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娇夫人是个攻_第57章
  他其实是有些怕的,颜于归双手颤抖地撑在榻上,弱弱地看着将若,尽管他现在也看不到什么细枝末节。
  偌大的喜床上,颜于归凝眉仰头,整个人是少有的沉默,不过再沉默也掩饰不了内心的狂躁!
  将若似乎能看出他心中所想,动作轻柔,慢条斯理地解着他的衣物。
  ……
  等等,事情怎么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
  上边的,蒙眼睛我没意见了,捆绑手是个什么意思?兄弟,你这玩法有些超出预算啊!
  至此,颜大公子翻了个白眼,险些气得吐血,果然,将若无愧于他‘色狐狸’的称号。
  数盏琉璃灯火将屋内点染的暧昧温煦,颜于归哀怨地翻了个身,继续躺在暗红软榻上,眯眼绞尽脑汁地想了很久,这才想起来有什么地方不对了。
  他原本以为自己睡了不过一个时辰,可眼下这样,分明已经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区区一个情/趣玩儿法都能把人折腾成这个样子,颜于归简直不敢相信日后若是给将若开了荤要怎么对付。
  他浑身上下抖了三抖,而后抓起一边整洁的衣物,自己身上并无什么难受的地方,看来昨夜将若已经帮他洗过了,这也十足地证明了自己睡得有多死,被人在水池子里摆弄了几回居然都没有反应,实在是……夭寿了啊。
  今日醒花宴,魅城大多数人是足够忙了,穿戴整齐后,颜于归就寻着东隅向晚内动静最大,灯火最亮的地方走。虽然曾经在这里呆了很久,但这丝毫不影响颜大公子的路痴属性。
  此时的醒花宴还未开始,庭院中只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人,见到了颜于归,上前打了几声招呼送个祝福语就各忙个了。颜于归敛袍坐在了红娘身侧,微微一笑,忍受着她暧昧不明的视线。
  再一侧,莲止执杯而坐,目色淡淡。
  “颜先生昨夜似乎过得很是舒坦?”
  “是啊,舒坦。”颜于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红娘,口是心非地答着话。
  莲止闻言,稍微抬了个头,又自顾自地喝酒,红娘侧了侧身子就看到他眼底诡异的光泽,登时一个头皮发麻,艰难道:“死白莲花,你是不是在算计什么?”
  莲止嘴角一抽,似乎想纠正她的称呼,叹了口气,道:“我又不是你。”
  “嘿!你什么意思?说我整天算计是吧!”
  得,阴阳坊大主人不打自招了。
  两人掐架掐的厉害,颜于归坐在旁边的位子上也不劝和,只是神情自若地看戏,时而再添几把火,闹腾久了,红娘也觉得不对,反过身来瞪着颜于归,道:“先生看上瘾了?你不觉得我们吵架不太对场合吗?”
  颜于归正襟危坐,掩唇低咳一声,“我也觉得你们在醒花宴上吵吵闹闹的不好。”
  红娘挑眉,颜于归凝眉再道:“为什么非要吵架呢?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互砍几刀吗?这样轻而易举地了结了恩怨,你们俩日后见了面依旧是拜把的好兄弟。”
  红娘揉了揉手腕,有种想把她鞋子脱下来摔在他脸上的冲动,她发现了,自从这位清净寡淡的修道先生跟了自家君王后,他的行为作风就变得……异常无耻下流卑鄙混蛋不可理喻!
  ☆、为君醒花(三)
  作者有话要说:  颜先生,何弃疗!
  颜先生,药别停!
  红娘俯首一拜,恨不得现在就滚到一边去,这颜于归,清清白白一个正人君子,留在魅城不过十年就成了这副模样,怕是迟早要被将若带到沟里去。红娘眉心隐隐作疼,而抬头间又发现了更让她头疼的人。
  将若来了。
  颜于归抓住了她神色的诡变,微微偏头,就看到了从庭院而来的将若。
  啧,美人出浴图。
  自从那次颜于归含糊地嫌弃’了他的丧服后,将若就改了一贯作风,如今就穿着单薄的绛红色长袍,腰际深色的腰带松松垮垮,就这样居然还坠着那雪白玉珏。他本身就瘦而不消,现在锁骨微露,半湿的银发微掩,明明是个妖艳贱货,却平白给人一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姿态。
  将若这一风骚少夫出场便引得在座人妖一把痴笑,红娘身子一偏,在颜于归耳边说道:“喂,眼珠子都要掉了。”
  颜于归突然觉得腰有些酸疼,他讪讪一笑,有些尴尬地揉了揉鼻尖,将若何等机敏,自然听到了红娘的话,微眯双眼,施施然地飘到了颜于归身边,右手托着下巴,挑眉看着他,“漂亮吗?”
  颜于归看着身侧恬不知耻求表扬的人,暗骂一句妖孽贱货,轻咳一声,手指放在他的肩头,慢慢下移,那原本松垮的衣衫再次大开一角,颜于归摸足了甜头,身子后移,轻舔上唇,笑道:“下次勾搭要私下里做,如今日这样能看不能吃的,还不如不看。”
  红娘打了个激灵,果断拉着一边的白莲花跑了,忒吓人了!
  清场完毕,将若敛眉思索了片刻,而后麻利地裹好了衣衫,正襟危坐。
  颜于归才不相信他接了这闷头一棒,一声哂笑,靠坐在位子上。
  所谓醒花宴,醒的便是百花,宴的也是百花,但无非就是附庸风雅。论极品,那几百花妖在将若面前绝对是羞愧不已,论风情,不在一个世界,而且颜于归自认为做不了那惜花品花之人,与其让他欣赏一场花宴,还不如叫上一堆尸鬼来跳舞,那样更有劲头。
  不过他是如此想的,在座的各位却不是,一个个兴致盎然,脖子都越界十尺有余,恨不得将眼珠子扔到人家身上看。
  颜于归看着看着就迷糊了,过了半场,将若终于忽视了他的坚持,一个俯身就将人当众抱了回去。
  行了一番不可描述的事情后,颜于归简单的泡了个水,随手抄起一本书册坐在了庭中。说来也奇怪,离了那醒花宴,颜于归不消片刻就神清气爽了,若是让那些姑娘知道自己费尽心思准备的东西居然被人如此无视,岂不是一颗芳心都要被粉碎了。
  庭中红梅幽香,颜于归将木屐脱在下面,背抵着树干,慵懒而坐。
  木板吱呀作响,将若出来寻他,手指敲了敲烟杆,盘腿坐下,随口问道:“看什么呢?”
  “随手拿的,志怪文。”
  “唔。”将若打了个哈欠,而后咬着烟,含糊不清道:“讲一讲,什么志怪故事?”
  “哦。”颜于归颔首,神色微凝,他如今看的这个故事讲得是一个花妖用美□□惑一个人类而导致那人身染重疾,不治而亡的故事,这故事总让人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就像上一世的他,因为修行过浅,接受不了魅城的妖气而不得不离开了将若,虽然最后的死亡与将若没有直接关系,但那到底是一段不好的回忆。
  他随手往前翻了一翻,淡淡说道:“这是关于一个狐妖和一个书生的故事。”
  将若微微挑眉,自然而然地往他身边靠了靠。
  凡人作的志怪书一般都很有趣,那是一个光怪陆离的奇异世界,就如同这个故事一般。古有太玄年间,京中太师上山会友,被山中狐妖相中,那狐妖便幻化为人 , 在太师下山的必经路上等候,太师下山时便逢一年少女子,只见那女子生得了好容貌,太师远看悦之,便欣然访问,交谈之中更觉女子才华横溢,一路交谈,如此二情既和,两人便互换了信物,日后久分别,太师思念,便亲自寻了女子,欲要与其结为伉俪,成婚后,两人琴瑟和鸣,年后生养两儿,一生欢喜,太师死后,狐妖亦自裁随之,可谓是生同寝,死同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