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明枝一把握住他自残的手。她感觉到这人的肌肤,似乎已经比刚才更加烫了。
  她仔细端详被她制住的人,白皙的脸上满面赤红,嘴唇已经被咬破了。
  他看向她的方向,喘息不止。他本身的嗓音并不是平常男人的雄浑,而是带着一股清冽的干净。
  此刻她都能听到之前那把干净声线成了喘息和喉咙里的呜咽,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
  这模样,是被喂了多少红尘醉,她的那个死鬼师叔该不是把宗门里所有的存货都端出来,给人灌下去了吧?
  明枝心里想着,面前的人似乎行为古怪了起来,他又贴过来了。但是才接触到她,浑身一颤,又一把推开她。
  明枝已经耐心耗尽,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在宗门里,好脾气的人也活不了多久。她揪住面前想要逃离的男人的衣襟,直接重重的按在地上。
  “事不过三,你没听过吗?”明枝直接在他上方,“我忍你一次,你竟然还真的以为我听你的了?”
  她手里的男人躺在那里,气息越发的急促,“杀了我。”
  “……”明枝笑了,她低头下来,在他耳边说,“好啊。”
  可是下刻,她的手指轻轻的贴在他的唇上,轻轻的来回逡巡。
  她听到他的呼吸变了,而后手指直接挑开唇破入其中,手指上沾上的她伤口上的血迹直接被她擦在了他的舌头上。
  明枝心里涌出一股暴虐的肆意。她迅速一抽手,躲过了他牙齿的咬合。
  哪怕到了此刻他还是残留着一丝理智。
  “不过这样才好。”明枝笑了笑,既然师叔留下这么大一个便宜给她,她自然也不会放过了。
  外面的夜风灌进来,把屋子里头的血腥味都冲走了大半。这样倒是看起来好了很多。
  她提着他的衣襟,一路往内室里而去。
  她动作粗鲁,丝毫不管拖行的时候,手上的人躯体撞到了哪里。
  “你要干什么?!”
  被她甩在床榻上的时候,他只来得及问了一句。
  “你说呢?”
  少女进来开始就一把挥灭了内室内的灯。
  他侧躺在床上,身后落下来的乌发盖住了他的小半张脸。露出那只眼睛丝毫不退让的盯住她。哪怕他此刻灵力全都用于围困住识海里的东西,根本不可能来对付她。
  他还要挣扎起来,明枝不耐烦的直接扯了他的衣带,让后直接把他的手绑在床头。
  “你敢!”他的话突然戛然而止。
  发狠的话语在柔软清凉的触感下,倏然化作喉咙里一声呜咽。
  明枝对男人的隐秘只存在上辈子在某些小片子里看过,现在她还颇为好奇。
  他渴望又抗拒,但双手被绑起来之后,他所有的抗拒都成了枉然。
  他的躯体突然颤抖起来,额角的青筋从肌肤下爆出,他不听的颤抖,躯体的战栗越来越重。
  他垂死一样的扬起脖颈,肌肤下细细密密的渗出汗珠,汗珠布满了肌肤,突然身边了些许光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床榻前的灯火被点燃了。
  汗珠蒙在肌肤上,他似乎是痛苦又或者是别的,几乎是到了极点,肌体都剧烈的动起来。汗水浮在肌肤上,于灯光下折出润泽的光,几乎下肌理下肌肉的线条沟壑都勾画的清晰,原本并不明显的喉结,此刻也上下滚动。
  他扬起头颅,双目紧闭,不知道是不能面对自己此刻的模样,还是别的不能出口的原因,突然他身体重重一颤。
  过了小会,他才慢慢缓过来,而后睁开眼,带着那股脆弱琉璃一般的美丽和蛊惑。
  之前那股犀利和凛冽到了此刻,全都丝毫都不见了。
  身体里苦苦压制的东西,突然突破了一小道口子,迅速窜遍了他的全身,在他识海中尖叫嘶鸣着,想要掌控住主动权。
  他战栗着,颤抖着,那东西似乎逃了出来,又似乎没有,在他的脑子里捣乱。逼迫他屈服于此刻。
  “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啊!”
  然而话还没说完,他又扬起脖颈,沉湎于生与死,谜与醉之中。
  “杀了我,你舍得吗?”明枝俯身下来,看着那一身的秀骨为她颠倒,吃吃的笑了出来。
  第4章 询问 “你过来……”
  “杀了我?你舍得吗?”明枝高高在上的看着下面完全已经陷入深渊的男人。
  这个男人算是她看过的最干净的男人。
  明枝在宗门里也见过一些同门搞进来的男人。当然那些男人只能算是妖女们的补品,用来滋补自身随便风流快活。妖女们的眼光不低,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看得上的。能被妖女看上的多少都有些特别之处。
  她自然也跟着见过不少,不得不说,衡云君当真是她见过的最干净的男人,远远不是宗门里那些同门弄来的货色能够相比的。
  干净的如同整个人如同玉雕琢出来的一样,让她爱不释手。
  她坏心眼的使坏。然后看见他下颌绷紧,像是濒死的鸿鹄。
  她轻轻的吻着他的唇角,过门而不入。她不会深入,她几乎可以听到他咬牙切齿的咯吱咯吱声。她还不想自己被他给咬着呢。
  明枝还是头回做这个事儿,自然是各种好奇,手下这干净漂亮的男人,被她翻来覆去的玩耍。
  她不一定非得要做那事,但她对他很有兴趣,几番下来,她见着手下的男人汗透重衣。
  他只是看着纤细而已,一把纤腰令多少女子都不如。可是内袍湿透了贴在了身上,分明的肌体轮廓在白色内袍下若隐若现,他自己不停的抖动战栗,衣襟也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散开,该有的他都有,丝毫不输于别的男人。甚至再次之上,轮廓还要更鲜明几分。
  她如获至宝,爱不释手。手指划来划去,像是在恶作剧又像是在玩游戏,她睁着一双好奇的眼睛,和孩子一样对他进行探索。
  她还是头回,所以下手没轻没重。她听得人突然颤抖了几下。
  “你杀了我!”男人牙关里泄出这么几个字眼。
  明枝重重一动,两人都闷哼一声。
  他端起来的气势,化作了措手不及的闷哼,眉梢眼角里的凌厉化作了极致的脆弱,她故意折腾他,柔软的手掌轻轻的拂过他的面庞脖颈,柔软而冰凉,将他从酷热的地狱烈火里,获取到些许的慰藉。
  “舍得吗?”她故意整个都抱住他,埋入他的脖颈里。她感觉到他迫切的贴过来。
  “不要说这话,我会心痛的。”明枝低笑了几声,抬首轻轻了吻了下他的脸颊,“不要说这话,我不会杀你的。”
  她贴近他的耳朵,生的好看的人,真的是哪里都好看。她对着他的耳洞吹气,“我舍不得的。”
  她厮磨他的脚,听到他又呜咽起来。他双手的挣扎激烈了起来。
  “别伤着自己。”明枝的手点在他的手腕上,安抚的在手腕处轻抚,“我会心疼的。”
  他迷茫的想要看她,却被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这可不成,不能让你看的。你看了那就糟糕了。”
  她寸寸紧逼,将他的铜墙铁壁细细的瓦解,他的理智在不甘的挣扎,最终在她轻拍他的手臂的时候,全数瓦解。
  他想要翻过来,完完全全的拥抱她,奈何他被绑住了,修为几乎动用不了。只能被她为所欲为,他被迫接受一切。开始的那些愤怒,屈辱,在她的靠近里,渐渐的消弭,甚至到一点都不剩下,他还想急切的去寻找她的所在,用尽自己的一切,将她强硬的留住。奈何她每次在察觉到他的意图之后,轻而易举的离开。
  明枝极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她盯着这男人的脸。说起来也奇怪,这男人脸上越是脆弱,就越是精致,越是令她怦然心动。她越发让他更加难以忍受。
  这男人还真是难得一见的宝物。至少她没听说过自己同门哪个能得到这种的。
  “听话。”明枝俯身下来,手掌轻轻的覆在他的面庞上,掌心摩挲着。“你听话我就给你想要的。”
  已经被折磨的理智全无的人,睁开眼,凌厉的眼里此刻早已经泛着水光,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他咬住唇,突然向上一击。
  明枝吃了一惊,她看见他脸上的迫切,还有那一股委屈。
  他已经完全深陷了进去,只剩下两眼的水光,盈盈的望着她的方向。
  她嗤笑一声,“好啊,如你所愿。”
  不过这个‘如你所愿’并不完全。明枝心里到底还是记挂着自己是过来干坏事的。干坏事的人没那么肆无忌惮,过了小半夜,外面天微微亮的时候,她就翻身下来。
  那点厮磨是不够的。
  既然是她掌控主动权,那就是照着她的节奏来,她也是头回,自然是按着她的兴趣。至于被她捆住的那个人,除了逗猫逗狗一样的逗弄之外,她还真的没怎么顾忌他的感受过。
  这人之前想要把她给骗来杀了,她能留人一条命,已经是她心地善良。至于其她的也就别想了。
  她将人当成一匹烈马,从头到尾这件事除了她自己开心,也就当做驯马了,马不听话,那就让他听话。
  至于马好受不好受,那和她没关系。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有了些许的光亮,不复之前的浓黑。她一面整理衣服,一面听着床榻上的人又开始低低的呜咽。
  明枝现在终于确定,死鬼师叔恐怕是真的把宗门里红尘醉的存货都给这个衡云君给灌下去了。
  她看了他一眼,此刻衡云君的模样当真是算不得好看,衣襟开了,长发散落。脖颈上有各种红印,一副饱受折磨的小可怜样儿。
  已经没有半分的正道风采。
  “你过来……”
  那边的人满脸潮红依旧,手还是被绑着,只是努力的看向她的方向。
  明枝听得这话,直接过去。
  他絮乱着,双眼上被蒙上了。她触碰到他的脖子上,触碰到的肌肤下一片滚烫。
  “你过来。”衡云君感觉到手指的触感,努力的扬起头颅,身体也跟着动起来,想要靠近她。
  “我要走了。”明枝嘴里说着,她趴在他的胸口,咬了一口他的下巴,瞧了一眼他锁骨和肩膀上的牙印。
  她也不是完全好受,衡云君瞧着在这上面也是白纸一张,行事完全靠本能。激荡之中难免给他留了点印记。
  他剧烈的挣扎起来,想要再次拥抱她,手腕处也因为挣扎被衣带磨出了血痕。
  她干脆整个都覆在他的身上,感觉到她整个人都来了,他发出一声长长的喟叹。而后他埋入她的脖颈里,学着她之前的样子。轻轻咬住了那块皮肤。
  明枝仍由他动作,行动受限,再怎么样也干不出什么实质的来。果然两下之后,明枝就感觉他过来蹭了蹭她的脸颊。
  炙热的呼吸混着滚烫的肌肤,不停的在她的脸颊蹭着。
  现如今哪里还有之前开始的时候,那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模样。明枝一手扶住他的后脑勺,手掌在他长发上轻轻拂过。
  他模样长得很精致,却也透着一股不近人情。只是现在那双眼里泛着辚辚水光。一副全然被她给抚平了所有的刺的样子。
  他张了张嘴,想要叫她的名字,可是开了口,却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叫不出来。只要急切的吻她,蹭着她,借着这浓烈又迫切的肢体,让她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难受的厉害,你过来。”他细细的蹭着她的脸颊,嘴里说着恳求一样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