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扣子有些难解,特别是在意识本就不清晰的情况下。
  方疏净手上动作越发急躁,唇瓣也被自己使劲咬住,像是不知道疼。
  容慎川盯着她半晌,忽然脑中一个念头迅速划过。
  之前听见的周怀雅那句教唆方疏净去找小白脸的话猛地浮现在脑海中。
  胸口那双手还在作乱,还差一点就能将他胸口第一颗纽扣解开。
  方疏净的双眼亮起,继续努力拨弄。
  指甲不小心轻轻擦过了男人的喉结。
  蜻蜓点水般有意无意的,仿佛撩拨。
  容慎川喉结滚动一下。
  就在第一颗纽扣彻底被解开,方疏净的手即将短暂离开时,容慎川敛起眼神,五指紧握住她的手腕,迫使她的手依旧停在他的身前。
  他四指用力,拇指指腹沿着女人手腕凸起的骨头慢条斯理来回摩挲。
  不经意间,他淡淡开口。
  “方疏净,还认得出我是谁吗?”
  方疏净只觉得手腕一阵发痒,听了问题后,她眼神变得迷茫。
  看向容慎川,她嗫嚅两下,小声说:“容慎川。”
  得到满意的答案,容慎川有些不舍地放开手。
  至少,她现在不是把他当做所谓的小白脸,才那么大胆。
  胸口突然又被使劲一推。
  这次力气比之前更大,容慎川稍有些愕然地抬头,便撞进方疏净晶莹的一双眼中。
  女人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手掌抵着他胸口,蓦地咬着牙开口:“渣男!”
  两个字清脆落下后,她攥紧容慎川胸口的衣料,口齿没那么清晰地接着骂道:“刚和你那初恋白月光玩儿完就想无缝衔接下一个呢……嗝,是觉得愧疚想要补偿还是和白月光待着的时间太短没尽兴啊?看你这么熟练以前是不是也经常这样?”
  方疏净动了动脚踝,踢掉高跟鞋,赤着脚想站起来。
  奈何跪坐久了双腿无力,站在毛茸茸的地毯上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能跌回床上。
  容慎川撑坐起来,想扶她一把,却被她刻意躲开。
  “容慎川,你别碰我。”她手背在身后,小声嘟囔,“你碰过别的女人,我嫌你脏。”
  作者有话要说:  先更这么多,白天有空再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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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情诗
  “……”
  容慎川哑然失笑, 倾身握住方疏净的手臂,把她不容拒绝地拽回来。
  方疏净踉跄着跌回容慎川腿上,两条腿晃晃荡荡, 徒劳地做着挣扎。
  睫羽沾了水一般湿漉漉的,看起来委屈兮兮。
  容慎川笑两声, 带着气音贴在她颈侧:“再动我可就忍不住了。”
  “……!!!”
  感觉到异样, 方疏净迷茫地眨眨眼,安静下来。
  可就算安安分分坐着, 她嘴里也念念有词:“渣男……”
  “我哪里渣?”容慎川戏谑地抬了抬大腿,“今天我和阮苏没什么接触,就连衣角都没让她碰一下, 嗯?”
  突然被颠了下, 方疏净紧张地下意识扶住容慎川的肩, 低着头磕磕巴巴说:“就是渣……不告诉我一声, 还是去了聚会……还坐阮苏旁边,假装未婚,连个戒指都不戴……”
  猝不及防又被颠了下,方疏净肩膀颤了颤, 声线发紧,却又因为酒醉,吐字不清:“容慎川, 我警, 警告你啊……别拿你以前跟别的女人的经验拿来对付我……”
  “跟别的女人的经验?”
  容慎川两只胳膊换做搂住她的腰, 双手交叉贴在她的后腰上,语调轻松上扬,“可是我没有过别的女人。”
  他承认,今天他的做法是有一点吃醋的成分在里面。
  在听阮苏提到方疏净还是会去参加, 且是被刘定尧邀请去的后,他就决定了自己也要过去。
  而在看见刘定尧如此频繁地与方疏净献殷勤后,心绪忽然被搅乱。
  后来任由阮苏对他表示好感,并未拆穿,确实带了些赌气的意味。
  他向来懂得冷静处事,却屡屡在碰见与方疏净有关的事情时失去分寸。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对他来说,太过重要。
  至于戒指。
  他手指从领口勾进去一点,扯出一根项链。
  上面穿着的戒指熠熠发光。
  他知道,她一定不愿意公开两人的关系。
  “你看,”他晃了晃戒指,诱哄地开口,“你就是唯一。”
  “……怎么可能。”方疏净抿抿唇,认真地说,“你明明就……那么熟练,骗鬼啊……”
  还没等容慎川回应,她又低下头,闷闷地说:“算了算了,这又没办法验证……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
  沮丧的模样过分可爱,容慎川忍不住亲了亲她垂下的眼睫。
  “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
  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一触即离,方疏净却宛如触电,捂着眼睛,僵硬了好久。
  大约是醉酒的人脑回路都会变得有些奇怪,沉默了一会儿,她不可置信地开口:“你亲我?”
  “嗯,”容慎川兴味浓浓地勾唇,放肆地在她颊边又落了一吻。
  领口突然被一股力道拉住。
  方疏净往他喉结上印了一吻,还撒气般轻轻咬了下。
  末了,还未等容慎川反应过来,她又弓着背,往他衬衫胸口处亲了一下。
  偏深色的口红在雪白的衬衫上留下一道唇印,漂亮且刺眼。
  方疏净这才自顾自地满意点头:“你亲了我,我就报复回来。”
  说完,她趁着容慎川怔愣的功夫,睁开束缚,往旁边床上一倒:“好了我累了晚安……你就假装……没——看到我……”
  方疏净应该是真的累了,倒下还没一会儿,真的就睡了过去。
  嘴里偶尔念念有词,听不太清。
  容慎川帮她盖好被子,短暂地离开床边洗漱,回来时手里多了些东西。
  小心地帮方疏净卸好妆,洗好脸,他把东西都放在一边,掀开被子也躺了进去。
  方疏净很快自动钻进了他的怀中。
  容慎川的手顺着她的发顶一路抚摸至发尾,抬眼望向床头柜,衬衫的红色唇印直直入眼。
  他无奈地叹口气,把灯关上。
  今晚看来是睡不着了。
  也就只有她醉酒之后,才会对他如此主动。
  鬼知道他今天有多想直接把她压在身下,不考虑后果地趁虚而入,将她彻底占有。
  但他知道后果。
  所以他不敢。
  就连难得可以肆无忌惮的机会,他也只敢留下浮于表面的轻吻。
  最后在黑暗中克制地亲了亲女人的发顶,他阖上眼,掩盖住眼底幽深的欲.望。
  “晚安。”
  再等等。
  -
  次日。
  “镜子啊,抱歉抱歉,我昨天真的不是故意的,您老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
  茶几前,周怀雅拿了个小马扎坐上,双手合十,好声好气地道歉。
  方疏净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岿然不动。
  “我不老。”她懒散地掀掀眼皮,“你挡我电视了。”
  今早她一醒过来,还没来得及管宿醉头疼的事儿,一眼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说好了让周怀雅把她送到自己的公寓去,周怀雅当初也满口答应下来,没想到睁眼的一瞬间,她就发觉了不对劲。
  居然还是在熟悉的房间里醒过来。
  容慎川一如既往地早起出门,连个回来的痕迹都没留下,要不是管家早上跟她汇报,她还以为那人真就夜不归宿了。
  思及此,她瞥了一下唇,愈发显得冷淡。
  “你原谅我我就让开。”周怀雅不依,“你相信我,真的是因为容慎川他说没和阮苏有什么接触,我才同意放行的!在那之前我可是负隅顽抗了好久好久,我绝对没有拿姐妹的幸福开玩笑!!”
  方疏净被气笑了,拿着遥控器敲了下周怀雅脑袋:“说没什么接触就没什么接触啊?是个人都知道男人的话不可信吧?周怀雅,你到底是站哪一方的?”
  周怀雅收了小马扎,绕到方疏净旁边,揉着额头委屈巴巴:“我不是看他还算有诚意吗……而且你也知道,就算我打车送你回这儿来,也不能保证容慎川知道了这个地儿之后,不跟过来让你回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