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节
  回去干脆让兄弟们也练练眼力,光是这眼睛一蹬,说不定就能省好多事儿。
  男人看了虞斯言许久,然后对手下一挥手,说:
  “走。”
  “等等。”虞斯言轻飘飘的一声喝住这十几个人。
  在再次紧张的气氛下,他咂摸了几下嘴,说:
  “走的时候叫前台上来给我们换个房间,下次要来找我们,记得门-口-等!”
  虞斯言这话不带其他意思,纯粹直言罢了,可听在别人耳里,这就是挑衅嚣张。
  几个喽啰顿时又叫嚣开,嘴里骂骂咧咧的。
  项翔双手一甩,所有人条件反射地往后一退,伸手挡住自个儿的头。
  只听整齐的‘嚓嚓’两声,明晃晃的刀子飞出,直插进门口的墙里,没入半截儿。
  “把你们的玩具也带上。”
  这一镇,没谁再敢呛一个字儿,为首的男人带着人离开了房间,走在最后的人蹬着墙,费了些力气才把两把刀拔了出来,赶紧走了。
  听见杂乱的脚步声快速远去,虞斯言站起来一把拍上项翔的后腰,
  “我操,刚刚男的那么一大块儿你都能甩起来!腰力不错啊!”
  项翔喉头滚了滚.突然特想说点什么臊臊虞斯言,可话头在舌尖滚了滚,他还是忍住了。
  虞斯言痞气地笑着说:
  “咱们这几天就在这儿待会儿吧,等他王万才好好查去。”
  项翔还在出神的胡思乱想。
  虞斯言就等着项翔开口问呢,结果这傻子居然在发呆。
  “我说你发什么愣呢,能不能赏两句啊!”
  项翔木然的盯了虞斯言几秒,然后忽地大力将人抱住,把自个儿的脸深埋进虞斯言的肩窝。
  就在虞斯言心怀疑惑、手足无措的时候,项翔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句:
  “言言,刚才好可怕哦。”
  虞斯言面肌抽搐,一拳砸在项翔的小腹上,
  “一到晚上又他妈开始抽风了是吧!”
  项翔佯装疼大发了,趴在虞斯言身上深深的吸了几鼻子虞斯言的气味儿,这才心满意足地问道:
  “你给咱俩安的什么身份。”
  虞斯言得瑟地笑了笑,
  “我是香港到内地投资的,你么……翔飞集团那傻逼老板的跋扈远方亲戚,怎么样?是不是相当的解气!”
  项翔脸色一滞,傻逼老板?解气?
  “可他不是把协信的债务都交给你了吗?你这么黑他是不是不太好?”
  虞斯言一把勾过项翔的脖子,
  “他还用我黑啊,他是天生黑,你这么有能力,他为了一千来万就把你逼得走投无路的,这种人,不黑他都觉得对不起社会,对不起良心。”
  “……”
  虞斯言见项翔脸色不太好,纳闷儿地问:
  “怎么,怕被他知道?放心吧,吕越办这种事儿,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项翔木然地说:
  “没有,我激动而已。”
  听见外面脚步声传来,虞斯言赶紧松了手,恢复那云淡风轻的模样,小声对项翔说:
  “你的身份信息在我手机里,一会发给你,你自个儿背熟了。”
  “……”
  第130章 原来是这种关系
  接下来的几天,虞斯言和项翔过得异常的悠闲。
  唯一让虞斯言不满意的,就是这小旅店只有标准的一米五宽两米长的单人床。
  两米的床长对他而言刚刚好,可项翔一睡上去,脚就晾在床外了,没法子,虞斯言就把两张床拼在了一起,只要他稍微让出五六公分的地儿,项翔就能斜着睡得安安稳稳。
  可问题就在这儿,贵州比重庆还要热,虞斯言又是个开着空调还要开窗户的人,空调的凉风也就是打身上吹过而已,降不了什么温。而项翔散发着凉气的身体夜夜都紧贴着他,这就是赤裸裸的勾引,搞得他每天早晨一醒总是发现自个儿整个人都趴在了项翔身上。
  “你就不觉得鬼压床,憋得慌啊!给你说了,要是再发现这种情况就推开我!”虞斯言一边刷着牙,一边冲项翔呵斥着。
  项翔正往腿上绑着刀片子,一语双关地答道:“是有点憋得慌,可我推不开你啊。”
  虞斯言被这话堵得一噎,小声嘀咕了一句:“拉倒吧,我缠得有那么紧么。”
  项翔打着赤膊走进了洗手间,戏谑的目光从镜子反射进虞斯言眼里,虞斯言恼羞成怒的回瞪了一眼,却终究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发飙。
  项翔侧过身,拉开裤链,站在虞斯言背后就开始撒尿,砸水的‘咕咚’声敲打着虞斯言的听觉神经。
  虞斯言抬眼从镜子里一娄,那咆哮的钢炮被他看了个一干二净。他啐掉嘴里的泡沫,冲着镜子骂道:“你他妈就不能等老子出去了再来?!”
  项翔抖了抖炮筒,不咸不淡地说:“忍不住。”
  虞斯言用毛巾擦了嘴,转身就往外走,经过项翔的时候故意用力一撞,“我看你就是一老p孩儿,话也憋不住,尿也憋不住,还不赶紧冲了,一股腥味儿。”
  项翔伸手摁下马桶的抽水,和虞斯言贫嘴道:“你的尿是又香又甜的?那你肯定有糖尿病。”
  虞斯言气得鼻孔大张,项翔越来越皮了,每天乐此不疲的和他呛嘴,从不嫌腻,“我看你就是在这儿闲的,天天没事儿就跟我拌嘴皮子玩儿。”
  刚抱怨完日子闲得让项翔长了毛,虞斯言就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好几个人,脚步挺沉,应该身材还蛮健硕的。
  项翔甩着手上的水,大步从洗手间走出来,和虞斯言互换了个眼神,俩人赶紧套上衣服。
  虞斯言刚套上亚麻的休闲短袖,敲门声就响起了。
  他冲项翔扬了扬下巴,动作再快了些。
  项翔扬声问了一句:“谁?”
  外头的人隔着门还算客气地说:“我家老板想请两位过去一趟,说说矿的事儿。”
  项翔穿好了衣服,看向虞斯言,虞斯言摇摇头,项翔就回答道:“让你们老板亲自来。”
  “我们老板就在楼下等着呢。”
  虞斯言还是摇摇头,项翔又说:“你听不懂人话是吧,老子说了,让他亲自来!”
  外头的人估计是不知该怎么回话,安静了好一会儿,就听见有人跑下了楼去。
  虞斯言迅速整理好衣装,朝快一步收拾好的项翔点了点头,俩人慢悠悠的打开了房门,也不再跨出一步,就杵在门口和外面的几个人大眼对小眼。
  不消片刻,王万才本人上来了。
  虞斯言晃眼一瞧,不用打量就知道这人是个狠角儿。
  王万才不苟言笑,脸皮子绷得很紧,挺直的背脊和风风火火的步伐一看就是当过兵的人。大热的夏天居然穿着藏青色的中山装,扣子还扣到了最上面一颗,走得如此之快却也不见冒出丁点汗水,可见此人心之静……
  项翔看着走过来的王万才,眯了眯眼,侧目看向虞斯言。
  虞斯言和项翔的默契似乎是浑然天成,每次两人想交换眼色的时候,一抬眼,总能找到对方望过来的眼睛。
  虞斯言缓慢的眨了下眼皮,扬起微笑朝王万才迎去。
  王万才是正宗的南方人,个头不过一米七几,比虞斯言整整矮了一个头,可气势倒是一点不低。
  虞斯言在王万才面前站定,莹莹的笑着,他不开口,也不慌乱。比耐心,虞斯言这辈子还只输给过项翔这一个人。
  对视许久,王万才刚硬的脸开始显出恼怒。
  虞斯言毫无压力的站着,脑子里还在天马行空的想他那俩宝贝儿子,笑容愈发灿烂。
  可这笑容在王万才看来,那就是威慑。
  再过了好一阵儿,王万才阴瑟瑟的开口道:“那天是我的人无礼了,还请二位见谅。”
  虞斯言的下马威收到成效,也就见好就收,他轻笑一声,拿着大度的架子说:“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没什么好计较的,倒是王老板让我俩可是好等啊。”
  “前几天我人在外地,听下面的人说虞老板和项老板要和我谈矿的事儿,我就赶紧往回赶了,让二位等久,真是不好意思。”王万才说是不好意思,脸上的表情却不是这么说的。
  虞斯言微微一挑眉,“既然王老板都查清楚了,那咱们就不用兜圈子了吧,找个地方谈谈?”
  王万才侧开身,“矿区的住宿条件太差,二位如果不嫌弃,就请到我那儿去住。”
  虞斯言没一口答应,而是扭脸看向了项翔,项翔点点头,虞斯言这才说:“好。”
  王万才认真打量起项翔,不过项翔有勇无谋的形象扮得很好,王万才只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完全没把项翔当回事儿。
  虞斯言和项翔随着王万才前往了后山的矿场,一路上,王万才一边介绍,一边旁敲侧击的问了还挺多。
  王万才打一开始最不相信的就是虞斯言所说的可以将所有合法证件都办齐全,可关于这块儿,虞斯言麾下有个吕越在,黑的都能说成白,虞斯言就照搬吕越提前备好的说法,有条有理的捋给了王万才听,最后再搬出项翔和翔飞的关系,一通好说之下,王万才到最后还真是信了个全乎。
  虞斯言见王万才疑虑已销,趁机就摆出了诱人的价码——炸药!
  要知道,黑矿就算有关系,那也顶多就是个能开采,所需的炸药可不好弄,如果是小矿,那还好说,自已私下整点就成,可王万才这矿场不小,炸药的需求量也大,那就需要购买大量的黑道炸药,价格相当不菲不说,还容易惹事儿。
  而虞斯言开出的条件就是,王万才低价卖他一个产量可观的矿洞,他可以将合法炸药转手卖给王万才,不但有票据不怕上头的人来查,而且价格还比黑道炸药低很多。
  王万才斟酌着,没有立马答应虞斯言。
  虞斯言也不着急,要是王万才一口答应,那才奇了怪了,再说……他本就是演出戏,难不成还真买矿!
  车到了矿场,王万才说:“二位跟我先来看看吧,卖矿的事儿且让我想想,核算以后我会尽快给二位一个答复。”
  虞斯言笑道:“不急,我俩也得先看看你的矿才能谈其他。如果真好,咱们还能再商量。”
  从车上一下来,虞斯言就看见竖立着的一个井架,绞车在转动,吊起一罐罐煤矸石,装在平车里推到山崖边一车车倒下,瞧着样子,规模就挺大。
  项翔竖起耳朵听了听,然后扭头望向远处的一口废井。
  虞斯言问:“怎么了?”
  王万才也看向了项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