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节
  完全是出自本能,我愣在了当场。眼前那张突然出现的脸离我非常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冰冷的呼吸。他的脸色苍白,就像人的皮肤上被涂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油漆一般,完全没有血色。
  他的双眼瞪得浑圆。一眨不眨地盯着我。我刚刚才见过躺在木板之上的那名死者,我不会认错。死者的脸和我眼前看到的这张脸,一模一样,若非要说不同,眼前的这张脸要更加惨白,而他的头上竟然也趴满了一大堆一动不动的虫子!
  那些虫子密密麻麻,大的比拇指头还大,而小的仿佛能钻进人的毛孔,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有好多虫子就悬在我和那张脸之间。那虫子也不动,也没有趴在那张脸上,竟然就那么诡异的漂浮着,寒风透过门窗吹进破房子里,终于,那一直一动不动的虫子蠕动了起来!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那一两秒之间,但我却动弹不得,背脊发凉。我感觉时间仿佛过去了好几个小时,而这期间。我和那张脸一直在对峙着。他的嘴里还发出阴森的笑,寒气吹在我的脸上,我终于有些反应过来了。
  可是,那张脸在我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朝着门外跑了去。一转眼,在幽幽的月光之下,他已经飘出了这间破房子。我的心脏剧烈地抽搐几下之后,我朝着外面追去,我并不恐惧,之所以会被吓住,这都是生理的自然机能。
  那个人的速度并不快,只要我一直追,绝对能够追上。可是,就在我快要跑到门边的时候,小木门突然腾地就关上了,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是预想中的危险并没有发生,我伸手想去开门,可是门却突然像被人锁住了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打开。
  我的反应也不慢,门打不开,我就从窗子出去!我大步跑向窗台,一个纵身跃了出去。外面的夜色苍茫,时间被耽搁之后,那张人脸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四处张望,最终,我放弃了寻找。
  我回过头来走到破房子面前,诡异的不止那张人脸,还有这突然关上的木门。木门是老式的,分为左右两半,门被关上的时候,分明就没有风,如果不是有人用手,门根本不可能关上才对。
  可是诡异的是,门在我亲眼目睹之下关上了,而且,我从里面怎么也打不开。
  而当我走到破房子门前的时候,那门根本就没有被人锁住,幽光还从门缝洒了进去,在破房子里的地上留下了一道凄幽的光影。
  赛盘尔和村子里的村民还是没有跟上来,饶是我这个从来不信鬼神的人都差点被吓住了,更何况是这些质朴的村民。我小心翼翼地往回走着,我始终认为,既然发生了,就有它发生的理由。
  我一边仔细思考着,一边朝着村子内部走去。
  同时,我还提防着四周,可没走一会,村子里又传来了尖叫声,我加快脚步,朝着人群跑去。我看到人群的时候,很多人都吓得瘫坐在了地上,而赛盘尔更是吓得差点哭了出来。在场众人的表现是有差异的,大部分人是害怕,而死者的家属表现出来的情绪则要更加复杂,有惊恐,也有不舍,更有伤心。
  亲属一直保持着一个动作:匍匐在死者周围。
  火盆里的火焰似乎快熄灭了,就连颜色都和起初不太一样。我跑到赛盘尔边上,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我问他又发生什么事了,赛盘尔全身发抖着告诉我:那死者的鬼魂刚刚又在这附近出现了。
  我又想起了那张诡异的脸来,我四处看了看,那道人影早已经不见了。我问赛盘尔是在哪里看到的,赛盘尔说所有人都看到了,还给我指了一个方向,我顺着赛盘尔的指尖看过去,那里也是一堆石砖。
  村子里的石砖、石坝和石碑有不少,我朝那个方向走了去。这一次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对方一出现,我会立刻毫不犹豫地出手,先把对方擒住。可是,我却没有了这个机会,因为那堆石砖后面空空如也。
  迫不得已,我又回到了赛盘尔身边,赛盘尔催促我立刻离开这个地方,我想要继续调查,赛盘尔终于忍受不住,朝着村外发了疯似得逃跑了,我冲着赛盘尔的背影喊了几声,但是赛盘尔连头都不回。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四下打量,死者附近围着的人,绝对不是全村的人数,村子里大部分的人都在自己的家中。或许是因为害怕,他们的家里有的已经门窗紧锁,而有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则会打开自己的门窗,站在二层的窗台前朝这边观察着。
  那些站在二层窗台前的人中,正有朵哈,她的家里没有开灯,我只能看到她的影子,但是根据她的头发和身材,我立刻把她给认了出来。她和其他人一样,一直都站在那里观察着这下面的动静。
  直到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朵哈之前为什么那么固执了,即使我找到证据说躲在石砖后面的是人而不是鬼,她还是坚信是亡灵打破了村子的宁静,她还问赛盘尔看到的那影子是男是女,其实,她就是在确认赛盘尔看到的是不是死者。
  原来,她早就知道死者所谓的鬼魂会在头七夜返回村子了。
  或者说,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了,因为根据传闻,之前已经发生过死者头七返村的现象。
  我朝着朵哈招手,朵哈站在窗台前面,我确定她看到了我的动作,不过她没有立刻给我回应。赛盘尔一走,除了朵哈,我不知道村子里还有谁会说汉语,所以我必须把朵哈叫下来。在我的坚持不懈下,朵哈终于动了。讨节尤才。
  不过看她的动作,好像非常不情愿。
  连续的恐怖袭击了这个村子,现场的骚动还是没有平复下来,我在人群中等了足足快要二十分钟,朵哈才从自己家姗姗来迟。走近一看,朵哈的眼眶微红,脸上一副倦容,好像马上就要睡着了一样。
  看朵哈的身影,她刚刚在窗台上穿着比较宽松的衣服,应该是睡衣,而现在,她又换上了能出门的衣服,女孩子对外在总是比较在意。
  朵哈看到我,马上就没好气地问我怎么到现在还没有离开。我也不搭她的话,问她是不是看清了刚刚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朵哈说村子里大部分人都知道头七夜会发生什么事,所以大部分人都会躲在家里。
  除了死者的亲属,在场的那些村民都是按照村子风俗需要送葬的人,他们不得不待在这里。朵哈在家里本来准备睡下,因为她隔天一大早就要回番市,但是骚动声实在让她无法入睡,所以她和其他胆子大的村民一样,一直站在窗台观察着。
  “我们所有人都看清了,你不用再怀疑了,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态,你如果不信,大可以离开,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村子纠缠不休。”朵哈的态度非常地不友好:“这个村子是不是有亡灵,好像和你这个村外人没有关系吧?”
  我:“朵哈女士,这绝对是有人在装神弄鬼,你说的对,这或许和我没有关系,但是和村子的安危有关系,你可曾想过,有一个装神弄鬼的人生活在村子里,大家都不知道他的目的,这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
  朵哈反笑:“装神弄鬼,那请你给我解释一下今晚发生的所有怪事!”
  第489章 曼叔
  “我还没有想出来,但只要调查,我很快就能给出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我说道。
  可是朵哈对于我的说法根本就不屑一顾,就在这个时候,火盆里的火终于慢慢熄灭了。我听到在场的很多人都长舒了一口气,我隐隐已经猜测了出来。这个头七祭的仪式应该和这火盆有关系。
  “火熄灭了,鬼魂走了,先生,我想你也应该离开村子了。”朵哈说道。
  就算朵哈不说我也已经猜到了,村民明显没有比刚刚害怕了。匍匐在地上的村民站了起来,他们围到死者身边,撕心裂肺地哭着,而那些送葬的村民也都慢慢离开了。看看手表,我竟然在这个村子里迂迂回回待了超过十二个小时,现在都已经快要过零点了。
  但老实说,我并不愿意就这样离去,这个村子注定是不平静的,沙漠里的棺材,村长和其他村民的离奇死亡,村子里的鬼魂,这给库塔村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就像那朦胧的月光一样,让人心底发寒。
  很快。我想到了继续待在这个村子的理由。我告诉朵哈,我同行的伙伴已经离开村子了,我自己没有开车,所以根本没有办法现在回到番市。而朵哈刚刚告诉我,她明天一早就要回番市上班,所以我请求朵哈能替我安排地方休息一个晚上,待天亮和朵哈一起回番市。
  朵哈自然是不情愿的,但是我们在谈话的过程中,吸引了好几个还没有马上离开的村民。我一个村外人,应该很容易就被大家发现才对,只是先前,大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尸体身上,这才没注意到我而已。
  让我欣喜的是。朵哈并不是这个村子里唯一会说汉语的人,朝着我们围过来的人中,有一个长得比较矮小的中年大叔竟然也会说汉语。他听到我和朵哈正在用汉语交谈,马上加入了我们。
  这个大叔要比朵哈热情的多。听到我为难的地方,他马上就让我到他家去睡一宿,等第二天天亮再上路。朵哈也不便说什么,白了我一眼就回自己家了,我则跟随那个大叔往边上的一间房子走去。
  我这才发现巧合,朵哈是死者的邻居,这个大叔竟也是死者的邻居。他和朵哈分别住在死者家中的两侧,进了大叔的家里之后,他点了一盏油灯,漆黑的屋子顿时亮了起来。大叔很热情,又是要给我食物和水,又是要给我换干净的被褥。
  大叔给我作了自我介绍,他的名字中有一个曼字,他让我按照汉人的习惯,直接叫他曼叔就行了,朵哈在和他说汉语的时候,也这么称呼他。曼叔把我带到了二楼靠前门的房间,他的家里没有其他人,他让我放心地睡。
  曼叔说的汉语也很流利,虽比不上朵哈,但至少比赛盘尔好的多了。问起原因,曼叔称他二十多年前年轻的时候,喜欢到其他省份去做生意,所以学会了汉语。曼叔跟我说起这件事,索性就坐了下来。
  油灯照亮曼叔的脸,这张脸称不上苍老,也称不上年轻,他比我大十几岁左右,称呼他为叔的确不过分。曼叔告诉我,边省有很多人会到其他省份去闯荡,只希望能过更好的生活,毕竟经济条件是有差距的。
  当然,也有人喜欢过安稳的日子,其他地方和边省的风俗习惯还是有很大差异的,而曼叔则属于那一代年轻人中比较有野心的一个。曼叔说着,有些激动起来,他说他当年口袋揣着几十块钱,翻山越岭到各地去闯荡,那个时候,曼叔的精力十足。
  但马上,曼叔又长叹了一口气,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落寞。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做错了一些事,最后也落得一个只得空手还乡的下场。”曼叔苦笑道。
  “曼叔,年轻的时候闯荡,老年的时候安稳,没什么不好的。”我说道。
  曼叔虽然没有说明,但我已经猜测了出来。曼叔满怀激情出去闯荡,肯定是取得了一点成就,那个时候,大家的野心无非就是想多赚一点钱而已,可是现在曼叔孤家寡人,生活过的质朴,恐怕是做生意赔了钱。
  没想到曼叔却摇了摇头:“一个人的野心是一辈子的,年轻的时候我想要去闯,现在我也想去闯,只可惜,我已经没有那个能力了。孩子,以前我总觉得年轻是资本,不知天高地厚,为所欲为,我甚至认为我是这个世界的中心,可事实上,我的存在就如同那浩瀚沙漠中的一颗渺小的尘埃。”
  我愈发觉得曼叔不简单,这从他的谈吐就能看出来,我眼前的这个中年大叔,年轻的时候恐怕有一段传奇的经历。
  我:“对于任何人来说,年轻都是资本。”
  “不!”曼叔突然有些激动了起来:“年轻人,千万不要觉得自己年轻就有精力去抵抗这个世界,有很多人,很多事,不是靠年轻就能够面对和解决的。”
  我还来不及回应,曼叔就转移了话题:“你叫什么?”
  “李可。”我回答。
  曼叔点了点头:“很简单的名字,你早点睡吧。”
  曼叔站了起来,他没有把唯一的那盏油灯留给我,看着曼叔映在墙上的影子离开了这间房间,这里顿时暗了下来。房间很简陋,但很干净,看的出来,曼叔是一个很爱干净的人。天很冷,我脱了外套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是被冷醒,这里冬夜的温度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拟的,单薄的被褥无法抵御严寒,我又穿上衣服,走到窗台上往下看。从这里还能看到摆放在下面的那具尸体,尸体被往里面抬了一点,但不知道是不是出于风俗,尸体没有被抬进家里。
  正有几个人坐在尸体身边,那几个人是死者的亲属,他们好像在守夜。
  尸体已经被黑布遮挡住了,我点了一根烟,朝着这片村子望去。在这里,由于视线的原因,我没办法看那片沙漠。不经意间,我侧头,看到了有一个人正朝窗外探出身体,是朵哈,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我。
  看看时间,已经凌晨四点钟了,她竟然还没有睡着。
  朵哈穿的很多,她似乎不怕冷,正眯着双眼,张开双手,似乎要拥抱这个村子里寂静的空气。朵哈站的房子和我所在的房子之间隔了一间屋子,那正是死者的家,朵哈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我,伸了一个懒腰之后,她才睁开眼睛。
  终于,朵哈看到了我,距离并不是很远,我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原本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惬意,可看到我之后,朵哈的脸沉了下来。我耸了耸肩,这个女人的脾气和态度都不好,她是个医生,在这个地方,医生已经算非常崇高的职业了,她有她的傲气,我能理解。
  我几次冲撞她,自然让她对我产生了严重的不满。
  朵哈白了我一眼,进了屋,她没有和我说一句话。讨节引技。
  我在窗台前一直站到天亮,我睡意全无,我一直在想今天发生的种种诡异事情是怎么回事,但我的思绪很乱,想了好久都没有理清头绪。我也在暗中观察着这个村子,可自从尸体身边的火灭了之后,村子里就回归了平静。
  清晨的曙光洒在我的脸上,忍受了很久的严寒终于慢慢消散。
  屋子里很早就传来了声响,曼叔早早地就已经醒来了,我下楼的时候,曼叔已经准备了早餐。
  第490章 阿迪里的态度
  曼叔准备了当地的食物,很简单,但味道不错。这个村子有异常,我本不准备接触这个村子里的任何食物,这种警惕感是多年侦查工作所形成的本能。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曼叔忙碌的背影时。我不忍拒绝。
  我放下了防备,直觉告诉我,曼叔对我没有任何恶意,而我的直觉,一直都非常精准。整整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我吃了很多,曼叔一直笑嘻嘻地在一边看着,等我吃饱了,曼叔告诉我,他已经交待了朵哈,朵哈已经答应会把我一起带回番市。
  果然,没过多久朵哈就到曼叔家里来叫我了。
  告别了曼叔,我和朵哈一起往村外走,死者的尸体已经没有被摆放在门前,朵哈告诉我,死者是被带走下葬了。朵哈对我的态度还是很不好。一直到村外,她都不再和我多说一句话。出了村子,朵哈又带着我往一个方向走了几十米,那里有一座用石头堆砌起来的小屋子,朵哈的车子就停在里面。
  车子也没有车牌号,在边省,交通工具并不多,除了是要出省或者出市的车子,大部分车子是没有车牌的。但是朵哈的车子比较新,在番市里,这车子也算的上很高档了,我并不奇怪,朵哈的年纪不大,但是作为番市里为数不多的西医。她有充足的财富,很正常。
  上了车子,朵哈开起了车,她的开车技巧很娴熟。她还是一句话都不跟我说,只是默默地踩着油门。没开多久,我透过挡风玻璃,大老远地就看到了一道牵着骆驼的人影,是唐影轩!
  我让朵哈赶紧停车,朵哈虽不情愿,但还是把车子停了下来,下车之前,朵哈还警告我最好快一点,她赶时间。唐影轩也停下了脚步,我走到他的面前,问他是不是又要去库塔沙漠查探。
  唐影轩点了点头,他告诉我,对于一个人来说,那片沙漠还是很大的,他想要把沙漠里的每个角落都查探一遍,这还要花很长一段日子。唐影轩说完,牵着骆驼就想要走,我又一次把他拦住了。
  “你发现这个村子的诡异了吗?”我问。
  唐影轩抬起头,眼神冰冷的几乎可以杀人:“这个村子是否诡异,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我换了一个问题:“你有杀手组织赃款或者许伊的消息吗?”
  唐影轩又是一笑:“这和我更没有关系。”
  唐影轩这次不再搭理我,慢慢地离开了。经过车子的时候,唐影轩还侧头朝着车窗里扫了一眼。重新回到车里,朵哈竟然破天荒主动和我说话了,她问我牵着骆驼的那个人是谁,为什么又去村子。
  朵哈昨天是有看到唐影轩离开村子的,我想了想,只说唐影轩是我的一个朋友。朵哈撇了撇嘴,没有多说,继续开车了。车子一阵颠簸之后,终于开进了番市的主城区,朵哈没有把我送到我想去的地方,我也不好意思提要求。
  朵哈停下车子的地方,正好是她自己开的诊所,才一大早,诊所的门还没有开,就已经有很多病人在诊所外面候着了。朵哈来不及和我说一句话,匆匆跑去开门了。我认了认方位,立刻朝着旅社走去了。
  回到旅社之后,我敲了赛盘尔的门,敲了很久门才打开,赛盘尔的脸色很不好,显然是生病了。笼罩在赛盘尔心头的恐惧还没有消散,他有些尴尬,昨天他撇下我跑了,有些不厚道,但我没有责怪赛盘尔,因为我调查村子行为,和赛盘尔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摸了一下赛盘尔的额头,他已经烧得非常厉害了,嘴唇都没了血色。我让赛盘尔去看医生,他点了点头,让我不用担心,他自己去就行了,我想起朵哈诊所的位置,便给赛盘尔说了。
  稍作修整之后,我和赛盘尔一起下了楼,我去警局,他去诊所。
  番市还是被封锁着,但是阿迪里告诉我,他还是没有找到许伊和赃款运输嫌疑人的下落。阿迪里的侦查没有什么策略,除了最老套的询问目击证人之外,他便是派人挨家挨户地在主城区里搜查了。
  距离侦查行动开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阿迪里的信心被打击到了。
  看阿迪里没精打采的样子,我安慰了几句。
  问起旅社的那颗人头,阿迪里更加没了精神,他揉着脑袋,从旅社逃走的那个人,阿迪里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所有的侦查似乎都陷入了困境,阿迪里已经把那颗人头送往边省大城市的鉴定中心去做鉴定了,邮寄给g市警局的死者头发也已经派件了。但是估计要过两天才会有消息,毕竟路途遥远。讨节阵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