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女孩拿着一双泪眼看着她,一直看着她,半分也没挪开。
  房门再次被推开,白止端着一碗药,白洛也跟着他走了进来。
  “不哭了,噩梦没关系的,是梦而已。”
  听到笙祭的哭声,又听见余生的话,白洛温温说道:“夫人,笙祭小姐应该没入睡,所以应该不是做梦。我之前在楼梯上,见您进了主卧,便又见笙祭小姐跟着进去了。我还以为……您知道她跟在您后头呢。”
  余生:“……”
  那她岂不是就站在门口橱窗这,看着她和傅擎苍在床上……
  看着看着……就哭了?
  余生把笙祭拉到沙发上,蹲下身。“不哭了,等会儿傅爷喝了药,我就陪你去睡觉。”
  傅擎苍:“……”
  哭声瞬间戛然而止,主卧秒速回归了安静。
  白止+白洛:“……”
  余生也愣了两拍,随即对她笑了笑。而后起身,拿过白止手里的药碗,慢慢走到床边。
  “傅爷,喝了药咳嗽就会好些。快些,把药喝了。”余生伸长手臂,把药碗递到傅擎苍跟前。
  男人坐在床上,没有理会眼前那碗药,而是抬起头看向她。
  “生儿,你不是陪爷……”
  “嘘~”余生做了一个别说话的手势。
  “祭儿哭了,她不敢一个人睡。傅爷你一个大男人,还跟一个五岁心智的小女孩争吗?”
  第306章 你也不希望祭儿看着我两做事吧?
  男人偏过头,阻隔那碗药。
  仿佛在说,你不陪睡,爷就不喝。
  余生定睛看了他一眼,上手便掐住男人的下颚,大喝一口药,用嘴灌进男人的嘴里。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便又灌了他一大口。
  傅擎苍:“……”
  余生松开手,插在腰上。看了一眼空了底的白瓷碗,满意地笑着把碗放在床头柜上。
  下一秒便看见傅擎苍一只手捂着胸口,整个人蔫了一般剧烈咳了两声。
  余生弯腰,轻轻地拍了拍傅擎苍的后背。
  “忍一忍,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如果非要用剧烈运动来缓解药物带来的不适,去隔壁的跑步机上跑会儿。”
  “我也不想看你这么难受的,可是……可是祭儿哭了……”
  “而且,傅爷你也不希望我和你做的时候,祭儿在床边上看着吧?”
  余生吻了一下傅擎苍的额头,便起身朝笙祭走去。
  走到笙祭跟前,朝她伸手。女孩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站了起来。
  呆呆地看了一眼床上略蔫的男人,而后又呆呆地看着余生,小小地扯了扯她的手。
  而后抬起自己的侧脸,一点点往余生嘴边靠近。
  很明显的示意。
  余生倒没感觉到什么不妥,笑着在她脸颊上吧唧亲了一口。然后拉着她的手,一起出了主卧。
  白止+白洛:“……”
  余生出去后,主卧里安静如水。
  坐在床上的男人面如死灰,胃里翻江倒海。
  “爷,要不要用催吐的药剂,把服下去的甘草汤药吐出来?”
  傅擎苍没有说话。
  见傅擎苍不搭理白止,脸色略显露病态,白洛开腔:“爷,别说您装病了。就商贸城,笙祭小姐把我脸伤了,到鸿园时夫人说了她一句,她便哭了。”
  “然后,夫人不仅不说她,反而和她道歉,并且还把我骂了。”
  “好歹您装病,笙祭小姐哭了,夫人只是稍稍凶了您一声,还温柔款款地和您做解释呢。够好了。”
  傅擎苍掀开被子下床,在橱柜里拿出一支小瓶注射液体。
  拇指轻轻一按,便把瓶口的玻璃按碎,而后一口喝掉了无色液体。
  去浴室催吐一遭,出来已是五分钟后。
  “生儿什么时候和笙祭这么亲密,都称呼她祭儿了?”男人面色有些虚,声音还比较有力。
  祭儿,祭儿……一声声像唤宝贝似的。
  白洛:“夫人说笙祭小姐心智只有五岁,叫祭儿显得很亲切,而且笙祭小姐也挺喜欢夫人这么叫她的。”
  男人寒眸阴沉得厉害。“明天把宫斯寒叫过来,让他好好给笙祭检查。”
  他怎么觉得,笙祭除了还不能开口说话,其他都挺正常的呢,尤其是耍心眼。
  刚刚竟然当着他的面,让他的女人亲她。
  还用眼神向他挑衅。
  “白止,联系连战,就说过几天送个神经病去基地,让他们准备着。”
  白止+白洛:“……”
  白洛:“爷,送过去的话,夫人会不会不高兴?夫人和笙祭小姐看起来相处很不错。”
  男人拢了拢身前的长袍,面不改色。
  “明天让宫斯寒和生儿说,去基地训练有助于大脑神经修复。”
  白洛:“……”
  白止:“……”
  第307章 面容憔悴、眉心紧皱、郁郁寡欢
  栀子花的清香,缱绻在清晨的细风里,飘飘荡荡弥漫在“鸿园”。花房的满天星,秀白的花蕊中点缀着颗颗露珠,随着清风起舞,拂过花枝渐渐滴落。
  几缕温和的初阳,如一条柔黄的彩带,泄进了主卧的落地窗。一些洒在绒毛地毯的玩偶上,一些洒在未发光的霓虹彩树上……还有一些,洒在丝质的羊毛被上。
  米白色的羊毛被,盖在男人古铜色身体上。
  床上,男人仰面望着天花板,一只手抚着额头。
  以前瞧着傅遗爱看宫廷宅斗剧时,剧中总会有一些不得宠,独守闺房望月兴叹的女子……
  她们面色憔悴,眉头紧锁,郁郁寡欢。
  “……”
  傅擎苍坐起身,望了一眼没拉窗帘的落地窗。走到衣橱旁,随手拿了套居家的衣服换上。
  开门,走到长廊。
  目光情不自禁地投向东侧拐角的客房,那房门紧闭着,却让他看出了几丝暧昧的情愫。
  一张床,一个枕头,一床被子。
  笙祭搂着她的腰,把脑袋枕在她的胸口上,嗅着她特有的味道……
  这明明,都是属于他独一无二的东西。
  **
  春嫂一向起得很早。
  她打扫完客厅的卫生,便拿着自动吸尘器来到二楼。转了第一个螺旋式楼梯转角,抬上眸子就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楼梯口。
  男人一身休闲的家居服,额前的碎发慵懒地耷拉着。些许是没有睡好,眼睑下的黑眼圈有些明显。
  让人第一眼看起来,有些憔悴,眉心紧锁。
  郁郁寡欢。
  春嫂走上楼,把吸尘器放在地上,让它自己工作。而后便顺着少爷的视线去看,一眼就看到了笙祭小姐的房门。
  疑惑地皱了皱眉头。“少爷,才七点半呢,您怎么不多睡会?听白洛今早说,夫人昨晚给您灌药……”
  闻“灌药”二字,男人的脸很明显阴沉了一度。
  春嫂立马把尾音收起来,掐在喉咙里。
  “……昨晚您喝了药,应该很不舒服吧?不是在基地,在自己家,多睡一会。”
  傅擎苍收回视线,回了句“睡不着”,提脚往楼下走去。
  快走到楼下,男人问了句:“生儿和笙……”
  男人顿了两秒,接着说:“生儿和那神经病还在睡觉吗?”
  春嫂:“……”虽然笙祭小姐的确是神经病,但是少爷您也给人家一些面子,别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呀。
  手里拿着几枝满天星和几枝玫瑰花的白洛,眉眼扬起,从后花园进来。
  到客厅的时候,就听见傅擎苍的话语。
  把花插在花瓶里,乐呵呵地道:“爷,夫人和笙祭小姐很早就起来了。大约六点就去观景台,现在呢,正在后花园里捉蝴蝶。”
  白洛瞧着春嫂给她使了好几个眼色,她皱了皱眉,并不懂她什么意思,便没再去看。
  春嫂:“……”这两兄妹怎么都看不懂脸色呢,以后谁敢嫁白止,谁敢娶白洛哦。
  男人声音明显低了一度。“六点去观景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