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温柳的背景
  傅子完说,温柳的野心很大,做水匪就是想在贺州做老大,成为盘踞一方的势力。
  “他为什么找你?”
  谢长鱼目露怀疑,傅子完虽然是个好拿捏的傀儡,但这智商……有点不行啊。
  “我、我……”
  傅子完结结巴巴的,像是遇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
  “说话就说话,能不能别扭扭捏捏得像个黄花大闺女?”
  叶禾都看得不耐烦了。
  “你再支支吾吾,我大哥不打你,我都要打你了!”
  傅子完最怕挨打,索性眼睛一闭说了出来。
  “我就是贺州上一任知府付晚。”
  这还真是令人意外。
  此前谢长鱼了解到的是,贺州前任知府付晚奉命理事,结果在水边摔了一跤,跌进家里溺死了。
  “这么说半年前的那具尸体是假冒的?”
  “是这样。”
  傅子完像是唯恐被骂狗官似的,忙不迭说了下去。
  “也不能说是我的责任,我真的是被逼的!那天我好端端走在路上,结果被人一闷棍敲晕了,醒来就看到温柳,他说给我两个选择,要么从此做鬼,要么做他的人,我、我哪有选择啊!”
  “别把自己说得这么可怜。”
  江宴嗤之以鼻。
  “你若真是个为民着想的好官,为何不见你在任上时有一丝政绩?花着从百姓身上剥削来的经费,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温柳找你不奇怪。”
  江宴冷冷地揭穿了他的伪装。
  “没错,如果你有心,即使做了山大王,也不会纵容属下对山寨其他居民打打杀杀,依我看温柳所为,不过是给你指了一条非法敛财的路罢了。”
  谢长鱼和江宴一唱一和,直接把傅子完逼得哑口无言了。
  他是个小人,仅此而已,曾经的知府身份并不能为他洗白。
  “我听从温柳的吩咐,建立了云水寨,扩张的主意都是他的,我只负责执行就好。他没透露过他的身份,但他很有钱,新知府杜梁和他关系很好。”
  说到杜梁,傅子完十分心塞,这人怎么就被颜文平捅死了呢!
  “你们的武器都是从北方买的,你可知是哪个兵工厂?”
  “在盛京,叫长天兵工厂,据说很隐蔽,我没去过,都是我的人负责在贺州地界等着,等他的人从京中运过来。”
  傅子完的话让两人思考了一阵,在京中生活多年,可他们并不知道盛京还有个长天兵工厂。
  耳边傅子完又开始絮絮叨叨地交代了。
  “你们不会杀了我吧?”
  他期待地睁大眼睛,看着两人。
  “至少现在不会。”
  从开始审问到现在,谢长鱼难得说了句让人安心的话,傅子完闻言大大松了口气,他就怕对方像他一样,喜欢把人吃抹干净再一刀抹了脖子。
  谢长鱼有她的打算,傅子完算条大鱼,将来留着报官才好。
  “你对温柳还有多少了解?你说他戴着面具,那么他的体貌,是不是高高瘦瘦,白皙有气质?”
  “你怎么知道?”
  傅子完吃了一惊。
  谢长鱼没解释,只让他继续讲,把知道的都吐出来。
  “我知道一个内部消息,温柳的野心不止于做水贼老大,他和知府勾结,贿赂他们,是为在整个贺州站稳脚跟,他要的东西很多,而且贺州东部有靠海的港口城镇,听说他在哪里也有买卖,造了能出海的船。”
  这些信息倒是能和废太子对上。
  “这还差不多。”
  从傅子完口中套出所有信息后,谢长鱼刀背敲在他颈旁,让傅子完又晕了过去。
  “把他绑着关起来,让人轮流守着,走丢了拿你们是问。”
  两个寨子的人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把弥漫着血腥和臭气的战场清理干净,尸体该搬的搬,该烧的烧,省得把喜食腐肉的乌鸦吸引过来,就不好了。
  “谢兄弟,江兄弟!”
  周克林热情地招呼起几位军师来。
  “今晚戌时一刻,我们和鬼寨的人在这儿摆庆功宴,吃点好的,再谈谈日后计划,军师们千万要来赏光啊!”
  王秋甫也笑眯眯地过来,对着四人说了一大通好话。
  早先他们被云水寨压得憋屈,自从这四位来后,没几天功夫就把傅子完一帮人收拾得落花流水,真是大快人心。
  现在千鹤寨的人都恨不得把他们供起来。
  “一定的,这可是大喜事。”
  谢长鱼笑着应承下来。
  周克林等人走了,四人才踱进附近的树林里。
  “我觉得温柳和废太子很像啊。”
  叶禾先忍不住道。
  “从外貌到动机都有了,而且温柳说自己从岭南来的,也很有欲盖弥彰的意思,按理说他一个岭南人,怎么会和北方搭上关系?”
  大家交换了一下意见,对温柳的身份都无异议。
  “只可惜他不好找。”
  这是最遗憾的地方,谢长鱼抱了抱胳膊。
  傅子完告诉他们,温柳行踪不定,轨迹莫测,至少以他的级别,是无从知晓的。
  “所以就要发挥水贼们的力量了,他们对贺州比我们更有经验,知道该去哪里找人。”
  “大人的意思是,现在就把话说开?”
  听了江宴的话,叶禾看了看四周。
  “有何不妥?”
  “大人,我们才四个人,他们有接近两千人。”
  叶禾对自己人的武功虽然自信,可也没膨胀到这个地步。
  “他们会听我们的。”
  谢长鱼望向空地上来来往往的人,神情中透着一股笃定。
  宴会前她嘱咐了一下周克林,让他别弄烈酒。
  “就说今天是小聚,大家别醉了,到时候我有话讲,等过一段时间,我们弄些好酒来,大家再一醉方休。”
  “好,好。”
  周克林对她的话自是无不答应,但该有的好奇之心他是一点不少。
  “谢兄弟,你要说什么事啊,能不能给我透露一下?”
  “不好意思,周大哥,这事不能提前说。”
  谢长鱼和气而坚决地表示,她一星半点都不能透露。
  真要透露了,她怕周克林没心思吃晚饭了。
  是夜篝火大会如期举行,由于周克林提前漏了丝风声,来来往往的人都忍不住去瞟谢长鱼,好奇她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