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节
  而月兰的肩胛也有一模一样的口子,也正汩汩的冒着鲜血。
  “拜月,你真的疯了,你杀了我,或者是我杀了你,我们三个人都要死的。”逐日对着月兰咆哮道。
  “为了他们,为了这些家人,我宁愿和你同归于尽。”月兰咬着牙齿说。
  “你真的是疯了。”逐日傻眼的看着月兰,她脸色青白的说:“你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拜月了。”
  “对,那个冷血无情,杀人如麻的拜月已经死了。”月兰擦了一下嘴角说:“我叫月兰,月亮的月,兰花的兰,我的名字,是我夫君给我取的。”
  说完,月兰转头看了我一眼,老子的眼睛都湿了,心里一阵阵感动。
  “逐日,二选一,要嘛走,要嘛一起死。”月兰决绝的看着逐日。
  逐日两眼一凌,与月兰对视着,对视许久,才慢慢的向后退,边退边说:“老祖会收拾你的。”
  然后转身,捂住肩胛,朝着远方而去。
  “小凡。”月兰看着我全身散发着恶臭,而且湿漉漉的一片,后背的迷彩服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我没事,快,快去看看大哥。”我看着不远处的大哥,仍旧在散发着青烟。
  月兰和我嫂子架起我哥,快速的朝着别墅区而去,而后进入了最近的一间别墅内,就坐在地上。
  我忍着全身的疼痛,站了起来,用君生剑当做拐杖,一步一拐的朝着那间别墅而去。
  走到门口之时,这才发现旁边的台阶上坐着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老熟人,这不是那个三指神算吗?
  刚才天上的鸡鸣声和狗叫声,还有那天狗食日,肯定是他出手相助。
  我抱拳对着他说:“前辈出手相助,大恩不言谢,来日必定还您这个人情。”
  然后他猛然睁开眼睛,天空中的那朵天狗乌云瞬间就散开了,阳光从乌云中穿过,照射向大地。
  果然是他出手,此人果然深藏不露。
  前几次出现都是给我们算命或者示警,这次更是直接出手帮助我们。
  他微微笑站了起来,而后拿着他那杆‘铁口直断’的黄布帆,朝着别墅内而去。
  我赶紧跟了上去,却见我哥盘坐在地上,整个人已经彻底干瘪了下去,如同一位百岁的老人一般。
  我嫂子在边上狂哭不止,月兰则是安慰着她。
  我哥一见我们进来,便慢慢的抬起头,看着算命先生。
  “先生,可否救救我哥?”我在边上,看着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苦笑着摇了摇头,却一直盯着我哥。
  “月兰,你赶紧回家去,把天聋地瞎找来。”我对月兰说。
  月兰正准备起身,算命先生却开口说:“没用的,泥塑续命只能一次,此刻他的生命精华,也就是体内的那些液体,全部被阳光蒸发掉了,谁也救不了了。”
  “不……,大哥。”我嫂子哀嚎了一声,我全身都不舒服了,眼里都是泪。
  “那到底要怎么办?”我看着算命先生,我说:“先生,您一定有办法的,不管条件如何艰难,我们都会尽力去完成的。”
  “救不了了。”算命先生又重复了一遍。
  “先生,我救救您,我们可以给您钱的,要多少您开。”我紧紧的抓着算命的先生的袖子。
  “不是钱的问题。”算命先生转头看着我说:“大限到了就是到了,回天无力。”
  我嫂子大声嚎哭,让人看着很难受,我蹲下看着我哥,我哥眼里虽然有泪,但是脸上却带着笑,他说:“别哭,能多活这么久,已经足够了,吴晴,听哥的话,找个好男人改嫁了。”
  我嫂子只是哭,却不说话,而后一把紧紧的抱住我哥。
  “放手,别抱。”算命先生突然喊了一句,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我嫂子赶紧松开。
  我嫂子转头看着算命先生,她扑通一声就给跪下了,对着算命先生磕头,算命先生一把将她扶起,死活不让磕头了,他说:“我不让你抱他,是担心你给他弄碎了。”
  “先生,您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办法救我家大哥的,您行行好,您要多少钱,要什么东西,我们都可以给您的。”我嫂子说。
  “唉,你们怎么还没听懂呢?”算命先生将我嫂子搀扶起来之后,说了一句:“死亡并非终点。”
  “什么意思?”我们所有人不解的看着算命先生。
  然后他扫了我和月兰一眼,指着月兰说:“她不就是个死人吗?”
  然后又指了指我说:“他不也是个死人吗?现在不也站在了你的面前?”
  我们瞪大眼睛,好像是懂了,又好像是没懂。
  算命先生蹲下来,看着我哥,问:“吃饭好,还是吃香烛好?”
  我哥一脸疲惫,眼睛都快合上了,但是嘴角却微微勾起弧度,他说:“我没得选择。”
  嗤!算命先生也嗤笑一声,然后说:“是,你没得选择,到最后还是吃香火,但是花金纸还是花银纸,就看你有没有那个造化了。”
  “谢谢相渡。”我哥慢悠悠的抬起双手,抱拳对着算命先生道谢。
  “先别急着谢我,能不能成全看你自己了,我也只不过牵线搭桥而已。”算命先生说完,从口袋里拿出一道黄符,直接贴在了我哥的额头上,然后说:“等等吧,等太阳下山了,我们就走。”
  我们的心里顿时升起了希望,这么说来,我哥还是有救的,虽然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第328章 拜城隍(第四更)
  日落之后,算命先生带着我们往县城的西郊走去,足足走了一个小时,我们没敢把事情告诉我爷爷,所以暂时先瞒着,等处理完了,看结果如何再告诉他。
  西郊有一处城隍庙,这边我们很少过来,至少我是第一次过来。
  庙不小,但是看上去有很多个年头了,我们去之时,城隍庙是关着门的,而且貌似香火很旺,因为门口的香火里还有大把的香没有燃尽。
  算命先生用手拍了拍大门,喊了一句:“老狗,出来,人我带来了。”
  庙里却传出来了不耐烦的声音:“该死的公鸡,天还没亮就打鸣,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咯吱一声,门开了,一位一脸凶神恶煞的大汉,恶狠狠的眼珠子瞪着算命先生,不爽的说:“你干嘛?”
  算命先生也不看他,而是转头看向了我哥,然后那名叫老狗的庙祝也跟着转头看向我哥,然后只是扫了一眼,就说了一句:“有钱没钱,没钱可进不了我这庙,我这庙小,钱少,没钱的话,去别家了。”
  “有有有。”我连连说有,因为我和月兰得包里都有一万块钱的备用金,我们同时拿了出来,我将两捆毛爷爷递给了老狗,老狗冷笑一声,只撇了一眼,一甩手将我手上的两万块直接甩到地上。
  “嗤,这叫什么钱?”说完,老狗就要关门。
  我赶紧按住,不让关门,我说:“今天出门没多带,就只有这一点,你要多少,我马上让人送过来,十万?一百万?我给你一百万,你把我哥治好,行吗?”
  老狗微微皱眉,对着我恶狠狠的说:“没钱就滚,少在这磨叽。”
  “我马上让人送来。”说话的同时,我已经掏出了手机。
  “他说的不是这个钱。”算命先生着实是看不下去了,他说:“你们不是鬼差吗?应该有牌子,牌子里的东西就是钱。”
  “你是说阴德?”我猛然瞪大眼睛,从口袋里掏出了扑克牌,我说:“我有,要多少,全给你啦!”
  “不够的话,还有我的。”月兰也掏出了自己的扑克牌,递给了老狗。
  老狗扫了我们一眼,冷笑一声,将两张牌给拿在了手里,而后抬头说:“不够啊,你们一人各三百,总的才六百,这入门费最少可得一千。”
  “怎么可能?我媳妇的黑桃六,怎么可能才三百?”我傻眼的看着他。
  “可用的是三百,其他的是不可用的,属于猎人部队的,你不知道吗?”老狗无语的看着我。
  “这?”我与月兰对视一眼,这意思是我们总的完成三次任务,每人三百点,原来的那些是不能用的。
  “我们的黑桃牌,貌似里面的钱比普通的红牌要贵重,是不是?”月兰定睛看着老狗。
  老狗和算命先生对视一眼,而后两人同时笑了,老狗说:“还真不糊涂,是,你们这钱比红牌的贵重,但即便再贵重,也不够数,不管红点黑点,必须达到一千才能进门。”
  我微微皱眉,我突然想到了王川和茜茜,我说:“你等等,我立马喊我同事过来,他们身上有点。”
  “他们身上的也是黑点吗?”老狗再问。
  “不是,是红点。”我摇摇头说。
  “那不能用,必须是全红或者全黑,一半黑一半红不行的。”老狗说。
  “怎么会这样?”我傻眼的看着他,又看了看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微微皱眉,凝重的看了我们一眼之后,转头对老狗说:“老狗,那剩下的四百点,我替他出。”
  “余洪泽,你特么疯了吗?”老狗吼了他一句:“你是想坏了规矩吗?”
  “你能不能不喊我名字,不知道泄露天机,就不能泄露姓名吗?你这是想害死我吗?”算命先生也有些火了。
  “余洪泽,余洪泽,余洪泽……老子就喊了,怎么啦?”老狗像疯了一样,对着算命先生怒吼连连。
  “郭春平,你别太过分了……”算命先生喊了一句:“我自己赚的点,我要送给谁就给谁,你管得着吗?”
  “这门是我看的,规矩是我来守的,你和他非亲非故,你的点我可以不收。”说完,郭春平准备关上大门。
  “他的点,我来出。”不远处传来一声底气不足,声音洪亮的老声。
  所有人同时看向声音来源处,我们猛然一个激灵,这声音太熟悉了,郭春平和余洪泽同时看向来人,同时说道:“老龙,你怎么来啦?”
  不错,来人正是七星观的掌教龙腾!
  掌教走了上来,微微笑的看着我们,特别看了一眼我哥,拍了拍背说:“没想到前脚你们刚走,后脚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我来迟了,对不起。”
  “不关您的事,冥冥之中注定好好的。”我哥挤出笑容说。
  “老龙,你们认识?”两人诧异的看着掌教。
  “他是我们七星观天机堂的弟子吴过,这个点我来出,不坏规矩的。”掌教摸了摸胡子说道。
  说话的同时,掌教伸手,我哥从腰间摸出了七星观的腰牌,递给了郭春平。
  两人定睛一看,微微惊讶说:“还真是,如果这样的话,你出这四百点是不坏规矩的。”
  咯吱一声,郭春平彻底打开了大门,喊了一句:“开门,迎真人!”
  然后我和龙掌教就搀扶着我哥进了大门,一步跨过门槛,只听到郭春平喊道:“一脚跨过门,便是城隍门下人。”
  我们一抬头,一尊巨大无比的城隍爷像就端坐在正中间,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几尊相公,闽南这边的称呼,属于本地的一种神。
  “拜城隍,一拜!”郭春平喊道。
  我哥便跪在蒲团之上,朝着城隍爷叩拜了下去,五体投地。
  “再拜!”郭春平继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