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早就不是当初那个事事都容不下沙子的重华了。现在的重华依然是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不过是对自己在意的事情才会如此，唐黎一死，重华在意的唯有程墨白而已。所以对其他事根本就没有过多的计较，能放就放，现在的重华才是真的重华。
重华的心思皇后又怎么会知道，她只知道回来后重华的样子变的太多了，变的自己都不认识了，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居然有陌生的感觉！照着重华以前的很多小习惯布置了房间，重新挑选的人也是完全按照重华的习惯来的，甚至还隐约敲打了一番众位妃子，让他们回去管束好自己的儿子女儿，别给重华找不痛快。
可是结果呢？重华当初那么坚持的小癖好早就没有了，甚至还会给太后做药膳了，亲自下厨！当初最开始重华去别院接人的时候那种张扬的劲儿皇后可是一清二楚，现在呢？现在居然是和颜悦色！别人叫她姐姐也没意见了，当初不是那么坚持吗！
纵然是长大了，懂事了，所以不像小时候那么胡闹了，只是也不该变这么多阿，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需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了！五年的时间，居然把重华的性子磨成现在这种事事都不在意的样子！
皇后这两天在人前还是一样，只是夜深没人的时候心里才苦，重华表现的越好越乖巧，皇后心里就越难受，觉得自己亏欠了重华太多太多。
一把抓住了重华想要为自己擦眼泪的手，急急的保证“重华你放心，母后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绝对不会！”
重华怔怔的看着皇后，心里的愧疚都快压抑不住了，母后，是重华不孝，可是您的重华真的回不来了。重华早已不是当初的重华，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会选择逃避，结果让您心里这么苦。
像小时候那般抱住了皇后，贪婪的吸着皇后身上的味道，“母后，这事您不能怪父皇，是重华自己不愿意回来的，不是心里有恨，也不是怨你们，只是重华长大了，知道自己以前的行为有多让你们为难，所以自己惩罚自己，您不要伤心，也不要怪父皇，更不要怪太后，太后很多次让重华回来，是我自己不愿意的。”
刚才皇后所说的一切显然对皇上有了怨言，甚至对太后都有了隔阂，怕是以为重华的性子是太后磨出来的，所以才会这几天都没去请安是吗？太后大概也是知道这个原因，觉得自己难辞其咎，所以这两天也不让人去请安了。
“母后，您信我，太后真的做了很多事情，只是我自己不愿意而已，重华真的只是长大了，懂事了，所以不像小时候那样了，母后您现在不习惯没关系，重华会一直陪着您。”笑了笑又说道“现在的我不好吗？懂事乖巧，母后您不是一直想重华变成这个样子吗？”
重华越说，皇后就越难受，她错过了自己女儿长大懂事的时间，只能紧紧的抱着重华。
皇上在上面看着下方抱着一起哭的两母后，只能苦笑，一直都知道皇后有怨言，只是皇后从来没表现出来，皇上也只有假装不知道，他心里何尝又不苦？现在只有他们三人，所以皇后才能爆发出来，自己呢？也只有夜深无人的时候想想罢了，因为自己是皇上，所以不能表现出来。
走了下去，抱住了皇后和重华，低低的保证“是朕对不住你们，以后不会了。”而后又拍了拍重华的头发有些无奈的说道“既然你坚持，父皇会答应你的。”以后多多看顾程墨白就是。
重华抬头看清了皇上眼底的无奈，放开了皇后，直直对着皇上跪了下去“重华知道，父皇是为了重华好，战场无眼谁能保证一定能活着回来，所以态度才会突然转变。”
当初是没有想过程墨白会从军，所以皇上乐观其成。但是现在程墨白的路子已经很明显了，而且他天赋真的不错，不愧是将门虎子，日后一定会和他父亲一般保卫大都，只是，战争太残酷了，就连程将军都死在了战场里，更何况是现在的程墨白。
只是程墨白真的很努力，皇上也都看在了眼里，但是又怕重华以后有个万一，所以才会左右为难，所以才会同意了刘向南的胡来。一来是他两都很优秀，日后一起合作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二来，也是想让重华自己认真考虑一下，是否真的是程墨白，只是没想到，程墨白在重华的心里那么重要。
重华自己也清楚父皇的不愿意，这桩亲事父皇早就不是当初那样的想法了，但是父皇确实是为了自己好，怕以后程墨白有个万一自己受不了。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在这个时候借着南安王直接闹了出来，就算没有明月这回事，重华也会找其他的方法闹出来，趁着自己刚回来，父皇对自己还特别愧疚的时候。
“父皇，重华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所以才会犹豫不决，可是，重华这一生除了程墨白，谁也不会嫁。父皇担心的，重华也知道，可是我相信墨白，他不会让我失望的，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求父皇成全。”
这一世，重华只对皇上行过两次跪拜大礼，一次是刚回来的时候，一次是现在。皇上心里是高兴的，高兴自己想的重华都清楚，自己不是非要拆散他们，只是怕她以后过的不如意，皇上也后悔了，后悔没有经历重华懂事的那段时间。
但是，如果时间倒流，自己还是会这样做，因为自己是皇上，所以必须这样做。
弯身亲自把重华给扶了起来，眼眶有些发红的看着重华，隐约还有小时候的影子。笑着摸了摸重华的头发有些哽咽的说道“好，那父皇为你们赐婚。”
第63章
程墨白刚刚也是直接就出了宫回了程府,准备下午再去军营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去军营又被叫回了宫,这会站在皇上的书房有些莫名的看着上面诡异的皇上。
对，就是诡异。以前最开始的时候,皇上看自己的眼神是慈爱的，后来变成了隐隐的犹豫不决,刚才居然觉得皇上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程墨白总有种皇上好像很想揍他一顿的感觉？
就算心里不停的说这不关程墨白的事，这不是他的错。但是,这小子抢了自己女儿是事实！皇上背着一双手从上面走了下来，停在程墨白的面前，程墨白木着一张脸,垂着眼眸，不知道皇上要做什么,最后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皇上居然围着他绕了一圈细细打量？
看过来看过去，虽然程墨白外表确实不错，也有能力，但是他不善言辞，更加不会讨人欢心，重华怎么就非他不嫁了呢？想来想去也猜不到重华的心思，小时候的相处那么短暂，五年又没有任何的联系，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来想去皇上也只能归结到女儿大了，不由人了。重华的心思皇上知道了，那程墨白呢？皇上又站到了程墨白的面前，看着他的脸严肃认真的直接问道“你告诉朕，你心里对重华是什么想法？”
大都强盛，不需要公主联姻，就算有联姻这人也绝对不可能是重华。皇上自己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又希望重华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不仅是名义上身份上的，连心灵也要契合才行，如果程墨白对重华没有想法，就算把重华囚禁起来，皇上也不会答应的。
震惊的看着皇上，皇上的表情让程墨白明白这显然不是玩笑话。心里有了隐隐的猜测，幸福来的太过突然，甚至身子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起来，最后捏紧拳头深呼吸了几次，直视皇上说的郑重也直接“微臣一直都喜欢长公主，五年前就喜欢。”
当年年少入宫，所有人都对他表达善意，就连太后也是如此。可那也仅仅只是善意，明明白白的疏离告诉当时的程墨白，他们的善意也仅限于好喝好顺利长大就行了。虽然当时人小，但是也明白，自己本就不是宫里的人，还能指望别人怎样对待你？
所以程墨白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甚至强迫自己习惯这样的日子，当时重华的出现，对程墨白来说不亚于天降神兵。虽然相处的时间非常短暂，可若不是重华，或许自己在宫里呆了几年就自行出去了。然后遵守父亲的遗言，不喜武不从军，过着不愁吃穿的日子？
那样的生活确实简单舒心，但是那不是程墨白想要的，想要和父亲一样为国争光保卫一方百姓，不辱程家威名。想要变的强大，至少可以和重华并肩，那么她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就不会自已一个人做一个扛。再不济，受罚的时候也是两个人，不会让她一个人呆几年。
长公主这个身份太尊贵了，所以重华前脚走程墨白后脚就去了军营，一呆就是五年，甚至一封信也没给重华写过。身份不是压力，是动力，早晚有一天，重华会依靠自己。
程墨白现在还没经历过很多事情，并不能很好的藏住自己的情绪，而且，皇上当了这么多年的皇上，老狐狸都能看出些端倪，更否说程墨白了，目睹了程墨白的变化，心里好歹松了一口气，至少是两情相悦，不是重华一头热就好。
两人的心思皇上都明白了，虽然不可能马上大婚，但是皇上还是忍不住问“那你能否保证你会几十年待重华如一日不变？”
谁料程墨白闻言沉思了一会后竟摇头了，直视着皇上风雨欲来的神情说道“世事变化无常，谁能不能保证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微臣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会陪着长公主一直走下去，不论中途发生了什么，不论结局如何。”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
皇上刚有点欣慰，正准备拍拍程墨白的肩膀的时候，结果这人居然苦笑了一下道“如果发生了变故，那就是长公主嫌恶了微臣了。”程墨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心里想着然后一下子就说了出来了。
皇上手停在了半空，拍下去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一直都知道程墨白这孩子不善言辞，可是居然实诚到了这地步？现在难道不是应该死心塌地的表忠心么！最后无奈的拍了拍程墨白的肩膀道“朕老了，折腾不了多少年了，重华往后的日子就需要你来照看了。你以后，好好对她，千万不要辜负了她。”
话说到这，程墨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马下跪激动的说道“微臣此生定不负长公主。”
本来皇上当初是打算让程墨白和刘向南磨合一段时间，然后一起丢南荒去的。收拾南安王那是必须的，再放任十多年，指不定别人没打进来自家就先打起来了。只是现在也不敢这么做了，万一程墨白出了什么事重华得找自己拼命。
再让南安王蹦跶一两年吧，至于程墨白，他需要历练，需要成长。沉吟了一会道“一个月后你去北疆吧，正好练练手，也让重华看看你努力了五年的成果。”也让朕知道朕没有看错人。
北疆与南荒不同，南荒那边是不合已久，每年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战役。而北疆只有每年入冬之际才会战乱，因为那边全是草原，那些小部族每年都会因为抢过冬的粮食联合到一起，一个月之后过去正好，也没有太大的危险，那边也有皇上的人在镇守，说白了只是去观摩学习顺便体验战场的。
“是！”程墨白无比激动，五年了，终于可以真刀实枪的来一回了！
既然已经明白了两人心意，皇上也不再多做纠结，皇后已经哭了一场，要是太后再来一场那就真的一个头两个大了，干脆直接就下了旨赐婚。程墨白刚刚回了程府就接到了旨意，没想到皇上这么迅速，愣在了原地，老管家更是激动的不得了，腿脚竟比年轻人还利索了，长公主阿，那可是重华长公主！自家少爷居然有这个福分！
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去程府的人络绎不绝，程墨白也没有时间再发愣了。程墨白这边忙的很，重华也没空着，虽然宫里的嫔妃们来祝贺的也络绎不绝，但是有皇后当着重华也落的清闲，但是有个人不能不去，那就是太后。
皇上的旨意刚下，太后的人就到了，让重华立刻马上过去。虽然是自己求的，但是没想到父皇动作这么快阿，还没来得及搞定太后呢！这真是天大的误会，皇上以为重华和太后呆了五年，重华的心思太后肯定知晓，所以才没知会太后就直接下旨了，以为太后肯定是同意的。
再慢还是到了太后寝殿，进去后发现太后沉着脸坐在上面，就连旁边的苟姑姑都是沉着一张脸。重华心里咯噔了一下，笑的特别甜的走上前去，也不请安，直接给太后捏肩膀，一边问道“祖母，这个点您怎么没午睡阿？”
一把推开了重华讨好的手“我要是睡了，指不定你明天就嫁了是不是？我还没死呢！”重华低垂着脑袋老实的走到太后面前站好，小声的嘀咕“怎么可能明天嘛，再快也是明年了。”就算公主出嫁不需要像其他官家小姐还需要筹备嫁妆，但是修建公主府也要时间嘛。
重华的心思皇后又怎么会知道，她只知道回来后重华的样子变的太多了，变的自己都不认识了，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居然有陌生的感觉！照着重华以前的很多小习惯布置了房间，重新挑选的人也是完全按照重华的习惯来的，甚至还隐约敲打了一番众位妃子，让他们回去管束好自己的儿子女儿，别给重华找不痛快。
可是结果呢？重华当初那么坚持的小癖好早就没有了，甚至还会给太后做药膳了，亲自下厨！当初最开始重华去别院接人的时候那种张扬的劲儿皇后可是一清二楚，现在呢？现在居然是和颜悦色！别人叫她姐姐也没意见了，当初不是那么坚持吗！
纵然是长大了，懂事了，所以不像小时候那么胡闹了，只是也不该变这么多阿，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需要在意别人的看法了！五年的时间，居然把重华的性子磨成现在这种事事都不在意的样子！
皇后这两天在人前还是一样，只是夜深没人的时候心里才苦，重华表现的越好越乖巧，皇后心里就越难受，觉得自己亏欠了重华太多太多。
一把抓住了重华想要为自己擦眼泪的手，急急的保证“重华你放心，母后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绝对不会！”
重华怔怔的看着皇后，心里的愧疚都快压抑不住了，母后，是重华不孝，可是您的重华真的回不来了。重华早已不是当初的重华，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会选择逃避，结果让您心里这么苦。
像小时候那般抱住了皇后，贪婪的吸着皇后身上的味道，“母后，这事您不能怪父皇，是重华自己不愿意回来的，不是心里有恨，也不是怨你们，只是重华长大了，知道自己以前的行为有多让你们为难，所以自己惩罚自己，您不要伤心，也不要怪父皇，更不要怪太后，太后很多次让重华回来，是我自己不愿意的。”
刚才皇后所说的一切显然对皇上有了怨言，甚至对太后都有了隔阂，怕是以为重华的性子是太后磨出来的，所以才会这几天都没去请安是吗？太后大概也是知道这个原因，觉得自己难辞其咎，所以这两天也不让人去请安了。
“母后，您信我，太后真的做了很多事情，只是我自己不愿意而已，重华真的只是长大了，懂事了，所以不像小时候那样了，母后您现在不习惯没关系，重华会一直陪着您。”笑了笑又说道“现在的我不好吗？懂事乖巧，母后您不是一直想重华变成这个样子吗？”
重华越说，皇后就越难受，她错过了自己女儿长大懂事的时间，只能紧紧的抱着重华。
皇上在上面看着下方抱着一起哭的两母后，只能苦笑，一直都知道皇后有怨言，只是皇后从来没表现出来，皇上也只有假装不知道，他心里何尝又不苦？现在只有他们三人，所以皇后才能爆发出来，自己呢？也只有夜深无人的时候想想罢了，因为自己是皇上，所以不能表现出来。
走了下去，抱住了皇后和重华，低低的保证“是朕对不住你们，以后不会了。”而后又拍了拍重华的头发有些无奈的说道“既然你坚持，父皇会答应你的。”以后多多看顾程墨白就是。
重华抬头看清了皇上眼底的无奈，放开了皇后，直直对着皇上跪了下去“重华知道，父皇是为了重华好，战场无眼谁能保证一定能活着回来，所以态度才会突然转变。”
当初是没有想过程墨白会从军，所以皇上乐观其成。但是现在程墨白的路子已经很明显了，而且他天赋真的不错，不愧是将门虎子，日后一定会和他父亲一般保卫大都，只是，战争太残酷了，就连程将军都死在了战场里，更何况是现在的程墨白。
只是程墨白真的很努力，皇上也都看在了眼里，但是又怕重华以后有个万一，所以才会左右为难，所以才会同意了刘向南的胡来。一来是他两都很优秀，日后一起合作定能发挥更大的作用，二来，也是想让重华自己认真考虑一下，是否真的是程墨白，只是没想到，程墨白在重华的心里那么重要。
重华自己也清楚父皇的不愿意，这桩亲事父皇早就不是当初那样的想法了，但是父皇确实是为了自己好，怕以后程墨白有个万一自己受不了。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在这个时候借着南安王直接闹了出来，就算没有明月这回事，重华也会找其他的方法闹出来，趁着自己刚回来，父皇对自己还特别愧疚的时候。
“父皇，重华知道您是为了我好所以才会犹豫不决，可是，重华这一生除了程墨白，谁也不会嫁。父皇担心的，重华也知道，可是我相信墨白，他不会让我失望的，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求父皇成全。”
这一世，重华只对皇上行过两次跪拜大礼，一次是刚回来的时候，一次是现在。皇上心里是高兴的，高兴自己想的重华都清楚，自己不是非要拆散他们，只是怕她以后过的不如意，皇上也后悔了，后悔没有经历重华懂事的那段时间。
但是，如果时间倒流，自己还是会这样做，因为自己是皇上，所以必须这样做。
弯身亲自把重华给扶了起来，眼眶有些发红的看着重华，隐约还有小时候的影子。笑着摸了摸重华的头发有些哽咽的说道“好，那父皇为你们赐婚。”
第63章
程墨白刚刚也是直接就出了宫回了程府,准备下午再去军营的。结果还没来得及去军营又被叫回了宫,这会站在皇上的书房有些莫名的看着上面诡异的皇上。
对，就是诡异。以前最开始的时候,皇上看自己的眼神是慈爱的，后来变成了隐隐的犹豫不决,刚才居然觉得皇上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程墨白总有种皇上好像很想揍他一顿的感觉？
就算心里不停的说这不关程墨白的事，这不是他的错。但是,这小子抢了自己女儿是事实！皇上背着一双手从上面走了下来，停在程墨白的面前，程墨白木着一张脸,垂着眼眸，不知道皇上要做什么,最后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皇上居然围着他绕了一圈细细打量？
看过来看过去，虽然程墨白外表确实不错，也有能力，但是他不善言辞，更加不会讨人欢心，重华怎么就非他不嫁了呢？想来想去也猜不到重华的心思，小时候的相处那么短暂，五年又没有任何的联系，到底是为什么呢？
想来想去皇上也只能归结到女儿大了，不由人了。重华的心思皇上知道了，那程墨白呢？皇上又站到了程墨白的面前，看着他的脸严肃认真的直接问道“你告诉朕，你心里对重华是什么想法？”
大都强盛，不需要公主联姻，就算有联姻这人也绝对不可能是重华。皇上自己做不到一生一世一双人，但是又希望重华能过上这样的日子，不仅是名义上身份上的，连心灵也要契合才行，如果程墨白对重华没有想法，就算把重华囚禁起来，皇上也不会答应的。
震惊的看着皇上，皇上的表情让程墨白明白这显然不是玩笑话。心里有了隐隐的猜测，幸福来的太过突然，甚至身子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发抖起来，最后捏紧拳头深呼吸了几次，直视皇上说的郑重也直接“微臣一直都喜欢长公主，五年前就喜欢。”
当年年少入宫，所有人都对他表达善意，就连太后也是如此。可那也仅仅只是善意，明明白白的疏离告诉当时的程墨白，他们的善意也仅限于好喝好顺利长大就行了。虽然当时人小，但是也明白，自己本就不是宫里的人，还能指望别人怎样对待你？
所以程墨白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甚至强迫自己习惯这样的日子，当时重华的出现，对程墨白来说不亚于天降神兵。虽然相处的时间非常短暂，可若不是重华，或许自己在宫里呆了几年就自行出去了。然后遵守父亲的遗言，不喜武不从军，过着不愁吃穿的日子？
那样的生活确实简单舒心，但是那不是程墨白想要的，想要和父亲一样为国争光保卫一方百姓，不辱程家威名。想要变的强大，至少可以和重华并肩，那么她以后再遇到什么事就不会自已一个人做一个扛。再不济，受罚的时候也是两个人，不会让她一个人呆几年。
长公主这个身份太尊贵了，所以重华前脚走程墨白后脚就去了军营，一呆就是五年，甚至一封信也没给重华写过。身份不是压力，是动力，早晚有一天，重华会依靠自己。
程墨白现在还没经历过很多事情，并不能很好的藏住自己的情绪，而且，皇上当了这么多年的皇上，老狐狸都能看出些端倪，更否说程墨白了，目睹了程墨白的变化，心里好歹松了一口气，至少是两情相悦，不是重华一头热就好。
两人的心思皇上都明白了，虽然不可能马上大婚，但是皇上还是忍不住问“那你能否保证你会几十年待重华如一日不变？”
谁料程墨白闻言沉思了一会后竟摇头了，直视着皇上风雨欲来的神情说道“世事变化无常，谁能不能保证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微臣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会陪着长公主一直走下去，不论中途发生了什么，不论结局如何。”哪怕死，也要死在一起。
皇上刚有点欣慰，正准备拍拍程墨白的肩膀的时候，结果这人居然苦笑了一下道“如果发生了变故，那就是长公主嫌恶了微臣了。”程墨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心里想着然后一下子就说了出来了。
皇上手停在了半空，拍下去也不是，收回去也不是。一直都知道程墨白这孩子不善言辞，可是居然实诚到了这地步？现在难道不是应该死心塌地的表忠心么！最后无奈的拍了拍程墨白的肩膀道“朕老了，折腾不了多少年了，重华往后的日子就需要你来照看了。你以后，好好对她，千万不要辜负了她。”
话说到这，程墨白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立马下跪激动的说道“微臣此生定不负长公主。”
本来皇上当初是打算让程墨白和刘向南磨合一段时间，然后一起丢南荒去的。收拾南安王那是必须的，再放任十多年，指不定别人没打进来自家就先打起来了。只是现在也不敢这么做了，万一程墨白出了什么事重华得找自己拼命。
再让南安王蹦跶一两年吧，至于程墨白，他需要历练，需要成长。沉吟了一会道“一个月后你去北疆吧，正好练练手，也让重华看看你努力了五年的成果。”也让朕知道朕没有看错人。
北疆与南荒不同，南荒那边是不合已久，每年都会发生大大小小的战役。而北疆只有每年入冬之际才会战乱，因为那边全是草原，那些小部族每年都会因为抢过冬的粮食联合到一起，一个月之后过去正好，也没有太大的危险，那边也有皇上的人在镇守，说白了只是去观摩学习顺便体验战场的。
“是！”程墨白无比激动，五年了，终于可以真刀实枪的来一回了！
既然已经明白了两人心意，皇上也不再多做纠结，皇后已经哭了一场，要是太后再来一场那就真的一个头两个大了，干脆直接就下了旨赐婚。程墨白刚刚回了程府就接到了旨意，没想到皇上这么迅速，愣在了原地，老管家更是激动的不得了，腿脚竟比年轻人还利索了，长公主阿，那可是重华长公主！自家少爷居然有这个福分！
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去程府的人络绎不绝，程墨白也没有时间再发愣了。程墨白这边忙的很，重华也没空着，虽然宫里的嫔妃们来祝贺的也络绎不绝，但是有皇后当着重华也落的清闲，但是有个人不能不去，那就是太后。
皇上的旨意刚下，太后的人就到了，让重华立刻马上过去。虽然是自己求的，但是没想到父皇动作这么快阿，还没来得及搞定太后呢！这真是天大的误会，皇上以为重华和太后呆了五年，重华的心思太后肯定知晓，所以才没知会太后就直接下旨了，以为太后肯定是同意的。
再慢还是到了太后寝殿，进去后发现太后沉着脸坐在上面，就连旁边的苟姑姑都是沉着一张脸。重华心里咯噔了一下，笑的特别甜的走上前去，也不请安，直接给太后捏肩膀，一边问道“祖母，这个点您怎么没午睡阿？”
一把推开了重华讨好的手“我要是睡了，指不定你明天就嫁了是不是？我还没死呢！”重华低垂着脑袋老实的走到太后面前站好，小声的嘀咕“怎么可能明天嘛，再快也是明年了。”就算公主出嫁不需要像其他官家小姐还需要筹备嫁妆，但是修建公主府也要时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