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 小抑郁
  事后听霍衍说起我才知道,原来那位孙晨其实跟王秋和关系非浅。
  孙晨的大学生涯就是在王秋和的资助下完成的。
  “你说王秋和这么做是为什么?”我不解的看向霍衍。
  “你觉得呢?”霍衍皮笑肉不笑。
  “不会是觊觎我的美色吧?”我觍着脸说,说完后,自己都觉得自己这张老脸烫红的无处安放。
  霍衍捏着我下巴的手松开,薄唇挑起,“苏沫,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会让你觉得王秋和设这么大个局,是为了你的美色?”
  闻言,我烫红的脸越发的红,“这个……直觉嘛……”
  霍衍轻嗤了一声,满是不屑,“事实证明,你的直觉好像不是太准。”
  我脖子梗了梗,“你怎么就知道我的直觉不太准?”
  “因为我不会像你一样全凭直觉,而是会依靠实际证据来判断。”霍衍几步走到床边坐下,仰头看我,“只能说,王秋和是送了你一个顺水人情。”
  “顺水人情?”我碎念重复,思忖了会儿,开口,“难道说,王秋和想收购王大强的公司?”
  霍衍眸子眯了下,“嗯,不错,现在比以前聪明多了。”
  我听着霍衍的话一脸懵圈,这王秋和跟王大强之间到底是一番怎样的爱恨情仇,按理说,王秋和的公司压根就不接触快递这行,他就算是收购了王大强的公司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我蹙着眉脑子高速运转,没注意到霍衍已经起身,走到我跟前,手落在我肩膀上拍了拍,“不用担心,反正跟你没什么利益关系,你只需要呆着看热闹就好了,况且,王大强倒台,对你而言,应该庆幸不是吗?”
  我愣神几秒,听完霍衍的话,喃喃开口,“在你们男人的世界里,是不是只要对方阻止了自己的利益,就会想方设法让对方永远翻不了身?”
  霍衍双手插兜,没回答,但是脸上写满了不知可否。
  我唇角微抿,突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总觉得胸口好像某一处在发酵,可又觉得成年人有这样的情绪太过矫情。
  见我不吭声,霍衍几步走到我面前,伸出手,帮我把脸颊的碎发挽至耳后,“苏沫,商场如战场,等你久了就会知道,在这个圈子里,虽然看不到什么血腥的场面,但处处都是血腥味。”
  从霍衍开口说话,到从他办公室走出,我半句话都没再多说,直到上车,我紧抿着唇看车窗外,看窗外霓虹。
  晚上回到霍宅,霍父跟贺女士都不在,霍老爷子拄着拐杖正经危坐在沙发上,苏点点手里拿着水彩笔,半跪在霍老爷子身边,不知道在霍老爷子脸上画些什么。
  “苏点点?”
  我在玄关处换鞋,走近,厉声。
  苏点点茫然又无辜的回头,看我,“妈咪,怎么了?”
  “你在做什么?”我脸色带着不悦。
  “我在给曾祖父化妆啊!”苏点点认真的看着我,“每天曾祖父都要花很多钱来请人给他化妆,我就想着如果我能给他化妆的话,那得节约多少钱啊……”
  苏点点煞有其事的说,霍老爷子听着她的话脸色变青。
  直到现在,霍老爷子都没跟家里说他装病的事,时不时还会趁机无病呻吟下,佯装病得很重的样子。
  我不好拆穿霍老爷子,只能瞪苏点点一眼,拎着她的衣领跟拎小鸡似的、把她送沙发上拎下来,教育,“苏点点,曾祖父是长辈,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懂吗?”
  苏点点沮丧着小脸,委屈巴巴的看着我,“可是妈咪,我是好心啊!”
  “你……”我蹲下身子,准备跟苏点点讲大道理,霍老爷子坐在沙发上轻咳两声,“苏沫,点点还是个孩子,你这样教育她,未免有点太严苛了。”
  “爷爷……”我张张嘴,想解释,被霍衍拎起揽进怀里,“好了,一点小事而已,爷爷都不在乎,你又何必揪着不放。”
  我,“……”
  这么听起来好像还是我的错了?
  我默声,霍老爷子起身牵起苏点点的手,完全没把我的话当回事,两人换了个地方,继续去画去了。
  霍衍站在我身侧,瞧着我的失常情绪缓缓开口,“别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家里,王大强跟王秋和的事,跟你没有半分关系。”
  我哑口无言,知道霍衍说的对,但就是心里觉得不舒坦。
  晚饭,我吃的食髓无味,霍父跟贺女士依旧没回来,听霍老爷子说起来,好像是贺女士去蓉城谈一份合同,霍父跟着去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后来半睡半醒间,也不知道是抽了什么疯,嘟囔了句,“烦死了,霍衍,要不咱们生个二胎吧!”
  “什么?”霍衍还在床头亮着一盏昏黄的灯看书,听到我的话,挑挑眉。
  我转了个身子,背对着他,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次日。
  我睁眼,霍衍已经不在床上,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淋浴声。
  我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随着浴室门响动,回头,“你今天早上怎么起这么早?”
  霍衍垂眼剔我,腰间系着一条白色的浴巾,手里随意拿着一条毛巾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你也起床吧,昨天的竞标不是推迟到今天了吗?我陪你去。”
  霍衍话落,我从床上倏地坐起,“你陪我去?你为什么突然陪我去?”
  说完,我瞥了下嘴角,“况且,我也不是特别想去了,明明知道都是套路,我还去干嘛?”
  “你不是喜欢看戏吗?就当是去看戏了。”霍衍不由分说,倾身,伸出一只手去拽我手臂。
  我被迫下床,心不甘情不愿的往浴室走。
  我简单洗漱后从浴室出来,霍衍已经西装革履的站在房门口,“不用丧着一副脸,你难道没听过那句话?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我会是那个渔翁?”我打开衣柜挑选衣服,落眼在一套浅灰色系的西服套装上。
  原本我只是无意的一句话,没想到,霍衍戏谑的看向我,应,“难道你以为我真的去陪你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