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上溺宠 第4节
  “昨夜睡得太晚,怕你今早起不来迟到了,送你去上班。”裴瑾换了位置坐到她身侧,指腹轻轻揉着她的手腕:“我今晚轻点。”
  温一心用力抽回手,一连喝了好几口豆浆,忙用衣袖遮住了手腕,“我吃饱了。”
  裴瑾拿起打包好的一次性餐盒递给她:“车上吃吧,我去开车。”
  温一心捧着温热的早餐,看着裴瑾离开的背影,钟黎说的话在脑海里回荡着,如魔音般挥之不去。
  宾利的豪车太过显眼,温一心让他停在了校门外,解开安全带侧身去推车门,裴瑾拉住她:“今晚八点有个慈善晚宴,你同我一起去,下班我来接你。”
  怕她不喜欢觥筹交错的场合,又道:“举办方要求带女伴,你要不喜欢同那些人打招呼,就坐在角落里吃点心。”
  这是裴瑾第一次要带她出席这种隆重的场合,本就是身为裴太太份内的职责,温一心并未拒绝,“钟黎下午约我出去逛街,你不用来接我,我早点回桐景苑。”
  裴瑾见她同意了,眼底染上几分笑意,越发得寸进尺,指尖点了点唇角。
  意思不言而喻。
  快到上课时间了,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师生逐渐多起来。
  炫目的豪车本就惹眼,走过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往里头看几眼,渐渐的,被瞩目的视线也多了起来。
  温一心羞躁,说不定这些人群里就有自己教过的学生。
  她好歹为人师表,虽然现在的大学生观念开放,也乐见别人秀恩爱,但她是个注重形象的人。
  裴瑾见她无动于衷,又见外头那些毛头小男生透过挡风玻璃一个劲的往车内瞧,索性落了锁,身子往里侧凑了凑,长臂搭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嗓音淡淡:“裴太太,我送你上班,讨一个奖赏不过分吧。”
  这是不打算放过她了。
  温一心涨红了脸,怕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拿起包包挡住两人的脸,飞快在裴瑾近在迟尺的唇角亲了一口,“快开门。”
  裴瑾抬手,摸了摸被她蜻蜓点水般碰过的位置,“裴太太好没有诚意。”
  温一心瞪他:“你别太过分了。”
  她眼圈下有着淡淡的阴影,肌肤如羊脂玉一般光滑细嫩,因为没休息好,眼睛水蒙蒙的,眼尾染上薄薄的殷红,虽看似恼羞成怒,落在裴瑾眼底,却透着一股无奈的娇憨之态。
  相处这么久,温一心向来都是稳重寡淡的,似乎天塌下来,她都能泰然处之,只有在夜深人静,她被噩梦魇住,亦或者是被他困在怀里身不由己的时候,才会有活色生香的另一面。
  也只有这些时候,裴瑾才会觉得她是个鲜活的人,而不是一具好看的空壳。
  裴瑾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嗔怒的神情,似乎他再胡闹下去,她真的就要生气了,裴瑾赶紧解了锁,摇下车窗,笑着调侃:“不敢了,裴太太晚上补偿我就好。”
  回应他的,是重重的关车门的声响。
  裴瑾身心愉悦,笑着望着她窈窕的背影进了校门,这才打转方向盘心满意足的离去。
  不出意外,这件事很快便传开了。
  那些人倒是没看到她亲了裴瑾,但却都知道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温老师竟然从限量版的宾利豪车上下来,看着她的眼神都多了一丝探究。
  课间休息的时候,有大胆的学生上前八卦:“温老师,今天送你来的大帅哥是谁啊?”
  “侧脸跟阮女神的绯闻男友有点像呢。”
  ......
  温一心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八卦声,神情恬静,温声回答:“我先生。”
  “先生?”学生继续追问:“是老公的意思吗?”
  温一心点点头。
  围拢的人群小小的沸腾了一下,“温老师你真的英年早婚了啊啊啊。”
  “温老师你是嫁入豪门了吧,那车可是限量版,老贵了。”
  温一心没有再回答,让学生回到座位上,开始上课。
  下午三点,温一心和钟黎去喝了下午茶,直奔商场的男士专柜,钟黎看她在挑挑拣拣,问:“你都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东西要怎么送出去?”
  温一心让服务员拿出两对宝石袖扣,仔细比对了一番,“他每年生日我都会精心给他准备礼物,今年也不能例外。
  以你的名义,替我邮寄到姜家吧,就当是你送的。”
  钟黎点点头,“好吧,不是你的东西,应该会被送到他的手里。”
  温一心挑了其中一对宝蓝色的袖扣,让服务员用礼盒包装好,掏出手机付了款,同钟黎一道往外走:“时间还早,我想去公寓待一会。”
  目送两人离开,袁慎抬手摸了摸下巴,走向专柜,服务员看到熟悉的面孔,立马热情的迎上来:“袁先生,今天想看什么?”
  “刚才那两位美女买了什么?”袁慎指了指才走进电梯的两道倩影,笑盈盈的问。
  第5章 恋爱的酸臭味
  服务员忙将另一对宝石袖扣拿出来,摆放在袁慎面前:“她们买了一对袖扣,宝蓝色的,同款只剩黑色这一对了......”
  袁慎拿起黑宝石袖扣在指尖把玩:“我上个月在你这里才买过两对......”
  服务员知道他出手大方阔绰,再接再厉推销:“这宝石袖扣做工精致,又都是限量款,无论是自己用还是送人,都相当拿得出手。
  刚才那两位客户在小声说话,我无意中听了点,好像就是买回去当生日礼物送人的......”
  袁慎琢磨片刻,问:“谁付的款?”
  “头发垂落到腰下,戴黑框眼镜的美女付的款。”
  袁慎同裴瑾关系匪浅,自然是认识温一心的,他这种混迹在娱乐圈的资本大佬见惯了各色各样的美女,可第一次看到脂粉不施,素着一张脸的温一心时,还是被惊艳了一下。
  可这女人只从去了大学教书,就死命的把自己往老修女的装扮捯饬,不仅穿的越来越像高中不苟言笑的教导主任,还弄了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封印住自己的颜值。
  不过裴瑾这厮的生日就在月底,确实需要准备准备了。
  袁慎掏出黑卡递给服务员,指骨轻叩着玻璃柜面,“替我包起来,我也当生日礼物送人。”
  且送的还是同一个人!
  跟裴太太送同款,裴瑾这家伙总不会再挑剔他的审美和眼光了。
  ......
  公寓是挑高跃层,面积不大,两侧的墙壁做了书柜,摆满了各种书籍,楼下七十多平米被分割成两块,一块被钟黎当做了工作区域,她开着电脑戴着耳机正在构思新书大纲,另一块区域成了温一心作画的地方。
  扶着楼梯上去二楼,就是两人共用的卧室和卫生间,布置的干净温馨。
  温一心正伏案作画,用笔锋勾勒着人物的轮廓,画里的背景,是校园里春光浪漫的湖心垂柳旁,不用猜,钟黎都知道她画笔下修长俊逸的男子是谁。
  钟黎取下耳机,指着厚厚一叠画纸,“你一个月至少画四幅类似的画,从你们俩初见开始,一帧帧的全部用画笔记录下来,他都那么决绝的逼着你离开,对你避而不见了,你觉得你们还会回到最初吗?”
  温润俊郎的男子跃然纸上,男子唇角带笑,望着女孩的时候,眉眼的柔情快要从画纸上溢出来。
  久久没等到回答,钟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心,这世上什么都会变的,人也一样,我曾经也以为顾明渊是我这辈子的依靠和托付。
  只是没想到,我以为的一辈子,才短短不到三年而已。”
  温一心辩解道:“姜恒跟顾明渊并非一类人,哪怕他逼着我离开,也是为了我能过得更好。”
  不知哪句话触动了钟黎,她突然悲从中来,“一心,我好羡慕你,年少时就遇到了姜恒那样的男人。”
  画完后,温一心如往常一样,简单整理好画纸,一页页翻过那些画,鼻子酸涩,眼眶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回到桐景苑时,天色刚暗下来。
  管家见温一心回来了,忙迎上来:“太太,都安排妥当了,先生指定的造型师已经等在化妆间了。”
  温一心站在玄关处换鞋:“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快了,在路上了。”管家见温一心眼睛鼻子红红的,关切的问:“太太,你怎么了?”
  温一心适时打了个喷嚏:“没事,今天风大,有些冷。”
  管家以为她冻着了,忙将室内的温度又调高了三度。
  温一心洗了脸,进了化妆间。
  等到她从化妆间出来的时候,裴瑾已经回来了,正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脑开视频会议。
  温一心穿着一身抹胸宝蓝色鱼尾裙,乌黑浓密的长发高高盘起,精美的水滴形蓝宝石首饰点缀在她的发髻间,佩戴在她的耳朵和颈脖上,美的仿佛人鱼的眼泪。
  裴瑾抬眸望去,不由分说关了视频,缓缓合上电脑,站起身,朝着温一心走过去。
  造型师真心赞道:“裴太太真是太美了。”
  裴瑾围着温一心转了好几圈,不太满意:“这衣服不太适合你,以后别穿了。”
  造型师脸上的笑意僵住:哪里不适合,尺寸明明刚刚好,刚拿到这套礼服的时候,她还觉得礼服的腰太小了,怕人塞不进去,影响穿着效果。
  可裴先生都说不合适了,她也不好说什么。
  管家见状,忙笑着送造型师离开。
  温一心好久没打扮的这么隆重正式了,有些不自在,她踩着细细的高跟鞋走了两步,问:“不好看吗?”
  水晶灯华丽璀璨的光芒倾泻下来,将她本就瓷白的肌肤镀上一层柔光,行走间,镶钻的鱼尾裙摆散着细细碎碎的华光,真真宛如波光淋漓的海面上跃出水面的美人鱼。
  裴瑾后悔了,不该给她挑这件礼服。
  他又绕着她转了三圈,宽大的掌心落在她不盈一握的后腰上,目光从她裙摆的位置一点点的往上,犹如实质般抚过她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肢,纤薄的肩膀和精致的锁骨,最后定格在她妩媚惑人的小脸上。
  他唇角挂着浅淡的笑意,性感的喉结滚了滚,言不由衷的摇头:“不太好看。”
  温一心翻了个白眼,不好看你还一瞬不瞬的盯着看那么久,眼睛恨不得长到她身上,半点舍不得移开。
  温一心握着镶钻的贝壳手包,小心翼翼的提起裙摆,低声道:“走吧。”
  “等等。”裴瑾揽住她的腰。
  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他一定抱她回房间,扒了她这一身华服,给她换一件包裹严实些的长裙,再带她出门。
  温一心止住脚步,不解的望着他。
  她化了淡妆,白净的粉底遮掩住鼻尖和眼尾那一点点的红,也遮挡住了颈脖和后背并未完全褪去的吻痕。
  可她那双好看的眼眸却依然湿漉漉的,望着他的时候,无端端就能勾出他心底最深处隐藏着的欲念。
  裴瑾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外头寒气重,不要冻着了。”
  黑色的西装外套残留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和体温,瞬间将她包裹住,温暖顺着裸露在外的肌肤细细密密的流进她的身体,驱散了身上的凉意。
  可如此一来,她整个人也被他宽大的西装外套包裹的严严实实,只剩膝盖下面一截漂亮的鱼尾裙摆了。
  想着晚宴大厅里肯定也开足了暖气,温一心裹了裹他的外套,将手包递给他,一手挽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拧起裙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