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9沉不住气的始作俑者
  躲在不远处一棵茂密乳香树后的季轻轻,看到中岛莎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都没有对她留下的“乳香”桶下手,不由怀疑起自己先前的判断。
  难不成,她真的怀疑错了对象?中岛莎美其实是无辜的?
  又过去了五分钟,中岛莎美还是没有什么行动。
  季轻轻觉得自己大概是真的怀疑错了人,便提着那桶真正的乳香,从藏身的树后走了出来。
  中岛莎美见季轻轻回来,而自己还没有找到弄翻这桶“乳香”的机会,不由一阵恼火。
  然而,再多的不满也不能写在脸上,她装出一副温柔高兴的样子迎上去。
  “轻轻姐,你回来啦?”
  季轻轻点点头,正要说话,却见快要走到她面前的中岛莎美脚步突然一个踉跄,似是被地上的草叶给绊了一下。
  “你……”
  季轻轻心中浮起一个不好的预感。
  果然,中岛莎美惊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去,哐当一声,不偏不倚地打翻了地上的那桶“乳香”。
  顿时,桶里的液体全部泼洒出来了。
  “啊,糟了!我……我又打翻了……”
  中岛莎美惶恐的从地上撑起身子,惨白着脸望向那桶泼洒出来的……水?!
  等等!水,怎么会是水?乳香呢?
  中岛莎美的惊叫声卡在了喉咙里,脸上那见鬼般的表情就像被人按了暂停键一般,直接僵在了脸上,说不出的怪诞可笑。
  由于极度的诧异,她甚至都忘了装出可怜的语气,声音尖利:“这些……这些水是怎么回事?桶里装的不是乳香吗?”
  季轻轻慢吞吞地提着真正的乳香走到中岛莎美面前,懒洋洋地道:“哦,不好意思啊,我搞错了,两桶乳香我都留在了波婶那里,我刚才提回来让你看管的这桶,里面装的原本就是水,是人家放在地上浇树用的,我给当成乳香错提回来了。”
  见中岛莎美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季轻轻慢悠悠地补充道,“对了,这事我也是刚发现的。”
  她说着,朝中岛莎美扬了扬手里提着的胶桶,似笑非笑地道,“喏,这一桶才是本来要交给你看管的乳香,我刚才拿钥匙的时候,顺便给它拎回来了。所以啊,你刚才只是打翻了一桶无关紧要的水而已,我的乳香啊,你一点儿也没碰着。”
  “是,是嘛……”
  中岛莎美抽动了两下嘴角,笑得非常不自然。
  虽然季轻轻没有说一句重话,也没有直接戳穿中岛莎美就是故意的,但大概是做贼心虚,中岛莎美就是从她看似平淡的语气中,听出了一股浓浓的讥讽意味。
  “怎么还不爬起来?你的脚又扭到了?”
  季轻轻状似关心地询问。
  从她的角度望去,这个女孩……不,女人,正柔弱地趴在地上,苍白的脸色透着一股弱不经风的病态,任谁都想象不到,这张羸弱的萝莉皮下竟包藏着一颗险恶的用心。
  刚才,她差一点点就要解除对中岛莎美的怀疑了,奈何中岛莎美自己沉不住气,在最后一刻好巧不巧地跌倒了一下,不偏不倚地撞翻了一旁的“乳香”桶。
  季轻轻简直想摇头叹息:中岛莎美啊中岛莎美,你说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呢?这下好了,我本来只是对你有所怀疑的,现在则是百分百确定你就是背后的那个始作俑者了!
  中岛莎美脸色可谓是尴尬之极,僵硬地摇了摇头:“多谢轻轻姐关心,我的脚没有扭到……”
  她隐隐感觉出季轻轻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刚才的事,也极可能是季轻轻对她的故意试探。
  不过,从季轻轻没有直接跟她撕破脸这一点上来看,可见季轻轻也不能百分百确定她就是故意的。既然没有撕破脸的话,那就不必担心什么了,戏照常演就是。
  就算季轻轻不肯善罢干休,非要揪着此事不放,也没关系,她直接来个死不承认就是,反正季轻轻又拿不出确凿的证据来证明她刚才摔的那一跤是故意的……
  想明白这一层,中岛莎美定了定心神,一扫方才的僵硬,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若无其事地笑道:“轻轻姐的乳香没事的话,那我就放下心了。话说回来,幸好我打翻的只是水,不是乳香,否则的话,我一再打翻轻轻姐的乳香,就算轻轻姐不责骂我,我自己也要惭愧死了!”
  季轻轻挑挑眉,都到这时候了,中岛莎美还在跟她装傻,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这心理素质……还真是让她自叹弗如啊。
  不过,她明白,她现在手上没有证据,就算她揪着中岛莎美质问,对方也绝不会承认,即使闹到阎监工那里,最后的结果也多半是不了了之。
  所以,刚才的试探,只能让她确认中岛莎美的真面目,却并不能让她马上跟中岛莎美撕破脸。
  她得等,等一个恰当的时机!然后在众人面前拆穿中岛莎美的真面目,让中岛莎美这个黑心萝莉无可狡辩。
  不过,就算眼下她不能戳穿中岛莎美,也要让中岛莎美心里忐忑一下!
  季轻轻哼笑一声,伸手将地上被中岛莎美撞倒的桶扶正,然后扭头盯着她:“你刚才的话很有意思,请问你是基于什么认为,在你一再撞翻我的乳香桶之后,我仍不会责骂你呢?难道,我看起来很像圣母玛丽亚吗?”
  中岛莎美一愣:“我……”
  季轻轻这不按常理出牌的回答,让她始料未及。
  她缓了片刻,才怯生生地道:“因为……因为轻轻姐给我的印象一直都是宽容大度,富有爱心的,所以,我就自然而然地这么认为了,是我想错了吗?如果轻轻姐要责骂我,那也是应该的,我绝对不会还嘴的。”
  这话听似怯懦,却暗藏软钉子。
  季轻轻凉凉地道:“照你的意思,如果我一定要责骂你的话,那就是不宽容不大度,没有爱心,小肚鸡肠,睚眦必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