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看见状态栏 第115节
  “所以……会不会徐医生不太喜欢说话,也是怕被徐阿姨套出什么秘密来?”孙立恩忽然想到了这么一个奇特的角度。然后顿时觉得有些同情徐有容了。
  “吃你的面。”胡佳瞪了一眼孙立恩,“这么好吃的面条怎么都堵不住你的嘴呢?”
  面条非常好吃,面团揉的劲道和分寸都刚刚好,菜刀切出的面条宽度也都带着一股子手工面条特有的“大概差不多一样宽”的感觉。面条上面浇着辣椒和猪肉炒出来的浇头,而且面条所泡着的汤也不是一般的普通面汤,而是徐母用鳝鱼和母鸡炖出的高汤。
  “真好吃。”热乎面汤就三明治,小炒猪肉下土豆沙拉,高汤泡煎鸡蛋。孙立恩这顿早饭吃出了全球化和国际合作的味道。最后用甜的豆浆作为收尾后,孙立恩很没出息的往后一靠,两只手在自己的肚子上慢慢摩挲着,“真爽。”
  “吃完了?”胡佳吃的比孙立恩要少很多,她还把自己碗里的面挑了不少给孙立恩。因此她其实结束的比孙立恩还早一点。“你歇会吧,我把碗端过去洗了。”
  钢铁直男孙立恩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需要做点什么。他连忙把自己的碗端了起来,然后再次露出了“死皮赖脸”的笑容,“一起去吧!”
  “嗯……现在还能一起做做家务,以后你俩打算怎么分配工作啊?”正在忙着切冬笋和火腿肉的徐母看见两人过来了,又笑了起来。她面前的锅里铺上了一层切的细细的豆干丝,而高汤还在火上慢慢滚着。
  “肯定是我来干。”孙立恩抢先表态,“手术室护士的工作很累的,动不动就得站好几个小时,还得收拾一大堆东西,我哪儿还能让胡佳继续累着啊。”
  胡佳擦了擦手,笑眯眯的揪住了孙立恩的耳朵,“就你们这些医生的卫生习惯,还好意思收拾卫生?那都不合格知道么?乱的跟猪窝似的。”
  护士们大部分在日常生活中都多多少少有点洁癖,大概是因为受到了工作习惯的影响。而同样在医院工作的医生们则成了被护士们鄙视的典型,尤其是急诊科和内科,那都是被护士们鄙视卫生习惯的重灾区。至于孙立恩这种偏向内科的急诊医生嘛……
  “以后家里卫生不许你搞!”胡佳越说越激动,甚至扭孙立恩耳朵的手都开始不自觉用力了起来。“看看你的宿舍!猪都住不下去!”
  “那你上次来不还是住下去了……”孙立恩作死似的当了一回etc——自动抬杠。然后就捂着耳朵蹲了下去。“哼……猪婆!”
  徐母看着孙立恩,有些同情的摇了摇头,“看上去挺精明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这么楞呢。”
  第292章 巨婴
  被自家女朋友一套浮空29连击打到残血的孙立恩正在逐渐康复中。他坐在码头边,一边钓着鱼,一边时不时揉一揉自己被揪红的耳朵,以及隐隐作痛的肋间皮肤,心里低声腹诽两句,然后痛并快乐着。
  “小胡看来是真喜欢你。”徐父往湖里扔了一大团钓饵打窝,用湖水洗了洗手,然后把手放到火炉旁烤了烤,“刚恋爱的小姑娘害羞起来有时候下手可没轻重的,她居然还能在动手的时候想着别打伤你。”
  孙立恩回想了一下胡佳动手时的干净利索,以及虎虎生风的动作,然后叹了口气。能活下来那全靠自己出众的抗击打能力,和女朋友手下留情有什么关系!
  “说起来,你们平时也都起这么晚?”老徐同志好不容易找到个钓友兼聊天对象,心情好的不得了。孙立恩钓鱼的新手运气似乎还没过去,中鱼的几率比徐父高出一大节。而且和老徐同志只掉小鲫鱼不同,孙立恩上的都是草鱼甚至鲢鱼之类的大家伙。坐在码头上不过一个小时,就连本地少见的青鱼都被孙立恩拽上来一条。老徐同志准备了很久的钓鱼经验传授会还没开始就正式宣告结束,无奈之下,他只好换了个话题。
  “平时怎么可能有这么舒服。”孙立恩使劲摇了摇头,回想起之前那一周的地狱生活,他简直有就此改行,去深圳之类的地方找个药物公司的职位应聘的冲动。当然,也仅仅只是冲动,毕竟制药公司里稍微好一点的职位,都不考虑宁远医学院的五年制临床医学生。还有很多其他学校毕业的专业对口人才可供选择。“医院的早交班是八点,不过急诊得提前二十分钟,有很多病人的情况比较复杂,需要当面说明交接。”
  “那就是七点四十分到医院?也不是很早嘛。”老年人睡的都很少。对他们来说,五点半起床那是自然规律。徐父习惯性的用这个时间和自己的作息对比了一下,觉得时间似乎很宽松。
  “起床上个厕所五分钟,洗漱五分钟,买个早饭步行到医院去十分钟,换好衣服顺便吃个早饭,五分钟。”孙立恩掰着指头开始数起了自己的日常消耗时间,“也就是说,要不迟到,最少七点十五分就得起床。”
  “那你们不是还可以下午五点就下班么?”聊天的重点就在于“聊”的过程中,必然有一方要在某些地方上适当抬杠,这样话题才有进行下去的可能。
  孙立恩朝着老徐翻了个白眼,“五点下班?等我熬成副主任或者主任医师的时候,也许有可能享受到这种待遇。平时别说五点了,晚上八点能下班我就烧高香啦。”
  一老一少聊天斗嘴,反正一派祥和气氛,看上去就很和谐的样子。
  “来人啊!救命啊!”不出意料,远处传来了隐约的呼救声。
  ·
  ·
  ·
  “我是能理解这样很疼……”跑到肺都快炸了的孙立恩看着面前的场景,许久后憋出一句话来,“但是……有必要喊救命么?”
  孙立恩最近运气不太好这种事情,他自己也有自觉。说实话,自从昨天晚上来到宁湖别墅后,他就一直绷紧了神经。以孙立恩的过往经历估计,说不定就会碰见个什么天上掉下陨石,顺便砸死砸伤几十人的情况。反正场面一定很惨,事情一定很大,而且还会非常有戏剧性,非常像死神小学生的日常。
  果不其然,孙立恩和老徐钓鱼的时候听到了一声惨呼。出于职业习惯,孙立恩扔下鱼竿就顺着声音冲了出去,只留下老徐头对着水面努力捞着自己借给孙立恩的鱼竿——这根手竿两千多呢,最重要的是从订货到交付,得等上整整八个月。
  孙立恩一路狂奔,差点把自己的肺跑到爆炸。等他一路跑到声音传来的地方,却发现了一个年纪不太大的小伙子正抱着手在痛哭流涕。
  仔细一看,鱼竿上的一对鱼钩不知道为什么直接扎进了他手掌的肉里,乍一看甚至像是他准备用自己的手掌作为钓鱼的诱饵似的。
  鱼钩尺寸不算太小,整体大概有成年人的大拇指宽,看上去像是用来做岸边矶钓常用的背刺式鱼钩——一根鱼钩上有两根倒刺的那种作弊级别的玩意。
  两根鱼钩就这么扎进了肉里,而且两端倒刺还彻底断绝了取出鱼钩的可能。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孙立恩实在是有些无奈,这种伤势可真算不上严重。就算自己取不下来鱼钩,把线剪断然后自行求医总是可以的吧?这么大一个小伙子,怎么就捧着手在湖边开始喊救命了呢?
  “救命……救命啊!”孙立恩正扶着膝盖喘气,这小伙子一见有人来了,又扯着已经有些沙哑的嗓子喊了起来,一边喊着,还一边向孙立恩这里使劲扭头看着。不过脚下完全没有挪动两步的意思。
  “你自己往这边走两步……”孙立恩抬起头,看着年轻人站着的地方。那是一块半悬在水面上的石头。上面空间很小,年轻人加上他的那一堆钓鱼设备和包就已经把地方占的结结实实。孙立恩就算想过去帮忙,也根本走不过去。
  “我疼啊!”小伙子又嚎了起来,甚至开始捧着手跺起了脚,“救命啊!”
  “你疼,是因为你把鱼钩插到了自己手上。”孙立恩叹了口气,“而我没办法过去帮忙,是因为你那个地方我根本站不上去。”
  “救命啊!”小伙子继续嚎叫着,甚至在脸上流下了泪水,“妈妈!”
  孙立恩一头黑线,他甚至打开状态栏看了一眼。“瞿临,男,26岁,左手穿刺伤。”恩……这并不是一名长相有些老成的未成年人。
  “宝宝?!怎么啦!!!”就在孙立恩准备继续劝说对方自己先从石头上回到岸边时,一个中年妇女头发凌乱的冲了出来。身上的衣服似乎都被干枯的树枝给扯破了似的。
  风中凌乱,说的大概就是孙立恩现在的状态。他看到一个装备看上去非常专业的26岁男人,捧着手哭嚎着喊妈妈,而一个中年女人一脸惶恐的在石头不远处绕来绕去,似乎正在想办法把自己26岁的儿子从石头上拯救下来。
  “啊呀!要命啊!!”她还在喊着,然后一转头,看到了正在凌乱的孙立恩。“你傻愣愣的看着看什么啦?救人啊!”
  这……这是哪儿来的巨婴?孙立恩扭头就走。我是医生,不是你爹。
  第293章 建议
  孙爹,哦不对,孙医生扭头走人,留下了一个急的直跺脚的中年妇女,以及她的巨婴儿子。就算在抢救室里,这种家属也是得被保安梁哥以及一群兄弟们直接扯出抢救室的——光知道对施救人员指手画脚的家属,那绝对是抢救过程中的第一阻力。
  孙立恩走的快,回来的也快。老徐同志刚刚心疼的捞起来了自己的鱼竿,孙立恩就一脸不爽的回到了码头处。
  “咋了这是?”老徐虽然心疼自己的鱼竿,但也知道孙立恩这么火烧眉毛的搞法肯定有他的原因在。他朝着孙立恩问道,“怎么搞的像是有人要死了似的?”
  “我一开始真的以为有人要死了。”孙立恩没好气的摇了摇头。度假的时候遇到这种突发情况本来就让人心里不太舒服,被这么一折腾之后心情就更不好了。不过老徐同志很明显是无辜的,孙立恩也不至于把老人家牵连进来,于是解释道,“不知道您听见了没有,刚才有人撕心裂肺的喊救命?”
  “我虽然上年纪了,但是这对耳朵还是挺好用的。”徐父朝着孙立恩点了点头,“怎么,喊救命的人已经死了?”既然不是要死了,那就是没啥事儿或者已经死了呗。搞文学的人思维都是比较飘的,徐父看孙立恩一脸不爽的走了回来,估摸着也许是因为那人已经没救了,所以孙立恩这才会心情不好。
  孙立恩被问的一愣,然后才摇头道,“那也不至于……”虽然被恶心了一下,不过至少那个叫瞿临的人看上去应该死不了。孙立恩说了说自己被恶心的内容和过程,然后摇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儿呢,所以才扔下鱼竿跑了过去……”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对徐父诚恳道歉道,“把您的鱼竿扔进水里了,真是不好意思。”
  “嗨,这有什么的。”徐父很大方的摆了摆手。“这鱼竿虽然难得,但毕竟是个死物件。哪有人命重要?”他很认真的对孙立恩道,“就算是再难得罕见上一百倍的鱼竿,也远不如一条人命重要。任何有形的实物,都比不上性命更加珍贵,这个道理你懂吧?”最后一个问题与其说是在提问,倒不如说徐父是在寻求共鸣。
  孙立恩点了点头,徐父的看法也是普通国人的共同看法。中国人总说“人命关天”,这也就是为什么在中国传统社会中,“医生”总是一份高尚的职业。人命重要,那么拯救人命的职业也应该是非常重要的。器物有形而人无常形,有形之物自然不如天地至灵更珍贵。
  “所以啊,有容选择去当医生的时候,我还是挺开心的。”人一老,就容易想起往事。徐父似乎隐约又看到了十几年前,高二分科时执拗选择了理科的徐有容。“不是老话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嘛。”
  孙立恩琢磨了一下徐有容去当公务员的场景,然后和徐父一起摇头道,“果然还是应该当个医生比较好。”
  “行啦,回去休息休息吧。”徐父拍了拍孙立恩的肩膀,手上沾着的鱼饵有些黏在了他的衣服上,“我看你现在心思也不在钓鱼上。”
  孙立恩点了点头,沉默的收拾好东西往别墅走去。而徐父则在看着孙立恩走后,嘿嘿笑了两声。“我就不信了,我一个老师傅,还能让你这小年轻比下去不成?”一边说着,徐父一边往鱼钩上搓好了一对鱼饵,小心翼翼的抛入了水中。
  老钓客的骄傲,是不容挑战的。
  ·
  ·
  ·
  胡佳正在别墅里和瑞秋一起对着电视屏幕玩游戏。孙立恩大概看了看,看到了不少童年玩伴级别的卡通形象正在电视屏幕里用各式各样的武器互相殴打着。
  “你咋回来了?”瑞秋根本没察觉到房间里已经多了一个人,而胡佳则头也不回的直接发问道,“钓鱼不好玩吗?”
  “钓鱼挺好玩的。”孙立恩在胡佳身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你是哪个角色?”
  “就那个绿帽子。”胡佳手上的手柄越按越快,“别说话,我快赢了!”
  瑞秋冷哼一声,“不要以为你赢了!”然后忽然扔下手里的遥控器,一路跑到电视机后面,一下关掉了电视的电源。
  “你作弊!”胡佳不干了,扔下手柄去挠瑞秋的痒痒肉。而瑞秋则充分发挥了自己腿长的优势,左躲右闪,动作灵敏。两个漂亮姑娘一会就从客厅战斗到了二楼,孙立恩端起面前的红茶喝了一口。杯子边上的口红色号和胡佳嘴上的一样,茶有些凉,但味道挺不错。
  “这俩孩子。”徐母从处方里走了出来,手上捏着从身上取下来的围裙。“小孙,你爸妈现在还在工作么?”
  孙立恩点了点头,“我家是常宁市的,他俩在那边有个小厂子。”孙立恩的印象里,自家的纸箱厂其实就是个小作坊,父母二人除了经营以外,也时常需要亲自上阵参与生产过程。
  “有个厂啊?”徐母有些意外,她总觉得现在这个年头,当医生的父母家里可能还是偏教育系统和医疗系统比较多。这种个体户企业家的子女也来做医生?“做什么的?”
  “纸箱,主要是给我们那边的农副产品做做配套。”孙立恩有问必答,“厂子不大,他俩有时候还得自己去生产线上干活呢。”
  “现在网络购物这么发达,你们家就没想着搞一搞快递的纸箱?”徐母一针见血的指出了现在纸箱厂大发横财的路数。“我之前看新闻说,纸箱很紧缺呀。”
  孙立恩顿时来了精神,“好主意!我回头就跟他俩建议一下。”
  ·
  ·
  ·
  “这个……”第四中心医院来了个病人,而袁平安和徐有容在小会议室里面面相觑,“要不要转到神内?”
  “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疼痛科。”徐有容对袁平安的提议不是很感冒,“这种情况应该是交给疼痛科处理比较好吧?”
  “疼痛科是治疗慢性疼痛的,这种病人怎么往疼痛科送?他们估计连会诊都不愿意来。”袁平安叹了口气,“要不……我问问孙医生?”
  第294章 疼痛
  孙立恩在袁平安心中的神奇地位从首都之夜开始就在稳步上升中。如果说一开始只是“好奇”和“认可”,那么到杨建强的病例时,这份“认可”就变成了“震惊”。袁平安那一晚上查阅了几百篇文献,才从中找到了符合杨建强症状的病例报道,并且以此大胆锁定了致病原因。而孙立恩仅仅依靠和家属再次交流沟通,就领先自己超过五个小时得到了答案。这简直让袁平安几乎失去了在同协建立起来的信心——我是同协毕业的医生,难道我不应该比宁远医学院五年制的本科医生更厉害?
  而震惊持续的时间长了,感觉就会渐渐演化。一开始的自我怀疑被袁平安慢慢化解,但对孙立恩的震惊就演变成了崇拜甚至盲目信任。而这种崇拜,在战浩被确诊为铅中毒后达到了新的高度。在现在的袁平安眼中,孙立恩几乎成了“正确”的代名词。而这种认可,以前都是属于同协王牌科室高年资主治或者以上级别医生身上的。
  高年资主治医生,那自然是住院医生的上级医师。袁平安在同协急诊里任职住总,但也是住院医生中的一员。按照同协的习惯,住院医生升职到主治医生以前,必须经过半年到一年的住总阶段。一周中得有六天住在医院里,随时随地准备投入工作。虽然在第四中心医院还没有完全搞定职称,不过袁平安实际上是被当成主治医生在用的。
  当一个病人的情况麻烦到袁平安都心里没谱的时候,他下意识就建议去寻求上级医生的帮助——比如孙立恩。
  “疼痛问题?”孙立恩接到电话的时候一脸懵逼,“谁有疼痛问题?咱们之前收的病人?”孙立恩的第一反应,是收治的病人情况产生了变化,比如陈雯或者杨建强。毕竟他们的大脑受到了实质损害,因为大脑受损而产生了无法被镇痛药物所处理的疼痛,这是有可能的。
  “不是,是一个刚刚送到医院的患者。”袁平安答道,“男性,26岁,有明显的疼痛过敏现象。但是没有使用阿片类药物的纪录,尿检也全都是阴性。”
  “26岁?”不知怎么的,孙立恩忽然想到了那个手上挂着两个鱼钩的大号巨婴,以及那个跺脚嘶吼的中年妇女,这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因为什么进的医院?”
  “自行打电话求助后被120送来的。”袁平安回答道,“他说从早上开始,浑身上下的皮肤就不敢碰,一碰就疼。到中午前后病情加重,他甚至不敢穿衣服。只能站在一块塑料板上,浑身上下什么都不能穿。等120赶到现场的时候,这人已经被冻晕过去了。”
  还好还好,不是那个巨婴。孙立恩顿时松了口气,然后皱起了眉头,“这个病人醒了?”如果对方没有苏醒,那袁平安是绝对不可能问出“从来没有使用阿片类药物纪录”的。
  “刚刚醒了大概两分钟左右,”袁平安叹了口气,“我在他再次疼晕过去之前,问到了药物使用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