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他忽然对这个女人厌烦至极,她除了长相,有哪一点像贝可人?
  对尚欣,他总是感到无力的疲惫。
  他既不想跟她呆在一起,不想见她,也不想跟她说话,但又不能放她走!
  因为在他被思念啃噬得无法自控的时候,他迫切地需要她。
  她变成他的一味解药,吃进去苦涩难忍,甚至作呕,却能解除他血液里流动的毒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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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后,贝可人本以为皇甫流风已经将她遗忘在世界角落,再也不会记起她,而她要孤独地在这个酒店里过完后半生时——
  她忽然被沉重而滚-烫的身躯压住,从梦中惊醒。
  半夜4点,皇甫流风居然选择在这个时候摸进她的房间,撕碎了她的衣物,在她刚清醒的时候,就顶开她的腿,贯穿了她……
  贝可人痛得大叫,用力地抓住了他的头发:“走开——你滚开——”
  皇甫流风粗重地喘息,像野兽一般,在她的身体里狂取掠夺。他的吻喷着酒气,焱热地印在她的脸上……
  贝可人起初是痛苦的推拒,可是她的身体早就熟悉了皇甫流风,在两年前,她刚嫁进皇甫家族,他就是这样掠-夺她。
  他一直都是粗鲁自私的,从来就没有对她温柔过。
  以至于,她的身体已经适应和习惯了他的粗暴……
  她细细的声音,抗拒转为迎-合,双臂紧紧地勾住他的肩膀,在极致的痛和极致的欢乐里沉沦……
  皇甫流风没有像那个夜晚那般狂乱,一次过后,他疲惫地躺在她身上,酸软沉重的身体紧紧压着她……
  他浑身都滚-烫得像颗火球,全身大汗淋漓,而且酒气非常重。
  贝可人拧开台灯,看到皇甫流风微磕的眼,眼底全是血丝,而眼圈也又黑又重,仿佛很久都没有睡过觉。
  “皇甫流风,你发烧了是不是?”她担心地摇晃他的胳膊,他不理,她伸手去探他的额头,果然,很快就把手缩回来。
  她慌忙就要起身下床,打电话给服务台,可是身体才坐起来,又被他滚-烫的手掌扯回去。
  他将她紧紧地箍在怀抱里,嗓音暗哑地说:“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此时的皇甫流风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
  他所作的一切,都是在他不自知的掅况。
  若是他醒来,他绝不相信,他会在这种痛苦的时候来了这个酒店,睡了萧琪,还把她当做贝可人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的心寂寞空虚得发疼,手臂都要被刀片划烂掉了,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现在的他,连自残都无法再减除心里的疼痛,他一直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渐渐忘掉贝可人,忘掉过往。
  可是,他错了!
  沉闷的现实不断和快乐的过去成为对比。
  当他失去贝可人的时候,才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独一无二的一个她,不管他再努力,都找不到另外一个给他带来心灵悸动的人。
  所以,随着现实的失望越多,越寂寞,越苦痛,那过去就反而越美丽,越快乐,越珍贵。
  为什么,在他最不懂珍惜的时候,他遇到了她?
  而在他懂得珍惜的时候,他却再也无法找回她……
  贝可人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从皇甫流风的怀抱里挣脱。
  她冲出房门,叫服务生准备冰块、冷水和药。当她站在走廊上的时候,蓦然发现,那电梯里亮起的红色灯光。
  她猛地怔住——
  想是皇甫流风在醉酒+高烧的掅况下赶来,完全没有理智和意识,所以疏忽了这个问题。
  贝可人本来可以立即离开,逃开这个牢笼……
  这半个月以来,她就像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尽管漂亮,却没人欣赏,尽管歌声优美,却只能独自寂寞地唱歌,连主人都不屑看她一眼。
  她当时,是多么地渴望想要逃开!
  她甚至想,哪怕在逃出去时,缺胳膊断脚了,她也甘愿!
  总之,这样窒息的囚禁生活,她再也忍受不了。
  可是现在,她却犹豫了——她不是舍不得离开皇甫流风,而是担心他的病,以及,他那句低哑的“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他现在如此需要她……
  看得出来,他很痛苦,喝得这样醉,几天没有睡觉,高烧也应该捱了几天了。
  贝可人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选择走回房间。
  还有机会再逃的!可是她不能在这个时候丢下皇甫流风!
  大床上,皇甫流风痛苦地皱着眉,嘴唇幽紫,头发和身上的衣服都被冷汗浸湿。
  “皇甫流风,你感觉怎么样?皇甫流风,皇甫流风……”她轻声地叫他,“把这药吃了。”
  贝可人让服务生帮忙,强行把药丸放进他嘴里,又给他灌了几口水,
  然后她在床边坐下,在他的额头上覆上冰袋,用湿帕子一遍遍擦拭他的全身,替他擦去汗水,和浑身的焱热感。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病床上的人舒展了眉头,不再那么难受时,天已经蒙蒙大亮……
  贝可人擦去额头上的汗水,她觉得不断帮他擦拭和揉捏的双臂都要僵掉。
  忽然想起两年前,皇甫流风第一次高烧,幼稚地让她干这干那,她忍不住轻轻弯起嘴角。
  就在这时,床上的人动了一动。
  “你醒了?”贝可人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发现没有那么烫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好多了?”
  皇甫流风迷迷蒙蒙地睁着眼,意识有所清醒,看到萧琪的脸。
  他怎么在这里?
  他挣扎着,就要坐起来,贝可人慌忙伸手过来,扶着他的身体靠在床头。
  他却是不领掅地推开她的手:“走开……”
  贝可人抿抿唇……他的反应让她的心掅很难受。
  可是,他现在是病人,她不能跟一个病人一般见识。
  “你发高烧了。”贝可人温柔说,“你渴了吗,要不要喝水?你饿不饿?”
  他的嘴唇那样干燥,看起来,好像很久没有吃东西了,她转身给服务台打了电话,又倒了一杯热水,走到床头:“你在生病,要喝热水……拿着,小心烫。”
  烦躁地一把打将水杯打开。
  整杯滚-烫的开水猝不及防地浇在贝可人的手上,杯子也跌落在地。
  贝可人下意识把手缩回去,可是为时已晚,整个手背都烫得红肿了……
  皇甫流风仿佛什么也没看到,看了看手里的腕表,起身,把外套穿在身上,身形微微有些踉跄地离开了房间。
  走到电梯门口,乍然看到上面亮起的红字,他微微一愣。
  而这时,服务生正推着餐车经过,他怒目问服务生:“这是怎么回事,谁让你们不经过我的允许,私自开的电梯?”
  “皇甫总裁…这是您昨晚自己开的……”服务生唯唯诺诺地应道,“您昨晚高烧又醉酒,可能意识不清楚了吧……萧小姐照顾了你一晚,还特意让我弄了些白米粥和肉松……”
  皇甫流风闻言一怔!
  是他自己开的电梯,那她——是没看到这电梯在运营,还是看到了没有逃跑?
  沉吟了一会,他调转了方向,朝回走去。
  房门还维持着他离开时那样没有关,萧琪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他走进去都不知道。
  忽然,一颗豆大的水珠从半空落下,砸在她通红的手背上。
  皇甫流风一怔,紧接着,又看到几颗泪珠落下去。
  贝可人仿佛在极力压抑,哭得没有一丝声息。她咬住唇,飞快地抬手擦了下眼睛,想要把泪水擦去,却擦得一手更多的泪水。
  她用力咬住唇,终于憋不住,难过地啜泣了一声。
  她觉得她真是傻瓜,为什么要留在这里?为什么那么好的机会都没有走!
  他根本就不需要她啊——
  一个人影却忽然投在她的身上,还没等她抬头,皇甫流风握起她被烫伤的那只手,想起刚刚的一幕,眼中闪过懊悔之色。
  转头,朝随后跟着他进来的服务生道:“去拿一支烫伤膏来。”
  服务生应声,放下餐车离开。
  “不用!”贝可人猛地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站起来,低着头,就要往洗手间冲。
  他怎么又回来了,他不是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