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
  而房间里,桑榆给他的“大哥”发着微信。
  【大哥,我姐又一大早凶我[/可怜]】
  【她今天放假,你快把她叫出去吧,不然我就没法在家里待了[/委屈]】
  在家里刚睡醒的裴辞感受到手机震动。
  他拿起来看一眼,淡淡笑了笑。
  刚想回复时,就接到了朋友的电话。
  “阿辞,那人找到了,什么时候动手?”
  裴辞敛了眼眸,答了一句:“我现在去找你。”
  随后他给桑榆回复:【今天恐怕不行噢,哥哥有事。】
  第19章 偷偷想你(3)
  城市某处的废旧仓库, 微薄光线里, 灰尘飞舞。
  被绳子捆着的男生已经鼻青脸肿,他嘴角溢着血,怒目盯着眼前这一群人。
  他们身形高大, 衣料都藏不住的强壮。
  一个大汉过来踹了一脚, 凶狠询问:“看什么看!老子也是你看的!”
  男生倒地, 手脚都被绑着, 他想挣扎着起来, 却怎么也起不来。
  他咬着牙问:“你们是谁!想对我做什么!”
  “我们想对你做什么?当然是做你对我们老大做的事。”大汉在男生身前蹲下来, 手上拿着一把反光的小刀,一下没一下地拍在男生脸上,“小子, 你挺牛啊, 敢把我们老大打得进医院。今天我们要让你也尝尝这味道。”
  刀锋凌厉,男生看得发颤。
  他哆嗦地问:“你们……你们老大是谁……”
  大汉还没回答,仓库没关牢的铁门被人一脚踹开。
  随后,一个颀长身影背光而来。
  他走得慢,慢悠悠的,似乎这儿就是他的地盘。
  突如其来的光让男生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慢慢睁开, 才看清来人是谁。
  “是你……”
  “是我。”
  裴辞的嘴角挂着一抹蔑笑,在大汉中间的油漆铁罐上坐下来,正对着男生,悠闲地抬起一只脚。
  他瞧着男生此刻的脸, 连着“啧啧”了几声。
  “我的兄弟们下手可真重,怎么把你的脸打成这样了呢。疼不?”
  男生自知自己是被寻仇了,咬着牙不答话。
  裴辞嗤笑一声,侧脸却被仓库的光映的冷峻清凌。
  “知道三个月前,我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吗?”
  “就是想让你也尝尝这滋味。”
  “怎么,想到有今天了么?”
  男生败下阵来,无力地问:“你到底想怎样?”
  裴辞轻蔑开口:“没想怎样,就是想让你知道,这世道,到底是谁说了算。你以后要是还敢寻仇,或者再找上回那个小孩麻烦,你的下场,可不止是这样。你爸妈就你一个儿子吧,你想在这咽气么?如果你真在这咽了气,也没有人能拿我怎么办,你信不信?”
  裴辞的桀骜,不可一世,像一把锋利的刀,一寸一寸割在男生心上。
  男生怕了,彻彻底底的怕了。
  裴辞说的每个字,都叫他害怕。
  看男生逐渐苍白的脸,裴辞又弯唇笑了笑。
  “你放心,今天我就是给你个警告。我不对你下狠手,回去之后记得好好做人,好好当你爸妈的好儿子。要是你再欺侮弱小干一些肮脏的事……”
  “那就别怪我太有正义感噢。”
  ……
  ……
  处理完这个男生,裴辞和一群朋友离开了仓库,到了离仓库不远的江边。
  适才拿小刀吓唬男生的大汉朋友连津,来到裴辞边上,说:“送回去了,那小子吓得七魂六魄都没了,就差尿裤子了。”
  裴辞在江边的石头上坐着,拉开了可乐的拉坏,嘴角抿成一个弧度。
  连津:“阿辞,真没想到,你唬起人来还真有一套。”
  裴辞:“那还得要他胆小,不然我也不能唬住他。”
  连津笑笑:“幸好我们车队都是练过的,要肌肉有肌肉,不然还真的不像道上混的。”
  其余几个朋友笑开。
  他们都是裴辞车队的队友。
  这年头,谁还没有几个能来充场面的朋友呢?
  上回那事,裴辞一直记在心里,就等着今天自己解决。
  事情解决完了,闲聊了几句,队友们到时间要回去。
  临走前,连津问裴辞:“要不一起回去看看?”
  裴辞捏着空了的可乐易拉罐,垂了垂眸,随后摇头:“不了,你们回去吧。”
  “阿辞。”连津拍着他肩膀,说:“四月份有场比赛,有没有想法?你好像就差这个个人奖杯了吧。”
  裴辞沉默。
  连津:“你也别这样,运动员都还能打封闭上场比赛呢,你也行的。找个好的理疗师,天天跟你后头,不就是腰伤,也没严重到永远不能比赛的程度,对吧?”
  “你觉得教练和我小叔会允许?他们早就通好气了。”
  “唉,其实教练还是挺希望你回来的,就是你小叔——教练也不能不给你小叔面子。你小叔可真把你当亲儿子似的,就怕你磕了碰了。”
  裴辞无声笑笑。
  其实他很明白,当初他要玩赛车,裴景曜为什么会同意。
  因为他父母刚刚去世,满心都是对爷爷的愤恨,如果不找点事做,可能就会出事。
  出于这一点考虑,裴景曜才会同意裴辞的一切要求。
  但是现在又不一样了。
  去年那场意外,裴辞差点半身不遂。
  裴景曜严厉禁止他再碰车,但他怎么会听。
  稍微好一点了,又重新去训练,结果引发旧伤。
  一直反反复复,面上看上去与常人无异,其实疼的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
  连津跟几个队友一块走了,裴辞独自在江边坐了许久。
  寒风吹过,他虽穿得单薄,但却没感受到多少冷意。
  哪有什么,比他的心更冷。
  -
  下午时候,桑茵在家帮杨素敏收拾房间,理出一大堆旧书和旧报纸。
  杨素敏让桑茵去楼下小超市拿个纸箱子上来装书,桑茵应着,刚走到楼梯口,就收到了裴辞的消息。
  p.:【姐姐,我病了。】
  p.:【头好晕,好难受。】
  桑茵第一反应是这小子是不是又在耍她,可隐隐约约的,还是担心起来。
  她回:【病了?】
  【嗯,好像发烧了。】
  【那你去医院看看。】
  【走不动路,全身无力。】
  ……
  桑茵拿着个手机,在键盘上打打删删,最后发了个:【所以?】
  裴辞很不要脸地回:【你来看看我吧,人难受,肚子也饿,一天没吃东西了。】
  好像……是很可怜。
  桑茵的同情心蠢蠢欲动。
  还在犹豫时,裴辞发来了他家的定位。
  附加一句:【我等你噢。】
  桑茵无语。
  她又没说要去,怎么他就跟算准了她肯定会过去一样。
  她收好手机,去楼下找了个纸箱子,拿上楼,交给杨素敏,顺便说:“妈,我出去一趟。”
  在忙活的杨素敏一听桑茵要出去,连忙问:“去哪?跟谁呀?什么时候回来?”
  “就……见一个朋友。”
  “好好好,打扮的漂亮点,迟点回来也没事,就是要注意点安全。”
  桑茵总感觉杨素敏怪怪的,以前她要出门,杨素敏都不会多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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