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节
  八爷舔了下毛毛,也有些激动地说:“你外婆当初肯定也是穿书进来的!这本书在她手中就很明显了!别忘了我们也是因为反派暴君这本书才穿书过来的!”
  “那外婆可有提到过她的那个世界?可还有说其他的什么?”容烟压着激动,问。
  “那倒没有,不过她倒是提到了,她是因为这本书才会来到这个世界的。你外婆说这是个秘密,不能对外人提起,不然会被当成怪物,到现在我也只跟你说过,连你爹都不知道。”
  容烟原本八分的把握瞬间涨到了十分,甚至眼神雪亮起来,整个人都有些激动。
  果然,她外婆就是从现代来的,而且也是穿书的人!
  “那我们是不是有回去的办法了?不对,小烟烟你还想回去吗?”八爷问。
  容烟默了下。
  从前她倒是很想回去,只是现在倒是没有那种强烈的冲动了。
  蓝心月把这本书和她外婆都告诉了容烟,就没有在说了。
  容烟又问蓝心月书为何在白婉仪手中,蓝心月也不知道。
  交谈完毕,蓝心月又恢复了原先冷艳高贵的模样,有些赶人的意思,吩咐王大去做饭,早点送容烟她们回去。
  对于她的眼睛和腿只字不提。
  容易显然是不愿意走的,眼神不舍地落在蓝心月身上。
  曲拂带着一件外裳走进来,友好地说:“我已经准备了午膳,等用了午膳,我就送你们下山。”
  曲拂要将外裳披在蓝心月身上时,却被一只手夺去。
  “你去忙吧,还是我来。”
  容易胖胖的身子直接将曲拂挤到了一边去,动作温柔地将披风披在了蓝心月身上,像是在宣布自己的身份。
  虽然他知道这样做很幼稚,虽然他知道心月可能不需要他在身边了,但就是不想放手。
  曲拂看见了容易的敌意,轻轻一笑,当做不知,去准备东西。
  半个时辰后,桃花簌簌,山清水秀,清风徐徐,骄阳暖暖中摆着一桌膳食。
  大家坐在一起用膳,容易推着蓝心月出来,坐在她右边,蓝心月的另一边是曲拂。
  似乎是有意,曲拂给蓝心月夹菜时,容易也要去较量一番。
  曲拂要同蓝心月说话时,容易也要说话,打断她。
  任谁也看出了容易的态度。
  蓝心月没有理会这两个大男人,倒是给容烟夹了菜,只是全程没有说话。
  午膳后,蓝心月自己推着轮椅要走,又说:“我就不送你们了,保重。”
  “心月师妹放心,待会我送容大哥下山。”曲拂说道。
  “谁说我要下山了。”容易站起来,豆子眼对着曲拂的大眼,丝毫不示弱:“现在君临国在通缉我们,我们若是现在下山很快就会被抓到了,我想留下来住一晚上。”
  曲拂看向蓝心月,后者推着轮椅回了屋子,只留了个背影,略冷的口吻:“随你。”
  饭后,蓝心月又把曲拂叫去了屋内,两人许久也没出来。
  容易就蹲在蓝心月门口等着,坐如针毯,忍无可忍想冲进去,却被容烟阻止,拉着他到了外头。
  “烟儿,爹受不了了你娘跟其他男人在一起,至少也要等到我离开了才……”容易脸上是隐忍的怒火。
  容烟想了想,问:“爹,你真准备明天离开?”
  容易一脸颓废挫败,像是泄了气的皮球:“我那是糊弄你娘的,我哪里舍得离开,先不说你娘现在这个身体情况,谁知道会不会有事……我要是现在离开还是个男人吗?”
  “爹你别急。”容烟朝他俏皮地眨眨眼:“我有办法。”
  容易不知道容烟想做什么,还是相信她。
  过了又半个时辰,曲拂才从蓝心月屋内走出来,面带微笑,容烟却已经在外面的院子里等着他。
  “曲拂叔叔,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关于我娘的。”
  曲拂也是个好说话的:“你问。”
  “蓝……我娘她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曲拂自然地说:“你娘是几个月前跟我上山狩猎摔跤了,很快就会好了。”
  容烟弯唇,冷笑:“看来是我娘跟你通好气了,我娘是体内有病毒吧?她的眼睛也不是才受伤的,至少有十年了,腿也是。”
  曲拂笑容僵住了。
  容烟又说:“看来我说对了,因为我也是个大夫。”
  蓝心月握她的手的时候,她碰到了她的脉,大概知道了。
  容易听见这话,立马淡定不住了,揪着曲拂的衣襟,满脸怒色:“心月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的眼睛,她的腿,你快告诉我!”
  “爹,你先冷静。”容烟拉住了容易,又看着曲拂,眼神坚定,自信地说:“我想,这就是我娘躲在逍遥谷,不肯回去的原因吧?”
  曲拂见瞒不下去了,这才苦笑着说:“没错,你娘的寿命只剩下一个月时间了。”
  第1698章 需要龙的心头血作为药引
  话落,容易顿时又激动去拽曲拂的衣襟,白胖胖的脸上因为愤怒而微微胀红,用力地嘶吼:“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不许你这么说心月!信不信老子揍你!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
  容烟对蓝心月并没有什么亲情,但是听到这个消息,心口还是猛地抽痛了一下。
  这是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容烟压了压心口,神情倒是冷静许多,只是眉心却微微拧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快说!你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老子捶你信不信!”容易威胁道。
  曲拂并没有把这威胁放在眼中,因为他和心月的关系,也并没有生气。
  他能理解这种对在乎的人的关心紧张,自然也不胡计较。
  曲拂将自己的衣襟从容易手中拉出来,然后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这件事还要从十二年前说起来,当时我在逍遥谷种草药,突然接到了心月的暗号,我急忙忙下山,去了京城容府,发现心月眼睛看不见了,腿也走不了了。我问心月这是怎么回事,心月不肯说,只让我给她诊脉,让我医好她。”
  “我带着心月回了逍遥谷,给她治眼睛和腿,却发现找不到解药,也没有任何相关的信息,心月的腿和眼睛一辈子可能就这样了。”
  “当时心月知道了消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说舍不得六岁的女儿,也舍不得容府,和容府的其他亲人。只是当时实在是没有办法,我说我会尽力在一年内医好她,心月就暂时在逍遥谷住了下来。心月让我别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怕你们担心,自己一个人默默忍受着。”
  容易浑身像是被抽光了力气一样,喃喃:“难怪,难怪心月会不辞而别,原来是因为这个,她不想连累我。”
  容烟脑中搜寻关于这个的记忆,还是一无所获,反倒是朦朦胧胧中潜意识里有一道白色的身影。
  曲拂看见容易掩面痛哭的样子,想到了自己刚刚知道心月这个情况的时候,不必容易好多少。
  他又说。
  “刚来的那一年,心月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屋子里,还会以泪洗面,虽然她经常不让我看见,但是我半夜守在她门外偷听过好几次。她总是会让我打听你们二人的消息,还会让我说给她听,还时常一个人在屋子里作画,虽然她看不见,她说不想错过唯一的女儿的生长。“
  曲拂看着静默的容烟,又说:“你第一次上学,第一次骑马,第一次有心爱的男子,她都知道。”
  容烟脑中似乎浮现了每当夜深人静时,那清雅冷艳的女子一个人在屋子里怀念家人,自己默默忍受痛苦的画面。
  她心口闷闷地,似乎是母女之情引起的共鸣。
  “后来呢?不是说一年内能找到解药?为何她消失了十几年?”
  而韩玉和商君衍则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掌柜的和店小二眼眶红红地,谁也没出声打扰。
  曲拂沉默了片刻,才苦笑着摇头:“哪有那么简单。这十几年我都在研究解药,还是没能研究出来。至于心月为何不回去,自然是不想让你们知道,不想连累你们。”
  容易已经哭得不能自已,起身想进屋去找蓝心月,嘴里还喃喃自责:“都是我的错,是我忽略了她,不然她也不会出事……”
  容烟低头,沉默了许久,才略干哑地出声,问:“我娘,她中的是什么毒?又是为何中毒的?”
  容易停下了脚步看过来,商君衍也抬起了头,掌柜的和店小二也擦着鼻涕竖起耳朵等着听。
  曲拂看着这么多双好奇的眼,又看着容烟说:“我一开始问了心月,她也不愿意告诉我,到了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这毒就是从你身上转移的。”
  原来当初蓝心月中了毒,一部分容易转移在自己身上虽然清了毒却留了后遗症,变成了两百斤的大胖子。
  可蓝心月那时候又恰巧怀孕了,身上的毒素早就有一部分进了胎儿身上,容烟生下来就体弱多病,就是因为带着一点毒。
  蓝心月想办法把容烟身上的毒转移到了自己身上,本来是打算自己在用内力逼出来的,没想到走火入魔了,毒素非但没排出来,反而进了眼睛和腿上,这才导致眼睛失明,腿也无法站立行走了。
  “太感人了!没想到圣主为了圣女,竟然宁可牺牲自己。”掌柜的和店小二已经感动得泪流满面了。
  容易又腿软了,直接跪在地上捶地大哭起来,完全不顾形象。
  就连容烟也有些恍惚。
  她想到了书中是提到过,原主小时候体弱多病,还被誉为灾星。
  后来突然间身体就变好了,灾星的名号也自然而然消失了。
  她没想到是蓝心月为原主,甚至可以说她,承担了这一切病痛。
  容烟原本还平静淡然的心口被轻轻投入一颗石子,泛起了淡淡的涟漪,心口也有一股暖流划过。
  从蓝心月身上,她也体会到了母爱的温暖,是上辈子都没有体会过的。
  她眼眶也微微湿润了,却只是一瞬间就被她压下了。
  八爷伸手拍了拍容烟的肩头,安慰她:“小烟烟乖,爷会一直陪着你的,别难过。”
  这时,两只宽大白皙的手同时递了一张手帕到容烟面前。
  是韩玉和商君衍。
  韩玉瞧见了商君衍的动作,将帕子收了回去,不动声色地握住了她的手,安慰说:“办法是人想的,总会有办法的。”
  曲拂一直盯着容烟,将她表情的全部变化过程看在眼中,见她哭了,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当年心月离开时,容烟才六岁不到,总归是不亲近的,如今能让她知道心月的苦也好。
  “不过,上个月我倒是找到了治疗的解药,只是还缺一味很重要的药引心头血,若是找不到,那么心月她撑不过下个月……”
  这次容易还没出声,容烟就几分着急的问:“心头血?是要谁的心头血?可是很难找?”
  “书上说需要龙的心头血作为药引。师父在世时倒是说过看见过一次龙的身影,可具体真假未知,大家也只当一个传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