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节
  平西郡王老夫人转眸递给老嬷嬷一个眼神,“越儿啊,祖母只有对不住你了。”
  “祖母。”祝越这才回神,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抬眸便看见两个丫头已经上前将她按在地上,她因着昨夜被索取过度,又是初次,如今浑身哪里还有力气,即便挣扎也是无济于事。
  而老嬷嬷则拿着一个白色瓷瓶走了过来,当下便要喂给她。
  “祖母,不……越儿不想死。”祝越惊恐地哭喊着,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在面对死亡的时候,她才知晓,她只想活着。
  “越儿啊,我绝对不允许你成为平西郡王府的耻辱。”平西郡老夫人沉声道,双眸射出一抹冷光。
  老嬷嬷一手捏着她的下颚,祝越瞪大双眸,只看着那毒药便要倒入她的口中,她拼命地摇头挣扎,不,她不能死,她要活着。
  只听“砰”地一声,门被踢开,慕擎林大步冲了进来,抬手便将老嬷嬷甩了出去,弯腰将祝越抱在怀里,抬眸看向平西郡老夫人,“姑母,越儿既然已经成了侄儿的人,侄儿自是会好好照顾她。”
  祝越哭着靠在慕擎林的怀中,这一刻,她才明白,自己日后要依靠的是谁?不是这个疼爱她的祖母,却一心只顾着她自己面子的祖母,而是这个她明明要恨,此刻却将她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
  “呜……”祝越哭得越发地伤心,娇软的身子靠在慕擎林的怀里,说不出的惹人怜爱。
  平西郡老夫人双眸微眯,随即起身,“你若是甘愿为妾,自此,你便不是平西郡王府的大小姐。”
  祝越自慕擎林的怀中离开,而后跪在地上,“越儿多谢祖母成全。”
  她说罢重重地叩头,对于平西郡老夫人,在这一刻她已经心死,缓缓地起身,抬眸看向慕擎林,双眸溢满了乞求与女子对于男子的依靠。
  祝越的眼神无疑是激起了慕擎林的保护欲,他身为男子,娶了个公主,却处处受气,如今看见祝越这娇弱依赖的眼神,自是重新拾起了他身为男子的自尊,当下便抱起祝越转身离去。
  祝越安静地靠在慕擎林的怀里,双眸闪过一抹幽光,这一刻,她的心里已经有了算计。
  慕擎林抱着她回了书房,将她轻柔地放在床榻上,“越儿,你放心,我日后会好好待你。”
  “恩。”祝越点头应道,双眼红肿,抬眸看向慕擎林,却紧紧地拽着他的衣袖,“不要走。”
  慕擎林的心彻底软了,当下便脱了鞋子将她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后背,“别怕,有我在。”
  “公主殿下那处?”祝越靠在他的怀里,双手轻轻地环着他的腰际,小心地问道。
  “她那处我来解决。”慕擎林也不知为何,此刻像是冲昏了头脑一般,只想将祝越留在身边。
  祝越轻轻点头,“恩,我信你。”
  慕擎林低头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浅吻,他从未如此轻柔地对过一个女子,只是低头看着她缓缓地合起的眸子,卷翘的睫毛上还沾染着泪珠,便止不住地疼惜。
  祝越是真的累了,便也沉沉地睡去。
  慕擎林却一改往日的冷淡,竟然颇有耐心地陪着祝越歇息了一日,待祝越重新醒来之后,便听说平西郡老夫人离开了慕侯府,她清楚地记得平西郡老夫人要她命的情形,她双眸闪过一抹冷光,抬眸看向正朝她走来的慕擎林,她缓缓地下了床榻,走上前去,“昨夜之事……我……”
  “我明白,你是被算计了,不过你放心,日后我会好好对你。”慕擎林知晓祝越必定会提及昨夜的事,他虽然不知是何人所为,不过如今美人在怀,他也便不计较了。
  祝越抬眸怔怔地看着他,“我已经成了你的人,我还能说什么?”
  慕擎林抬手抚过她的脸颊,低头在她的唇瓣上浅吻着,“你放心,迟早有一日我会明媒正娶地娶你。”
  “好。”祝越不知慕擎林为何会对他如此承诺,可是她却明白,如今自己要么死,要么便安心地给慕擎林做妾,比起死,她宁可这样活着,也许还能争一争。
  君玉菲出了慕侯府,便去了那家她常去的茶楼,掌柜的亲自前来相迎,而后便入了雅间,待掌柜的退下之后,君玉菲转身入了暗间,已经有人扑了过来,将她抱在了怀里。
  君玉菲抬眸看着他,“怎得还如此心急?”
  “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此刻正搂着君玉菲的人便是祝砾,他身上穿着不同以往的直筒长袍,反而像伶官儿的宽袍,墨发披散,只用一根墨色的发带束着。
  君玉菲自他的怀中离开,而后展开双臂,祝砾抬手亲自为她宽衣,只剩下一条抹胸长裙,君玉菲斜靠在软榻上,缓缓地冲着祝砾勾着手指。
  祝砾此刻却是匍匐在地,慢慢地向她爬去,双手握着她的玉足,低头吻了上去。
  君玉菲双眸勾起魅惑地幽光,只是那眸低却透着刺骨地冷,抬起脚将祝砾踹开,自怀中拿出一粒丹药递给他。
  祝砾双眸泛光,连忙爬了上去,双手接过便吞了下去,而后握着她纤细的手,低头落下密密麻麻地吻。
  慕梓烟依旧待在皇陵内,那偷窥的人自碧云说过那番话之后便再也未出现过。
  芸香自是将慕侯府发生的事情禀报了慕梓烟,“大小姐,这平西郡老夫人气得不轻。”
  “若是她知晓自己的孙子成了公主的面首,怕是会气得吐血。”慕梓烟未料到君玉菲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能够将祝砾控制在手中,只是她有些不解,君玉菲如此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大小姐,祝表小姐……不对,应当是祝姨娘,她当真甘心?”碧云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一起被姑婆杀了,倒不如活着,反正四公主身子孱弱,指不定哪日便一命呜呼了,而她若是借此生个一男半女的,直等到公主没了,她自是会被抬上去。”慕梓烟淡淡地说道。
  “不过这四公主瞧着,怕是不会那么容易没了。”碧云小心地说道。
  “不知。”慕梓烟摇头道,“四公主不简单,她能够想出如此折磨祝砾的法子,必定是有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大小姐,您说究竟是何人将祝姨娘送去三老爷书房的?”碧云不解地问道。
  “谁第一个冲进去,便是谁。”慕梓烟冷笑道。
  “您是说四公主?”碧云不敢置信地问道。
  “除了她谁还有那个本事?”慕梓烟冷笑道,“她这是以牙还牙,也许还有旁的目的。”
  “这四公主太可怕了。”碧云先前还同情这四公主,如今只有感叹的份。
  慕梓烟低笑道,“老夫人可是要遭殃了。”
  “啊?”碧云觉得自己的脑子根本不够使,怎得大小姐说的话都那般地高深莫测呢?
  芸香看着慕梓烟,说道,“大小姐,纪府那处并无动静。”
  “恩。”慕梓烟点头,“今儿个已经第二日了。”
  “大小姐,您可是要入京?”芸香低声问道。
  “恩。”慕梓烟点头,“待会便动身,再等等。”
  “是。”芸香随即应道,接着便去准备。
  碧云走上前来,“大小姐,奴婢发现一件奇怪的事。”
  “何事?”慕梓烟见碧云欲言又止,她双眸闪过幽光,淡淡地问道。
  “奴婢前儿个起夜的时候,瞧见有人偷偷入了皇陵。”碧云接着说道,“那道身影瞧着很向像五皇子,大小姐,您说会不会是五皇子借尸还魂了?”
  “我去看看。”慕梓烟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不必跟着。”
  “大小姐,您要小心啊。”碧云想起便觉得毛骨悚然。
  慕梓烟入了皇陵内,便去了五皇子的墓葬,待入内之后,便见君千羽正盘膝而坐,面色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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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4 独占她的心
  她眉头微蹙,走上前去,只是看着,不敢乱碰触,直等到过了一会,君千羽吐出一口血来,这才渐渐地收敛了气息。
  “中招了?”慕梓烟自怀中拿出绢帕递给他。
  “恩。”君千羽见她面色平淡,并未有任何地担忧之色,他抬手拿过绢帕擦着嘴角地血迹,“无妨。”
  “是谁动的手?”慕梓烟当下便坐在地上,仰头望着他问道,能够伤到他的绝非寻常之人。
  “自己。”君千羽浅笑道,并未将绢帕还给她,而是揣入了自己的衣袍内,垂眸看着她,“地上湿气太重,当心身子。”
  慕梓烟无所谓的挑眉,“你突然回来是为了什么?”
  “挂念你。”君千羽也便重新坐下,直视着她。
  慕梓烟嘴角一勾,“君千羽,我怎不知你还有这般贫嘴的时候?”
  “那要看对谁。”君千羽不紧不慢地说道,淡淡地吐着气,强忍着心头那股字血腥。
  慕梓烟看着他脸色依旧苍白,她自怀中拿出一个瓷瓶,递给他,“吃这个吧。”
  “这是什么?”君千羽抬手接过,打开之后,只觉得一股刺鼻的气息扑鼻而来。
  慕梓烟挑眉说道,“这是我特意调制的,本想着拿回神医门给门主的,不过先给你用了。”
  “门主?”君千羽看着他,“对了,你是神医门的弟子。”
  “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你可有话要说?”慕梓烟觉得今儿个的君千羽有些不对劲,浑身透着虚弱。
  “没有,你去吧,当心些。”君千羽绽开一抹浅浅地笑容,缓缓起身,率先离开了墓葬。
  慕梓烟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暗暗磨牙,有武功很厉害吗?她终有一日也能这般飞出去。
  她低头盯着自己这幅身子,看来要勤加修炼了。
  自皇陵出来,慕梓烟便换了装扮骑马回了庄子,而后又换了装束入了城,等到了京兆尹府衙,张宗正满面愁绪地来回踱步。
  吕娘子见她回来,低声道,“你可算回来了,若是再迟些,他怕是会变成秃头。”
  “啊?”慕梓烟眨了眨眸子,盯着张宗那凌乱地发丝,嘴角一勾,“这是……”
  “揪头发。”吕娘子示意她看地上掉落的青丝,叹了口气,“也不知怎得,难得碰上大案,他是又兴奋又烦躁。”
  “这是通病。”慕梓烟接着坐下,“这是遇到了对手,这世上就怕没有对手。”
  “瞧瞧,你可算寻到知己了。”吕娘子看着张宗说道。
  张宗憨厚一笑,随即坐下,“烟儿,说说。”
  “好。”慕梓烟看着张宗,“我这处什么线索都没有。”
  “什么?”张宗傻眼了,双眸闪过一抹幽暗的光芒,“只剩下一日了。”
  “不急。”慕梓烟看着他说道,“不是还有一日吗?”
  “不成,我再去瞧瞧。”张宗当下便起身向外走去。
  正走出后堂,便瞧见有一人缓步走了过来,他脚步一顿,待看清楚来人之后,低声道,“原来是章世子。”
  慕梓烟此刻正从书房出来,听到张宗的声音,她双眸微挑,抬步走上前去,正好与章仚打了个照面,章仚直视着慕梓烟,勾唇一笑,“二娘。”
  慕梓烟爽朗一笑,而后微微福身,“小女见过章世子。”
  吕娘子嘴角明显一抽,只觉得这二人未免太装了。
  张宗见这二人在这处假客套起来,直愣愣地说道,“二位有话路上再说。”
  慕梓烟浅笑道,而后垂眸应道,“是,大人。”
  张宗听慕梓烟如此应道,深深地吐了口气,扭头背着双手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