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那你退位吧
  “悦、悦风,哈哈,说笑了,你是父皇的嫡长子,父皇怎么可能认不出你呢?”东匡祎僵硬的假笑着,上前拍了拍东悦风的肩膀。
  “没想到许久不见,你不仅长高了,还长壮了?哈哈,这段时间父皇可是担心死你了,你在外面还过的好吗?”
  东悦风冷眼看着这个所谓亲生父亲的假仁假义。
  这些话,若是三年前他听到?
  定是要高兴的觉也睡不着,哪怕……那个时候,他已经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是父皇下的。
  但现在……
  经过了空寂山一事,还有之前东匡祎宣布他殡天的事情,东悦风若再傻傻的相信他说的话都是真的话?那他就真是天底下最可悲的大傻子了。
  虽然现在恨不得立马杀了这个害死自己母后的畜生,但,还不是时候……
  东悦风脸上带着灿烂的笑意,道,“父皇,我在外面过的很好,这段时间一直没有回来,是想等病痊愈以后,给父皇一个惊喜,倒是父皇您?怎么看起来脸色十分不佳?”
  没想到东悦风一来就帮他说到了重点?
  东匡祎叹了一口气,“哎,皇儿啊,你有所不知,父皇知人知面不知心,从小宠爱年纪较小的老四,可没想到,老四为了跟父皇争女人,居然丧尽天良的给父皇下毒!现如今啊父皇已经是……”
  东匡祎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给东悦风讲了个七七八八,最后才很委婉的说起陈御医说的话,小心翼翼的去看东悦风的眼睛。
  在他的记忆里,东悦风这小子从小就一直想在他面前邀功表现,若是现在给了他救他的机会?他一定会义无反顾,反而觉得是上天赐给他的机会。
  果然,东悦风听到东匡祎的‘遭遇’,异常的愤懑不平,皱眉怒斥道。
  “真想不到四弟是这样的人,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居然给自己的至亲下毒,简直活该死无全尸,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东悦风说这些话的时候,专注的看着东匡祎。
  东匡祎感觉身后一阵凉意,微微躲开东悦风的视线。
  这话,其实可以用在他的身上,他这些年对东悦风,不就是这样的吗?
  “咳咳,对啊,悦风,所以你愿意帮助父皇吗?”
  “当然!”东悦风拍了拍东匡祎的肩膀,脸上带着甘之如饴的笑容,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儿臣是父皇的孩子,父皇此刻需要儿臣,儿臣定当义不容辞,莫说是父皇开口提了,即便是父皇不说,儿臣也有责任尽这个义务。”
  东匡祎听完满意的笑道,“果然是父皇的好儿子!”
  东悦风朝着身后的宫女侍卫,幽幽看了一眼,“你们先退下吧,本宫有点事情要单独同父皇说。”
  “是,殿下。”
  等那些宫女太监全部下去之后,东悦风牵着东匡祎的手,将他扶到床边。
  “父皇,你有病在身,不宜久站,还是躺着吧。”
  说罢,将东匡祎扶到了床上。
  东匡祎十分心急,此刻已经开始想要着手放东悦风血的事情了,“悦风啊,朕看这个事情拖不得,不如朕此刻就叫太医院的太医们前来,给你放血吧?”
  东悦风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老不死的,从小到大没给过我一次好脸色,用不到的时候,百般想害死我,用得到的时候,还妄想放我的血?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此次回来,我定会让你对这些年来做的事,付出代价!
  东悦风柔声安慰道,“父皇何必着急?在此之前,我想父皇先听儿臣的一个要求如何?”
  在听到‘要求’二字的时候,东匡祎的脸色马上就变了。
  在他的心里,能让东悦风给他治病,简直是他赐给他的荣誉,他应当像狗一样趴在他的脚前感恩戴德?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居然还妄想提出要求?
  若是在平时,东匡祎肯定一巴掌就呼过去了!
  可如今,现在小命还攥在别人的手里,他也不得不勉强勾起一丝微笑,“悦风,不知你的要求是什么?”
  东悦风薄唇轻抿,笑意伴随那诡异的弧度轻轻挑起,用一种毒蛇盯紧猎物般的眼神看着东匡祎,一字一顿。
  “我,要,你,退,位!”
  “什么?!”东匡祎听闻,震惊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嘴角抽搐道,“你、你这个大逆不道的逆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东悦风摊开了手,轻松笑道,“当然,父皇,儿臣现在要让您退位给我,然后,儿臣自然会献出自己的鲜血,替您救治。”
  “你、你痴心妄想!”东匡祎颤抖的抬起手指着东悦风。
  “哼!逆子,给你机会为朕治病,是给你脸面,你居然还蹬鼻子上脸?你以为,你身上的鲜血是谁给你的?你是朕的孩子,朕想要你身上的血肉,还需要你同意吗?再说了,这里是皇宫!方才朕给你好脸色,是给你最后的尊重,逼急了,朕将你烹了吃也不为过!到时候,我看你还怎么守着你那可怜的鲜血?!”
  “…………”
  东悦风的脸色忽的冷的可怕。
  进来之前,虽然已经将这可笑的、所谓亲情的东西抛在了脑后,但在听到东匡祎说要吃他的肉,喝他血的时候?
  还是忍不住心尖一颤。
  ‘父亲’这两个字,他已经不配拥有。
  甚至于禽兽都不足以形容。
  狗还知道护犊子,虎毒尚且还识子。
  这东匡祎真是连猪狗都不如,还说什么真龙天子?
  “呵。”东悦风忽的嗤笑一声。
  这笑声使东匡祎听的毛毛的,看东悦风那阴冷的眼神,直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你在笑什么?事到如今,你还笑得出来?”
  “为什么不呢?”东悦风耸了耸肩,似自嘲又似讽刺的看向东匡祎,“父皇,现在在这屋里,只有你和我,您说……我若是这会儿杀了您,再告诉外边儿的人,父皇是忽然病发暴毙而亡,那这江山,不同样是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