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学校怎么样？”他问。
  小家伙看了看他，大概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这个问题。
  君陌闫便说：“开不开心？”
  小家伙垂了垂睫毛，并没有说话，没有拿刚刚回答青衣的答案来回君陌闫。
  君陌闫伸手将小家伙抱到了怀里，让小家伙坐在他的腿上。
  “安安不喜欢幼儿园吗？”他尽量放软语气问。
  小家伙看了看他，然后垂下了脑袋，先是摇头，而后又点头。
  “跟爸爸说，是不是不喜欢幼儿园？幼儿园的小朋友会欺负你吗？”
  小家伙垂着脑袋，还是不说话。
  “嗯？”君陌闫低着头挨近他，手指指腹在他白嫩的小脸蛋上轻轻摩挲了两下。
  “不喜欢。”小家伙说。
  “为什么不喜欢？有人欺负你吗？”
  “安安想要妈妈。”小家伙抬起小脑袋，看向君陌闫，眼睛直视着他。
  他紧张得有些害怕，却又有着期待，两只小手忐忑地抓着手里的一支棒棒糖，不清楚君陌闫下一秒会是什么反应。
  君陌闫怔住，摩挲着小家伙小脸的动作跟着慢慢停下。
  小家伙看着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君陌闫，壮着胆子继续说：“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就安安没有。”
  君陌闫回神，看着小家伙，问：“是不是因为妈妈没有接过安安，别的小朋友没有见过安安的妈妈，所以他们拿这事欺负安安了？”
  “不是，安安就是想要妈妈。”
  君陌闫沉静了片刻，一时无言，只那只手轻轻摩挲着小家伙的小脸。
  他看着小家伙，一直说不出话，像是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
  小家伙看着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怎么了，小嘴渐渐扁了起来，眼眶和鼻子跟着慢慢红了。
  见小家伙似乎要哭了，君陌闫赶紧半说半哄：“爸爸不是跟安安说了吗，妈妈在自己家里，她病了，所以才一直没能回来，等她病好了她就回来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总会这么跟小家伙说，自己心里也怀着期待。
  后来，渐渐地，他就不说了，到了今年他连问都不让小家伙问了。
  小家伙一提到有关温小艾的事，他不是冷脸就是不说话，总之就是不跟他说，也用眼神制止他问。
  今年他是第一次像以前一样这么心平气和地跟小家伙说妈妈的事，
  不知道是不是君陌闫没有发脾气，小家伙胆子一下子大了，当即带着哭腔大声反驳他：“爸爸骗人。”
  “别的小朋友的爸爸妈妈都跟他们住在一起，安安的妈妈为什么没有跟爸爸和安安住，妈妈是不是不要安安了，是不是也不要爸爸了，呜呜……”小家伙哭了。
  “妈妈的家在哪儿？她生了什么病，严不严重，她难不难受，这里也有医院，这里也有医生，慕寒叔叔很厉害，我们去接她回来好不好，安安很听话，可以照顾妈妈……”
  小家伙越哭越伤心，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君陌闫看着哭得伤心的小家伙，听着他懂事的话，心脏疼得难受，脸色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