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阮小姐您真是漂亮
  清晨,阮黎醒来,保持着良好心态,早早起了床。
  她起身十分小心翼翼,生怕吵醒睡在一旁的裴承彦,可裴承彦还是在她下床的那一刻,睁开了眼睛。
  “没关系,还能睡会儿,到时间我喊你。”
  阮黎的尾音还未落下,裴承彦就再一次闭上了双眸,睫毛轻轻颤抖,薄薄的鼻翼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因为没有休息好,黑眼圈对她记性了亲切的问候,阮黎拿出了救急面膜,轻轻贴合上面部轮廓,冰凉凉的感觉传来,十分惬意。
  十分钟后,面膜被揭下,一张嫩的足以能掐出水的脸映在了镜子中,其中的身影,让她自己都产生了一种移不开眼的感觉。
  下楼时,阮黎已经画上了精致的妆容,换上了一身高定套装,略显修身的剪裁,衬得她的身材更加玲珑有致。
  第一次,她比裴老爷子先一步出现在餐桌上。
  “先生,阮小姐,真是不好意思你们需要多等一会儿,还没做好。”陈阿姨听到脚步声,从厨房出来慌忙解释,手上的水豪气的蹭在胸前的围裙之上。
  阮黎轻轻牵动唇角,笑容就如同清晨温暖不刺眼的阳光,让人感觉到恬淡舒适,声音轻柔,“没关系,请继续。”
  陈阿姨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朝着厨房走了几步,又折回来低头低声说了句,“阮小姐您真是漂亮。”
  一句话,让阮黎感觉这个早晨无比美好。
  她挨着裴承彦的位置坐了下来,主座自然是留给裴老爷子,叶浅白则坐在两人的对面。
  早餐时,裴老爷子一如往常没有很多的话,沉默的模样,叶浅白也没说出什么烦人的话惹的阮黎闹心。
  终于有了一顿吃的比较愉快的饭。
  阮黎本吃的开心,夹了一口桌上双手小菜后,一阵恶心感传来,胃间一阵汹涌翻腾,拔腿朝着卫生间小跑去。
  干呕了许久,也没能吐出什么东西,蹲在马桶前,整个身体都染上了一种无力感。
  一道暗影笼罩在了她身上,略带关切的沙哑声音自头顶传来,“好些了吗?”
  阮黎无力的点了点头。
  阮黎没了一丁点的食欲,顾不得裴老爷子的阴鸷面容与叶浅白狐疑的眼神,在裴承彦的搀扶之下,回去了房间歇息。
  她躺在了柔软的大床上,裴承彦亲手为她盖上被子。
  掏出手机,指节分明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了几下,将手机贴在了耳畔。
  “十分钟之内赶来。”言简意赅,语气虽是平淡,却是命令的语气,容不得人的半分质疑。
  五分钟后,已经混到脸熟的家庭医生站到了阮黎面前。
  一番查看之后,家庭医生面色凝重起来,语气也严肃了些,“阮小姐,您已经怀孕两个月了,这个时候最容易流掉,况且阮小姐您的身子骨也比较弱,所以一定要多小心一些,在饮食方面也是需要多加注意的,至于您的呕吐,属于正常的孕吐现象您不必担心。”
  裴承彦轮廓分明的脸似乎也放松了些许。
  门外,叶浅白震惊的不得了,嘴巴张大的几乎可以塞进一整个灯泡。
  阮黎怀孕了?承彦哥的孩子?
  她才是承彦哥的正牌,怎么让别的女人怀了承彦哥的孩子?
  震惊过后,愤怒之意愈发浓烈起来,画着上挑眼线的眸子,一时间闪过了一丝狠厉。
  叶浅白从阮黎房间门口出来后,直接去到了裴老爷子房间。
  一丝光亮从房间门缝透出来,她直接推门而入,撞见裴老爷子一脸严肃的模样。
  “还真是没教养,进来都不懂的敲门!”随着说话,裴老爷子的胡子轻微颤动,紧绷着的脸上,没有一丝情感。
  就在昨天,阮黎也对她说过同样的话。
  叶浅白压下心间的愤怒,开门见山,“裴爷爷,阮黎她怀孕了,承彦哥的孩子。”
  即便是裴老爷子这般沉着镇静的人,眸底还是划过了一瞬间的惊诧,很快便被沉着所替代,瞥着叶浅白,眉头不悦微蹙,微张的嘴巴似是有话憋在喉中。
  裴承彦不允许阮黎去上班,将照顾阮黎的工作交给了阿狸。
  阮黎却为公司的接的案子所担忧,从窗子上踮起脚尖亲眼看着裴承彦车子离去后,掀开被子,出了裴宅。
  迟到了许久,总有一种没能给公司员工做出表率的内疚。
  “阮总好。”迎面走来的员工笑着与阮黎打招呼,却在即将错过的一瞬间说了句,“阮总您的脸色不太好看啊,公司这么重的工作您刚接任不久还是慢慢来的好,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阮黎点头算做回应。
  “阿黎姐,他们说的没错,您真的需要多休息休息,怀孕这种事情对于女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小事啊。”阿狸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劝道。
  办公室就像是自己的另一个小家一般,刚刚踏进,竟然有了一种归属感。
  桌上的两盆仙人球生机勃勃,清透的绿色让她感到耳目一新。
  她前脚刚刚踏进不久,裴老爷子便后脚跟进来。
  一种不详的预感顿时升起,阮黎强压制住心间的慌乱,礼貌从椅子上坐起,微微颔首,“爷爷,您怎么回来?”
  裴老爷子对于阮黎的问题,似是置若罔闻,探究的目光在办公室内环视了一周。
  脸上虽也带着笑意,可在阮黎看来,总觉得这笑容之中透着些危险讯号。
  两人纷纷沉默了几分钟后,裴老爷子忽然开了口,“你怀孕了?”
  阮黎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肚子,微褐色的眸底泛着晦涩不明的光,脸上的笑容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漠无比的神情,极薄的唇轻轻掀开,“是。”
  似是对于阮黎的坦荡感到意外,裴老爷子瞳仁轻怔,紧抿着的唇瓣不曾开口说话,从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张支票、一支签字笔,大手在支票上画了流畅几笔,随意放在了阮黎的办公桌上。
  支票上,那1后面的数不清的0,就像是对于她的一种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