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她刚来的时候,老爷对她还是不错的。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娇嫩多汁,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是夜晚,好让他在好好享受呢。
  还有就是他心心念着那游方道士的话,下年周秀会生男!
  其实那人只说他下年会有儿子,可没说就是周秀生的,但人的思维惯性让大家都觉得一举夺男的人就是周秀。老爷又对那人的话深信不疑,周秀不敢有一句驳对。
  每晚那肥胖男人压在自己身上起伏,她都极度的反感想吐,可他还掐着她的脖子要她笑颜迎合,屈辱和快感夹杂如雨,她已经要疯了!
  老天好像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这几日老爷竟是不来她这里了,她高兴地在屋里笑。可是接踵而来的,是受冷落的小妾根本就得不到下人的一点关照。任何地方的人都有狗眼看人低和看大佬行踪行事的习惯。老爷一不来这里,她这儿就成了下人隐身的地界,所有人都蜂拥到另一房小妾那里去讨赏露脸。
  周秀已是好几日没有吃过热饭了,天凉,早上洗脸的水都是冷的!
  今日她偷偷将自己的镶银细簪给了一个丫头,才知道府里有些家底的妾室都到外面买了勾人的内衣。老爷是见了就喜欢,夜夜流连几人的屋子,各种花样的玩儿,屋里喘息喊声撩人,离得老远的下人都听得面红耳赤,把持不住。
  周秀心中怨气怒火烧的猛窜,双眼霎时红透,邪性尽泄。
  秦玥,又是秦玥!
  什么都是他们一家!让她名声烂尽的是,将她像流浪狗一样提前送出村子的是,卖什么内衣让她受尽下人冷眼的也是!
  该死,真该死!秦玥,周恒都该死!
  夕阳落尽的屋里,女人身影一扫桌面,哗啦啦碎了一地茶盏,片片泛冷光……
  ------题外话------
  上架感言(一)
  某轻从小爱看书,初中开始看小说,一直到现在,不管是名著还是杂文都瞧的津津有味。
  看别人的故事有悲有喜,自己也想写(⊙v⊙)。
  写闲妻之前自己还码了六万多字的玄幻文,但没敢发出来。玄幻的篇幅拉得太长,担心自己不能写完,断更对自己不负责,对读者也不负责,所以我第一篇发出来的就是偏温馨平淡的种田文。之前已经说过,不喜虐情,真实的生活中像小说一样的虐恋咱们普通人也不太会经历。所以还是将记忆中所有美好的事情码出来,大家一起,在温暖的午后或是开着暖气的小公寓里慢慢品读,能够在学习烦躁,工作忙碌后静心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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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 逃不开(要上架了)
  二人在村里转悠了一会儿便回了镇上。
  “阿正,嫂子进来咯。”秦玥在周正门外敲了敲。
  小孩儿过来开了门,已是夜里吃过饭了,他正和二哥看书识字呢。
  “嫂嫂,有事吗?”
  秦玥微微一笑:“记得上次张文义给咱们的玉牌吗?给嫂子用用吧。”
  “哦,嫂子你先进来,阿正给你拿。”小孩将秦玥带进屋里,跑到桌子前翻自己的小匣子。
  “嫂子是有什么事吗?”周勤问。
  “明日要去送你们大哥,想拿东西去办些事。”秦玥到他们识字的书桌前,看周勤笔下的大字,“字有进步了,看来平时也一直在练习的。你也不常来镇上,多住几日再回村里吧,夜里也有人陪着阿正了。”
  周勤想了一瞬,点头:“好。”
  “嫂嫂,给你。”
  阿正拿着玉牌递给秦玥,这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找石心给他编了个络子,将玉牌穿了起来,不容易丢。
  暖玉入手,脂滑细腻。
  “早点睡啊你们俩。”秦玥拍拍阿正的脑袋,回了自己的屋子。
  周恒正在灯下等着她回来。
  “阿恒,学舍里的棉被用不用再加一条?”秦玥将玉牌放入荷包,坐到他面前,“恩……明天还是带上一条为好,天儿会越来越冷的。”
  “衣服也要带厚的夹棉的。”秦玥本是征求周恒的意见,一说又自己叨叨起来了。
  石心和她都是整日没什么事的,趁着周恒还没回来的时候,做了被子和棉衣,都整整齐齐码在大柜子里。
  她将下月要用到的东西一一整好,装到包袱里搁着,明早拿上马车就行。
  周恒看着她抱着软和的被子,尖下巴陷到柔软的棉花中,眉目柔情,深觉有幸。
  “看什么,自己的东西不自己整,还让我在这儿忙活。”秦玥瞥一眼他,继续收拾。
  周恒走上前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娘子去歇着,我来。”
  秦玥嗔瞧他,拍拍他手中的衣服,“好吧,正巧我也累了,你自己来。”
  院中灯火尽熄,半月缺弦,小镇安宁如水。
  *
  天微亮,远行的人已踏上大路。
  新县县学门口多是来送学生的人马,石青将东西都送进学舍,便和秦玥离开了。
  马车在街上绕了一个圈,停到了邢府门前。
  秦玥今日要上门拜访邢晨。
  门人一听是邢晨的朋友,马上进去通传了,不时再出来的是玉儿。
  “秦小姐,我家小姐让我来接您。”玉儿见到熟人脸上挂着甜笑。
  “有劳你了,咱们走吧。”石心将秦玥的衣服整好,跟着进了府。
  门人看着雅韵风度具佳的秦玥,不禁暗道,我们小姐交的朋友各个都是极好的!
  邢府不算雕梁画栋,一个县令的家,太奢华未免招人眼。但总算是官宦庭院,院落布局精致,朱栏明瓦,轩窗隔栎,瞧着赏心悦目。府中下人见了几人都恭敬行礼,玉儿是邢晨的贴身大丫鬟,地位自是比那些扫洒的人要高。
  绕过一个荷叶灰褐凋零的池塘,进凌霄花挂满的圆门,便是邢晨的院子了。
  青竹曳曳,花木交织,满院绿意清凉。掩映间小楼矗立,绿瓦飞檐,栏柱笔立。
  “这园中要是有些色妖花娆的芍药,就更像她了。”秦玥轻声道。
  “秦小姐睿智!”玉儿笑答,“这楼后便是芍药园,只是现在花期已过,全剩茂密枝叶了。”
  秦玥知晓点头,这样才像她的风格,既有如竹的劲韧,又有娇花的夺目艳丽。
  “我说你啊,欣赏够了吗?还不上来!”
  楼上小廊忽响起话声,三人仰头,秋阳耀眼中,一娉婷身影立于其中,纱裙发丝生光,好似仙人降临余光袅袅。
  “就来了!”秦玥朝她一喊,人就进去了。
  少女香闺,满眼米分嫩的纱帘珠坠,秦玥饶有趣味地看向邢晨。
  姑娘朝她招招手,“这屋里都是我娘收拾的,院子才是我安排的。”
  “这颜色倒也适合你,小公主都是这样的娇米分,盛宠又娇贵!”石心将秦玥肩上的披风解下,她就势坐到邢晨跟前。
  “可不敢自称公主!”邢晨瞥她一下,将倒好温热的茶推给她:“来送你家相公,顺便来瞧瞧我?”
  秦玥一瞧,是之前自己给她的菊花,笑道:“倒是把我说的话记在心里了。”
  “不是顺便来的,是特意来的。”秦玥轻啜茶水润润嗓子。
  邢晨挑眉,撇开眼不愿再看她。她怎么会不知道她来是干什么的!
  “那天,你当街拦人,让杨潜娶你……”秦玥温淡的目光注视着她,“怎么回事?你爹给你找人家了?”
  邢晨静默一会儿,幽幽开口:“本来找我的媒人就多,隔几天就有人上门。之前我爹没心思,我一拒绝便打发人走了。只是有一家人耐心十足,前几日又来了,还带了豪礼。”
  姑娘背光坐着,阳光铺满她的背脊,又涛光四溅的扑撒到各处,只是人的眉眼神色瞧着模糊。
  “那家人在梁城有近亲,还是官位不低的,数次前来,我爹都是知晓的,这次却拉着问我意下如何……”邢晨转动着手中的茶杯,“商户,财力丰厚,一直支持着那位上官的进位路,有钱有权,让我爹动心极其容易。”
  “那人还有两个暖房丫头!”茶杯在桌上轻硌,划音刺耳。
  “这事,拒绝就好。”秦玥道,“那你找杨潜?看上人家了?”
  “才不是呢!”邢晨道,“那人从小就听我的,我说东他不敢往西,嫁给他才不用担心妾室堆山的问题。”
  “他可是对我百依百顺呢!”邢晨脸上浮着傲慢的轻笑。
  秦玥面无表情:“虽说现在的婚姻是没有感情基础的,但是我也不认同你这样的做法。你这是涸辙之鱼!方法多得是,为什么只取这强求之法?我看啊……”
  “杨潜这次会说不!当然,他已经说了。”秦玥道。
  邢晨只轻笑,信誓旦旦,无所畏惧:“他会来的,总会来的。”
  自相见,杨潜就是她手心里的人,逃不出五指山。无论是好事坏事,他都由着她。
  七岁那年,她将茶盏打碎,摔的他满手是血,一个眼神,他说是自己弄得,让他娘又是心疼又是打骂。
  十岁那年,他们去偷人家树上的苹果,被狗追,他护着她跑,被狗咬伤躺了一个月,她却毫发无伤。
  十三岁时,路遇小偷,他俩追着那人跑了三里,贼人累虚脱,他们成功将东西拿回,回程时是他背着她的,尽管脚上磨出了血泡。
  不管是唯命是从,还是逃不出手心,杨潜都是她的人,无论好坏。
  “你那么坚决?”秦玥问,话声无奈低沉。
  “你不需多心。”邢晨明媚地朝她笑,“你一个妇人都能开出月入近千两的店铺。这点小事,我能自己摆平。”
  秦玥端着茶杯静默。这时代,除却肆意独身一人的人,谁都逃不过父母之命,逃不过世俗人情。
  “莫被大意坑了。”少女语声幽幽。
  “嗯哼!”邢晨点头,她很有自信。
  秦玥一笑,扫视她的屋子。梳妆台上,一匣子冒出头的荷包锦囊。
  “你喜欢做这些东西?”秦玥一指那处。
  邢晨看那些被她嫌弃扔到一块儿的锦囊,撇嘴道,“我才不喜欢呢!杨潜那小子说我手艺不好,我哪里不好,这么多荷包锦囊练出来,手艺不好我都成大笨蛋了!”
  姑娘过去将那一匣子锦囊抱过来:“你看,我做的很好的。他偏说不好。”
  锦缎丝滑,绣工卓卓,连抽绳都精致勾着金线,东西做的自是极好。只是看着有些熟悉感,秦玥想不起来。
  “你愣什么?好不好啊?”邢晨推推她。
  “好。”秦玥手上放着流米分锦囊笑道,“送我一个怎样?”
  “好啊,你随便拿,我这儿这么多呢。”邢晨往里面挑挑拣拣,找出几个摆在桌上。
  “你这绣的图案还都是一样的?”秦玥看那云纹旋日,水纹旋光的样式,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