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节
  刘汉东和他们讨价还价,愁眉苦脸表示没有,此刻他已经动了杀机,但是还想给他们一次机会,他诚恳地说:“阿拉法特你们认识吧,那可是我们中国人民的老朋友,我们中国一向支持巴勒斯坦人民伟大的复国事业,支持你们反抗以色列的斗争,捐钱捐物,联合国帮你们投票说话,看在这些事情上,能不能帮帮忙?”
  “少一分都不行,我知道你们中国人最有钱,一万美元对你们来说是小意思。”为首的家伙叫谢赫,态度非常强硬,刘汉东看着他,感觉这货蒙上黑头套,就是妥妥的哈马斯武装人员。
  “好吧,我回去向上级请示一下,尽快筹钱。”刘汉东说,倒退着出来,穿过马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从柜子里拿出sks步枪,娴熟的拆开,清洗,重新组装,将十发子弹一枚枚压进去,把枪放进长条形钓鱼包,下楼修车,用千斤顶把车顶起来,卸下轮胎补胎,用车载电动打气筒充气,修车对他来说驾轻就熟,小菜一碟。
  车子修好之后,刘汉东出城打靶,他去了谢里夫介绍的那个寂静的海滩,在空地上摆了十个易拉罐,分别在五十米,一百米的距离上射击,头两枪打歪了,这枪很久没校正了,调整之后,精度变得可靠了,八发八中,可谓指哪打哪。
  刘汉东回到办公室,吃了饭,等待黄昏来临,天色渐晚,他拎着包出门,上五楼顶的天台,临街建筑距离都很近,他接连翻越几座楼顶,最终停在巴勒斯坦人开的“劳务公司”对面的楼上,将包里的毯子拿出来铺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楼顶,趴在毯子上,拿出步枪,用机械瞄具瞄准对面的窗子。
  他的视力很好,这种距离上根本用不着光学瞄准镜,m43子弹是一种中间威力型步枪弹,八一杠也是用的这种子弹,威力中等,在有效射程内可以打穿薄钢板、砖墙、树木和一定厚度的混凝土,电影里躲在汽车或者家具后面就能安然无恙的情节完全是假的,步枪弹可以毫无压力的打穿一切。
  此刻,刘汉东决定给巴勒斯坦人一些刻骨铭心的教训,天色已晚,劳务公司灯火通明,一个个肥头大耳的货正吃着咖喱饭喝着咖啡,却不知这是最后的晚餐。
  刘汉东用准星锁定了谢赫的脑袋,没有任何犹豫,手指一勾,谢赫的脑袋变成了烂西瓜,他身边的人慌忙起身四下张望,子弹飞来,又打中了两个人,他们这才意识到子弹来自远处,急忙卧倒寻找掩蔽。
  十发子弹打完,刘汉东迅速拿出一板子弹压进去,继续猛射,把劳务公司的外墙打得满是孔洞,最后一发子弹出膛,刘汉东起身卷起毯子,悄然离去,只留下满地的子弹壳。
  半小时后警察才来到现场,劳务公司血流成河,谢赫被当场击毙,另有四人伤势不同,这个团伙算是覆灭了,警察叫来救护车,把他们拉走,然后搜走了公司保险柜里的钞票,扬长而去。
  ……
  第二天,刘汉东带着一捆美钞去警察局捞人,正遇到大使馆的工作人员在和警方交涉,其中一个人长得很眼熟。
  那人也看到了刘汉东,抛开争执的面红脖子粗的科林警察,大踏步的走过来,张开了双臂。
  刘汉东也张开双臂,和此人紧紧拥抱。
  “想勒死我啊,伤还没好利索。”男子咳嗽了两声,在刘汉东肩膀上锤了一下。
  “你没死真是太好了,怎么调到这边来了,是升官还是降级?”刘汉东笑问道,这人是大半年前他在阿富汗经历腥风血雨时并肩作战的战友,阿富汗大使馆武官助理。
  “算是升职吧,现在是武官,助理俩字掐了。”男子笑道,“我死里逃生全靠你了,差一丁点,这条命都搭进去了。”
  刘汉东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回头事情办妥,咱们得好好喝两杯,一直没问你尊姓大名呢。”
  男子道:“我叫秦鹰扬。”
  刘汉东奇道:“秦显扬是你亲戚?”
  “是我堂弟,我二叔家的儿子。”秦鹰扬说,仔细一看,他们兄弟俩眉眼没有相似之处,体型倒是接近,都是瘦削挺拔。
  此处不宜叙旧,两人简单寒暄后一起去和警察交涉,秦显扬犯的是走私烟酒罪,不算很严重的犯罪,再加上外交机关介入,警方说只要缴纳罚款就能放人。
  秦鹰扬决不妥协,据理力争,搬出科林王储赛义德殿下压人,警官说不过他,最终只好答应放人。
  “这帮贪官污吏,不吓唬一下都不行。”秦鹰扬冷笑着说。
  “你和王储殿下很熟?”刘汉东问。
  “说来话长,回头和你细聊。”秦鹰扬跟着警察走进去,把关在囚室里的堂弟接了出来。
  秦显扬受了点苦,但都是皮外伤,无大碍,只是有些消沉,大家离开警察局,开车回办事处,路过巴勒斯坦人开的劳务公司的时候,墙壁上碗口大的枪眼赫然在目,一群穿黑色罩袍只露双眼的女人哭哭啼啼簇拥着一辆卡车,车厢里摆着白布包裹的尸体,死者是谢赫,昨天晚饭时,一颗子弹掀开了他的脑壳。
  穆斯林讲究速葬,今天谢赫就要下葬掩埋,送葬的都是巴勒斯坦老乡,女的居多,因为男的还在医院躺着呢。
  老城区街道狭窄,送葬队伍堵了半条街,秦家兄弟默默看着他们,良久秦鹰扬才悠悠道:“no zuo no die。”
  第三十七章 计划的一部分
  秦显扬却是后知后觉,他看到送葬人群中有白发苍苍的老者,不禁叹息道:“客死异乡,白发人送黑发人,唉,真悲惨。”
  “想开点,既然混这一行,就得有横死街头的觉悟。”秦鹰扬劝慰弟弟。
  “不知道警察能不能抓到凶手。”秦显扬还没转过来这个弯。
  秦鹰扬冷笑道:“这案子对于塔基卡提的警察来说,难度太大了,他们没有任何科技手段进行侦破,哪怕连提取指纹这样的技术都不具备,破案的唯一办法就是乱抓嫌疑人,带回去严刑拷打,不过这案子犯不上警察老爷们费神,死的都是外来户,而且是从事非法劳务进口的黑帮,死了也就死了,小事一桩。”
  秦显扬这才回过味来,道:“死了活该,这人到底是被谁打死的呢?”
  秦鹰扬道:“有人在对面屋顶上用步枪朝他们射击,打了二十枪,警察把住在那栋楼里的人都抓了去问话,一无所获,今天早上已经放了,巴勒斯坦人放话说要报复,他们怀疑下手的是约旦帮,不过我猜真凶另有其人。”说着意味深长的看了刘汉东一眼。
  刘汉东干咳一声:“老秦,你还没说在阿富汗的事儿呢。”
  秦鹰扬是明白人,顺着刘汉东岔开话题:“我被手榴弹炸成重伤,差点就见马克思了,好在你们死马当成活马医,把我送进医院,那帮老t用手枪顶着医生的脑袋逼着他们给我输血,给我手术,好在阿富汗的医生都有丰富的战场救护的经验,输了几千cc的血,我的命总算是拉回来了,然后送回国,在医院躺了几个月,还没好利索,就被派到这儿当武官了。”
  说话间汽车已经开到公司楼下,三人停车上楼,回到屋里刘汉东去煮咖啡,秦家兄弟坐在沙发上闲扯,等刘汉东端着咖啡过来,秦鹰扬突然问他:“步枪藏哪儿了?”
  刘汉东愣了一下,随即笑了,驻外武官很多都是总参二部派出的谍报人员,秦显扬在阿富汗的表现已经证明他就是其中一员,这种事情岂能瞒得住他。
  “放心,藏在很安全的地方。”刘汉东说,“家里就留了一只手枪,防身用,不犯法。”
  秦鹰扬说:“那没事,他们怀疑不到中国人身上,在当地人眼里,中国人向来是怯懦怕事的形象,穿着白衬衣和西裤,夹着皮包,小眼睛眯缝着,不但遵纪守法,也遵守一切潜规则,谁都能欺负他们,还不用担心遭到报复。”
  秦显扬瞪大了眼睛,他虽然是军人出身,但在部队循规蹈矩,干了几年就转业到地方,开过枪打过靶,但是从未杀过人,刘汉东和堂哥轻描淡写之间,就报销了一条人命,实在是太惊悚了。
  “老弟,拿出军人作风来,你在科林,代表的是国家利益,懂么?”秦鹰扬拍拍堂弟的肩膀,“中国人不可以被欺负,以前可以,但从今往后,不可以了。”
  “嗯!”秦显扬重重点了点头。
  秦鹰扬端起咖啡杯浅酌:“不错,小刘煮咖啡的手艺见长。”
  刘汉东说:“老秦,我总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秦鹰扬哈哈大笑:“你小子,第六感很强大啊,我也不瞒你,你被调到科林来,是我们运作的结果。”
  刘汉东瞳孔微微收缩,这不是自己猜想的答案,看来事情要复杂的多,自己不知不觉被卷入了阴谋中。
  秦鹰扬说:“我先给你们介绍一下科林的局势,科林是个酋长国,最高统治者叫埃米尔,就是国王的意思,老国王已经九十多岁了,他统治这个国家长达六十年之久,科林是海湾国家里最早开采石油的,但是储量并不丰厚,这几年已经接近枯竭,而替代的经济模式还未形成,王室曾经想仿照迪拜模式大建城市,你们也看到了,新城区断壁残垣,高架桥修到一半,大厦地基刚挖好,为什么停工,没钱了,王室有钱,但只想用来享乐,政府没钱,只好融资借贷,科林酋长国的政府,已经破产了。”
  令人聚精会神的听着,知道老鼠拖木锨,大头还在后面。
  “现任埃米尔奉行中立政策,极有政治智慧,在屡次中东危机中屹立不倒,六七十年代石油危机的时候,科林埃米尔是欧佩克的发起者之一,九十年代萨达姆侵略科威特,本来可以一鼓作气把科林也拿下,但是伊军在边境止步,就是因为萨达姆和埃米尔关系良好,而埃米尔审时度势,在沙漠风暴行动中,让美军利用科林作为跳板,进攻伊拉克……”
  秦鹰扬说的口渴,又喝了一口咖啡:“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埃米尔终归老了,不再睿智英明,他近十年来的决策大都是错误的,国家被搞得越来越糟糕,贫富分化严重,王室奢靡,民众贫苦,社会矛盾严峻,不过老埃米尔做了最后一个英明决定,他把王储的位子,交给了最有能力的孙子,赛义德王子殿下,这位王子了不得,在牛津大学读的博士,学历很高,修养很高,水平也很高,他虽然是在西方受的教育,但并不盲目的亲西方,而是和祖父一样,奉行实用中立原则,我说的简单点,赛义德王储,是愿意和中国合作,重振科林经济的,因为西方国家尚在经济复苏期,放眼全球,只有中国拿得出钱来帮他,可是……王室中有人不服赛义德,甚至想暗杀他。”
  刘汉东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秦显扬也紧张起来,在屋里到处查看。
  “别看了,这间屋我找人检查过,没窃听器。”秦鹰扬摆摆手,“接着刚才说,我们的任务,是确保赛义德殿下拿到项目,做出成绩,顺利登基。”
  秦显扬正色道:“保证完成任务!”
  刘汉东却道:“有津贴么,完成了有奖金么?”
  秦鹰扬哈哈大笑:“傻小子,这可是国家战略,能留名史册的,你还惦记着什么津贴,哈哈哈。”
  刘汉东问:“这件事都有哪些部门参与,中炎黄会配合么?”
  秦鹰扬说:“目前来说,还是绝密级别,张邦宪都是不知情的,事实上赛义德王子愿意和中国合作只是我们战略部门推演出来的结果,他本人并未和我国主动联系过。”
  刘汉东道:“服了,搞了半天是自娱自乐啊,这事儿不靠谱,我看没戏。”
  秦鹰扬狡黠一笑:“靠谱,有戏,因为有你。”
  “我?”刘汉东纳闷了,“我算老几啊,人家王子买我的帐。”
  “你当然有分量,因为你救过王子殿下的性命。”秦鹰扬笑的意味深长。
  刘汉东忽然明白了,回忆一幕幕重现,自己是去利雅得履新,为什么飞到迪拜,为什么公司安排的是阿玛尼酒店的38层,这一切都是计划的一部分。
  “本来只想让你混个脸熟,没想到你居然撞了大运,救了王子殿下,这就是命啊。”秦鹰扬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来,居然是国产的红梅,弹了一支自己点上了。
  刘汉东说:“暗杀王子的人是谁?为什么保镖进去之后没找到人?”
  秦鹰扬说:“下手的当然是王室内的政敌了,赛义德有很多叔叔,都不满侄儿接任,他们派遣杀手潜入房内,在赛义德经常读的古兰经页面上涂了毒液,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不过王子殿下也是个警觉的人,只要有疑点,就不会再碰房间里的东西,他也是大风大浪过来的,从小到大,经历的暗杀不下十次了。”
  刘汉东心情复杂,从老秦烟盒里拿了一只烟出来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怎么样,有没有壮怀激烈的感觉。”秦鹰扬猛拍刘汉东的肩膀,“小子,偷着乐吧,你算是摊上了,飞黄腾达,留名青史啊。”
  刘汉东道:“哥,有点乱,我得捋一捋。”
  ……
  中国,江东省近江市,望东区的一家连锁超市内,理货员朱小强搬了半天货,累得满身臭汗,此刻蹲在库房里歇息,从兜里掏出皱巴巴的烟盒,摸出一支红梅叼上,点燃,美美抽了一口,眯缝着眼睛看烟雾缭绕。
  超市理货员,每月工资两千三,和别人合租房子每月五百元,公交卡每月一百元,人情往来四百,手机通讯加上网一百,抽烟一百,吃喝用度最大,超市男理货员干的都是粗笨力气活,每天光吃方便面是不行的,必须补充动物性蛋白质,吃拉面的时候加份肉,加个茶叶蛋,晚上喝瓶啤酒,平时凑钱和同事聚餐,每月怎么都得七八百,算下来工资剩不了几个。
  透过库房的门缝,朱小强可以看到两个女同事站在货架旁聊天,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同事穿着短裙,露出一双诱人的大白腿,看得他直吞口水,手不知不觉伸到裤子里撸了一管。
  女同事走了,得到释放的朱小强躺在库房堆积如山的货物上,幻想着自己穿越到了古代,横枪跃马,醇酒美人,雄霸天下,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手上的红梅渐渐低垂,烟蒂落到了卫生纸上,引燃了纸团,烟雾渐渐升起。
  警铃声响起,天花板上的烟雾探头探测到一定浓度的烟雾,开始喷水灭火,朱小强被淋醒了,狼狈不堪的推开门,一群同事拿着灭火器冲进来……
  半小时后,朱小强沮丧的离开了超市,他被开除了,连最后一个月的工资也没结。
  回到家里,朱小强先躺了几个小时,晚饭也没心情吃,半夜时分,他打开电脑上网,一边继续写自己的小说,一边浏览着各种黄色网站,忽然一则广告跃入眼帘。
  “中东劳务输出,月薪万元起步,包办签证。”
  第三十八章 拉面小郎君
  朱小强没当回事,他纵横网络五六年,什么骗局没见过,这种劳务输出八成是骗报名费的,根本信不得。
  他点了一支烟,摆正键盘,啪啪的打起来,一小时后,三千字的开篇写好了,名字暂定为《我们全家都是兵王》,他很为这个书名自鸣得意了一番,在网文界混迹多年,朱小强加了几十个作者群,qq里存了好多编辑和网编,平时打得火热,关系好得很,想通过关系弄个内签,甚至小买断,都不是难事。
  他幻想起来,如果这本《我们全家都是兵王》能买断的话,哪怕千字十五元呢,一天写一万字,也是一百五啊,十天就是一千五,一个月就是四千五,比当理货员的收入多了一倍,如果能在无线上大红大紫的话,那每月就是上万,甚至十几万了,到时候自己就买一辆车,绝对不能买日系,必须买德系的,大众新捷达就行,开到曾经上班的超市门口,显摆给那帮势利眼看看,对了,对了,可以接大白腿下班,顺便联络一下感情,转眼自己都二十大几了,连个女朋友的毛都没有,又没胆子去洗浴中心,性生活基本靠撸,憋得难受啊。
  想到这个,他不由得怀念起汪红来,qq上那个熟悉的头像已经变成灰色许久了,每逢节日,朱小强都会给汪红留言,发个表情什么的,可她从来不回,不知道是弃用这个qq,还是不想答理自己。
  朱小强伤感起来,又点了一支烟,这时候网站编辑回复来了,这本书成色不行,买断希望不大,还是试试分成吧,签约没问题。
  “好吧,我试试。”朱小强啪啪的敲打着键盘,意兴阑珊,他知道自己的份量,混了这么多年没有起色,压根就不是写书的材料。
  次日一早,房东来收房租,朱小强身上只有一百多元了,推说下午再交,糊弄走了房东,他将自己简单的行李收拾了一下,其实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唯一的家当就是那台神舟笔记本电脑,把换洗衣服和拖鞋毛巾牙刷塞进包里,悄悄下楼,坐上公交车,直奔汽车南站。
  朱小强回老家了,他家在农村,有二亩庄稼地,父亲在的时候,有一份泥瓦匠的收入,加上种庄稼的钱,在村里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父亲死后,家境一落千丈,但母亲还是在村里维护着自己的面子,说儿子大学毕业,在城里上班,收入多得很,每月都给家里寄钱。
  卧铺长途车风尘仆仆的行驶在县乡公路上,路旁的白杨树一闪而过,这里已经是安徽境内了,再过几公里,就是朱小强的老家。
  “师傅,停一下。”朱小强拎着包来到了车门前,气压门打开,他背起包跳下来,呼吸着熟悉的空气,远处是古老的村庄,土墙、柳树,茅草屋顶,这就是朱小强的老家。
  母亲一个人在家,见儿子回来,赶忙张罗着下面条打鸡蛋,说小强你回来得正好,我托你三婶子介绍了个对象,在广东打工的邻村女娃娃,人挺好,正好回家探亲,你见一下吧。
  朱小强冷笑:“不会是东莞回来的吧。”
  母亲说:“不清楚广东哪里,是工厂里的工人,一个月四千多块呢,人也长得俊,瘦瘦高高的,挺白净。”
  朱小强吞了口涎水,心道见一见也少不了一块肉,大不了不请人吃饭就是,于是同意见面,目前马上联系三婶子,正好明天逢集,到镇上去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