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当天晚上两个人就白宵能在饭店做什么工作的事情进行了一次探讨。结果是白傲也不得不承认,如果叫嚣的不赶紧开发开发智力的话,真是除了啃萝卜闻味道之外没什么用处了。
给一个已经开了灵智的魔物导入正途的同时智慧自然会生成。这对白傲来说是一件好事。但白傲却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张志凡，虽然张志凡现在并没有开始真正的修真，但聚灵心法已经可以背诵到第五段了。魔修和其他修炼者所吸取的东西是不同的。仙修、凡修、妖修需要灵气来充盈识海与丹田，需要修为和功德来稳固修行的根基。只有根基稳固灵气才会提升修炼者的身体甚至是灵力、气、魂。
而魔修则不需要修为与功德。他们需要锻炼的是自己的能力，主要是通过功法来提升。而有一些魔物更是可以通过吸收阴气来达到充盈力量的目的。甚至真的有以正修者为食来吸收功力和能力的提升魔功。可以说两者之间是有本质区别的。
将白宵的修炼方式导入灵气，就是将噬龄去除魔性的最初阶段。虽然这个过程会比较艰难,成效缓慢,但却正好可以加强张志凡心法的聚灵强度。也可以说等到白宵的智慧跟普通成年人差不多的时候，他身体里的灵气就都是张志凡给予的,这样一来白宵就等同于张志凡的契妖，只是没有订立契约的形式罢了。忠诚度是没有丝毫影响的。
张志凡并不知道白傲想得那么深远。只是听他说自己修炼聚灵心法的时候让白宵在边上就能导他入道。慢慢的智商也会被开发。他也没想其他的立刻就答应了。反正每天不管是在谁家,这个功课他是没有落下过的。
张志凡还是没有逃过被白傲带去见他爷爷这件事。但时间推迟了将近一个月。
看到白爷爷,张志凡颇为紧张。白老爷子这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真是非常的霸气。但却也让张志凡这种两辈子的小市民有些招架不住。幸亏他知道这位老爷子是知道自己根底的。能有一个不用顾忌前世今生交谈的人，其实感觉也不坏。
白老爷子看到张志凡，心里既欢喜又叹息。这孩子的上辈子简直是太可怜了。只是想到自己未来的曾孙是男人生的，老爷子就有点儿不适应。他虽然年轻时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一位世外高人传授了半册修真功法，但他一辈子见到的玄门中人也没超过三十个。除了妖之外他还真不知道人也可以有这个功能。难不成自己这个孙媳妇儿天赋异禀？于是他不免就多看了张志凡几眼。
白傲见张志凡一副胆小的模样，心里好笑。脑海里转过“丑媳妇儿见公婆”这类的的词句，心情立刻大好。“爷爷，凡凡做的鱼很好吃。一会儿让他做给您和奶奶尝尝吧。”
张志凡多会狗腿啊。赶紧点头附和：“说不上很好，家常做法吧。我想您和白奶奶能喜欢。”
白老爷子的表情柔和多了。开始有点儿他单独见孙子时的状态了。“不管好不好吃，有这份儿心我和你奶奶就很开心了。”
张志凡听完虎躯一震。这口气真是格外的亲切啊！自己怎么有一种童养媳的既视感。好吧，自己本来也是人家内定的。这么一想还真是各种苦逼啊！
白家老夫人比王清云大了十岁，现在已经是六十多了。这个年纪的老年人还是不太适合吃特别刺激的食物的，所以张志凡没有做大花和白傲都很喜欢的烤鱼，而是做得略微清淡了一些。选择了一条鲢鱼，做了一道网油蒸鲢鱼。
鲢鱼是白傲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有三斤左右的分量。网油是之前张志凡让金昌去买的。这玩意儿市场上不常见，但屠宰场还是很容易弄到的。他一个小孩子去屠宰场买东西多惊悚啊，这任务当然还是找一个成年人最合适。其他的配料罗印空间的大厨房里都有。还有一锅几乎从来都用不光的鸡汤。不是锅和汤有多神奇，是用掉一半之后张志凡都会续汤填料继续熬。说实话，汤不光是奶白色，而且都有稠度了。这种鲜味儿可不是味精可以比的，张志凡有信心等到他可以自己开店的时候，这锅汤绝对是镇店之宝！
白奶奶跟儿媳妇儿逛街回家的时候，张志凡已经把鱼都腌制好了，正在切配料用的香菇和火腿。这火腿是白家厨房里的金华火腿，上辈子张志凡也只买过一次，而且一看就知道白家这个火腿的等级跟自己上辈子买的不一样。所以他用得时候也挺兴奋的。
看到儿子正跟一个小孩子在厨房里忙活，武娟赶紧进了厨房。“小傲，你怎么带着同学在厨房里啊，这要是伤到可怎么办！”
看到这辈子的母亲大人，白傲一阵无力。大概是三十二岁才生下自己的关系，把自己当成眼珠子似的护着。头阵子因为自己非要跟金昌去小平房那边住，都抖起胆子跟爷爷叫板了。虽然最后还是自己和爷爷取得了最终胜利，但当时母亲大人的战斗力实在是让白傲震撼。“妈，我们这是在给爷爷和奶奶做好吃的。您放心。凡凡可会做食物了，一会儿您和爷爷奶奶就等着尝好吃的就好。”
比起爷爷奶奶，张志凡明显更怕白傲的母亲。这可是正经的“婆婆”（啊呸！）。他一想到这一层关系就浑身不自在。所以一紧张，老毛病就犯了。“阿，阿……阿姨，我会做的！您放心，不会烧掉厨房。我保证！”
看着张志凡红扑扑圆溜溜的小脸儿，武娟从心往外的喜欢。他很了解儿子以前孤僻的性格，能交到朋友肯定是他所珍视的。而且这么小的孩子就可以自己做食物，一看就是不是贪图享乐不着调的那种底子。加上张志凡的模样虽然不出色，但却是很招人喜欢的嫩包子脸。这母爱已泛滥起来的女人，就不只是给儿子做脸面了。“你就是凡凡呐。过来阿姨看看。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阿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不会做饭，真是了不起。”
张志凡简直是受宠若惊。本来他还以为白傲这辈子的娘会是个优雅的贵妇，没想到看起来还是蛮普通的。模样不算太美，也没有一眼可望见的端庄。甚至都不像白奶奶这样有一股天生的贵气。总体来说就是一位很普通的中年妇女。不过这样到是让张志凡轻松了一些。“小孩子也是要为大人分忧的。而且，我喜欢给家人做好吃的。”看，我多会说话！真是必须要得到表扬才合理啊！
武娟心里感叹着。她在儿子非要闹着去小平房住的时候就已经让丈夫打探清楚刘家的祖宗三代了。对于刘家的情况，她心里既叹息又佩服。三个女人靠着自己的努力不借用任何人的怜悯养育一个孩子。不但日子越过越好，连教养出来的孩子都这么招人疼。也难怪公公说是小傲跟刘家人接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想想赵家和表哥家的那三个比猴子又淘又能作的熊孩子，果然儿子还是有眼光的。而且她也不能否认，公公所说要让儿子自小就了解生活不是伸手就来，是非常正确的。“那阿姨给你帮忙吧。小孩子用刀还是很危险的。”当然点煤气罐更危险。
白奶奶看着儿媳妇儿和张志凡有说有笑的样子，也挺乐呵。“凡凡呐，上次你让小傲带回来的秘制酸萝卜奶奶可是很有喜欢的。”
张志凡停下手里码放火腿片的工作，扭头看向白奶奶：“呀！我今天来忘记了！我姥姥还腌了好多，明天让金叔叔给您送来好啦。好可惜我不能自己骑自行车，我可羡慕了。”
武娟立刻扭头看向自己儿子：“小傲你看。凡凡都喜欢骑自行车，你为什么就不肯学呢？不能因为摔过一次就赖自行车啊！”
“噗！”张志凡觉得自己真的可以被原谅。因为这么好笑的话题他不笑不是对不起白傲娘亲大人的吐槽嘛！因为摔过一次就记恨自行车神马的，老龙精原来也这么幼稚啊！啊不对！最应该被嘲笑的是堂堂龙神居然会从自行车上摔下来，这实在是太好笑了有木有！
张志凡的笑声惹来了白傲“阴森森”的目光。但在武娟和白奶奶的连番说笑下，白傲小盆友最终遁逃了。在白家，除了爷爷他谁都不敢惹，尤其是自家娘亲，喜欢起来“心肝宝贝儿”的叫得他肝胆俱裂。责罚起来也是条扫疙瘩地给。虽然挨打的话对自己来说没什么疼痛感，可揍屁/股蛋子这种事很丢人啊！
趁着鱼已经上锅蒸的时候，白傲把张志凡拉进了自己的小屋。门划一插，他端着肩膀步步逼近。
张志凡一脸惊恐的往后倒退。“呐！我只是被动的收听者，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杀人灭口。其实我是不会跟别人说的，真的你相信我。但是你不能保证白奶奶和你妈妈不把事情跟更多人讲。我觉得你可以想办法改变一下她们的娱乐方式，我是无辜的！”
白傲把张志凡逼到小沙发上。抬起一条腿踩在了沙发上。“没关系。比如我就从来都不会嘲笑你三十多岁的灵魂还会尿床这种事。”
张志凡紧紧地靠着沙发靠背，一脸囧像。“喂！我们这样其实是属于两败俱伤吧？这种互相揭老底的行为其实一点儿都没意思。特别特别幼稚，你认为呢？”
白傲仍旧笑得阴森：“哦？特别特别幼稚吗？刚才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那是谁来着？”
果然太得瑟遭雷劈啊！麻麻救命啊！！！“我那是为了哄你奶奶和妈妈开心啊！你难道感觉不到我的诚意？”
白傲眯起眼睛：“你想表现诚意？那也挺简单的。今天晚上加练两个时辰的心法，外加绘出二十张凝气符。”
张志凡长大了嘴巴：“太狠了吧！我画十张凝气符就要老命了，二十张？那得用多少灵气啊！”
白傲撸起袖子：“不然我会让你加练两个小时心法？”
看到对方小胳膊儿上鼓鼓的那点儿不足为惧的小肌肉，张志凡还是蔫儿了。“好吧。”总好过被揍一顿。当然揍一顿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可以免去屁/股受苦。好在这货现在还没有更龌蹉的思想，充其量就是拍一顿。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38
38：“祖传”秘方
张志凡做的这道网油蒸鲢鱼直接俘获了武娟和白奶奶的心。白老爷子也非常满意,更是为自家大孙子这辈子的口福放心了。想起大孙子跟自己提议的事,他认为非常可行。虽然现在凌景市的经济情况不景气，但这样的日子过不了三年就会出现大转机。对此他还是很清楚的。
让儿媳妇儿把张志凡和孙子送去小平房。白老爷子给自己在凌景市的老友打了个电话。在本地做生意，他和儿子的身份都不合适，只能暂时借用一下旁人的了。而让人放心的，目前他只相信施家。
就在白老爷子跟老友商量事情的时候，武娟已经坐在了刘家的炕头上,跟刘家母父三人交流感情呢。
说起来武娟是没有任何家世的,她爷爷只是白老爷子当年的一个副官。后来因为伤了左腿的筋成了残疾，虽然走路问题不大,但没办法再奔跑，自然就更难在军队里继续拼搏。白老爷子是念旧的人,但他当年也因为某些问题在那个特定的时期遭受了迫害。等到他重新回到那个“舞台”上时,已经找不到武家人了。直到后来儿子下乡回城时带回来一个农村女孩儿，说这是他认定的人，一定要娶她为妻。经过几番询问，老爷子才意外的发现这个女孩儿其实就武副官的女儿。而自己寻找了多年的武副官已经于五年前病重去世了。
白老爷子很快就认下了这个儿媳妇儿。武娟也没有让白家夫妻失望。这是一个在乡下出生长大的姑娘，但因为武家夫妻教育得好，没有任何不得体的习惯。也许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办法跟上流社会那些贵妇交流，但在白奶奶的保护下，也没有人看不起这个从农村出来的白家儿媳妇儿。武娟也真是孝顺公婆跟孝顺自己的父母一样。这也是白家和乐融融的原因之一。
所以武娟没有那些高高在上的气势，更不会有天生的贵气。这样的人除了身份有点儿特殊之外，是个绝佳的交往对象。无论是最亲戚还是朋友。
白傲当初要搬来的时候武娟是非常不同意的。而且她也是最近才回凌景市。这小院儿他还真是头一次来。但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
刘素跟武娟可谓是相见恨晚。刘素下乡的地方离武娟老家并不远，两个人一聊就聊到了晚上九点多。最后武娟索性就住在了白家小院儿，并且打算留下来照顾儿子几天。然后跟刘素去卖咸菜凑个热闹。其实她老早就想过来陪儿子了。奈何公婆和丈夫都不同意。
张志凡今天终于得以跟白傲分居。也成功逃过了修炼和写符的惩罚。不过这就是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为了明天好过一些，他决定晚上自己努力的写十张凝气符。
从阴阳散记里学到的凝气符其实挺好用。但因为这种符咒并不是直接用朱砂在黄表纸上写的。而是将灵力附着在朱砂上，然后再写在符纸上，最终绘制出一个小型的聚灵阵，然后在修炼心法的时候将聚灵阵用灵力开启，达到加速灵气凝聚的效果。也可以说是先消耗一些灵力封存起来，到时候符咒开启之后将会得到更多的灵气吸收成体内的灵力。所以绘制的时候对自身的灵力是有要求的。
听大花说在六界海网中有不少专门出售各种符咒和阵图的店。他这种初级凝气符也可以卖的。但如果将来制作的符咒升级，会卖出更高的价格。张志凡这般财迷，想着这东西居然可以赚钱，所以比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要锻炼得积极多了。只是他现在的能力所致，消耗掉所有灵力最多也就绘制出十三四张凝气符。再多就真的死翘翘了。
感受到张志凡凝气符带来的好处，大花缩在自家小主人身边懒洋洋的仰躺着，露出鼓鼓的毛肚皮，一副享受至极的样子。而他边上还有一只全身紫黑色的乌鸦，这正是白宵给自己炼化出来的兽形。虽然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审美很奇葩，但不可否认，噬龄魔和阴煞之类的魔物有很多都是禽类原型。
直到头发背心儿都湿透了，张志凡这才算是把十张凝气符画完。他觉得自己今天应该还能再画五六张。比头一阵子有了点儿进步，但他从来都不是喜欢尽全力的性子，见好就收他觉得是养生之道，也是处事哲学。看了一眼边儿上呼呼大睡蹭灵气的大花还有一本正经的乌鸦跟自己大眼瞪小眼，张志凡忽然觉得所有严肃的气场都消失了。总感觉这个氛围特别搞笑。
“白宵，你能变化出普通阳界人也能看到的正常人类形象吗？”考虑到叫嚣的模样还是很不错的，如果改掉一些奇怪的色调应该会比较招人。虽然现在人的审美会觉得油头粉面，可过不了多少年那就是有很多少男少女喜欢的型男，呃……好吧，也许也能成为杀马特一族，但模样好对生意肯定是有好处的。大花这样的阳光炸毛美少年是没什么问题的，他比较担心白宵。
大乌鸦歪了下头，小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张志凡：“可以。干什么？”
张志凡拖着腮帮子：“就是明年我大概要跟白傲开一个小饭馆儿。聘请你做跑堂的啊。每天至少五根萝卜！”
大乌鸦非常用力的点了点鸟头：“我会很认真做事的。不会辜负主人的嘱托！”
张志凡觉得，用五根萝卜就能雇到一个不老不死的帅哥做跑堂，这种感觉才是真正叫嚣啊！
白爷爷让张志凡尽量写出他想做的菜谱名录。当然调味品配方需要掌握在自家人手里。这一点他虽然信任施家，但也不能这么心宽。不过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也是可以要准备的。毕竟再好吃的东西如果太单一，时间长了人们失去了兴趣，特色也就无所谓特色了。所以光有烤鱼是绝对不行的。
张志凡很认真的写了十五种烤鱼的口味。最简单的椒盐、酸辣、糖醋、酱香、孜然、五香和香辣之外。还有八种本地人很少会做的川麻、酸香、茄汁、酒酿、芥末、柠檬、咖喱、怪味。当然口味还可以有更多，甚至每一种多一些变化就又变成了新的味道。但是暂时这些足以应付个三四年了。剩下的菜谱他也就是走了普通小饭馆儿的路子，都是家常菜色。他上辈子自己在网上和学校的老师那里也学会了一些略微复杂一点儿的菜色，加上自己捉摸的，他觉得每半年推出一两道新花样的话，应该可以坚持到自己十六岁拿身份证。
看完张志凡写的菜谱，白老爷子对菜谱非常满意。就这些虽然算不上祖传秘方，但用这个做文章还是有噱头的。至少在本地其中有几种口味挺新鲜。
不过张志凡的字让他颇为无语，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难看吧，但隐约倒是有一些施老头儿的影子。比如这个横那个勾什么的。想到孙子说张志凡有天师血统，又无意中得到了一套符阵秘笈，这画符就如写字，气韵灵缺一不可，如果让施老头儿教教这孩子，将来也是有帮助的。
就在张志凡不知道的时候，自己未来的课外活动就被增加了一门。
日子过得也算飞快。随着白宵的智商逐渐趋于正常，张志凡修炼到了聚灵心法的第六段。期末考试的日子又到了。
三年级的课程对白傲和张志凡来说实在是没有丝毫难度。但这个年纪就有一些实在是对学习没感觉的孩子被落下了。赵小三就是其中之一。这让赵小三他妈既恼火又着急。可这孩子一让他坐下来做作业就跟让他上老虎凳似的，完全坐不住。她知道要不是每天五个孩子都在一起写作业，他们家赵顺义肯定连作业都不愿意动笔。
考试结束之后，赵顺义被他妈送进了一个免费的学习班。这个时候还是有一些老师愿意无偿为学生服务的。但赵小三完全不想去啊！看着四个兄弟可以痛快的在家里外头撒野，他羡慕嫉妒恨之余，企图用撒泼打滚改变他爹娘的想法。但结果就是被他爸妈和大姐三口人镇压了。甚至还出动了他最害怕的大爷差点儿动用武力。
于是赵小三过起了苦逼的学习班假期生活。而张志凡和白傲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因为服装厂的职工楼已经盖好了。张志凡明面上是跟着在大姨买的那两套房子里捣乱。实际上是把白爷爷找人顶名买下的那两套房子进行了一下实地考察，然后设计他想要的饭馆儿装修。
武娟现在已经是刘家的常客了。时间久了，她就更愿意住在公公给儿子选的小小院子里了。这里让她觉得有一种小时候的感觉，周围的人和周围的气氛是她所喜欢和怀念的。而且她已经开始跟丈夫谈判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逼着大局长搬过来跟她们娘儿俩一起住了。
其实张志凡还是挺怕这样的。白傲也不想让母亲大人下榻自己的小“行宫”。要是这样自己就没理由在刘家蹭饭经常拉着张志凡去同居了。但是他有信心，白家以爷爷为主，都听爷爷的话，但是爷爷听自己的。所以这件事是绝对可以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
虽然最后武娟的美好愿望没有达成。但她也因为刘家要开副食店的事有了自己的新想法。当年她结婚之后就没有出去工作过。在表哥的劝说下她觉得自己嫁给了这么显赫家世的人家，不自我充实是不行的。所以她学了很多东西。又因为表哥十年前就跑去南方寻求新的契机，最终被他找到了跨国贸易的机遇，她肯定是要比普通百姓更了解以后国家的发展势必不会局限于国内。做生意也许是不错的消遣方式。于是她跟刘素两个人商议，过两年看时机成熟，她们俩可以合伙开一个外贸小店儿。白家人的身份不好给人留下把柄，但刘家人是绝对没问题的。
张志凡怎么也没想到大姨这辈子再跟服装品牌“重逢”居然是跟自家未来“婆婆”有关。不过此时他正在白老爷子面前，老老实实的听训。今天白傲带他回白家四合院儿，结果一进门白老爷子就把他写的菜谱拿出来，并且严重表达了对这个字无法容忍的态度。
白傲忍着笑，满脸严肃的配合自家爷爷点头。张志凡能看出这家伙眼里的幸灾乐祸，但正在挨着训又不能说什么！不过说到要给自己找一个师傅教自己写字，张志凡还是一万个乐意的。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写字跟画符还能扯上关系。看来幸亏自己有了要学习写字的觉悟，这万一以后写符咒画阵图的时候要是难看，再效率低下甚至是出错就惨了。
介绍到施光政，张志凡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咦？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眼熟哦。难道是以前在哪里看到过？不过就自己这个记性，也是挺愁人的。
见张志凡傻呵呵的看着自己，一脸呆呆的样子。施光政嘴角抽搐：“你小子还不想拜我为师不成？！”
张志凡这才回过神来。跟白老爷子认识一辈子并得到重视，即便不是权贵也是好人。张志凡哪里能不愿意。“当然愿意！师父，徒弟这就给您去沏茶！白爷爷这里有上好的峨眉雪芽呢！”
施光政很满意。自己这个小徒弟看着笨了一点儿，但还是知道向着师父的。于是他略带得意的看向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嘴角微微抽搐。虽然孙媳妇儿很有眼力见儿，可是这臭小子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给这老东西喝高碎也是可以的啊！！！
可见，其实当年叱咤风云的白老爷子也是挺抠的。张志凡在白老爷子的眼睛里读到心疼之后，在脑海里默默的吐槽着。
☆、39
39：茶香五味兔
张志凡找到了一个学书法的老师,这让刘家母女三人都很开心。虽然她们不了解施老的身份,但白老爷子推荐的就肯定错不了。不得不说她们也对白家人有盲目的信任感存在。
因为听金昌说这位施老在国内书画界都很有名气，他们家凡凡是磕头斟茶拜师的很正式。跟那些在书画院或者少年宫学习是完全不同性质的。于是刘英带着儿子亲自去拜访了施老。
在施家的墙壁上，刘英看到了几幅字画，闲聊时她问了一句：“施老，这些字是您老的笔迹吗？”
施光政点头：“早年间随手写的。”
刘英对这些东西不了解，但张志凡临摹了那么久同一副对联,自己学得再不像样他也对那写字印象深刻了。意识到一件事之后,他立刻问：“师父师父，您是不是去大市场卖过春联儿啊？！”
任何人都不会愿意被提起黑历史,施光政当然不例外。不过能说出这件事的，除了张老头王老头和钱老头之外也没有别人啊！不对！还有俩人才对！“你是当时那个小孩子？”这也有四五年过去了。难怪自己认不出来,不过现在反应过来自己瞧瞧,还是没有太大变化的。不过当时自己也的确没有仔细留心就是了。
张志凡用力点头：“是啊是啊！我回到家把您的对联儿每天临摹的。可是我天资比较糟糕，怎么临摹都很难看。还被白爷爷批得跟花瓜似的。”
施老爷子顿时就不乐意了：“我的徒弟他还敢批！也不瞧瞧他自己写的那一手破字！不过你的字实在是怪丢人的，既然是我施光政的徒弟，就不能写那么难看的字。你等着。”说完他站起来直接走进了后堂屋，弄得刘英母子互相对望，不知道这老爷子干啥去了。
没多一会儿，施光政从后面拿出四大本线装书回来。重重的放在茶几上。“这个你拿着。三年之内自己对照着练习，记住不许描！三年之后写一篇长恨歌给我，如果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会比白老头儿批得更狠！”
拎着四大本书从施家出来。母子二人都有点儿懵。这老爷子的脾气也忒奇怪了一点儿。
不过张志凡还是挺开心的。本来他还以为要每周定时去施老爷子这里来受管制呢。原来是拿了练习册回去自己写啊！而且这作业一发就是三年的，有这样的师父做徒弟的相当惬意啊！当然，他此时根本忘记了要写出长恨歌那八百四十个字，而且还要过关才行。而明显脾气这么奇怪的老头儿是不会轻易说出“及格”两个字的。
“妈。你说师父他一看就是有钱人呐，怎么会去大市场卖自己手写的春联儿？虽然他那春联儿是挺贵，可是现在知道是大师手笔那一块钱简直就是廉价货啊！我是不会相信他的家也都是卖手写春联而赚出来的。”张志凡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刘英被气乐了：“你这熊孩子，瞎说什么呢。施老既然不愿意提，肯定就是不情愿去的。你以后也别瞎问听到没？”
张志凡瘪了下嘴吧：“知道知道。我就是偷偷幻想一下。唉，我的课业还真是繁重。”除了暑假作业，每天增长到了十五张凝气符，两个小时的聚灵心法，现在估计还得拿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联系写字。等等！自己最近还要把自家副食店的要卖什么的配方给弄出来，不然光有咸菜肯定是顶不住的。唉，自己真是多才多艺啊！（← ←）
可在刘英心里，儿子出了暑假作业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做了。“你还好意思说课业繁重？你看看顺义，每天早上吃完饭就去补语文，下午还要补数学。你就够闲的了。我回去告诉白傲，让他每天看着你写一个小时的书法。”
给一个已经开了灵智的魔物导入正途的同时智慧自然会生成。这对白傲来说是一件好事。但白傲却将这个任务交给了张志凡，虽然张志凡现在并没有开始真正的修真，但聚灵心法已经可以背诵到第五段了。魔修和其他修炼者所吸取的东西是不同的。仙修、凡修、妖修需要灵气来充盈识海与丹田，需要修为和功德来稳固修行的根基。只有根基稳固灵气才会提升修炼者的身体甚至是灵力、气、魂。
而魔修则不需要修为与功德。他们需要锻炼的是自己的能力，主要是通过功法来提升。而有一些魔物更是可以通过吸收阴气来达到充盈力量的目的。甚至真的有以正修者为食来吸收功力和能力的提升魔功。可以说两者之间是有本质区别的。
将白宵的修炼方式导入灵气，就是将噬龄去除魔性的最初阶段。虽然这个过程会比较艰难,成效缓慢,但却正好可以加强张志凡心法的聚灵强度。也可以说等到白宵的智慧跟普通成年人差不多的时候，他身体里的灵气就都是张志凡给予的,这样一来白宵就等同于张志凡的契妖，只是没有订立契约的形式罢了。忠诚度是没有丝毫影响的。
张志凡并不知道白傲想得那么深远。只是听他说自己修炼聚灵心法的时候让白宵在边上就能导他入道。慢慢的智商也会被开发。他也没想其他的立刻就答应了。反正每天不管是在谁家,这个功课他是没有落下过的。
张志凡还是没有逃过被白傲带去见他爷爷这件事。但时间推迟了将近一个月。
看到白爷爷,张志凡颇为紧张。白老爷子这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真是非常的霸气。但却也让张志凡这种两辈子的小市民有些招架不住。幸亏他知道这位老爷子是知道自己根底的。能有一个不用顾忌前世今生交谈的人，其实感觉也不坏。
白老爷子看到张志凡，心里既欢喜又叹息。这孩子的上辈子简直是太可怜了。只是想到自己未来的曾孙是男人生的，老爷子就有点儿不适应。他虽然年轻时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一位世外高人传授了半册修真功法，但他一辈子见到的玄门中人也没超过三十个。除了妖之外他还真不知道人也可以有这个功能。难不成自己这个孙媳妇儿天赋异禀？于是他不免就多看了张志凡几眼。
白傲见张志凡一副胆小的模样，心里好笑。脑海里转过“丑媳妇儿见公婆”这类的的词句，心情立刻大好。“爷爷，凡凡做的鱼很好吃。一会儿让他做给您和奶奶尝尝吧。”
张志凡多会狗腿啊。赶紧点头附和：“说不上很好，家常做法吧。我想您和白奶奶能喜欢。”
白老爷子的表情柔和多了。开始有点儿他单独见孙子时的状态了。“不管好不好吃，有这份儿心我和你奶奶就很开心了。”
张志凡听完虎躯一震。这口气真是格外的亲切啊！自己怎么有一种童养媳的既视感。好吧，自己本来也是人家内定的。这么一想还真是各种苦逼啊！
白家老夫人比王清云大了十岁，现在已经是六十多了。这个年纪的老年人还是不太适合吃特别刺激的食物的，所以张志凡没有做大花和白傲都很喜欢的烤鱼，而是做得略微清淡了一些。选择了一条鲢鱼，做了一道网油蒸鲢鱼。
鲢鱼是白傲从空间里拿出来的。有三斤左右的分量。网油是之前张志凡让金昌去买的。这玩意儿市场上不常见，但屠宰场还是很容易弄到的。他一个小孩子去屠宰场买东西多惊悚啊，这任务当然还是找一个成年人最合适。其他的配料罗印空间的大厨房里都有。还有一锅几乎从来都用不光的鸡汤。不是锅和汤有多神奇，是用掉一半之后张志凡都会续汤填料继续熬。说实话，汤不光是奶白色，而且都有稠度了。这种鲜味儿可不是味精可以比的，张志凡有信心等到他可以自己开店的时候，这锅汤绝对是镇店之宝！
白奶奶跟儿媳妇儿逛街回家的时候，张志凡已经把鱼都腌制好了，正在切配料用的香菇和火腿。这火腿是白家厨房里的金华火腿，上辈子张志凡也只买过一次，而且一看就知道白家这个火腿的等级跟自己上辈子买的不一样。所以他用得时候也挺兴奋的。
看到儿子正跟一个小孩子在厨房里忙活，武娟赶紧进了厨房。“小傲，你怎么带着同学在厨房里啊，这要是伤到可怎么办！”
看到这辈子的母亲大人，白傲一阵无力。大概是三十二岁才生下自己的关系，把自己当成眼珠子似的护着。头阵子因为自己非要跟金昌去小平房那边住，都抖起胆子跟爷爷叫板了。虽然最后还是自己和爷爷取得了最终胜利，但当时母亲大人的战斗力实在是让白傲震撼。“妈，我们这是在给爷爷和奶奶做好吃的。您放心。凡凡可会做食物了，一会儿您和爷爷奶奶就等着尝好吃的就好。”
比起爷爷奶奶，张志凡明显更怕白傲的母亲。这可是正经的“婆婆”（啊呸！）。他一想到这一层关系就浑身不自在。所以一紧张，老毛病就犯了。“阿，阿……阿姨，我会做的！您放心，不会烧掉厨房。我保证！”
看着张志凡红扑扑圆溜溜的小脸儿，武娟从心往外的喜欢。他很了解儿子以前孤僻的性格，能交到朋友肯定是他所珍视的。而且这么小的孩子就可以自己做食物，一看就是不是贪图享乐不着调的那种底子。加上张志凡的模样虽然不出色，但却是很招人喜欢的嫩包子脸。这母爱已泛滥起来的女人，就不只是给儿子做脸面了。“你就是凡凡呐。过来阿姨看看。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阿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不会做饭，真是了不起。”
张志凡简直是受宠若惊。本来他还以为白傲这辈子的娘会是个优雅的贵妇，没想到看起来还是蛮普通的。模样不算太美，也没有一眼可望见的端庄。甚至都不像白奶奶这样有一股天生的贵气。总体来说就是一位很普通的中年妇女。不过这样到是让张志凡轻松了一些。“小孩子也是要为大人分忧的。而且，我喜欢给家人做好吃的。”看，我多会说话！真是必须要得到表扬才合理啊！
武娟心里感叹着。她在儿子非要闹着去小平房住的时候就已经让丈夫打探清楚刘家的祖宗三代了。对于刘家的情况，她心里既叹息又佩服。三个女人靠着自己的努力不借用任何人的怜悯养育一个孩子。不但日子越过越好，连教养出来的孩子都这么招人疼。也难怪公公说是小傲跟刘家人接触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想想赵家和表哥家的那三个比猴子又淘又能作的熊孩子，果然儿子还是有眼光的。而且她也不能否认，公公所说要让儿子自小就了解生活不是伸手就来，是非常正确的。“那阿姨给你帮忙吧。小孩子用刀还是很危险的。”当然点煤气罐更危险。
白奶奶看着儿媳妇儿和张志凡有说有笑的样子，也挺乐呵。“凡凡呐，上次你让小傲带回来的秘制酸萝卜奶奶可是很有喜欢的。”
张志凡停下手里码放火腿片的工作，扭头看向白奶奶：“呀！我今天来忘记了！我姥姥还腌了好多，明天让金叔叔给您送来好啦。好可惜我不能自己骑自行车，我可羡慕了。”
武娟立刻扭头看向自己儿子：“小傲你看。凡凡都喜欢骑自行车，你为什么就不肯学呢？不能因为摔过一次就赖自行车啊！”
“噗！”张志凡觉得自己真的可以被原谅。因为这么好笑的话题他不笑不是对不起白傲娘亲大人的吐槽嘛！因为摔过一次就记恨自行车神马的，老龙精原来也这么幼稚啊！啊不对！最应该被嘲笑的是堂堂龙神居然会从自行车上摔下来，这实在是太好笑了有木有！
张志凡的笑声惹来了白傲“阴森森”的目光。但在武娟和白奶奶的连番说笑下，白傲小盆友最终遁逃了。在白家，除了爷爷他谁都不敢惹，尤其是自家娘亲，喜欢起来“心肝宝贝儿”的叫得他肝胆俱裂。责罚起来也是条扫疙瘩地给。虽然挨打的话对自己来说没什么疼痛感，可揍屁/股蛋子这种事很丢人啊！
趁着鱼已经上锅蒸的时候，白傲把张志凡拉进了自己的小屋。门划一插，他端着肩膀步步逼近。
张志凡一脸惊恐的往后倒退。“呐！我只是被动的收听者，你不能因为这样就杀人灭口。其实我是不会跟别人说的，真的你相信我。但是你不能保证白奶奶和你妈妈不把事情跟更多人讲。我觉得你可以想办法改变一下她们的娱乐方式，我是无辜的！”
白傲把张志凡逼到小沙发上。抬起一条腿踩在了沙发上。“没关系。比如我就从来都不会嘲笑你三十多岁的灵魂还会尿床这种事。”
张志凡紧紧地靠着沙发靠背，一脸囧像。“喂！我们这样其实是属于两败俱伤吧？这种互相揭老底的行为其实一点儿都没意思。特别特别幼稚，你认为呢？”
白傲仍旧笑得阴森：“哦？特别特别幼稚吗？刚才有个人笑得前仰后合，那是谁来着？”
果然太得瑟遭雷劈啊！麻麻救命啊！！！“我那是为了哄你奶奶和妈妈开心啊！你难道感觉不到我的诚意？”
白傲眯起眼睛：“你想表现诚意？那也挺简单的。今天晚上加练两个时辰的心法，外加绘出二十张凝气符。”
张志凡长大了嘴巴：“太狠了吧！我画十张凝气符就要老命了，二十张？那得用多少灵气啊！”
白傲撸起袖子：“不然我会让你加练两个小时心法？”
看到对方小胳膊儿上鼓鼓的那点儿不足为惧的小肌肉，张志凡还是蔫儿了。“好吧。”总好过被揍一顿。当然揍一顿不是最关键的，关键的是可以免去屁/股受苦。好在这货现在还没有更龌蹉的思想，充其量就是拍一顿。真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38
38：“祖传”秘方
张志凡做的这道网油蒸鲢鱼直接俘获了武娟和白奶奶的心。白老爷子也非常满意,更是为自家大孙子这辈子的口福放心了。想起大孙子跟自己提议的事,他认为非常可行。虽然现在凌景市的经济情况不景气，但这样的日子过不了三年就会出现大转机。对此他还是很清楚的。
让儿媳妇儿把张志凡和孙子送去小平房。白老爷子给自己在凌景市的老友打了个电话。在本地做生意，他和儿子的身份都不合适，只能暂时借用一下旁人的了。而让人放心的，目前他只相信施家。
就在白老爷子跟老友商量事情的时候，武娟已经坐在了刘家的炕头上,跟刘家母父三人交流感情呢。
说起来武娟是没有任何家世的,她爷爷只是白老爷子当年的一个副官。后来因为伤了左腿的筋成了残疾，虽然走路问题不大,但没办法再奔跑，自然就更难在军队里继续拼搏。白老爷子是念旧的人,但他当年也因为某些问题在那个特定的时期遭受了迫害。等到他重新回到那个“舞台”上时,已经找不到武家人了。直到后来儿子下乡回城时带回来一个农村女孩儿，说这是他认定的人，一定要娶她为妻。经过几番询问，老爷子才意外的发现这个女孩儿其实就武副官的女儿。而自己寻找了多年的武副官已经于五年前病重去世了。
白老爷子很快就认下了这个儿媳妇儿。武娟也没有让白家夫妻失望。这是一个在乡下出生长大的姑娘，但因为武家夫妻教育得好，没有任何不得体的习惯。也许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办法跟上流社会那些贵妇交流，但在白奶奶的保护下，也没有人看不起这个从农村出来的白家儿媳妇儿。武娟也真是孝顺公婆跟孝顺自己的父母一样。这也是白家和乐融融的原因之一。
所以武娟没有那些高高在上的气势，更不会有天生的贵气。这样的人除了身份有点儿特殊之外，是个绝佳的交往对象。无论是最亲戚还是朋友。
白傲当初要搬来的时候武娟是非常不同意的。而且她也是最近才回凌景市。这小院儿他还真是头一次来。但感觉还真是挺不错的。
刘素跟武娟可谓是相见恨晚。刘素下乡的地方离武娟老家并不远，两个人一聊就聊到了晚上九点多。最后武娟索性就住在了白家小院儿，并且打算留下来照顾儿子几天。然后跟刘素去卖咸菜凑个热闹。其实她老早就想过来陪儿子了。奈何公婆和丈夫都不同意。
张志凡今天终于得以跟白傲分居。也成功逃过了修炼和写符的惩罚。不过这就是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为了明天好过一些，他决定晚上自己努力的写十张凝气符。
从阴阳散记里学到的凝气符其实挺好用。但因为这种符咒并不是直接用朱砂在黄表纸上写的。而是将灵力附着在朱砂上，然后再写在符纸上，最终绘制出一个小型的聚灵阵，然后在修炼心法的时候将聚灵阵用灵力开启，达到加速灵气凝聚的效果。也可以说是先消耗一些灵力封存起来，到时候符咒开启之后将会得到更多的灵气吸收成体内的灵力。所以绘制的时候对自身的灵力是有要求的。
听大花说在六界海网中有不少专门出售各种符咒和阵图的店。他这种初级凝气符也可以卖的。但如果将来制作的符咒升级，会卖出更高的价格。张志凡这般财迷，想着这东西居然可以赚钱，所以比最开始什么都不懂的时候要锻炼得积极多了。只是他现在的能力所致，消耗掉所有灵力最多也就绘制出十三四张凝气符。再多就真的死翘翘了。
感受到张志凡凝气符带来的好处，大花缩在自家小主人身边懒洋洋的仰躺着，露出鼓鼓的毛肚皮，一副享受至极的样子。而他边上还有一只全身紫黑色的乌鸦，这正是白宵给自己炼化出来的兽形。虽然所有人都觉得他的审美很奇葩，但不可否认，噬龄魔和阴煞之类的魔物有很多都是禽类原型。
直到头发背心儿都湿透了，张志凡这才算是把十张凝气符画完。他觉得自己今天应该还能再画五六张。比头一阵子有了点儿进步，但他从来都不是喜欢尽全力的性子，见好就收他觉得是养生之道，也是处事哲学。看了一眼边儿上呼呼大睡蹭灵气的大花还有一本正经的乌鸦跟自己大眼瞪小眼，张志凡忽然觉得所有严肃的气场都消失了。总感觉这个氛围特别搞笑。
“白宵，你能变化出普通阳界人也能看到的正常人类形象吗？”考虑到叫嚣的模样还是很不错的，如果改掉一些奇怪的色调应该会比较招人。虽然现在人的审美会觉得油头粉面，可过不了多少年那就是有很多少男少女喜欢的型男，呃……好吧，也许也能成为杀马特一族，但模样好对生意肯定是有好处的。大花这样的阳光炸毛美少年是没什么问题的，他比较担心白宵。
大乌鸦歪了下头，小眼睛圆溜溜的看着张志凡：“可以。干什么？”
张志凡拖着腮帮子：“就是明年我大概要跟白傲开一个小饭馆儿。聘请你做跑堂的啊。每天至少五根萝卜！”
大乌鸦非常用力的点了点鸟头：“我会很认真做事的。不会辜负主人的嘱托！”
张志凡觉得，用五根萝卜就能雇到一个不老不死的帅哥做跑堂，这种感觉才是真正叫嚣啊！
白爷爷让张志凡尽量写出他想做的菜谱名录。当然调味品配方需要掌握在自家人手里。这一点他虽然信任施家，但也不能这么心宽。不过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也是可以要准备的。毕竟再好吃的东西如果太单一，时间长了人们失去了兴趣，特色也就无所谓特色了。所以光有烤鱼是绝对不行的。
张志凡很认真的写了十五种烤鱼的口味。最简单的椒盐、酸辣、糖醋、酱香、孜然、五香和香辣之外。还有八种本地人很少会做的川麻、酸香、茄汁、酒酿、芥末、柠檬、咖喱、怪味。当然口味还可以有更多，甚至每一种多一些变化就又变成了新的味道。但是暂时这些足以应付个三四年了。剩下的菜谱他也就是走了普通小饭馆儿的路子，都是家常菜色。他上辈子自己在网上和学校的老师那里也学会了一些略微复杂一点儿的菜色，加上自己捉摸的，他觉得每半年推出一两道新花样的话，应该可以坚持到自己十六岁拿身份证。
看完张志凡写的菜谱，白老爷子对菜谱非常满意。就这些虽然算不上祖传秘方，但用这个做文章还是有噱头的。至少在本地其中有几种口味挺新鲜。
不过张志凡的字让他颇为无语，但不知道为什么，虽然难看吧，但隐约倒是有一些施老头儿的影子。比如这个横那个勾什么的。想到孙子说张志凡有天师血统，又无意中得到了一套符阵秘笈，这画符就如写字，气韵灵缺一不可，如果让施老头儿教教这孩子，将来也是有帮助的。
就在张志凡不知道的时候，自己未来的课外活动就被增加了一门。
日子过得也算飞快。随着白宵的智商逐渐趋于正常，张志凡修炼到了聚灵心法的第六段。期末考试的日子又到了。
三年级的课程对白傲和张志凡来说实在是没有丝毫难度。但这个年纪就有一些实在是对学习没感觉的孩子被落下了。赵小三就是其中之一。这让赵小三他妈既恼火又着急。可这孩子一让他坐下来做作业就跟让他上老虎凳似的，完全坐不住。她知道要不是每天五个孩子都在一起写作业，他们家赵顺义肯定连作业都不愿意动笔。
考试结束之后，赵顺义被他妈送进了一个免费的学习班。这个时候还是有一些老师愿意无偿为学生服务的。但赵小三完全不想去啊！看着四个兄弟可以痛快的在家里外头撒野，他羡慕嫉妒恨之余，企图用撒泼打滚改变他爹娘的想法。但结果就是被他爸妈和大姐三口人镇压了。甚至还出动了他最害怕的大爷差点儿动用武力。
于是赵小三过起了苦逼的学习班假期生活。而张志凡和白傲也是忙得不可开交。因为服装厂的职工楼已经盖好了。张志凡明面上是跟着在大姨买的那两套房子里捣乱。实际上是把白爷爷找人顶名买下的那两套房子进行了一下实地考察，然后设计他想要的饭馆儿装修。
武娟现在已经是刘家的常客了。时间久了，她就更愿意住在公公给儿子选的小小院子里了。这里让她觉得有一种小时候的感觉，周围的人和周围的气氛是她所喜欢和怀念的。而且她已经开始跟丈夫谈判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逼着大局长搬过来跟她们娘儿俩一起住了。
其实张志凡还是挺怕这样的。白傲也不想让母亲大人下榻自己的小“行宫”。要是这样自己就没理由在刘家蹭饭经常拉着张志凡去同居了。但是他有信心，白家以爷爷为主，都听爷爷的话，但是爷爷听自己的。所以这件事是绝对可以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
虽然最后武娟的美好愿望没有达成。但她也因为刘家要开副食店的事有了自己的新想法。当年她结婚之后就没有出去工作过。在表哥的劝说下她觉得自己嫁给了这么显赫家世的人家，不自我充实是不行的。所以她学了很多东西。又因为表哥十年前就跑去南方寻求新的契机，最终被他找到了跨国贸易的机遇，她肯定是要比普通百姓更了解以后国家的发展势必不会局限于国内。做生意也许是不错的消遣方式。于是她跟刘素两个人商议，过两年看时机成熟，她们俩可以合伙开一个外贸小店儿。白家人的身份不好给人留下把柄，但刘家人是绝对没问题的。
张志凡怎么也没想到大姨这辈子再跟服装品牌“重逢”居然是跟自家未来“婆婆”有关。不过此时他正在白老爷子面前，老老实实的听训。今天白傲带他回白家四合院儿，结果一进门白老爷子就把他写的菜谱拿出来，并且严重表达了对这个字无法容忍的态度。
白傲忍着笑，满脸严肃的配合自家爷爷点头。张志凡能看出这家伙眼里的幸灾乐祸，但正在挨着训又不能说什么！不过说到要给自己找一个师傅教自己写字，张志凡还是一万个乐意的。只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写字跟画符还能扯上关系。看来幸亏自己有了要学习写字的觉悟，这万一以后写符咒画阵图的时候要是难看，再效率低下甚至是出错就惨了。
介绍到施光政，张志凡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咦？看起来有那么一点点眼熟哦。难道是以前在哪里看到过？不过就自己这个记性，也是挺愁人的。
见张志凡傻呵呵的看着自己，一脸呆呆的样子。施光政嘴角抽搐：“你小子还不想拜我为师不成？！”
张志凡这才回过神来。跟白老爷子认识一辈子并得到重视，即便不是权贵也是好人。张志凡哪里能不愿意。“当然愿意！师父，徒弟这就给您去沏茶！白爷爷这里有上好的峨眉雪芽呢！”
施光政很满意。自己这个小徒弟看着笨了一点儿，但还是知道向着师父的。于是他略带得意的看向白老爷子。
白老爷子嘴角微微抽搐。虽然孙媳妇儿很有眼力见儿，可是这臭小子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给这老东西喝高碎也是可以的啊！！！
可见，其实当年叱咤风云的白老爷子也是挺抠的。张志凡在白老爷子的眼睛里读到心疼之后，在脑海里默默的吐槽着。
☆、39
39：茶香五味兔
张志凡找到了一个学书法的老师,这让刘家母女三人都很开心。虽然她们不了解施老的身份,但白老爷子推荐的就肯定错不了。不得不说她们也对白家人有盲目的信任感存在。
因为听金昌说这位施老在国内书画界都很有名气，他们家凡凡是磕头斟茶拜师的很正式。跟那些在书画院或者少年宫学习是完全不同性质的。于是刘英带着儿子亲自去拜访了施老。
在施家的墙壁上，刘英看到了几幅字画，闲聊时她问了一句：“施老，这些字是您老的笔迹吗？”
施光政点头：“早年间随手写的。”
刘英对这些东西不了解，但张志凡临摹了那么久同一副对联,自己学得再不像样他也对那写字印象深刻了。意识到一件事之后,他立刻问：“师父师父，您是不是去大市场卖过春联儿啊？！”
任何人都不会愿意被提起黑历史,施光政当然不例外。不过能说出这件事的，除了张老头王老头和钱老头之外也没有别人啊！不对！还有俩人才对！“你是当时那个小孩子？”这也有四五年过去了。难怪自己认不出来,不过现在反应过来自己瞧瞧,还是没有太大变化的。不过当时自己也的确没有仔细留心就是了。
张志凡用力点头：“是啊是啊！我回到家把您的对联儿每天临摹的。可是我天资比较糟糕，怎么临摹都很难看。还被白爷爷批得跟花瓜似的。”
施老爷子顿时就不乐意了：“我的徒弟他还敢批！也不瞧瞧他自己写的那一手破字！不过你的字实在是怪丢人的，既然是我施光政的徒弟，就不能写那么难看的字。你等着。”说完他站起来直接走进了后堂屋，弄得刘英母子互相对望，不知道这老爷子干啥去了。
没多一会儿，施光政从后面拿出四大本线装书回来。重重的放在茶几上。“这个你拿着。三年之内自己对照着练习，记住不许描！三年之后写一篇长恨歌给我，如果达不到我的要求，我会比白老头儿批得更狠！”
拎着四大本书从施家出来。母子二人都有点儿懵。这老爷子的脾气也忒奇怪了一点儿。
不过张志凡还是挺开心的。本来他还以为要每周定时去施老爷子这里来受管制呢。原来是拿了练习册回去自己写啊！而且这作业一发就是三年的，有这样的师父做徒弟的相当惬意啊！当然，他此时根本忘记了要写出长恨歌那八百四十个字，而且还要过关才行。而明显脾气这么奇怪的老头儿是不会轻易说出“及格”两个字的。
“妈。你说师父他一看就是有钱人呐，怎么会去大市场卖自己手写的春联儿？虽然他那春联儿是挺贵，可是现在知道是大师手笔那一块钱简直就是廉价货啊！我是不会相信他的家也都是卖手写春联而赚出来的。”张志凡坚定着自己的想法。
刘英被气乐了：“你这熊孩子，瞎说什么呢。施老既然不愿意提，肯定就是不情愿去的。你以后也别瞎问听到没？”
张志凡瘪了下嘴吧：“知道知道。我就是偷偷幻想一下。唉，我的课业还真是繁重。”除了暑假作业，每天增长到了十五张凝气符，两个小时的聚灵心法，现在估计还得拿出一个小时的时间来联系写字。等等！自己最近还要把自家副食店的要卖什么的配方给弄出来，不然光有咸菜肯定是顶不住的。唉，自己真是多才多艺啊！（← ←）
可在刘英心里，儿子出了暑假作业之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做了。“你还好意思说课业繁重？你看看顺义，每天早上吃完饭就去补语文，下午还要补数学。你就够闲的了。我回去告诉白傲，让他每天看着你写一个小时的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