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暗杀之人(3)
  叶文山惊呼之后,便冷静了下来,他相信他的雨儿不会无的放矢,她也绝对不是那种情绪大过理智的人,所以她这么做必定有原因,他现在要做的不是阻止,而是相信,而是等待。
  贺辰东看到此时的情况,连忙想要上前,叶文山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冲着他摇了摇头。
  贺辰东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却是垂下眼帘没有再度上前,只是紧张的站在原地,密切的注视着二人的一举一动。
  叶雨可以说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清楚的知道叶雨的性格,也清楚的知道,俊鹏与叶雨之间的感情有多么的深厚,面前的一幕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可他也知道,不管叶雨这番举动是因为什么,都该是他们两个人解决的问题,而不应该由他这个做舅舅的出面解决。
  而他更相信叶文山,他从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如果这件事真的如表面上这般,他一定不会拦住他的脚步。为今之计,他也只有静心的等待着事情的发展。
  叶雨望着近在咫尺的人,淬冰的凤眸潋滟着一抹寒霜,她这双能够透过表面看穿内在一切的眼眸,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这张脸下的另外一张不同风格却同样英俊的脸。
  没有见到他本人之前,叶雨最多也只是猜测,如今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站在自己的面前,叶雨这才可以肯定,他,是真的没死!
  非但没有死,还再度出现在她的面前,顶着这张脸招摇撞骗。
  面对神情款款的“贺俊鹏”,叶雨眼底的温度越发寒冷。
  玉指翻转着匕首,利刃滑过“贺俊鹏”脸颊。一道细长的口子出现在他的脸侧,可奇怪的是,却没有流出鲜血。
  就像是被抽干了鲜血的腐肉,早已不会再流出鲜血。
  “贺俊鹏”放开叶雨的手腕,摸着脸上的伤口,脸上的悲痛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邪肆玩味的笑靥。
  叶雨的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既能划破外面的假皮肤又不会碰到里面的肌肤,这种情况下,谁都能看出来他外面的这张脸并不会正脸!
  “雨儿就是雨儿,你还是这么的聪明!”假贺俊鹏眼眸微扬,邪魅的桃花眼眼尾上翘,丰硕隽秀的就像是画中之仙,只是他嘴角的似笑非笑的冷冽,破坏了美感。
  “多谢夸奖,只是有的人错漏百出而已!”叶雨挑眉,毫不谦虚的接下他的夸奖,并且毫不客气的出言奚落。
  他犯的最大的错误就是他不该凑近她,贺俊鹏身上的味道就像是夹杂着茉莉香的檀木,独特而厚重,而他身上的味道,却是浓郁的高粱味夹着一抹桂花香,显然,他是一个长期饮用白酒的人,桂花酒酿,甘甜而辛辣。
  而他为了让她打消审问那些人的念头,竟然假扮贺俊鹏,更说出那样一个不靠谱的谎言。叶雨觉得,他这么做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隐藏自己的踪迹,只是一种游戏的心里而已。毕竟如果想让他们开不了口,最好的方法就是暗中放箭不是吗!
  他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狂妄自大啊!叶雨不住的冷笑。
  伸手揭开贴在脸上的人皮面具,他不输给贺俊鹏的真实容颜暴露在众人的注视下。
  “阮文轩!”看到面具下的真实容颜,叶文山与贺辰东异口同声的惊呼。
  阮文轩听到耳边的声音,他转头,望向一旁的满脸震惊的二人,微凉的唇瓣轻扬,“对于你们还记得我这样的一个人,我是不是应该深感荣幸!”
  他玩味的话语让叶文山与贺辰东眼眸一沉,阮家的灭亡虽然是他们咎由自取,可在这件事情上,叶家与贺家没少推波助澜,对于阮文轩而言,他若真的想为阮家报仇,叶家与贺家便是首当其冲。
  阮家阮文轩本来已经被阮正阳逐出家族,他们找了很久依旧没有他的踪迹。本来想着他可能过着普通人的生活,便想放弃,可谁承想,他会以如今的姿态,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叶文山有些紧张的望着叶雨,他的女儿他了解,有多么的重情重义。当初阮文轩没有离开阮家的时候,雨儿最喜欢跟在阮文轩身后,就像是个跟小跟屁虫一样,而如今,时过境迁,他们却刀刃相向,叶文山担心,担心他的雨儿会因为一时不忍而放虎归山。
  只是叶文山不知道的是,他们早已在m国就已经不死不休。交情?叶雨与阮文轩之间,只有你死我亡!
  气氛一时僵到了极点,空去中流转着一丝危险的气息,就像是两兵相交时紧张而肃穆的环境,一触即发的大战,让所有人都不由得紧绷着身子,精神集中到了顶点。
  叶雨抬眸,那双清冷的眸潋滟寒芒,她猝然扬手,轻抚过境的寒风瞬间幻化为尖锐锋利到极点的刀子,猛地抹向被捆绑着的众人的颈子。
  阮文轩轻抬眼帘,却冷眼旁边的看着十几条生命在他面前逝去,鲜血飞溅一地,就像是猝然绽放的万千玫瑰,瑰丽绚烂。
  既然已经知道了幕后黑手是谁,那么地面上的这些人,就没有了任何活命的价值!
  他们的死在阮文轩的眼中,都是死有余辜,被敌人擒住的俘虏都是废物,既然是废物,便不用放在身边浪费食物。
  不过虽然是这样,阮文轩还是想看看叶雨错愕已经后悔的神色,他轻笑着开口,“你就这么杀了他们,就不想知道这这次的事情还有谁参与吗?”
  然而,他的话换回来的却是叶雨的冷笑,“不是还有你们了吗!”
  阮文轩,你以为这次我还会再让你活在这个世上吗?
  阮文轩眼底闪过一丝错愕,随后却是畅快的大笑了起来,也对,那个他所熟知的雨儿就该如此,冷傲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