斩钉截铁的回答。
  而且他们也会来找我,穆彤彤……还有姐姐!
  一边做笔录的小警察为难的看过来,这个答案其实对案情发展毫无帮助,对一切都没有帮助,因为这是在老队长的定义下的答案。
  老队长抬起头,视线在房间里游走片刻,他忽然招呼一直在旁边忙碌着打酱油的某人,“小于,你觉得失去的定义是什么?还有,那份卷宗你已经翻过三遍了,现在是倒着拿的。”
  于祖佳讪讪的放下卷宗,显然他一直竖着耳朵听我们两人的谈话,我才不会为此而感激他呢!
  作为小字辈,老队长一问,他立刻回答说,“我觉得失去就是指死亡。呵呵!”我的天赋告诉我,或许因为自己不是那个负责询问的人,所以他丝毫感觉不到老队长的那种无奈,只觉得沈水月这女孩子非常有趣。他刚才本来就在心里想着这个名字,这家伙!
  老队长皱眉,老人的心里,大约‘死亡’和‘再也无法相见’完全差不多,而且范围要更狭窄些。因为死亡而无法再见是一种失去,但是因为其他原因,例如天灾人祸战火等无法相见也是一种失去。失去还能有什么定义呢?
  可是他听到了我和刚才一样平板的声音,“如果这是失去的定义,那么失去了肉体,身份,音容笑貌,衣食住行,可以说失去过人类所知道的所有本质属性。却依然存在的……生物,是什么呢?”
  “我告诉你吧”,我笑了,自问自答,“看不见摸不着而确实存在的,是鬼、灵魂、脑波、记忆……”说话的时候,我脑中闪过一种不对劲的感觉,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你也看过命案现场,那样的残杀,根本不是人类所为,还有什么其它是不可能的呢?”
  “受刺激太大了吧!”
  “听说这女大学生过去是写灵异小说的……网络写手果然是高危职业!”老队长坐在靠椅上,点燃一支烟冥思苦想,似乎是在思索下一步该怎么办?该如何处理这个精神受过极大刺激的女孩子。他不打算继续询问口供,因为他意识到根本问不出什么。也觉得他已经明白我如此异常的原因,不过,如果我真的是凶手,那可是他见过的最嚣张最无耻的凶犯。
  他的旁边,于祖佳则是站在原地担忧的望着我,拼命打眼色。
  周围都是陌生的警察来来去去,幸好他们拦不住一个女孩子上厕所,而负责监视我的是游以默副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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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于祖佳通过小默姐之口转述的情况:我接受盘问的当天,派出去搜集材料的各路人马纷纷归来,大家打算开个碰头会,将情报统一一下。这个案子受到局领导的高度重视,因为贝杜兰的父亲虽然比不上刘震撼,也是本市有名的大企业家,和省市领导的交情也相当好。压力很大的专案组甚至没有拒绝老队长的加入请求,也是病急乱投医了。
  但他们很快就后悔了,老队长江湖地位在哪里,一进来就成为了事实上的专案负责人,他坐在中间,一群骄兵悍将大气也不敢出,都乖乖的按照老队长的要求,将现在掌握到的情况诉说了一遍。
  昨天晚上十一点十七分,110接到报警,说本市一处空置楼里面发生命案。刑侦人员赶到现场,发现一位不速之客,首都大学艺术系的高材生兼杀人、越狱的犯罪嫌疑人贝杜兰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死亡。目前从现场推测是受到暴力攻击致死。
  于祖佳提到暴力攻击的时候顿了一下,开玩笑,本小姐在石苓人身边,什么大风大浪都见惯了,这吓人的法子虽然恐怖,但比起石苓人那些故弄玄虚的江湖术也是半斤八两罢了。
  但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错得离谱。
  虽然房子里面没有搏斗痕迹,但是是否曾经服用过药物以及致命伤在什么地方还需要法医具体检查。发现现场的是一个巡警,接到报案被派来查看。他现在仍然在医院接受催吐治疗。
  巡警开门后看到屋内惨案现场,好在没有当场精神失常,而是立刻报案,由专案组接受案子。而现场发现了一名昏迷女子,某种意义上是死者的仇家,是首都大学的学生沈水月,也就是我,没有外伤,但精神也非常不稳定。但是最早为我做笔录的那个警察毫不掩饰自己对我的看法,他大大咧咧的说,“我看这个女孩子肯定有问题,应该作为重点怀疑对象。”
  “我知道,现在,凡是到过现场,接触过沈水月的警员,除了个别人——他看了看于祖佳——以外,全都对她有很大的怀疑。但是事情就是这样,如果一个嫌犯处处隐瞒掩盖,反而更令人怀疑。像沈水月这样嚣张的,反而让人觉得她是无辜的。“
  老队长停下来,喝了口茶水,根据游以默的观察,他刚才很努力的不要将对我的怀疑表露出来,但是这个女孩子在命案发生前后的表现都太……。这些也都应该被考虑在内,于是他放下杯子,接着说,“我考虑再三,还是觉得关于沈水月的态度问题不应该成为疑点,因为这个女孩子明显受到过很大刺激,性格古怪,但这不代表她就会是凶手。但现在有几个疑点。根据沈水月的供诉,死者和沈水月约定见面,但是沈水月当天没有报案也没有出现在别人视线中,当天从晚七点三十六分开始到十一点十八分,没有人见过沈水月。
  巡警过来之后是破门而入,而沈水月呢,沈水月是用铁丝开门,去贝杜兰房里查看。也就是说她一直就呆在命案现场,做什么呢?作案动机、作案时间,虽然没有作案工具,但显然,沈水月有重大作案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