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祠堂5
  这时这位姓铁的师妹也学成下山,自然得加入了他们的队伍,相比起师兄,师妹更古灵精怪,也更有天赋,本事当然比师兄强,有她的相助,这支义军如虎添翼。
  而铁师妹在那初期,便着手创建了一支厉害的尖刀部队,刺探,刺杀,防御,都是顶尖的,在夜明泉成就霸业之前,有着不可抹灭的功劳。
  但当夜明泉荣登宝顶之时,铁师妹却隐去了所有行踪,传记中没有提一句私人感情的事,也没有提她离去的原因,可穆静字就认定了这三人有什么,否则一个不会终身不嫁,一个不会接收铁卫。
  现在铁卫的来历搞清楚了,当年铁卫的作用是那些,恐怕随着现状的改变,作用也会有一定变化,再次翻了翻抖了抖,没发现新的线索才将它放下。
  这时腿上的盒子已经完全空了,刚想把传记都放回去,又有了新的发现,这空盒子的份量不对,虽说与同样大小的盒子重量差的不多,也在允许范围之内,可她就是肯定有问题。
  闭上眼,仔仔细细得摸了个遍,最终把它翻了过来,在底部找到了一个开关,打开夹层,是折叠整齐的一方长绢布,包裹着比七儿粗不了多少的细镯,非金非银,也非玉,更像是铁,特别是同她武器所用的材料一样的玄铁。
  在自己手上比划了一下,应该是女子用的,过于纤细了,刚想把它摘下来,哪知它自己有了变化,变宽变小了,与她手腕贴合得异常紧密起来。
  穆静安皱眉,这是个什么鬼东西,竟然自己会伸缩,举到光亮处看了看,无数个小小的铁字组成了它的外观,看得她嘴角直抽,这是有多么直接想表达自己的身份。
  那所谓有铁卫令牌估计就是这个了,可为什么它会有变化,哪种形状才是它的令牌形象,伸手摸了一整圈,没有异常,动了动,贴合得是紧,却不影响她的活动,也不知道它的存在会有什么不适,不得已用那气息再次细细探查了一遍。
  终发现奥妙所在,这东西内部应存在一个热感开关一类的东西,当它戴在人手腕时,热气入内,触发机关,才会自动变型,且因热源的存在,开关便成了单向的,也就是说,穆静安的手腕温度一直存在,它就会一直这么贴合,除非失去温感支持,才会变回最初的模样。
  有两种方法可以实现,一是放入彻骨的寒水中,使整个手臂降温,二就是这手臂自然失去温度,两条路穆静安都不会去选,最后一条便是等她寿终正寝了,这东西便会等待它的下一位主人。
  止住抽搐的嘴角,无奈得接受了它的存在,想来那位铁师妹刚开始创建时,为了方便使用指挥便用了这么个法子,后来因为某种原因她离开了,便将信物交于了师兄,而师兄一个大男人,自然不可能去试戴一个女子的首饰,便一直放了下来。
  只留下话,这是铁卫的令牌,却没说是什么形式,结果误导了一大批人,她如此笃定这一切,那是因为还有一个原因,那方绢帕,年岁已近百年,从她打开包裹地折痕上看,只有一次成型的痕迹。
  小心得摊开绢布,寻找更多历史遗留的痕迹,这次没有再给她出什么题目,绢布上苍劲有力的字体将刚才那个故事补全了。
  铁师妹是个聪明又有本事的女子,脾性自然也孤傲了些,对于那个一统江山的男子确实是有些感情,却还没到可为他折在后宫的地步,同样大楚开国皇帝也喜爱这个帮他成就大事的女子,可同样也舍不下江山与那后宫,最终结果可想而知。
  铁卫是铁师妹一手辛苦创建起来的,别看参与在大楚的队伍里,仍唯她一人能命令尔,都是与她并肩作战过的兄弟,她要走,自然得把他们托付给可靠的人。
  而这个人便是她的师兄,忠诚可信的穆家先辈,临别之时,铁师妹招来所有铁卫,问过他们的意愿才开始交接,而这信物的选择便有些随性了,只是她平时防身的一个护腕暗器,因受了损,只剩下一半了,大家都见过,便以歪就歪顺势用上了。
  奇女子就是奇女子,到最后都没忘记自己的初衷,她言明,若这大楚皇帝还算明君,她的铁卫便若有似无,反之,一旦民不聊生,有人祸国秧民,铁卫就还是那个铁卫。
  合上长绢,穆静安感慨的同时也在思付,难怪大楚历代皇帝没有太多出格的,原来头上还悬着一把刀,经过这么多年的潜伏了,谁也不知这铁卫渗透到了何种地步,怕这也正是先皇急于想找到令牌的原因,谁不想为所欲为,明明到了最高的位置上,还有这样时刻被掣肘的感觉,不也太过放纵,生怕行差踏错,弄得改朝换代就不好了。
  于是,便打起了擦边球,他不祸祸百姓,祸祸穆家总可以吧,能逼出令牌之后的铁卫便好,逼不出来找到令牌也成,能不能为已所用是另一说,没人能要挟便成了。
  至于会不会危及主位或性命,倒是不用,这一点可不在那位的吩咐中,又给灭穆家安了一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自是算计的周全,只是他低估了穆家人的忠与诚,当年的接过令牌时所做的承诺,一代一代往下传,没有丝毫的懈怠与放松。
  那东西不是穆家的,不能因穆家有难便去动用,也不能为保穆家便交了出去,甚至之后几位穆家之主连那个东西长什么样,放在哪都不知道,仍坚持着。如娘亲,如那素来睿智的曾外祖父。
  穆静安想到这不由肃然起敬,想到那条穆家的家训再也笑不出来,原来祖先们所说的那个天下,真的是他们也认同的那个天下,看了一眼赖在她手腕上的令牌,感到了莫名的沉重,这算是被赶鸭子上架了吗?
  前世摆不脱老流氓的安排,今生最终还是逼到了这个份上,罢了,且看且行吧。反正这大楚的皇帝乖一点就好,不惹她穆庄,她也不出那个山,若惹到了,改朝换代就改朝换代吧,没这铁卫,她四叶门同样做得到。
  心下难得升起一股豪情,转向那些牌位的目光也变了,从这一刻起,才把自己真正认同为穆家之人,没下过跪的穆静安,再次整了整衣衫,笔直得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响头,什么话都不说,对着最上方的那位先祖的灵位凝视了一下,才站起身。
  刚想原路返回,右侧的墙壁裂开一个暗门,还来?摇了摇头,已无力吐糟了。只得认命前行,想必是自个动了盒子,又磕了头,才打开了机关吧。
  这回的房间没有为难她,里面摆放的是一些金银珠宝与各式武器,从形态上判断应该存在的时间很久远了,想必是这穆大将军府承建时便有了,这位老祖宗到有预见性,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有子孙前来闯祠堂,不会来寻这铁卫令牌,到了那个地步,自然是什么都缺,存下这么一笔,便如雪中送炭了。
  可如今,偏偏遇到她这么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还成功了,现如今,这点财富就入不她的眼了,雨阁到底有多大的进项,她是没什么概念,但每年的收入只会比这多不会少。
  钱财穆静安看不上,武器就更看不上了,自己设计与穆庄打造的个个都是精品,转了一圈,终有一盒子引起了她的兴趣,原因很简单,因为它是玄铁木做的,这种材质太难得了。
  将盒子打开,里面的东西到是让她意外了,是天蚕丝做的中衣,这可比那些铁制盔甲更能保护人,只是这尺寸……好吧,谁也没想到会是一名女子来继承这一切。
  想了想,与其让它放在这里蒙尘,不如发挥它最大的作用,毫无心理负担得打包到自己的包袱中,又转了转再确认了一遍,有没有什么用得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