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久了……”
  “是啊，很久了。”
  邱峰叉着腿，两只手放在膝盖上，拇指戳着其余四指，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发泄，“林一。”
  “嗯？怎么了？”
  “你和白雪，是什么关系？她……是你的初恋吗？”
  “我们俩？你别闹，她只在那里待了几个月。”
  “那就是青梅竹马。”邱峰确信自己没错。
  “……你的脑回路真是清奇，她走了！消失了。”
  “额？”
  邱峰没有预料到这个，转过身看他一眼，问:“你所说的鬼不会是她吧？”
  林一咬着嘴唇，“是她，也不是她。”
  “我可以理解为她很难忘吗？”
  “不，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而且恰恰相反，在我知道真相以后，很多年都不再去想她。”
  邱峰说:“我愿意听你说一说。”
  林一说:“她来后的某一天晚上，我很饿，没由来的饿。就偷偷下床去厨房找吃的。要知道院里的老师阿姨都是很严厉的，偷吃的基本等于是死刑，会被关进小黑屋的。可是我就是饿，就是想吃东西。”
  邱峰说:“但是门口肯定有老师看着，你是怎么出去的？”
  林一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那天没人看着，也没有人拦着。”
  邱峰问:“那你偷到吃的了？”
  林一点点头，“偷到了一根黄瓜，没敢多拿，感觉太轻松了有点害怕。”
  邱峰问:“不会是老师们为了抓偷东西的人，故意的吧？”
  林一摇头，“不是，不然我现在也不会在这里了。”顿了顿，“不过我看到了别的。”
  “白雪？她也在偷东西？”
  “对啊，她躲在里面吃冰，大口大口的吃，声音特别大。”
  “吃相不好？”
  林一又摇头，“不是那个问题，你想一想，一个5岁的女孩儿，晚上去厨房偷冰吃，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邱峰说:“是奇怪，所以……为什么呢？”
  林一说:“我当时也是好奇，所以就过去了嘛。然后就看到她在吃东西，吃冰，特别大口大口的吃，好像不需要嚼一样。”
  邱峰想了一下那个情景，不寒而栗。
  “你上去阻止她了吗？”
  “没有，我当时也饿了，一边看着她一边吃黄瓜。可能是我吃的声音太大了，她就停下来看我。”
  “眼睛有变色吗？”
  林一扁扁嘴，“没有！”顿了顿，“不过的确挺吓人的。”
  邱峰打趣的说:“后来你们成朋友了？谢不杀之恩？”
  林一打他一下，“当然不是！我当时以为她是饿了，要知道长期待在那个环境里什么都有可能。我就把我的黄瓜给她一半，问她吃不吃。”
  “她吃冰呢，怎么可能吃黄瓜。”
  “她吃了。”
  “那你吃冰了吗？”
  “我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