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龙师 第630节
  ……
  镖车缓缓的从这片最狭窄的路段驶过,躲在茂盛之处的这些绿林好汉们却蹲在后头,大气都不敢喘。
  等到镖车完全驶出了这片林子,那位有些肥胖的绿林好汉这才迟钝的说道:“刚才那位莫不是仙人?”
  “你说呢!”领头人瞪了他一眼。
  “他的剑影不差分毫的将我们面布给割烂,要将我们杀死,也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
  “我们还是金盆洗手吧,劫镖这种事情太危险了。”
  ……
  一路保驾护航,祝明朗深怕这些押运着银曦碎片的邪剑派成员出什么意外。
  这些邪剑派人员伪装成了镖师,一旦获得了一枚银曦碎片,他们就会立刻召集附近的人员,组成一个镖师队伍,将银曦碎片运到他们的本部。
  祝明朗之所以要为他们保驾护航,自然是为了放长线,希望这些邪剑派成员可以带自己找到他们的老巢。
  而且,一旦银曦之碎流落到民间,散落在那些居无定所的修士们身上,他们要一一回收就得浪费非常多的时间。
  所以眼下祝明朗、令狐玲、凌松三人只做一件事,那就是确保所有的银曦之碎都能够安全的运输到斜剑派的大本营。
  邪剑派全派上下可能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还有暗中守护神。
  银曦之碎的运输过程非常顺利。
  银曦之碎有些只是跟小小的砂砾一样大小,邪剑派即便是人多势众,要一一将它们都安全的运输到指定的地方还是容易出现各种意外的。
  就比如说眼下这支伪装成镖师的队伍,他们的整体实力并不是很强,甚至多数还是邪剑派的一些外围人员在运输,要遇到一些修为高的绿林好汉,同样会被截走。
  话说,玉衡这边的修炼文明确实更高一些,连一些主级、君级的修行者都落草为寇,放在以前极庭,君级可以在一个国邦中呼风唤雨。
  时代变了呀!
  “真是的,这些邪剑派的人,实力残次不齐,好歹挑选一些精英来护送银曦之碎啊,多贵重的东西啊,害得我们要为他们提心吊胆!”凌松没好气的说道。
  第932章 邪剑派
  镖车安全的驶出了连城,却是朝着一个孤静的山庄。
  山庄之下有着崎岖之路,三人一路跟随,终究还是不那么放心。
  果然,在所有的“镖师”们抵达山路的时候,四名背负着大剑的年轻俊杰立在了道路的中央,他们都是穿着飘飘长衫,系着玉树腰带,剑眉星目,浩气凛然!
  “各位,不要伪装了,我已知晓你们的真实身份。”
  “邪剑派,见者当诛!”
  “我等替天行道,送你们投胎!”
  “他们押运的必定是伤天害理之物!”
  四位大剑剑师显然有着一股子浩然正气,他们背负的大剑散发着凛然气势,哪怕还没有出鞘,就已经对这些伪装成镖师的邪剑派成员造成了极大的压迫力。
  “麻烦了,这四个明显是王级境的,多半是哪个仙剑门派的弟子,出来红尘试炼。”凌松一拍脑门。
  眼看这些邪剑派的子弟们就要回归他们的大本营了,偏偏又杀出个什么名门正派。
  如今的邪派魔教,真的越混越回去了,能不能不要这么轻易就被别人发现啊,这样被一些名门正派当试炼宝宝,以后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哈哈哈,无知的小子们,乳臭未干却自以为天下无敌,想来你们的师尊从未教过你们,不要轻易招惹我们邪剑派,否则可能尸骨无存!!”一个声音从山庄的方向传了过来。
  这时,一名身着黄袍的男子踏着树冠飞来,人未到,他的那柄艳红的邪剑先抵达!
  那柄邪剑刺向了四名大剑师,带起了一股血红色的剑风,剑风煞煞,如鬼哭狼嚎,只是从人的身旁刮过就令人像是被剥皮刮骨一般痛苦。
  四名年轻的游历剑师立刻出剑招架,可他们抵挡住了锋利的邪剑,却无法抵挡得了那邪煞剑风,剑风将他们撕裂得皮开肉绽,让他们刹那间鲜血淋漓。
  “半神!”其中一名大剑剑师露出了惊恐之色,看到对方展现出来的恐怖实力,已经根本没有战斗下去的意志了。
  果然,短短数招,四名浩气凛然的正派剑师就被击垮,他们倒在了地上,血肉模糊,那黄袍邪剑师还将他们四人的手脚筋全部挑断,让他们彻底丧失逃跑的能力。
  这四人脸上充满了屈辱与懊恼,他们懊恼自己不应该在什么都没有调查清楚的情况下就这样冒失出手。
  半神级境的邪剑师,他们再多人前来都要惨遭灭杀。
  “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拿去熬什么人骨丹,他们二十多年淬炼的剑师体魄,还是有一些药效的!”黄袍邪剑师发出了沙哑的笑声。
  ……
  另一处,凌松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还好这位黄袍邪剑师来得及时,不然我们还得硬着头皮把这四个蠢货给赶走,那样等于暴露了我们自己。”凌松道。
  “他们多半是地剑派的弟子,有勇无谋。”令狐玲说道。
  “现在情况还行,有半神级境的邪剑师接应他们,就说明我们离邪剑派的山门很近了。”祝明朗点了点头。
  练剑的,多多少少都有点……愣头青!
  练剑是一个枯燥且漫长的过程,这一点祝明朗是很清楚的,多数时间是在自己参悟,自己苦练,要想有所成就必须与世隔绝、一心问剑,但这种修炼方式就意味着多数剑师想法过于单纯,再加上同门师兄弟们传输的那些过于刚直的正派理念,反倒是容易害了他们这些下山游历的修士。
  “你们玉衡,是不是这样一根筋的剑师特别多啊?”祝明朗随口问了一嘴。
  令狐玲不高兴了。
  这一根筋的剑师,是不是连她也算进去了?
  “相当多,长衫、背剑、侠气以及没脑子……简直是玉衡神疆剑修的标配。”凌松立刻评价道。
  “一心求剑道者,自然不会像你们这般狡诈!”令狐玲说道。
  “上苍既然赐予了我们智慧,不用,就有些可惜。”
  “对,有些可惜。”
  令狐玲说不过这两个人,而且她也没有必要去维护刚才那四个地剑派的剑师们,不得不说,玉衡神疆中确实充斥着大量这种类型的剑师,但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总比一些神疆,无论走到什么地方都是一些狡诈恶徒要好。
  ……
  一路尾随,那位黄袍邪剑师担任起了护送。
  果然,穿过了一片山林,他们看到了邪剑派在这片青山之中的山门。
  这山门从外表来看,倒确实像是一个小门小宗,整个玉衡神疆有太多这种避世的门派了,所以有外人不小心踏入此地,看到这样一个宗派,没准还会赞叹一番,真是山灵人杰。
  邪剑派,并不代表他们脸上就写着大大的一个“邪”字,服饰着装也与正常剑修没有半点分别,硬要说那名黄袍邪剑师慈眉善目都可以,这就是为何行侠仗义其实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
  “我先进去探一探,把一些容易感知到我们存在的禁制给抹除了。”凌松说道。
  窃神凌松,本领还是有的。
  既然是邪剑派的宗门,里面肯定也会驻扎着一些高手,他们这一次行动最忌讳的就是打草惊蛇,因为一旦被对方察觉到了,他们要找到所有银曦之碎就困难了,时间也会被耽误。
  祝明朗与令狐玲在山下林子中等候着。
  太阳已经西斜,从这里望向南面的长空,甚至还可以望见天枢神疆的一道巍峨的山线,就藏在朦胧的雾霭后面。
  没过太久,凌松便回来了。
  “高手不多,但不是所有的银曦之碎都在上面,我建议再等个几天。”凌松很肯定的说道。
  “这里还不是他们的总部?”祝明朗问道。
  “恩,只是一个小分派,不过跟着那个黄袍邪剑师,应当是可以找到他们的宗派之地,我听到了他们谈话。”
  “我们需要耐心一点。”祝明朗点了点头。
  “我还听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想必令狐仙子也没有想到的。”凌松突然笑了起来。
  令狐玲望着凌松,等待他的下文。
  “被活捉的那四个地派剑师,令狐仙子可知道他们什么下场?”凌松问道。
  “死了?”令狐玲问道。
  “被放走了,还是那名黄袍邪剑师亲自放走的。”凌松说道。
  “把人打残,活捉了,然后又放?”令狐玲感到几分疑惑,她喃喃自语着,“不过方才我也觉得有几分古怪,以邪剑派的行事风格,少有留活口的说法,我以为那四名剑修士是必死无疑了。”
  令狐玲行事正派归正派,但她作为仙神,凡人自己作死她也没有烂好心到一定得出手相救,尤其是自己现身还可能影响到这一次截获银曦之碎的大事。
  “所以啊,这里面有猫腻,依我看这邪剑派的大本营,会是在一个非常特殊的地方,我们拭目以待吧!”凌松贱贱的笑了起来,似乎越来越对邪剑派感兴趣了。
  ……
  第三天,转移到了这个小宗门山的所有银曦之碎换了所有箱子。
  之前的茶箱全部在山门内被烧掉,然后用上了一种非常厚实的黑木箱,这些黑木箱又被用法术封住,想要将它打开异常的困难。
  随后,黑木箱又被贴上了绣有一个褐色大剑标志的封布给包住……
  而这褐色大剑的标志,与之前那四名地剑派剑师长衫上的绣纹一模一样。
  镖师的衣裳全部换了,变成了一名名脚夫。
  而之前那黄袍邪剑师,同样也更换了一套行头,摇身一变,竟成为了着装端正、地位超然、一看就是名门正派的剑尊!
  最重要的是,这剑尊身穿着的还是地剑派的宗门服饰!
  “邪剑派,瞬间变成了地剑派??”祝明朗看到之前那群人已经变了装束,然后扛着一箱一箱东西走了出来,脸上也写满了诧异。
  “嘿嘿,所以说,这地剑派啊……”
  ……
  三人一路尾随,黄袍邪剑师亲自领路,这一次他们走得都是管道,甚至每途径一个城镇都会在非常正经的客栈中歇脚,偶尔遇到一些其他名门,都会相互作揖,彰显出地剑派的气度!
  很快,他们就接近了地剑宗城。
  这地剑宗城算是玉衡神疆最南处几大宗城之一了。
  这一群由黄袍邪剑师率领着的邪剑派人员,就大摇大摆的进入到了地剑宗城,进入到了宗门剑宫,并将那一箱箱藏有银曦之碎的黑木箱子放到了他们宗门剑宫的宝阁中……
  “师尊,这一路上可顺利?”看管宝阁的灰发男子说道。
  “还算顺利,就是遇到几个老陈的傻弟子,大概是我们剑徒从旁人那里抢杀的时候被他们看见了,他们一路跟着那些剑徒,差点厮杀了起来。还好我及时赶到,将他们手脚筋挑断,然后找了个机会把他们放走了。”黄袍邪剑师显然还有另外一个身份,正是这地剑派的外派剑尊,此时在看他说话的方式与说话的神态,确实是慈眉善目,给人一种正直长辈的感觉。
  “该杀了的,即便是熟人的弟子……”看管宝阁的灰发男子说道。
  “没事,他们认不出我们,我们乔庄过,而且他们身上多半是有法器,人一死,会留下痕迹,几位剑仙就不会坐视不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