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节
  他的手莫名紧了一下,低低地应了一声:“嗯。”
  祝月瑕看着骆名爵,他的侧脸线条刚毅,还透着几分野性。
  也许这个男人的骨子里,天生带着一股兽性。
  骆名爵放低声音,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这两天做噩梦了吗?”
  祝月瑕一愣,“倒是没有。”
  这几天她睡的倒是意外的安稳,是因为从金昌回来太累了吗?
  骆名爵松了一口气。
  祝月瑕没有察觉到骆名爵的紧张,眼底都是笑意,“说起来,也快到哥的生日了。”
  骆名爵问道:“你要把自己打包送给我吗?”
  祝月瑕怔了怔,红着脸说:“当然不是!”
  骆名爵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蹭了一下,亲昵地说道:“那真是太可惜了,那可是哥一直都想要的礼物。”
  祝月瑕羞笑着别过了脸。
  回去的路上,祝月瑕把在仓库里发生的事情也告诉了骆名爵,并询问了骆名爵对这件事情的看法。
  骆名爵赞同了她救人的做法,但是同时又叮嘱她离曹嘉诚远一点,因为那个男人不适合深交。
  祝月瑕乖巧地答应了。
  在她心底,也是不希望自己和曹嘉诚有过多交集的。
  如果那时候她不是去找骆名爵,红柳街那样的地方,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踏足。
  半个月的时间一转眼就过去了。
  这两天祝月瑕和秦鹭一直都待在办公室里算账。
  这是永安坊第一次收租,因为一条街的店面太多,还要计算其中抽成的份额,还要抽查其中的原料耗用和成品是否合理,就算祝月瑕请了会计,需要她亲自核实的账目还是不少。
  在办公室里坐了一早上,祝月瑕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叠账簿,早就眼花缭乱了。
  她原本想要去找秦鹭下楼走一走,也好放松一下,结果一推开秦鹭的办公室,就看见他面前堆了不亚于自己三倍的账簿。
  祝月瑕嘴角一抽,正打算默默关上门假装自己没有来过的时候,秦鹭就看见了她。
  “月瑕小姐!”秦鹭问到:“你这是打算开溜去玩吗?”
  祝月瑕的身体一僵,回头对秦鹭笑道:“嗨,我就是来看看你算完了没有。我这就回楼上算账了。”
  “既然是回去算账,”秦鹭从桌上抱起了五六本账簿,朝祝月瑕走了过去,“这些是我算好的,你拿回去核对了。”
  祝月瑕眉头一皱,“要不我们先出去吃个甜的放松一下?”
  秦鹭举着手里的账簿对祝月瑕说道:“你用这种全新的模式开创商业街的时候,就应该会想到今天会有这样的工作量。”
  钱是那么好挣的吗?让她天马行空搞出永安坊这么大的地方!
  现在她哭着也得把账算完,不然他就跟祝月瑕没完。
  祝月瑕撇撇嘴,“劳逸结合么。”
  秦鹭和祝月瑕相处了那么就,就算不是完全了解她,也是对她知道不少的。
  她分明就是想偷懒!
  秦鹭说道:“还有两天你就要把账本发放回各个商铺了,你的劳逸结合不知道能不能帮你完成这个工作量?”
  祝月瑕咬了咬唇,想到接下来每日每夜的两天的工作量,愤愤地从秦鹭手上接过账簿,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就知道不该随便请秦鹭过来帮忙,他可太爱管人了!
  刚才她就应该自己跑去溜达的!
  “你可别妄想自己跑去溜达,我会去你的办公室检查的。没算完这些账的时候,你没有玩的时间。”
  秦鹭就像是能听到她的心声一样,在她身后幽幽地说道。
  祝月瑕的脸色顿时更黑了。
  她抱着账簿回到办公室,继续埋头苦干。
  只是没一会儿,她的办公室外忽然想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有人在她的办公室外叫到:“月瑕小姐,月瑕小姐!”
  祝月瑕抬头道,“进来说。”
  门外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男人,长得很健壮,是祝月瑕请来永安坊帮忙管理治安和突然状况的人,职业类似安保人员。
  安保喘着气,好像是一路跑过来的。
  “月瑕小姐,秦玉兰的铺子里出事了。”
  祝月瑕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玉兰姐的铺子?
  她绕过宽大的办公桌问道:“玉兰姐怎么了?”
  安保人员说道:“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男人,在她的豆花店里闹起来了!特别不讲理,打砸了店里不少东西,我们三四个人都拦不住,谁过去他就打谁,不少人脸上都挂了伤。”
  祝月瑕眉头一拧,“秦鹭呢?”
  安保说:“刚才已经先过去了看情况了,我上来通知您。”
  祝月瑕沉声道:“我们也去看看。”
  安保拉开门,让祝月瑕先走了出去。
  祝月瑕边下楼边问道:“对方的身份知道吗?”
  第258章 你也是个婊子
  安保摇摇头,“不清楚,我一出事就先过来通知你们了,没留神他的情况。”
  祝月瑕皱了皱眉,走到街上以后,更是加快了步伐,往秦玉兰的铺子小跑了过去。
  临近秦玉兰的铺子时,祝月瑕就看见了一群人围在那里。
  还隔着一段距离,祝月瑕就听到了打砸桌椅的声音,其间还伴随着人群的惊呼和一个女人惊恐的尖叫。
  祝月瑕立即推开人群挤了进去:“让一让。”
  走进人群里,祝月瑕才看清面前的状况。
  原本干净整洁的家具已经被砸的稀烂。
  秦玉兰瑟瑟发抖地躲在一边,眼中满是惊恐。
  秦鹭和三两个男人拦在她面前,形成了一个保护她的阵仗。
  刚才祝月瑕听到的那一声尖叫,显然也是秦玉兰发出来的。
  而和他们对立的是一个健壮的男人,男人的眉间有一道沟壑,像是经常生气才有的皱纹,一张脸上看起来也是怒气十足。
  在男人的手上,还抓着一把被砸断的椅子。
  看他的样子,颇有几分把手上断裂的椅背砸向秦鹭他们的样式。
  男人指着秦玉兰说道:“臭婊子,你过不过来!”
  秦玉兰缩在秦鹭身后,怕的一声都不敢吭。
  祝月瑕走到秦鹭面前问道:“怎么回事?这个男人是谁?”
  秦鹭低声对祝月瑕说道:“他是秦玉兰的前夫,叫张威。不知道怎么找到北海城来了,一来就说秦玉兰在外面勾搭男人,在这里摔东西泄愤呢。看他的架势,好像要把秦玉兰带回去。”
  “带回去?”祝月瑕一愣。
  凭什么?一个已经离了婚的男人,还有什么资格管束秦玉兰?
  她听秦玉兰说过张威的事情,一个一米八的男人,正事从来不干一件,一天到晚只会喝酒赌博。喝醉了还会打女人。
  秦玉兰就是和他实在过不下去了,才会和他离婚来北海城谋生路。
  现在张伟竟然还想把秦玉兰带回去,她第一个就不允许!
  祝月瑕走过去把秦玉兰扶了起来,才发现她的脸上竟然还挂了彩。
  这男人刚才又打她了?
  秦玉兰整个人都在发抖,显然对这个男人已经有了阴影。
  祝月瑕拍拍她的背脊说道:“玉兰姐,没事,你别怕。这是我的地方,他不能把你怎么样。”
  秦玉兰看了祝月瑕一眼,怯怯地点了点头。
  祝月瑕对张威说道:“这位先生,有什么话好好说,用不着在这里摔东西吧?”
  她现在并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想先息事宁人。
  这里是永安坊,这种事情闹起来,对永安坊来说不是好事。
  张威仗着自己生的五大三粗,一点也畏惧祝月瑕身边那一帮人的架势,反而粗着嗓子问道:“关你什么事?我管教自己的女人,你管得着吗?”
  祝月瑕瞥了他一眼,“你手上摔的椅子,是我的。十块钱一把。你说我管不管得着?”
  张威根本不把祝月瑕的话当一回事,无赖一般地说道:“呵,这家店都是秦玉兰的,她不是自己能挣钱吗?你让她赔去!”
  祝月瑕冷冷地说道:“谁摔的东西我找谁赔,这事和秦玉兰有什么关系?你要是给不了钱,我只能打电话找警察了。”
  摔东西的时候那么爽快,要赔钱了就让玉兰姐出来背黑锅,他可真有脸。
  张威冷哼了一声,手上依然死攥着椅背的残骸。
  “我姓张的也不是吓大的,你要找警察,找去啊!我也让全城的人都看看她那副蓝荡样!秦玉兰不守妇道,出来抛头露脸的勾引男人,我教训她那是天经地义,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祝月瑕真是被张威那一套老旧的大男子主义的思想给恶心到了。
  她问道:“你还要不要脸呐?你们离婚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她做什么你管得着吗?做生意就是不守妇道了?你从前喝醉酒打她的时候,你也不像是个男人啊。”
  别说秦玉兰没干什么不守妇道的事情,就算是秦玉兰干了,和他有关系吗?
  一路找到北海城来,这个男人也是够阴魂不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