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节
  她以为不过就是几份文件而已,现在,她是需要把这些文件统统都锁进保险柜里吗?
  没一会儿,陆东深回了微信:陆太太,习惯就好。
  这边刚收拾完文件,那边阮琦就打了电话过来,想请夏昼去趟邰家的老房子,顺便一起用午餐。邰家的老房子就是那处已经属于阮琦的老宅,被阮琦就那么随便叫成了老房子也着实被贬低了身价。夏昼虽说只去过一次,但轻车熟路,因为印象太深了。曾经,她就在老宅子的院落里与何姿仪品茶,然后察觉出她化妆品里有异。
  无非就是来做阮琦的劳工。用阮琦的话说就是她没什么朋友,唯一能想到的并且跟他有关的人就是她了。阮琦口中的“他”就是吴重,夏昼从没听她叫过一声爸,每每称呼吴重的时候就是“他”,可在亲王府的时候,她是那么的歇斯底里和绝望,夏昼就知道,其实在她心里已经承认了他的身份。
  也许,她已经在无人的时候喊过他爸爸,又或者,在心里已经念过数千次了。
  老宅所有的东西都被阮琦打包好了,说是来帮着收拾,倒不如说是来陪阮琦聊天了,阮琦告诉夏昼她已经决定好如何处理他和母亲的骨灰了。
  夏昼问她要把双亲葬到哪里,她说,洒进大江大河,然后随着水流看遍山野明川,这是我妈一直很想做的事,曾经他承诺过我妈,带她看遍世间美景。
  没有坟冢就没有牵挂,阮琦说自己本来就像是世间的一粒尘埃,无牵无挂。
  这样看着洒脱,实则让人心疼。
  世上哪有毫无挂碍之人,真有,那也是孤独之人吧。
  夏昼又问她日后的打算,她想了想,说,还是做原料商,一切都随遇而安吧。后半句话,夏昼觉得像是说她和饶尊。
  第299章 那姑娘我记得清楚
  阮琦没有住进老宅的打算,作为原料商的她,早就过惯了东奔西走的日子,哪会在一个地方“长治久安”?老宅里的不少私人细软都被快递公司取走,阮琦全都一股脑地寄给了邰梓莘。
  忙完这些都已经中午了。两人就随便找了个小馆子,刚走了一波上班族,店里也算安静了不少。两人点了两菜一汤,外加两份白米饭,店里有自酿的米酒,夏昼看着眼馋就来了一小杯,给阮琦倒了点小尝了一口,阮琦皱眉直摇头,说自己真心喝不惯这种度数高不高低不低的酒,又直言口感较差,跟她说,早说你馋酒啊,我自己酿了些果肉酒,一会你走的时候顺道回我那拿一些。
  夏昼没料到她也喜欢酿酒,一时间觉得两人之间倒是愈发有相似之处了。
  阮琦毫不客气地没陪夏昼喝酒,随便点了杯鲜榨果汁。店里的小菜做得倒是口味不错,只是服务员将果汁上错了地方,搁在夏昼面前,阮琦伸手把果汁拿到自己跟前,夏昼笑语,“还不如跟着我喝点米酒,最起码是纯粮食酿的,你那杯,纯粹是水和香精、糖精兑出来的。”
  阮琦一愣,端起尝了口,仔细品了品,“喝不出来啊。”
  “能让你喝出来吗?”夏昼给她倒了杯水,“现在这生意人啊都不老实了,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想的,为了这点利昧了良心,值得吗。”
  阮琦虽说喝不出来,但也知道夏昼的本事,所以也就不敢喝了,改成喝水。“你以为消费者都像你似的长了个狗鼻子啊?能骗就骗呗。”
  “这欺人吧也得有技巧,比方说你对饶尊,能让他气急败坏,估摸着你没少调理他。”夏昼抿了一口酒,“说说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阮琦看着她,笑得不阴不阳的,“怪不得这么痛快就来帮我收拾东西,敢情是抱着颗八卦心啊。那天你不是多少猜到些了吗,还有必要刨根问底?”夏昼手持酒杯,一身逍遥地靠着椅背,十分潇洒,“某天晚上,陆东深回家说他跟饶尊一起应酬市里领导,说饶尊喝得都快趴酒桌底下了。我猜想着,能从你手里出来的解酒汤必然不是什么好喝的、并且市面上不常见的东西,饶尊打小就身娇肉贵的,肠胃极其敏感,喝了你的东西不定怎么满屋子打滚呢,更别提是叫唤一晚上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是不常见的东西,但对于你这个行家,我一提你就知道了。”阮琦喝了口汤,“拐枣。”
  夏昼一愣,紧跟着笑道,“这种东西你都能找的到,也真够你能耐啊。”拐枣,一种城市里见不到却在乡村之地横行的植物,外形很怪,弯弯曲曲,一身棕皮,十分不起眼,剥开弯弯绕绕的果柄,里面的果实就跟豌豆粒大小,特别坚硬。夏昼在沧陵的时候经常见到,只不过当地人叫它龙爪,因为果实中的葡萄糖和有机酸含量很高,可清理血管,所以当地人会用来解酒。
  可生吃,也可煮水,再或者加些其他主料做一锅有滋味的解酒汤也可。
  沧陵上了年龄的人也偶尔会吃些拐枣,因为拐枣中的麦草碱成分对降低血压也有功效。“饶尊经常有应酬,虽说平时都不多喝吧,但也不是滴酒不沾,所以我就提前备了些解酒的物料。”阮琦说到这补充了一句,“那晚我下了足料,除了拐枣,还有早就煎熟后研成粉的羊眼球,跟拐枣一起煮水,味道是恶心了些,但解酒的功效远比拐枣要快得多。”说这话的时候,夏昼正好一块烩小羊肉入口,闻言后,这块肉在嘴里上不上下不下,半天后突然就觉得恶心,赶忙抽了餐巾纸吐了出来。盯着阮琦,“羊眼球,你也够狠的了。”
  她是知道羊眼球也有解酒的功效,但中国人从来不会用这种东西做解酒汤,随便一想就能知道阮琦给饶尊喝了一碗有多腥咸的解酒汤。“我也是为他好啊,醉酒的滋味都难受啊。谁能知道他肠胃那么娇惯啊,别人喝这种东西顶多就是吐一次肚子疼一疼也就过去了,他倒好,狂吐了一晚上不说,还能肚子疼得满地打滚,我也是长见识了。”阮琦懒洋洋,抬眼瞧了夏昼,意味深长,“所以,你还挺了解他的。”
  夏昼何尝听不出阮琦话里淡淡的酸味?轻笑,“他也算是我半个亲人了,能不了解吗?他的一些事都是他爸妈告诉我的,饶尊死好面子,才不会跟我说这些。”
  阮琦敛眸,淡淡地说了句,真好。
  这句话脱口后连她自己都觉得茫然,是啊,为什么会这么说,可她就是觉得真好。有让人羡慕的好,还有让人嫉妒的好。
  她觉得,更多的是失落。
  可她以为,就仅仅是失落了,为什么那晚她会愤怒?甚至都有杀人的冲动?
  那晚饶尊蓄势待发,可压在她耳朵里的名字是夏夏,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念出来深情得让人惊心动魄,可疼了她的心。
  酒精能勾起藏在心底深处的深情,也能激起埋在深情之下的欲念,他就像是脱笼的兽,撕扯着她的衣衫,那一刻她以为真的就那样了。
  只是没想到之前他喝的那些解酒汤起了作用,当然,不是解了他的酒,而是搅合了他的肠胃,这跟他的激动情绪和动作都有关。
  于是乎,他没把持住……吐了她一身。
  然后,饶尊就开启了一晚上在地疼得直打滚的画面。
  有时候阮琦在想,如果那晚真的被他得逞了,等他清醒过来后要怎么面对她?他会选择忘记还是面对?
  这么想着她就庆幸当晚提前给他喝了那些东西,有些人有些事总是遥不可及,那就什么都不要发生最好。
  她不想嫉妒夏昼,可又那么真实地嫉妒着。
  夏昼并不知道阮琦内心的弯弯绕绕,酒足饭饱后结了账,然后在离开餐厅后又给相关部门打了通匿名举报电话,声称某某餐厅食品安全不过关。
  阮琦原以为夏昼不会管这件事,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而且还做得这么干脆,心想着,原来能让饶尊念念不忘,她是很有本事。临去实验室前,夏昼还是架不住嘴馋,跟着阮琦回了趟饶尊住所取了一小壶的果肉酒,阮琦告诉她,我是用了一种全新方式酿的果肉酒,祛除了果肉的杂香,保留了肉果的甜美,看你能尝出几样水果来。
  光是听着就让夏昼感兴趣。
  快上车时,阮琦又想起一事,跟她说,“参加葬礼的时候,跟在陆东深身后的人是谁?”
  “景泞,东深的助理。”
  阮琦皱眉。
  “怎么了?”阮琦想了想说,“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在我刚到亲王府的时候,我见过那姑娘,跟她见面的还有个男的,我没看清长相,但那姑娘我记得很清楚。”
  第300章 愿意相陪
  夏昼在赶去实验室的时候,陆东深与饶尊正在茶室见面。如果落在外人眼里,这算是一次难得的会晤,毕竟陆东深也好饶尊也罢都是两家集团最受瞩目的太子爷,无论从出身还是外形条件都旗鼓相当,虽说这两人目前是合作关系,但一山不能容二虎,同样优秀的两个人势必要争一长短是正常,偃旗息鼓只是暂时。
  茶室虽处繁华却是别有洞天,流水声声沉香飘渺,溢着茶气步步生莲。
  有保镖守在包厢的门口,连进房侍茶的服务生都是专门指定的。
  茶煮好后,服务生就被饶尊遣走了。而两人就目前合作的项目开始商议,最后切到国际能源这一口子上,陆东深抿着茶但笑不语,等饶尊落下话后,他才道,“华力现在是尊少当家,尊少的野心哪是能源能满足的?虽然说之前在能源股上吃了亏,可下次再让尊少吃亏那就是不可能的事了。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尊少明着沾国际能源,暗着怕是对基因生物动了心思。”饶尊慢慢地转着茶杯,轻笑,“陆门拥有国际尖端的基因生物科技研发团队,我动心思太正常不过。陆门在国际上不是没有强敌,发展中国市场也是丰满羽翼抗敌的方式,毕竟国人的消费水平摆在这,市场无法作假,所以也无法忽视。当然,面对国际市场,陆门还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合作伙伴,既有国内背景又亟需发展国际市场,形成互补才能合作长久。”
  陆东深抿唇浅笑,“国际市场可不单单只有中国市场,有些产业的开发在中国未必能借上力,所以,陆门可选择的合作伙伴不一定要落在中国。”
  “但是陆总你在中国。”饶尊一语中的,“听说陆老爷子病了?”
  陆东深抬眼看他,似笑非笑,“看来陆门在尊少眼里也不完全是密不透风。”“既然想要跟陆门合作,那自然要拿出十足的诚意才行。”饶尊靠着椅背,悠闲自得,“陆门的确不止只有中国市场,但目前陆总最方便借力的就是中国市场。往白了说吧,陆门的头把交椅陆总是势在必得,但放眼整个陆门,想坐上头把交椅的可不止陆总一人,尤其是陆老爷子这一病,陆门上下也该乱心了。陆家你是长子,虽说身下的弟弟对从商没心思,可几个叔辈家的孩子也各个优秀吧,像是陆起白、陆起元、陆景枫、陆景瑶、陆宗启、陆宗炫、陆玥、陆子企这些人,甚至也许还有跟你父亲同辈的人想要染指交椅也说不准。这些人里虽说目前还不是全都跻身陆门董事会,却也在全球各国掌控一定的产业,做得也是如火如荼。其实在这些人里,我最看好的就是陆总你和陆起白,因为都很聪明的先来挖中国这块资源,那么就看谁的动作快了,向来都是得资源者得天下,这个道理陆总懂得,陆起白更懂得。”
  陆东深不疾不徐,“果然是下了功夫的。”“跟陆总说实话吧,我不喜欢陆起白那个人,越是想掩藏目的的人就越是明显,他看着与世无争,但也许是手段最阴险的一个,当然,陆总你的手腕也不见得有多良善,可看人看本事,陆门现在人心乱,你陆东深明明牵挂美国却依旧在商场上压稳了心,险中求胜步步为营,这就是你的本事。更何况,你是夏夏爱上的男人,我先暂且相信她的眼光。”
  陆东深用拇指肚轻轻摩挲着茶杯边沿,笑道,“尊少就是尊少,自信得很。”
  “我没有自卑的理由。”饶尊道,“哪怕是今天抛开夏夏不谈,只谈合作,我也有这个资本。”陆东深收回了手,目光稳妥,“既然尊少打开天窗说亮话了,那我也不妨给尊少交个实底,能被陆门选中同舟共济不是简单的事,至少目前华力想要跻身国际合作伙伴行列,董事局里反对的声音会不少,你动了旁人的奶酪,旁人必然会想尽办法阻你前行。但,这不表示华力没有机会。”
  饶尊很有兴致,“陆总口中的机会是?”
  陆东深目光虽含笑,可藏着一种野性的力量,沉稳又隐忍却又危险十足,“我坐上头把交椅那日,就是陆门重新洗牌那天,尊少可愿一起?”
  饶尊闻言后,举杯,以茶代酒,意味深长,“愿意相陪。”
  **
  到了后半夜了夏昼还是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身体累到了极致,可精神还异常兴奋。
  身边的陆东深呼吸均匀,应该是睡得深沉,她不敢太多动弹,怕打扰了他的睡眠。
  今天陆东深回来得较早,身上的气息清爽,没去应酬,所以没有酒气也没有烟味,她倒是诧异他回来的早,陆东深十分自然地说,明天就结婚了,回来准备准备。
  不就登个记吗?准备什么?在家吃了顿舒服的晚餐,陆东深帮着她一起下厨,整个人看上去就挺高兴的,看着他高兴她心里也美滋滋的。她又备了阮琦亲自酿的果肉酒,小酌了几口,陆东深依旧不爱喝,说是小女孩喜欢喝的玩意。
  夏昼觉得口感极好,真如阮琦说的,果肉的杂味没了,保留了甘甜的口感,但她还是能喝出这里面有10种水果。
  吃饭的时候,陆东深煞有其事地跟她商量婚后什么时候要孩子的问题,夏昼一口菜没咽下去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的,好半天跟他说,你那么着急要孩子干什么?
  说完这话的时候她的脸又是一红,总觉得怀上陆东深的孩子是件让她又羞又臊的事,但很快她以手当扇,借口说,阮琦这酒后劲还挺大的。
  “不能一直避着吧。”陆东深笑着拉下她的手,“婚后我要个孩子不是挺正常的事吗?”
  夏昼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洗漱完后,上了床,陆东深的兴致就来了,比平时更生龙活虎,夏昼双手死命抵着他结实的胸膛,跟他说,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先避着呗。说实话,她挺不舍的告别两人世界的,有时候陆东深在她身边,哪怕是不说什么,都会让她觉得他在宠着自己,就那么看着他都是一种幸福,她不知道有了孩子未来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相比茫然的未来,她更贪恋现实的温暖。
  也许是作为一个孤儿的她,不敢奢求太过幸福,总觉得如果贪心了,她就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陆东深压着她,滚烫的呼吸落在她的脸颊,他的大手绕到她的后脑勺,低低问她,你不想给我生孩子?
  怎么不想?
  她主动绕上他的脖子,跟他说,还没让你疼够呢。
  这话窝了陆东深的心,他低笑说,也对,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轻吻了她的唇角,他轻声说,一切都依你。
  话说的是很温柔,可再落下来的吻就有点狠了,咬疼了她的唇舌,又蔓延了颈窝。
  等他餍足,她已经筋骨俱疲。
  可直到现在,已经困得双眼睁不开的她就是死也睡不着,以往被陆东深这么一折腾,她都是没等到他冲澡回来就睡死过去。
  又翻了个身。
  身后的男人横过来一条手臂将她捞怀里,吓了她一跳。
  “别这么急躁。”陆东深侧身过来,另只手搭在她的腰上,含含糊糊地说,“虽然明天很让人期待,但也要先养精蓄锐。你乖乖的,什么都别想,安静下来一会就睡着了。”夏昼最喜欢听他现在的嗓音,慵懒又性感的,她转过身,左腿连着大半个身子都快搭他身上了,抬头半眯着眼睛,用手指头轻戳他湛清的下巴,“你知道吗,失眠的人最怕就是身边的人睡得比自己快,可焦躁了。”
  陆东深用下巴摩挲着她的脸,阖着眼低笑,“那你消停会,等你睡着了我再睡。”
  夏昼左胳膊也搭在他身上,跟只树懒似的,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好半天,然后抬头问他,“你以前失眠的时候怎么办?”
  陆东深果然是没继续睡,闻言后轻声回答,“工作。”
  夏昼叹了口气,无聊。
  又想起今天阮琦的话,说,“有件事也不知道是我敏感了还是真有问题,关于景泞的。”将阮琦看到的事跟他复述了一遍。
  “你说,那个男的能是谁?景泞为什么会早于你之前去到亲王府呢?”
  陆东深始终阖着眼,没吱声。
  夏昼伸手指轻轻搔他的脖子,极其小声的,“深哥……你睡着了?”
  陆东深伸手握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头,“别瞎担心了,景泞不会有问题的。”
  “可是……”夏昼的话说了半截,是真的没问题还是他不想谈?对于景泞,他远比她要了解得多,应该很清楚景泞的为人吧。思来想去,还是憋不住,“你就这么相信她?”“不是相信,而是景泞就算在亲王府出现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当时公司要开发亲王府,她是助理,去一趟王府也正常,至于那个男的,在没看清楚对方是谁的情况下,我们的确不适合做出主观判断。”
  夏昼微微起身,“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景泞是在谭爷的茶楼,当时她跟着你,那个时候我就感觉她藏了心思。”人的体味会暴露一切,生理和心理上的,临床证明,人在或紧张或兴奋等情绪变化的时候,人的身体就会分泌出不同的气息,只是普通鼻子闻不出而已。人心里的秘密是藏不住的,心理上的结会影响体味的变化。
  那一天的情形夏昼记得很清楚,她跟景泞道破她藏了秘密,景泞当时虽故作镇定,但她眼底试图掩藏的慌张已经跟她的体味一样将她出卖。
  至于什么秘密,夏昼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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