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喂药
  好在在韩晗出去把吴思思找回来之前,她就已经拿着药回来了。韩晗立即帮着她将床上的温御扶了起来,靠在她娇小的身子上,又从旁边倒了一杯水过来,看着吴思思小心翼翼的把两颗药抠了出来,递到温御唇边想要塞进去。
  但温御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太过于疼痛,死咬着唇怎么都不肯妥协,眼睛也紧紧闭着,有种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地,面前是何人的迷糊状态。
  吴思思和韩晗知道他这样子下去可能熬不过今天晚上,赶紧拍了拍他的脸颊,在他耳边轻声呼唤:“温御,是我,思思,赶紧把药吃下去,听话。”
  但温御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嘴巴如同贝壳一样坚硬,怎么都撬不开,把旁边的韩晗急得几乎想亲自帮他把药吃下去,如果那样能够管用,能够把温御治好的话。
  吴思思眼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喂药的事情依旧毫无进展,知道不能够继续这么下去的她让韩晗把温御扶住,起身将两颗药扔到了杯子里面,又用勺子把药一点一点磨碎,直到完全融化在水里面的时候,才端着杯子回到了床边,示意韩晗将温御放到床上平躺着。
  韩晗看着她端着那一杯融化了药物的水,眉眼里尽是焦灼:“待会水全部都倒了出来怎么办?你这样子直接灌进去,跟把药塞进他的嘴里没什么差别。”
  吴思思置若未闻,韩晗看着她没有把杯子凑到温御的嘴边,反倒是自己灌了一口之后,挽起耳边的碎发,低下头去将红唇凑到了温御的身边,用唇齿慢慢的剥开他的两瓣唇,试图将药灌进去。
  温御一开始依旧是抵抗的,现在的他神志不清,下意识的把外来的人全部都当成了敌人,他做的梦里面弥漫着一片大雾,模模糊糊的,他知道自己在找一个可以给自己安慰感,可以把这一片迷雾给拨开的人,但他又不知道具体在找谁。
  温御只能够漫无目的的,毫无方向感的,在这一片迷雾里面走着,嘴里面时而喊着妈妈的名字,时而喊着吴思思的名字,但她们一个都没有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突然,他感觉身边出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让自己很有安全感,而眼前的迷雾也慢慢的散了开去,变得淡薄起来,鼻头沁萦的那股香味越发明显,那是吴思思身上的清香,那是所有人都模仿不来的味道,只有吴思思所有,独一无二。
  温御这才放下了心来,不再死死的咬着嘴唇,反倒微微的松开了唇瓣,由着那两片柔软的唇把一汪清泉送进了自己的嘴里。
  吴思思就这样子一次一次,丝毫没有不耐烦,慢慢的把杯子里面的水全部送进了温御的嘴里,直到最后杯子空了之后,她才发现自己的脑袋上已经渗出了细汗。
  好在最后还是成功让温御吃下了药,她今天晚上独闯蓝眼睛帅哥的房间的举措总算没有白费。
  喂完药后,吴思思想要继续在这里照顾温御,但韩晗抬手看了一下时间,发现现在这个时间吴思思继续待在这里不合适,毕竟按道理来说他们两个只是陌生人,吴思思今天晚上会帮着去拿药是因为温御因她而被鞭打。
  如果吴思思继续待在这里,万一蓝眼睛帅哥巡逻经过发现的话,真的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
  吴思思知道韩晗说的没错,只能够依依不舍的一步三回头,看着面色不再惨白,唇齿也变得没那么干燥的温御,眨了眨已经泛泪的眼睛,一扭头狠心离开了这个房间。
  回到对面的时候,毫不意外陈易默立即迎了过来,他刚才看到吴思思匆匆忙忙的被韩晗出去,而且出去之后就是大半个小时,回来的时候状况也有些不对劲,立即凑到吴思思身边问她:“刚才发生了什么?”
  吴思思现在不想说话,只想一个人静静。一想起温御现在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以及他身上深深浅浅的鞭痕都是因为自己。
  她当时为什么没有阻止吴士荀把他叫过来发牌,她明明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按照吴士荀的个性,怎么会让自己赢得这么痛快。
  温御那样一个高傲睥睨的人,今天却被人捆住了手脚,困在那一个见不得光的暗室里面一下一下的被人鞭打着,在那途中自己却躺在这个房间里面,一无所知的准备入睡。
  归根究底就是吴思思压根没有防范意识,上错了这艘船,让一切变得不再简单。
  想到这里,吴思思越发的自责,听到陈易默的问话后也只是紧抿着唇,苍白着一夜未睡的面色摇了摇头,呆呆的坐到了床上靠着床头柜一言不发的发着呆。
  陈易默很是担心她的状况,但又觉得自己和吴思思之间有一道无形的隔阂,让他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的同时,又有点心疼。
  正这么想着的时候,他恍然间回过神来,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执行任务的时候,比现在再糟糕的状况,再糟糕的人他都见过,但却从来没有产生过心疼的感觉。
  他们这一个职业就是这样子,山里来海里去,都是在刀尖上行走的人,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
  所以他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对一个女人产生了怜惜的感觉,甚至因为她对自己避而不谈而感到有些生气?这不是以往冷静淡然的他应该有的感觉。
  他突然就蹭了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没再看吴思思一眼,而是打开了门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让本来在床上傻傻发着呆的吴思思很是惊讶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甲板上吹了一会风的陈易默终于理清了自己的想法,在和吴思思相处的这短短几天时间里面,他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用她的一颦一笑,吸引了自己注意力。
  他犯下了他们这个职业最不能够犯的一个错误,就是在执行任务时,对外人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