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重生后 第30节
  谭玉书忽得抬起手,轻轻抚过苏宛菱头上被树叶卷起了发,声音温柔轻哑:“别担心,我既决定是你,日后便只有你。谁也落不进我的眼睛,这一生我只会看着你。”
  苏宛菱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心更是砰砰直跳,只觉得谭玉书这厮平日里默不作声,突然说起情话来也叫人面红耳赤。
  “最好是这样。”
  她哼了一声,目光却不敢与他盈盈眼眸对视,忙移开了视线。
  这视线一移,便注意到了在那城门内,耿宏和耿筠的马匹后面,还有另一人骑马缓缓出来。
  那人穿了与往日不同颇为低调的常服,大半个身影笼罩在城门的阴影中,却具有极强的存在感。一道光穿过城门外照射进来,映在他刚硬凌厉的脸上,仿佛这一刻带着一股冷气出来。
  第35章 我想亲你 从耳根一直红到修长的脖颈,……
  天气明明闷热干燥, 却在看见城门下出来的人时一下子冷了三分。
  苏宛菱心一颤,是太子高巍奕!
  这狗东西居然也来登高郊游了?
  他身边还有同行的耿筠和耿宏,看来之前她所做的事起了效果, 耿平侯府终于入了高巍奕的眼。耿筠也如前世那般努力,终于和太子搭上线了。
  她一颗心本应该略微放松一些, 可不知为何那处于城门阴影中的人仿佛投了一股视线过来, 阴冷的看着她。
  “殿下, 那是我的朋友,苏家二小姐。”
  边上的耿宏却并未注意到身边人的表情,他只是看见了熟人, 脸上扬起一个灿烂的笑来:“我去打个招呼。”
  脚下一夹,他骑着马便去了苏宛菱那。
  城门下,高巍奕的目光冷冷看着,整个人阴戾沉闷。
  耿筠就骑马在高巍奕身侧,她一向敏锐,高巍奕此刻的情绪自然清晰的传递了过来。她顺着耿宏的视线望了过去,看到了路边上的苏宛菱。
  似乎之前在观莲节,太子殿下对这个女子也格外关注。
  她静静地望了她片刻,观察着她的行为举止, 只觉得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情,自己都在她之上。也不过都是极为普通的一个世家贵女, 看不出哪里好,也不知道为何太子殿下会对她格外关注。
  恐是为了得到苏家的支持?
  不知为何耿筠心中没由来有一阵嫉妒, 若是她的父亲能像尚书苏健柏这样能干, 也不必她这般苦苦攀爬了。但到底要维持自己的姿态,她还是不能表露出来。只是声音清雅道:“那似乎是户部尚书二女,听闻她已定了亲, 那位站在路边的公子,便是她的未婚夫吧?”
  她唇边扬起一个浅笑:“殿下,是否要与他们同行?”
  此话一出,周围瞬间陷入了一片死寂。
  耿筠自然是不愿意与苏家之女同行的,但却要装出一副大度的模样。她在太子的面前就是一个清冷的女子,无论殿下与谁在一起,她都是与众不同的。
  但不知为何说出了此话后,她又十分后悔,因为拿捏不准高巍奕的态度,心里便直打鼓。
  “好。”
  只过了短短片刻,高巍奕忽然开口。
  ……
  好端端的一个登高郊游,一下子多出了一帮人。其中还有一个苏宛菱最讨厌的狗太子,就好像你在和现任约会的时候前任也非要凑在边上跟着一起逛街,简直憋屈难受。
  稍微好些的是太子至少这次出来是微服,边上只有耿宏和几个侍卫跟着,没有敲锣打鼓一大堆宫人。
  耿宏这段时间得到了太子重用,自己在侯府地位也高了许多,连父亲都不断夸他,下人更对他十分尊重,令他万分欢喜。
  他骑着马跟在苏宛菱的马车旁,眉眼飞扬:“前些日子巡防营举行骑射赛,我得了一等,统领大人说之后就会将我再升一级,许到了明年我便可以当上分路统领官。”
  巡防营分五路驻防,每路设统领官一人,只有当上统领官,才是真正出人头地。
  苏宛菱心情不爽,所以在马车里也只敷衍回应:“那很好啊,你继续努力吧。”
  耿宏没听出来她情绪,还以为她在位自己鼓励,便更高兴了:“你且放心,待日后我必要坐上统帅整个巡防营的位置,到时候你的安危由我一人保护就行。”
  在前世,耿宏确实统帅了整个巡防营,为太子高巍奕在之后的登基助了一大把力。后来高巍奕登基为帝后,将兵权交到了耿宏手上,那时候他已经掌握了千军万马。
  而现在这个未来即将掌握千军万马的男人,还只是一个男孩。
  马车里的苏柔淑似乎听出了些什么端倪,她抬眼瞅了瞅自家妹妹,压低声音问道:“阿菱,你何时与耿平侯府的小世子缠上的?”
  “缠……哪有,他不过是个毛头孩子,我将他当成弟弟而已。”苏宛菱总不能说是为了苏家日后的未来,才哄骗了耿宏提早进了巡防营,早些得太子重用,好让太子别盯着苏家不放。
  “可我看他却对你十分热心,那日在鸡鸣寺下,是否也是他骑马送你来的?”
  “不过是正巧碰见他在,让他帮了忙。”
  苏宛菱被阿姐问的郁闷,心里也觉得既然成了事,就不要再多跟耿平侯府来往的比较好,便掀开帘子对外头的耿宏吼道:“你别跟着我的马车了,扬起的灰都蒙了我们眼。”
  耿宏原本兴高采烈,听到苏宛菱这样说瞬间情绪低落了下来,耷拉着头放慢了马的速度:“哦,那我走远一些。”
  下过一场雨后,彰彝岩的山路更清晰了一些。
  这里的石阶是用从前鸡鸣寺庙拆建下来的石板铺成的,上面还有募捐者的名字,一层一层铺垫而上,直入最高的岩峰。
  因为这山路低平,也好走,苏柔淑腿伤也好了大半,才能来爬爬山,登登高。
  众人将马车和马停在了山脚,沿着石路慢慢往上走。
  谭家虽与苏家定了亲,但到底没有成婚,二人隔着很远的一段路,一前一后,并未走在一起。
  耿筠下了马后不知又去哪里换了一身素色牡丹长裙,挽着仙云髻,姿态怡然的跟随在太子身边,慢慢上了山。她容貌气质非凡,只在山上走,便有许多人回头看她。
  耿筠是跟着耿宏来的,太子要抬举耿平侯府,自然会把耿宏安排在身边,耿筠又是耿平侯嫡女,且也是耿宏的亲姐姐,便也趁着机会一同登高郊游。
  苏宛菱陪着苏柔淑一同爬山,期间忍不住朝耿筠方向扫了好几眼,她在想耿筠到底有没有拿下高巍奕,若高巍奕能直接娶了耿筠,苏家自然就安心许多了。
  许是她瞅的次数太多,高巍奕忽然转头看了她一眼,苏宛菱吓得手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怎么了?”苏柔淑察觉到她的异样。
  苏宛菱眼帘颤了下,忙移开视线:“就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
  “你向来不爱动,若走累了,前头桂花林里有一个竹亭,你可以陪着谭公子去那儿休息休息。”苏柔淑温和道。
  苏宛菱脸一红:“干嘛要和他去。”
  “你若不愿意,那我陪着谭公子去?”苏柔淑故意扬起笑音。
  “阿姐!”
  “好了,难得出来,你总跟着我也不是一回事儿。这样,我先陪你去那竹亭,到时候你与谭公子单独走走逛逛。”
  她既这样说,苏宛菱便也低头羞涩的应下。
  彰彝岩的竹亭,其实是一座沿山壁而建的竹舍,周围是一片桂花林。这个季节正是满林桂花飘香的时候,风一吹花香四溢,景色宜人。
  几人沿一条小道进了林中,很快便到了那间竹舍。
  丫鬟们取出食盒铺开在陈列于竹舍里的长桌上,还有茶水也一应俱全。
  “这是大小姐去年亲自去眉山采的青茶,炒干后混着干梅存放了一年。”青珠拿起一个竹编茶罐,打开盖子,里面的青茶香味扑鼻。
  苏柔淑道:“阿菱,你与谭公子去取些水来,青珠和青荷留在这里煮茶吧。”
  “好。”谭玉书刚起身,边上的阿武也跟着站了起来,像是要陪他们一同去。
  苏宛菱扭头瞪了阿武一眼,他瞬间明白了什么立刻收住了脚:“我,我去帮忙捡些柴火……这没有柴煮不了茶。”
  这粗略的借口,下了雨哪来的干柴。
  二人一前一后走出竹舍,慢慢在桂花林中并肩而行。
  苏宛菱微微侧目看了谭玉书一眼,今日他穿的这身青衫十分贴合他的腰身,精致的衣袖随着他的走动慢慢拂动着,上面所绣的银线漾起了如流云般的光泽,恍若仙人。
  许是一直看着,苏宛菱没注意脚下差点摔了一脚,被身边的谭玉书一把握住了手:“没事吧?”
  “嗯、嗯……”
  两个人靠得很近,几乎能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
  谭玉书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墨香,与空中的桂花香混合在一起,既淡泊又甜蜜。
  “走吧。”他声音低哑,握着她的手并未松开,而是就这样牵着手,继续慢慢走着。苏宛菱心砰砰直跳,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仿佛有一股力量在催动,炙热的,滚烫的,让她忍不住跟在他的身旁,亦步亦趋的往前走。
  十月秋末,满天桂花纷纷扬扬,花瓣一朵一朵飘落下来,无声无息的落在二人的脚下。
  苏宛菱心中激荡泛开,脑海不知怎么的回想起了那一日谭玉书喝醉酒,亲吻自己的场景。她抬起头来打量他,看见谭玉书精致的下巴上那肉粉色的薄唇。
  那日的亲吻来得快去得也快,她都没有尝到什么滋味。
  “我想亲亲你。”突然,她开口说了一句。
  苏宛菱毫无防备的一句话,让原本在行走的谭玉书一下子顿住。他声音暗哑,从脖颈到耳垂都已经红了大半:“在……这里吗……”
  “不行吗?”苏宛菱仰着头,目光紧紧望着他。
  她直勾勾的看着谭玉书,让他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微微侧过脸,喉结轻轻滚动:“可、可以……”
  眼前的人低垂着眉,纤长的眼帘微微颤动,语气暗哑,清冷白皙的脸上仿佛被秋日的火光染红,从耳根一直红到修长的脖颈,将他从前那份清冷消的一干二净。
  第36章 无法克制 谭公子身上为何总带着香气?……
  风吹拂过身后的桂树, 零零星星的花瓣如雨滴一般散下来,落在地面。
  苏宛菱踮起脚来,将眼前清冷的少年学士按在树干上, 她的手指轻轻扯住他的衣襟,让他不自觉的微微低头, 垂眸望着她。
  喉结无法克制的微微滚动, 眼中映着苏宛菱扬起的脸。
  “谭公子身上为何总带着香气?”
  虽然说是说好了要亲一亲, 但苏宛菱却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靠近闻了闻。
  谭玉书整个人贴在树干上,粗糙的树皮磨着他的后腰, 他全身紧张的绷紧,在这样清醒的时候与苏宛菱无限靠近,甚至还有即将到来的“亲吻”,都让他全身无端酥软:“我也不知……”
  他这句话刚说出口,忽然苏宛菱就袭了上来,他尚未说完的话就被封在了她的口中。
  谭玉书的嘴唇是清凉的,许是说话时微微张了口,让苏宛菱寻到机会亲吻了进去,就像是蚌人拾起了水中开了口的珠蚌, 轻轻搅动着里面的柔软。
  他两世为人,从未与人亲近过。
  这样的孟浪让他原本脑海根深蒂固的守礼崩溃瓦解, 就好像一股巨浪汹涌而来,冲得他抛戈卸甲。
  他这才意识到刚才苏宛菱问的话是为了引他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