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气运被夺后我名满天下 第202节
  晚上时候,他留在沈家吃的晚饭。
  沈焕对他经常来沈家已经见怪不怪,从他平日言行举止看得出殿下对自家姐姐很是爱护,沈焕也放心不少。
  吃过晚饭后,裴叙北陪着沈糯过去后花园。
  两人平日都忙,大多数都是晚上才能见上一面,关系未曾公布,亦不好去外面闲逛,只能常来沈家后花园。
  好在沈家后花园也别有一番美景。
  除非墙角开的正艳丽的花花草草,还有一片果园和菜园。
  已经十月中旬,天气凉爽起来,果园的寒瓜秧子都被平儿秋儿给扯掉了,改种其他蔬菜。
  沈糯还买了十来颗冬梅回来,也栽种在后院,再过一两个月开始下雪,冬梅就能开了。
  不知是不是知晓殿下夜里要离开,沈糯格外粘着殿下。
  等着三更天,裴叙北离开,沈糯送他出府,站在门口看高大修长的人影骑马离开,走到巷子口时,那抹高大的身影回头看她,哪怕沈糯看不清殿下的表情,也知他深深的看着自己。
  …………
  殿下走后,沈糯也开始忙碌起来。
  回春堂的病人多了起来,有些是找她看病,有些则是找她看事儿的。
  她的名声渐渐在京城里传开。
  除了这些,她平日里还在寻商铺,她准备再开个专门接待男客的养生堂,地段倒不是很重要,大小比较重要,商铺则必须跟南街养生堂差不多大小。
  就这样寻了两日,还是江栋跑来找她,“沈东家,西街有个酒楼准备卖掉,知晓沈东家想买商铺,我一直让人帮忙盯着在。”
  江栋一直很感激沈糯阻止他差点把江家人都给毒死的事情。
  因为进宫做证,他中术想要毒死家里人的事情也已经传开,有些说他可怜,也有些说他狼心狗肺太狠毒,连自己亲爹亲祖父祖母都要毒死,江父更是把他臭骂一顿,还说从来没养过他这个儿子,让他滚出江家。
  母亲也终于愿意跟父亲和离了。
  和离时,江父还想把李婶身上所有的银钱都要走,但这次李婶非常硬气,一文银钱都没给,她在养生堂的月例,之前每个月给家里一两银子的嚼用,剩余的都存着在,其实也就剩个十两银子,就这十两银子,还被江父跟江老婆子惦记着。
  江栋那时候也在场,听闻江父连这点银子都惦记着,他死死的瞪着江父。
  江父许是害怕了,也没在纠缠这些银子,跟李婶和离了。
  和离后,李婶在北街租了个小院子,一个月五百文钱的月租,就带着自己的东西跟江栋搬去了北街。
  北街那边的房子最是便宜,距离南街有些远,但能省钱,李婶宁愿多走些路。
  要不是沈糯,江栋很清楚,他跟母亲恐怕都完了。
  所以一直很感激沈糯,知晓沈糯准备再开一家养生堂要买商铺时,他就开始四处打探。
  他自己也有些人脉,在周围收了不少小弟,他在这些小弟中还挺有威严的。
  这些小弟都是附近的孤儿或者乞丐。
  现在他带着这些人夜里出去抓鳝鱼和蜈蚣,一个月能赚个一二两的银子,大家都很信服他,喊他一声江哥。
  他让这些小弟帮他留意着哪有五六层高的商铺出售。
  还真他打听出来了。
  西街有个五层高的酒楼打算卖掉,不过现在还没挂牌子,没几人知晓,还是有个小弟正好认识那酒楼的掌柜,掌柜无意透露出来的,说是东家年纪大了,不想继续干了,想回老家去。
  沈糯一听,也有些心动。
  那个酒楼她见过,跟养生堂差不多大小,用来改成养生堂就挺不错的。
  还在西街,地段很不错。
  西街的铺子比南街要贵上不少的。
  当初她这铺子大几千两银子拿下,西街那酒楼至少需要二万两银子。
  二万两银子,她自然是有的,养生堂开了快有十个月,也有大几万两银子的盈利了。
  这酒楼,要是挂牌说要出售,肯定很多人盯着的。
  江栋偷偷告诉沈糯,“沈东家,其实这酒楼的东家之所以想卖掉酒楼,还是有隐情的。”
  沈糯问道:“什么隐情?”
  沈糯说完,还让小玉从后厨端了碗凉茶出来。
  最近秋老虎,白日里天气很热,回春堂门口又正对着太阳,更是燥热,平日来回春堂看病的客人不少,沈糯有时候还会送碗凉茶让大家解解渴。
  “喝了凉茶慢慢说。”
  江栋接过茶碗,把凉茶一饮而尽,身体的燥热立刻就散开了,他微叹一声才低声说,“这酒楼东家平日里就跟妻子住在酒楼里,其实他们不是京城本地人,十来年前来到京城的,他们来京城是为了寻自己的孩子,十几年前夫妻二人是江南人,在江南做生意,孩子被拍花子的给拐了去,自此夫妻二人哪里还有心情做生意,一直寻子,打听到可能孩子被拐卖到京城附近,就带着全部家当来了京城。”
  “来到京城后,夫妻二人一直都在寻自己孩子,也一直没打听到孩子的着落,后来夫妻二人合计着,这样坐吃山空也不成,不然后面连寻子的盘缠都没,所以夫妻二人用最后身家买下这个大铺子,东家是个厨子,就开了酒楼,酒楼生意一直不错,后来东家寻了掌柜和其他厨子坐镇,他跟妻子继续寻子,就这么寻了十几年。”
  沈糯听到这里,忍不住问,“那为何现在不寻了,要回江南去。”
  既然寻了这么多年,可见对孩子感情很深,不可能会半途而废的。
  江栋继续道:“不是不寻了,是他们知道自己孩子已经没了。”
  没了?
  沈糯问道:“这是寻到了?”
  “哪呢。”江栋凑过去小声说,“一直没寻到,去年的时候,夫妻二人寻到位高人,想请高人帮忙算算他家孩子现在何处,那位高人掐算一番,告诉夫妻二人,不用再找,他们的孩子早在被拐时就出事死掉了,是走水路时,孩子也知道想逃,却不小心掉到河里淹死了。”
  沈糯蹙眉,没说话。
  江栋继续说,“就在高人说他们孩子早死了的那天晚上,夫妻二人晚上睡觉时还真的梦见自己的孩子,三四岁的孩子,浑身湿淋淋的,哭着告诉他们,说自己死的好惨,是活活淹死的。自此后,夫妻二人心灰意冷,没再继续寻子,但因孩子早就被溺亡的原因,他们抑郁寡欢,酒楼也不想开了,而且他们夫妻一直没有别的孩子,现在年纪大了,就想回江南算了。”
  江栋说完,忍不住叹口气。
  沈糯忍俊不禁,笑道:“小小年纪,倒是挺操劳的。”
  江栋忍不住说,“我只是觉得那对夫妻很可怜……”
  沈糯笑道:“别担心,他们夫妻二人的孩子没死。”
  江栋瞪大眼睛,“什,什么?可,可那高人不是都说他们孩子早死了,晚上还托梦给他们夫妻二人了。”
  这些事儿都是他小弟给他打探来的,那小弟常给那酒楼的掌柜跑腿,是个很机灵的人,掌柜挺喜欢他小弟,酒楼打烊后,经常让那小弟陪着他吃点夜宵说说话甚的,就把这些没几人知道的事儿告诉给他小弟。
  小弟就告诉给他了。
  沈糯道:“是不是靖水酒楼?”
  江栋使劲点头,“对对,听说其实这个靖水还是东家的儿子,酒楼以孩子命名的。”
  “孩子没死。”沈糯叹口气,告诉江栋,“这酒楼我去吃过饭,见过这东家夫妻二人。”
  那酒楼沈糯去过两三次,味道的确不错,价格也挺实惠的,所以去酒楼的客人还挺多。
  殿下回京后,经常在京城各个酒楼里定包厢,带她去各个酒楼用膳,想让她尝遍京城里的美食,所以京城里面的酒楼她基本都去过。
  这个靖水酒楼的夫妻二人年约四十岁左右,她见过两次。
  从面相上来看,夫妻二人子女宫虽暗淡,但还是有些光泽,所以表明他们有孩子,孩子也健在。
  既然孩子还活着,那所谓的高人自然就是假话了。
  江栋结结巴巴道:“那,那既然夫妻二人的孩子还活着,那个高人岂不是说谎话?可为什么孩子会托梦给夫妻二人?”
  沈糯道:“并不是托梦,只有频繁梦见才是托梦,我猜的不错的话,夫妻二人应该就是高人给他们批命的当晚,他们才做了这个梦,只是被那所谓的高人下了暗示而已,可能是用的一些迷香之类的东西,就会这样。”
  不过是个骗子罢了。
  江栋恍然大悟,“那,沈东家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们?就是他们知道孩子没死,可能不会卖酒楼了。”
  江栋忍不住摸了摸头,也不知该不该让沈糯去告诉酒楼东家,但他觉得应该告诉,不然实在太惨了。
  沈糯笑道:“明天下午过去看看吧。”今天她还有点事儿。
  她会如实告诉酒楼东家,看看他们自己怎么决定。
  江栋说完后,小心翼翼看了沈糯一眼。
  沈糯笑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
  她其实猜到什么事儿了。
  这几天她过去养生堂,李婶总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她知李婶应该是想辞了养生堂的工,是想出去自己开吃食店,但自己帮了她那么多,也正是因让李婶在养生堂上工,他们娘两才躲过这一劫的,现在提离开,李婶总觉得是忘恩负义。
  江栋小声说,“就是我娘,她想自己开个烫锅店,有点不知道怎么跟东家说。”
  沈糯笑道:“这是好事儿,我还要恭喜你们的,你回去同你娘说,让她明日去找乔掌柜结算工钱就是。”
  江栋欢喜道:“多谢沈东家,等以后烫锅点开起来,请沈东家来吃。”
  他跟他娘现在的银子加起来也是二十多两,肯定买不起铺子,就打算先搭个棚子租个摊位,一个月就一两银子,剩余的银钱刚好够置办开店的东西。
  他也不知道烫锅能不能赚钱,但烫锅的方子是沈东家给的,他跟娘在家配出来尝过,味道真是绝了,鲜香麻辣,沈东家还说可以一个锅两种口味,一种清汤的,一种辣锅的,大家想吃什么口味就在那边涮吃食,清汤的锅子使用菌菇熬煮的,同样是鲜美的很。
  他觉得自家的烫锅肯定能火起来的。
  江栋很高兴的跟沈糯道谢,还说明天陪她一起去靖水酒楼。
  沈糯笑道:“不用了,你去忙你的,既然要开吃食店,肯定要忙起来的。”
  江栋挠挠头,又跟沈糯道谢,这才一溜烟的跑了。
  等晚上,李婶从养生堂回去北街的家中,听闻儿子说沈东家让她明日去养身堂结算工钱,还恭喜她自己开吃食店,李婶听闻,眼眶也红了,喃喃说,“沈东家真是大好人。”
  江栋也说,“沈东家心善,是有大功德的人。”
  次日,李婶就过去养生堂结算了自己的工钱,乔掌柜也笑眯眯说,“等妹子的烫锅店开起来,我让养生堂的姐妹们都去给捧捧场。”
  李婶笑得合不拢嘴,连连道谢。
  回去后就开始准备找摊位,准备器具和食材。
  虽然摊位简陋,但她准备的食材都是最好最新鲜的,沈东家说了,只要味道好才能留住客人。
  …………
  而沈糯也在次日下午过去靖水酒楼一趟。
  酒楼里这会儿没什么生意,酒楼一般都是晌午和晚上那会儿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