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但是早一步做出来,就是能够收专利费。而晚一步做出来的,那就只能交专利费了。
  也就意味着美利坚估计会崩溃,除非退出专利体系。但美利坚是不可能退出专利体系的,迄今为止,美利坚是世界上专利收益最大的国家。也是专利收益最丰厚的一个国家,如果他们不收取专利费,或者是不交专利费。其他国家自然也可以继续使用美利坚手中的专利,并且拒绝给专利费。
  到时候,美利坚的亏损可就大了去了。
  除非第四次工业革命全面蓬勃发展,美利坚那边的专利已经没有什么用,而他们在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时候没有成为第一梯队。那个时候,美利坚恐怕也不会在乎什么专利不专利的事情了。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另外的专利国家,可能就会因为美利坚不遵守专利权,会和美利坚开始扯皮。
  发散思维一下,安宴觉得这次的专利还真是有必要的。石墨烯本身就是第四次工业革命材料的一部分,而石墨烯能够运用到的地方是非常广阔的。几乎是和现在所有的高科技产品都是有一定关联的,倘若石墨烯的专利被美利坚给拿到了,接下来华国估计就会困难很多年的时间。
  只是现在他想这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想想自己接下来应该做点什么好。
  康斯坦丁和本森教授或许这个月,甚至是下个月都不会发现他发过去的邮件。知名教授,尤其是顶级教授是特别繁忙的,比如说学生的课题,自己的课题等等之类的加上一起,根本就忙不过来。
  连看邮件的时间都少得几乎可怜,而在看邮件的时候,从十多封甚至是几十封电子邮件里发现自己发过去的电子邮件几率更是少得可怜。
  安宴也没有寄希望于两位教授能够回复自己,这种事情,当然还得自己研究才行!
  第91章 受伤
  至于为什么要发邮件给康斯坦丁教授和本森教授, 这本身或许对于安宴而言,就是一种安慰罢了。至少让他知道自己的数学模型还有可以修改, 甚至大量修改的空间。
  不过,安宴的确是想错了一件事情。
  康斯坦丁教授并非没有发现他发过去的邮件,在他发出去后大约两个小时就看见自己的邮件有一封新增加的。当时的康斯坦丁教授正好在电子邮件中批改自己学生的课业。安宴发过来的也正是时候。
  只是当时康斯坦丁教授正在给学生批改没有来得及看安宴发来的邮件而已,现在批改完成,自然就看安宴给他发过来的邮件。看见安宴给他发邮件的时候,说实话,他还是挺惊讶的。当初留下邮箱的时候,康斯坦丁也没有想到安宴竟然这么快就给他发邮件过来。他也知道,给他发邮件过来, 肯定是询问他关于石墨烯的问题。
  毕竟在石墨烯这个问题上, 他还是非常有发言权的。
  打开邮件, 康斯坦丁教授就看见安宴给他发的邮件有许多的数据。仔细阅读之后,他发现安宴是在做石墨烯的数学模型。石墨烯作为一种新的材料, 是物理化学这方面更容易入手的,当他看见安宴做好的数学模型的时候。
  下意识的觉得有点儿别扭,至于是什么地方别扭他也不太知道。反正就是他总是觉得石墨烯的数学模型和石墨烯根本就联系不到一起。就好像是理论写得再好, 没有经过实验, 根本就算不上什么真正的理论知识。
  他蹙着眉头一点点地开始看了起来,因为安宴在前面已经说明, 这是一个石墨烯数学模型。带着不认可的态度,康斯坦丁教授将这份邮件浏览起来。直到看见中间部分, 康斯坦丁教授的目光带着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这个数学模型和之前其他人做的数学模型不太一样。只是,仅仅如此恐怕也是很难有突破的。
  果然看到最后的时候,他发现数据越来越和之前的不太吻合。还是出现了问题, 只是这个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他还不太清楚。这个问题还需要在研究一下才行,康斯坦丁教授尽管是诺奖得主,因为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数学模型。并且只是大致地浏览了一次,问题具体出在什么地方他还是不太清楚。如果他仔仔细细的看一次,应当是知道问题出在什么地方的。
  来了兴趣之后,康斯坦丁教授开始认真地重头看着这篇论文以及数学模型。他将安宴发过来的邮件当做一篇论文,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顺便,冲着重头开始的那会儿功夫,还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
  安宴发过来的论文的确吸引了康斯坦丁教授,或许他能够从这篇论文中得到什么灵感也不一定。坐在椅子上,他开始认真地观看着一个个的数据。对于刚才的数据他还是有些记忆的,前面的数据的确没有什么错误。
  并且他们是经过实验的,也就是前面没有什么错误,在经过多次重复的实验之后。不可能还会出现一些小的问题,只是康斯坦丁教授也准备按照安宴在邮件中写下的方法做几次实验。
  “对,就是这里。”看到刚才他觉得不对劲儿的地方,康斯坦丁教授停顿了下来。拿出了纸和笔,开始计算这个数据的错误。在他的记忆中,就是从这里开始,整个实验就像是坍塌的房子似的。后面全都是白费的,因为后面全是错误的。
  而错误,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就好像是修建一座房子,将地基很完美,但是使用的材料不太对,导致整个房子都坍塌了。
  这不是人的问题,而是材料的问题。
  一边计算,康斯坦丁教授一边看着安宴接下来的步骤。他发现,自己好像也陷入了安宴陷入的思维似的。他们计算的步骤一样,甚至是得出的答案都是一样的,这就显然不对了。因为事实已经告诉他们,这个数据是错误的。
  如果他们计算出来的是这个数据,那么肯定是哪一步的计算有了问题。亦或者是哪一步的实验有了问题。
  总而言之,这个问题不仅需要计算,还需要实验才行。完全看完安宴的邮件时,原本明朗的天色已经黑暗下来,甚至坐在办公室里,康斯坦丁教授只能够看见一些熹微的灯光。想了一会儿,他决定给安宴发一封邮件过去。
  编辑好邮件之后,康斯坦丁教授这才关掉电脑,离开办公室,他决定明白要亲自实验一下安宴写在邮件中的实验。
  …………
  休息了一整晚,安宴起床之后,便洗漱吃早餐。完成这些事情之后,来到实验室里。已经过了一个多星期,该回学校的研究员也都回到了学校。他算是来得比较早的人,但还有人比他来得更早一些,比如说苟立群,还有另外几位研究员。
  他到达实验室的时候,似乎里面的实验都已经做过好几次了。苟立群扒拉着自己的头发,冥思苦想似的,正在桌面上做着什么东西。
  这群研究员不是第一次见到安宴,只是冲着他点头问好,随后便开始自己的实验。安宴也换上衣服,跟着一起做着实验。来到苟立群的旁边,安宴声音不高,“群哥,这个星期有没有什么发现?”
  听见熟悉的声音,苟立群抬起头来便看见安宴正在注视着他。那双灵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让他有点儿发毛。
  “咳。”苟立群轻轻咳嗽了一声,“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新的收获。”
  “你那边呢?有没有什么新的收获?”苟立群心中想着,安宴那边恐怕也没有什么新的收获。如果有,安宴肯定刚才就已经告诉他了,但是现在还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大概是他一个星期也没有什么收获。
  “没什么收获。”安宴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还是继续研究吧,这样下去总不是个事儿。”
  “对。”苟立群赞同的说道,“既然我们没有找到方法,那还是继续研究吧。”说道这里的时候,苟立群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仿佛是记起什么事情似的。忽然对安宴说道,“我也询问过李教授,不过教授那边没有什么方法,让我们自己在琢磨一下。”
  “你那边呢?有没有给康斯坦丁教授发邮件过去?”
  “发过去了。”安宴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康斯坦丁教授给我的回复了。”
  “哦?”苟立群还有些不可置信,康斯坦丁教授好歹也是诺奖得主,顶级物理学家之一。怎么这么快就给安宴回复了?这速度,就好像是专门在等着安宴的邮件似的。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安宴解释着说道,“好像是因为康斯坦丁教授正好在给自己学生看课题的时候,我给他发了过去。时机上有些凑巧,他看完课题之后就看了我的邮件。”
  “那,康斯坦丁教授怎么说?”苟立群着急地询问安宴,他不同意安宴将数据和实验全都拿去给康斯坦丁教授看。但是这看都看了,好歹也要有个说法吧。不可能看了就完了,这就没有什么意思了。
  “额……”看着苟立群这幅急切的模样,好像当时不想将实验和数据给康斯坦丁教授的人仿佛是自己似的。要不是因为康斯坦丁教授给他回了信息,安宴都快认为是自己不想要将实验数据给康斯坦丁教授看了。
  “他说因为这是一个实验,所以现在不能够回复我,需要他做几次重复实验之后才能回复我,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并且,他不一定能够知道是什么地方有问题,最多就是提供一些思路。很多东西都要靠我们自己去寻找答案……”安宴觉得给苟立群说完之后,说不定苟立群会回他一句,“就这?”
  没想到苟立群哦了一声,但是挺赞同康斯坦丁教授的,“教授其实也没有说错,你所做的实验本身就和之前的实验不太一样。一切都没有文献资料可以依靠,只能够靠着自己做,至于能不能成功就得看天意了。”
  “不过嘛,三分靠天意,七分靠打拼,我们还没有开始真正的打拼呢,还不算完。这件事儿吧,我觉得我们其实可以死磕一下的。”
  “正有此意!”安宴微笑着说道,“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虽然说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是不用尽全力拼搏一下,以后回想起来,我肯定是不会甘心的。”
  “是吧,我就说。”苟立群和安宴说完话之后,又开始愉快地做着实验。而安宴也是如此,和苟立群说完话,也开始愉快地做自己的数据。现在比之前好多了,还有其他的研究人员记录数据,之前他们两人一个做模型,一个做数学模型。根本就没有空功夫互相帮忙,而此时两人都有人帮衬着。
  显得轻松了许多,一整天的时间,完成的工作量几乎相当于之前两三天的工作量。
  回到酒店睡觉的时候,安宴都轻快地哼着歌曲,迫不及待地想要上床睡觉。洗完澡,刚上床,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父亲给他打来的电话。
  “小宴啊。”安志在电话那头说道,“我听说你没有在苏黎世大学?怎么在京大做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爸,估计还早得很呢,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做完这件事情。”安宴打了一个呵欠,他也的确是很累。全身心地投入到研究中,回到酒店躺在床上就想要睡觉,现在连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要不是因为在和自己的父亲说完,安宴估计早就挂了电话睡觉了。
  “那今年都不去苏黎世大学?教授那边真的没有问题吗?”安志颇为担心的说道,他害怕自己的儿子虽然是在这边做事情。但是苏黎世大学那边有问题,或许到时候会开除他也说不定。
  “您放心吧,那边我处理好了的。”安宴捂着自己的额头说道,“我给教授请了一个长假,就是关于石墨烯这个问题的长假,我想应该问题不会太大。再说之前的学分,我基本都已经拿到手了,现在就差两篇论文了。教授的意思是,我只需要将两篇论文给写出来就好,至于我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不重要。”
  “是吗?”安志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小宴啊,那你回家吗?”
  “爸。”安宴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眼睛上都挂着晶莹的泪水,他用枕头当背垫,靠在柔软的枕头上说道,“我真没有空回家,这个东西要是不做出来,我可能过年都回不了家。”
  “这……也太努力认真了吧?”安志诧异的说道,“你就在华国都不能回家吗?”
  “爸,不是我不想回家,而是不能回家。现在研究才刚开始,还有很多事情都需要我做,如果我现在回家了。那么其他人怎么想,其他人要不要回家?大家都回家了,这个实验还怎么进行?”
  安宴给安志说事实讲道理,安志还是能够懂这些道理的。他知道安宴是负责人,如果负责人因为想要回家就回家,那么研究室里的研究员会怎么想?你都能回家,我凭什么不能回家?再加上安宴本身就只是大学生,而这些研究员有些事研究生,有些事博士生。按照正常来说,这些可都是比安宴更加厉害的人。
  现在在安宴手下做事儿,本身就已经有些尴尬了,如果安宴在随意的回家。大家都对安宴有意见,安宴在实验室里也待不下去。
  “那行,小宴你要好好注意身体啊。”安志忽然说道,“可别像是顾维则那样。”
  “啊?”原本还瞌睡的安宴一瞬间就清醒了不少,安志似乎也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急忙用咳嗽声掩饰。
  安宴认真地询问道,“爸,顾维则怎么了?你怎么突然提起他?”
  “没,没什么事情,你别多想。”
  “爸,您这说话的语气像是没有事的样子吗?”
  “真的没什么事情。”
  “爸,您就告诉我吧,顾维则出什么事情了?”
  “唉,顾维则原本让我不要给你说的。”
  “您说吧,我不会告诉他是你给我说的。”
  安志在电话那头嘴角抽搐,这话还需要说。他要是给顾维则打电话,顾维则还能不知道是他说的这件事情?
  “爸,您快说吧,顾维则到底出了什么事?”安宴特别着急,但是在父亲的面前又不能显得特别着急的模样。于是就风轻云淡的说道,“他又做了什么胡事了?”
  “哪能啊。”安志叹息一声说道,“他现在在医院躺着呢,万幸,医生说就是腿被摔了,等过段时间就好了。”
  “怎么腿就摔了?”安宴愣了一下,“他不是之前马上就要去学校了吗?”
  “这不是开学之前他还在派出所实习吗?实习的时候为了抓小偷,腿被摔了,还好没有什么事情,医生说没有大碍。他也说这种小事儿不用告诉你,你本身还在忙实验的事情。所以就没有人给你说,我就是怕你也出什么事情。今天才去看了顾维则,我看他也挺好的,没有什么问题。就是养在床上,被养胖了一点儿。”安志说完之后,小声地说道,“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给顾维则打电话说了,他也不想因为这个影响你。”
  “好,爸,放心吧,我肯定不会说的。”安宴轻声说道,“爸,还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想要睡觉了。”
  “没什么事情了,你自己要好好休息。一定不要管什么闲事儿,你和顾维则不一样知道吗?你从小身体就没顾维则好,你看他都受伤了,这次还算是他反应激灵。要是有个什么好歹……”安志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刺激一直在喋喋不休的说着。
  “爸,您放心吧。我一直都在实验室里,能有什么心情管闲事儿?况且,实验室也没有闲事可以管!”挂掉电话之后,安宴没有睡觉。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拿起电话,给顾维则打了过去。
  “喂,小宴,你在做什么呢?给我打电话,想我了?”顾维则的声音很小,小到安宴开到最大的音量甚至都还有些听不清顾维则究竟在说什么。
  安宴沉吟着说道,“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呢?”
  “我?我在学校呢,就大家现在都睡觉了,你看我也不好在大声和你说话。”
  “是吗?”安宴冷哼一声,“正好,我马上就要回渝城,我去学校看看你吧。”安宴说话不疾不徐,把顾维则吓出了一声冷汗,“那个,小宴啊,你不是挺忙的吗?要不,就别,别回来了……你说你回来一次也挺麻烦的。更何况,那实验室这么忙,你还回来,对你自己也不好。”
  “不想我回来?”
  顾维则愣了一下,他肯定是想要安宴回来的。但自己现在这幅模样,见到安宴的时候,是不是有些尴尬?
  “想,当然想你回来。”顾维则说话的声音依旧很小,“但是小宴,我知道你挺忙的。等你忙完之后,再回来吧。”
  等安宴忙完之后,顾维则想着自己的腿伤也好得差不多了。
  第92章 解开
  “那为什么现在不让我回来?金屋藏娇?”安宴用质疑的语气询问, 顾维则在电话那头顿了好一会儿的时间这才说道,“没有的事儿, 怎么可能。”他用一种夸张的语言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安宴叹息一声,捂着自己的头说道,“顾维则,你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你闷不吭声的,你让我怎么去猜?”
  “小宴。”顾维则的语气逐渐地认真了起来,“真的没有什么大事,我就是受了一点儿小伤。”说道这里的时候,他才感觉到安宴肯定是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 所以才会打电话来询问他的。
  “你说吧, 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听说是之前就已经去了医院,怎么一直不和我说这个事儿?”安宴没有质问, 而是心平气和地想要和顾维则谈论他受伤却不给他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