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鬼_61
  沈烈朝他微微欠身:“法官阁下,看来您有了一个愉快的夏威夷之旅。”
  宁远微微睁大眼睛:“你怎么知道他去夏威夷了?”
  沈烈自然的拿起一个文件夹挡住嘴,微微转过身,从牙缝里挤话:“我们也是有微信朋友圈的好吗?而且你看不出来他比半年前黑了三个色号吗?”
  宁远;“……哦。”
  我还以为你像夏洛克·福尔摩斯一样从他鞋的泥土西服的袖口阳光的笑容(?)推断出来的呢,失望。
  沈烈茫然的看了一眼他一脸不屑的表情,还没来得及发问,就听见了多诺万法官的问话:“——检控官允许保释吗?”
  沈烈连忙转正身体,面无表情:“鉴于被告犯罪情节严重,家境殷实,有多国护照,控方请求不予保释。”
  乔安娜的身边是辩护律师加里,挺着大肚子慢悠悠的道:“检察官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当事人在哈德森大学成绩优异,还是学生会的会长,全A优等生,怎么在你嘴里就变成了犯罪情节严重呢?因此,辩方申请OOR。【注3】”
  沈烈冷冰冰道:“你当事人残忍又毫无人性的杀了她的朋友,挖出了她的孩子,毁了她的容,事后毫无羞愧感与悔恨感,对社会危害极大。”
  “别逗了,我当事人的家庭对社区贡献良多,是纳税大户——”
  “第一,纳二百亿的税也是你当事人父母纳的,与她没有关系;第二,纳了多少的税也跟法律无关,辩方律师这是在暗示法律是可以用金钱来插手的吗?”沈烈打断了他,一句一句噎的加里一愣。
  这个时候多诺万法官说话了:“我同意,辩方律师如果再敢在我的法庭上不过脑子胡说八道,我就判你藐视法庭——”他没好气的瞥了加里一眼,都多少年的律师了,还犯这种能让别人曲解意思的错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被告不予保释,还押候审。”
  多诺万法官敲响了小法锤之后,示意聆讯结束,他们赶紧走。
  乔安娜和他的律师路过控方的桌子,她微微抬着下巴,倨傲的看着沈烈:“我其实很好奇,为什么你这么笃定就是我做的?你就没有怀疑过?我为什么要费尽心思的去杀佩琪?她有什么碍着我的?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沈烈看都不看她,把桌子上散落的文件一一拿过来收进文件包里:“你为什么不问问你自己?”他墨黑的眼睛就那么看着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这个外表光鲜亮丽实际内心已经腐烂发臭的女人,“就算你每天夜里连梦都不做,难道你也不会在某一个时候,困惑为什么你会是这样一个人吗?”
  沈烈拿着公文包,从她身边走过,扬长而去头也不回。
  “你就不会困惑为什么你的心会像下水道一样发烂发臭吗?”
  作者有话要说:
  【注1】动机与意图:(是上一章的……好吧我承认我就是脑子有点问题总是发完了才想起来上一章的注没写……感觉自己宛如一个智障= =)Motive and intent.不知道大家懂了没,如果没懂不要客气尽情的问我,我给大家开小灶划重点喔(敲黑板)
  【注2】瑞克·利斯曼:忘记这个人是谁的宝宝请倒回第六章。
  【注3】OOR:On his her Own recognizance自保释放:在聆讯讨论保释问题的时候,辩护律师有时候会要求被告“自保释放”,确切的说就是不要交保释金,以被告自己的人格担保会按时出庭,不会脚底抹油逃之夭夭。(摘抄自新浪博客powell)
  第45章 人总有一天要面对的
  “我的天啊,这个天气简直又闷又热,活不起了都要,”凯西用手扇着风,一下车就感叹,“我要去买杯冰咖啡,你要不要?”
  迪诺摸了摸下巴:“再来个大份的披萨和小食套餐怎么样?”
  凯西奇怪的看着他:“你不是不习惯吃这些吗?”
  迪诺冲他眨了眨左眼。
  拎着一大包外卖的凯西钻进有冷气的车里,满足的喟叹一声,还没来得及问,迪诺一脚油门就下去了,前者差点被冰咖啡洒一身。
  凯西:“……”
  你以为这是你的跑车吗?
  再说了你着个什么劲的急啊!
  迪诺开着警车开了大概十五分钟,在一群打扮妖娆艳丽的站街女面前停下了。凯西认出了其中一个身材高挑穿着恨天高的站街女是当时给奥斯顿戒指的蕾拉,瞬间明白了搭档要做什么。
  凯西摇下了车窗,笑容灿烂:“嘿美女们,吃饭了吗?”
  几个女的看见警车有些惊慌失措,蕾拉却相比之下很淡定,走到车旁边低声道:“我们什么也没做。”
  凯西坦然的看着她:“我们不是扫黄组的,只是想来问你们几个问题。”
  蕾拉站着,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金发警官,很有些戒备。
  凯西举起了披萨盒:“新奥尔良口味,还有鸡翅,真的不吃吗?”
  沈烈和宁远从聆讯庭出来,正好到了午饭点,于是干脆带着文件溜溜达达的去离得不是很远味道却很好的一家泰国菜馆吃饭。坐到了位置上,这个时候一个服务员过来点菜,沈烈正低头看菜单,就感觉宁远拍了拍他的胳膊,他抬了抬头,发现竟然是个熟人。
  “克里斯丁?”沈烈有些惊讶,“你在这里打工?”
  他们这桌的服务员正是克里斯丁,和佩琪一起租房子的好朋友。沈烈看她神色很有些憔悴。
  克里斯丁也很惊讶,勉强的笑了笑:“检察官,吃点什么?”
  沈烈简单的点了两个菜,期间投给了宁远询问的眼光,后者摇摇头示意自己不想吃,他就把点餐纸写好给了克里斯丁。
  克里斯丁拿着菜单,转身要走,却又转了回来,犹犹豫豫的问道:“检察官,关于佩琪的案子……”
  “关于这个,”沈烈看着她,“已经进入了庭审环节,你如果想的话,可以去看庭审。”
  克里斯丁有些讷讷:“已经到庭审这一步了啊……是谁做的?”
  沈烈微微顿了下,还是说了。
  宁远坐在沈烈旁边,仔细观察了一下克里斯丁的表情。
  克里斯丁原本有些怔怔的表情,在听见乔安娜的名字后变得有些难以捉摸。她的眉头皱的很紧,鼻翼也收的很紧,嘴唇抿成一线。宁远对的目光下落在她拿着点餐纸的手:紧紧地抓着点餐纸,可怜的点餐纸已经嘤咛一声变成了一团。
  克里斯丁自嘲的道:“我早该知道的,我不应该让她去的,哪怕她怎么说我都不应该松口的!”
  沈烈因为这意义不明的话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说?”
  克里斯丁眼睛里微微湿润了:“那天我不知道佩琪从什么渠道知道了卢克和乔安娜订婚的事,她很难过,在她心里乔安娜是她最好的朋友。但她和我说过,她知道她自己和卢克是不可能走到最后的,她想把孩子生下来也只是想给以后的自己留一个念想。”她微微侧过脸,哽咽了两声,“她不顾我的反对,非要去找乔安娜,说无论如何她也希望能有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如果他们真的订婚了,她可以退出,反正她和卢克也是一段无望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