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不能传承的秘密
  “愚蠢的凡人!”小白狗翻了个白眼,别以为它没听出那轻慢语气下隐藏的更加不堪的意思,不过,到底叶楚还是知道好歹,并没有说出口,否则……哼!小白狗看着那渐渐化作了齑粉的玉匣,眼神有些哀戚,它深深的叹了口气,“呵,并不是不想将功法传承下来,而是根本就没有办法传承下来。”
  觉察到小白狗语气里头的悲凉,叶楚垂眸静静的看着那躺在她掌心,光泽一点点的黯淡,渐渐的化作了齑粉的玉匣。就在玉匣化作了完全化作了粉尘的一瞬间,一股强大诡异的力量波动不知从何而起,仿似浩荡天地挤压了过来,叶楚的身躯猛的震颤了起来。
  “嘶!”叶楚猛的倒抽了数口冷气,她的脑袋如同被数柄锋利无比的刀剑切割开开来,原本深深刻印在叶楚脑海当中的无数信息,竟是在这股诡异的力量波动挤逼压迫之下,被一点一点的自脑海中硬生生的抠挖了出来,鲜血淋漓。
  这股莫名而来的浩浩如同天地倾覆般力量,巍然如岳,浩瀚似海,而自己在这股力量之下如同蝼蚁,根本就无力撼动。但,叶楚的眉间陡然而现浓浓的戾气和杀意,她决不允许有任何的力量,在她的脑海之中动手动脚,搅风搅雨。
  神魂之体的手中陡然幻化出一柄暗红色的长剑,叶楚毫不犹豫的对着这浩浩天地般的力量,一剑狠狠的劈了下去。不管这股力量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她也绝对要战上一战!
  这股力量虚无缥缈,无形无质,但叶楚的长剑劈落,却仿似劈在了铁板之上,锋锐的长剑不但没有对这股力量造成丝毫的损伤,反而被狠狠的反弹了出来。
  叶楚闷哼了一声,体内的剑元飞快的运转着,识海之中波涛荡漾了开来,神魂手中的长剑之上暗红色的光芒大盛,锋锐无比的剑意显现而出,汹汹的杀戮剑意,层层叠叠,如同涌动的潮水般一波接一波,不停的向着这股力量劈砍而去。
  脑袋似要爆裂了开来,伴随着难忍的剧痛的是,涌上来的强烈晕眩呕吐感,叶楚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体内的神识和剑元正在以一种恐怖的速度飞快的消耗。
  但转瞬间,叶楚已经没有心思去关注神识和剑元的消耗情况了,那股神秘的力量似被叶楚的反抗举动所激怒了般,汹汹的威压不但越发的强大了起来,而且从单纯的神魂意识的压迫,弥漫到了叶楚的身体之上,仿似要将叶楚连神魂带人都全部的碾碎。
  全身的骨骼“咔咔”响作了一团,仿似每一根骨头都在承受着千万钧的压力,血肉经脉被挤压的随时可能崩裂开来,而相对脆弱一些的内腑则更不堪,被这股力道挤压的出现了丝丝的裂痕,鲜血渗出,她的整个身体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嘴角挂着鲜血,面容扭曲而狰狞,两条腿抖的如同筛糠般,叶楚却仍然倔强的挺立着,一丝一毫屈服匍匐的意思也没有。叶楚虽然偶有冲动鲁莽的一面,但绝不是一个不怕死的人,经历过惨烈的死亡,她更珍惜自己这条小命。但,有一条是她决不可被碰触的禁忌,不能被任何的人、事物,控制她的神智。生存的前提是,我是我!这是经历过理智沦丧的丧尸末世之后,深刻在她骨血里头的固执信念。
  一身的白毛被冷汗打湿浸透,湿哒哒的贴在了身上的小白狗,紧紧的攥住了爪子,低声喃喃的道,“成败在此一举,你一定要挺住啊!挺到……”
  耳内的嗡鸣声持续不断,叶楚根本听不到小白狗的声音,却在此刻如同心有灵犀般,咬紧了后槽牙,顶着这似是无穷无尽的重压,挺了挺脊背,嘴角勾起了一抹极为扭曲难看的笑容。
  源源不绝的浩瀚压力挤逼之下,挺直的腰身颤抖着不可自抑的一点点弯折下去。闷哼了一声,叶楚那颤抖的手掌奋力的抬起,颤颤巍巍的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
  单薄瘦削的身体如同一片破叶子般,在这无形的重压之下颤抖着,只差一点点便是会坠落于地,强大的压迫挤逼之力,体内剑元高速的运转,叶楚的眼膜充血,已经看不见任何的景象,在她的眼前,是一片血色茫茫。手臂上的根根青筋绽起,脸色涨红的如同能够滴出血来,紧紧的攥住了剑柄。
  “锵!”雪亮的剑光乍现,在觉察到自身的状况越来越糟,已经到了几乎无法无力继续承受下去的时候,叶楚终于硬生生的顶住了这铺天盖地的巨压,拔剑出鞘。随着长剑的出鞘,叶楚的丹田和经脉当中,泛起了星星点点的淡金色光华。
  叶楚手中的长剑化作一道闪电,向着虚空中的一点猛的劈了出去,锋锐毕露的剑元,狠狠的同那股神秘的力道撞击在了一处,汹汹的劲风激荡而去,余波形成的滚滚气浪,泛起了道道的涟漪,将叶楚空乏无力的身体重重的轰击了出去。
  “砰!”叶楚的身体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之上,一路喷洒着鲜血在地面上滚了几滚。而那浩浩荡荡压迫而来的力道,却是被这一剑猛的逼退了一点点,叶楚有些混乱昏沉的神识猛的一清。
  “凝心……静气……抱元守一……坚……持……功德……”小白狗的声音似在叶楚的耳边又似在遥遥的远方,飘忽而悠远,模模糊糊的叫叶楚听不真切。
  “坚持?!”已经没有在战之力,瘫倒在地上的叶楚,那完全昏沉转不动的脑子,捕捉到了这一个她似懂非懂的词儿,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下意识的运转剑元,死死的咬紧了牙关,同这股试图从她的脑子里扣走东西的诡异力量僵持着。
  日升月落,月落日升,明明暗暗的光在叶楚那一张惨白的脸上交错而过了不知道几个轮回。她的衣衫被冷汗浸透了干涸又再次被浸透,都沁出了盐渍,嘴唇干裂泛起了一层发白的死皮,瘫倒在地上的身体若不是时不时的抽动一下,同死尸几乎没有什么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