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列车[无限流] 第120节
  莫名其妙的柏寒打算去找, 却被楚妍拉住“算了,蓬莱又不会出事。”柏寒这才恍然大悟, 又被她嘲笑:“小柏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呢。”
  此时此刻的雷雪看起来满脸伤感,眼睛微微肿起,神色萎靡不振好了好了我不能这么八卦,柏寒把目光转移到岸边码头。那里正被持着刀剑的铠甲武士重重保卫着,又有数位戴着高山冠的官员, 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中间一位头戴通天冠、身披玄色衣裳的年长老者;他正对面前一位俯首帖耳的中年方士叮嘱什么,后者毕恭毕敬地深深行礼。
  “秦王扫**,虎视何雄哉!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千古一帝,千古一帝....”杜老师盯紧那位玄色衣裳的老者眼睛都不眨,身体微微发抖:“能亲眼见始皇帝一面,我死了也值了。”
  拜托,不要这么不吉利好不好。柏寒也好奇地盯紧远处那位地位尊贵的年长老者细瞧,真的是秦始皇吗?只见他袖口和衣摆都用金线绣着五爪金龙,腰间悬着黑鞘佩剑,另一侧挂着两块通体无暇的玉佩,脚踏方口头翘尖履,举手投足气势逼人,确实有帝王气概。
  一定是秦始皇,对面那位方士必然就是《史记》留名的徐福了:他是个中年人,一身仙风道骨的浅灰道袍,头顶用枚白玉簪挽了个发髻。前几天柏寒随口对楚妍说徐福是个道士,其实在秦朝这种上知天文地理又能寻医问药侍奉帝王的高人被称为方士。
  “不能耽搁,走。”身畔梁瑀生握住柏寒手掌,指指岸边停泊的几艘大船,“再不上船就来不及了。”这是事先商量好的,大家需要尽快登上出海的船只,还不能被徐福一行发觉:否则必定会被杀头,耽误行程就完了。
  停泊在码头的大船共有六艘,头尾高翘,高高桅杆上系着白帆,左右舷窗里伸出几十只船橹,船尾还有尾橹和舵,还能看到粗重铁链拴着的铁锚。船舱共有三层,船首还有独立兵士值班的舱室,泛着油光的夹板十分宽阔与其说是木船,还不如说是微型航空母舰。
  “天啊,古时候有这么先进的船?”楚妍不敢置信地低喊,“秦朝不是两千年之前吗?”
  大概又是平行世界的蝴蝶翅膀。杜老师念叨:“封建社会可和现在不同,始皇帝一声令下,举国之力造出六只船还不容易?”
  倒也有道理。船首各自漆着不同水兽,已经停泊在码头的一艘漆着玄黑乌龟,后面一艘却是赤红鲤鱼,后面依次是银白鲨鱼、古怪长蛇、透明鱼鳍的海豚和青鱼。
  梁瑀生匆匆和凌耀祖商量两句,便带队径直朝最后一条青鱼木船奔去:那里距离最远,途中被发觉的几率最小。柏寒百忙中看了凌耀祖一眼,后者神色疲惫,不停抽着烟。
  能随时下水的行头、用防水袋装好的物品,三队乘客小雀斑团队也在很快便趟着海水朝深处走去,几位新人犹犹豫豫跟着,还有几人手足无措地停在原地;普通任务大家还能提点几句,鬼门关可管不了他们了
  登船过程比预计复杂不少。从数百米外下水避开开守船兵士的注意,再悄悄潜到木船靠近外海那侧,寻找合适位置用弩/箭射出带着蛛丝的箭矢,三队依次攀上木船。
  离得远了只觉得木船壮观雄伟,近在咫尺才发现连头顶桅杆都看不全,实在太大了;船板不知什么木头做的,摸着比铁板还结实。杜老师守在船角盯着秦始皇方向迟迟不走,好奇的柏寒也游过去看两眼,只见一道香烟袅袅直上高空经久不散,大概在焚香祭天。又有数头活猪活牛活羊被顺着木板牵上玄龟木船,举着大刀的红衣刽子手摇摇晃晃跟在后头。
  “小柏,快!”已经攀上蛛丝挂在半空的楚妍喊道,柏寒先把装着两条小龙的背包递上去,又拉拉杜老师,两人一先一后游到船边抓紧绳索。留在岸边的新人还有不少,只有四人跟在大家后头。
  众人依次猫腰溜进船舱,寻找下到船底的道路。好在始皇帝和徐福等人注意力都集中在第一艘玄龟木船上,其余五只船只有几名船员,大家碰了会壁也就顺利顺着舷梯下到甲板底部。这里两侧都是铺好上下床铺的空舱,显然是住人用的,下一层才是装满粮食水桶的货舱。
  “先停这儿。”打头阵的凌耀祖松了口气,带着大家把背包行李放置在角落,自己回去打探。杜老师无论如何也要跟着,舱底又密不透风,于是大多数人也跟着回到上一层。
  透过舷窗,柏寒能看到码头祭祀告一段落,秦始皇也站在岸边;刚刚给他行了三跪九叩大礼的徐福正徐徐沿着木板走向玄龟木船,身后跟着两位年轻弟子;随后是数十位皮肤黝黑的海员,又有数百位全身披挂的士兵,最后是排成整齐队伍的白衣男女:年轻的十四、五岁,大些的十七、八岁,都是青春年少,。
  “十五,二十。”柏寒数到一百,大概估算着后面长长队伍,“三千,果然是三千童男童女。”
  《史记》中也这么记载的,我为什么会说成五百?把耳熟能详的神话传说回忆一遍,柏寒想不出脑海中五百这个数字的来援,只好摇摇头:难道是平行世界的锅?
  梁瑀生却估摸别的。“一艘船五百童男童女,剩下都是船员和士兵,起码得一百个。”凌耀祖也赞同:“走,趁着人还没上来,再出去走一圈。”
  随着最后一名童女登船,玄龟木船收起搭在岸边的木板,慢慢扬帆朝着海中驶去。赤鲤木船停靠在码头等待船员士兵登船,随后也是五百童男童女。“我们是最后一个。”柏寒这么估计,又指着岸边:“看,是家属?”
  果然有不少服饰普通的平民,被守卫将士隔离出老远,依然立在岸边恋恋不舍朝着船队挥手,还有妇女放声大哭。楚妍有些触景生情,眼圈发红,小雀斑却羡慕地眺望岸边:“小柏你眼力可真好,我怎么看不清?”
  咳,因为我们喝过泉水,柏寒尴尬地想。
  上午十点整,青鱼木船载满全部乘客,在始皇帝和臣子将士平民目光中慢慢驶离码头。船员熟练地操控船只,士兵们把童男女安顿好便守在岗位,三队乘客外加四名新人躲在甲板底下二层货舱角落连口大气都不敢出。一等座丁一守在舱口,稍有动静立刻示警。
  “得找到孟寒山和柳冬儿。”杜老师把声音压得极低,“只要不在徐福那艘船上都好说。”
  梁瑀生苦笑:“万一在呢?蓬莱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哪次没把我们弄到最危险的地方?”
  “先弄清楚再说。”凌耀祖显然很有经验,“肯定有名单,最不济也能从当头儿的嘴里打听出来。”
  楚妍低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被上面发现了,能掌控这条船吗?”
  “不能。”梁瑀生瞧瞧凌耀祖,干脆地说:“我们谁也不会航海,就算把上面守卫都弄倒了,船员也不听我们的,还有那么多童男童女。只能暗地里来。”
  “而且,我们必须跟随徐福出海航行。”打开背包把两条小龙放出来透气,柏寒一字字念着车票,“万一出了事或船停了,徐福把我们甩了就完蛋了。”
  错一个字也完成不了任务。
  楚妍指指大家:“得找几身他们的衣服,这样出去可不行。还有,最好前几天就能找到那两个人,我们的守护神藏不住的。”
  柏寒深深呼吸:灵异任务就是头疼,听凌耀祖说:“白天不行,夜里,我出去走走。”便打开自己背包:“我有夜行衣,夜里谁也发现不了。”
  两队商量半天,决定夜间上去打探。小雀斑谨慎地说:“各位,那我们就先配合了,等牛鬼和鲛人出来再请各位帮忙。”
  “有幸”进入鬼门关的小雀斑胖子五人任务要求也不多见:1、跟随徐福船队出海;2、消灭五只牛鬼;3、得到五颗鲛人泪珠。
  鲛人嘛,柏寒很熟悉,就是海边人鱼,它们的眼泪迎风变成珍珠;牛鬼却不知是什么东西,八成是海中怪兽鬼魂。
  梁瑀生拍拍夜行僵尸任务中相识的鹰钩鼻肩膀,后者刚刚得到守护神。“这都好说,到了第七晚鬼门关,你们几位得帮我们一把才行。”
  估计小雀斑队伍早商量好了,干脆地说:“谈不上帮谁,同舟共济嘛,我们也得熬过第七天,再说小柏福哥那么照顾我们。”胖子也略微紧张地说:“就当我们提前体验鬼门关了。”
  小雀斑一向是聪明人,柏寒由衷感叹。凌耀祖直截了当地说:“五位帮一把,等我们三人走的时候,能留的给你们留下。”
  “还有个问题。”沉默许久的雷雪也捏起车票:“我们每次都要回到下车的地方登车,这次怎么办?难道还要返航吗?”
  这个问题难倒了在场所有人。昨天三队就讨论良久,凌耀祖三人最为紧张:按照鬼王墓中卢文豪五人匆匆逃走的模样,第七天列车就来接人了,茫茫大海之中如何回到码头?
  “车到山前必有路。”杜老师无奈地摇摇头,“走一步看一步。”
  四名新人一直没敢说话,见大家沉默下来才问了几句;他们只在列车上听小雀斑队伍匆匆讲了讲,发觉脖子上的车票无论如何也摘不下来,这才壮着胆子跟着三队上船,见到两条小龙便彻底信服的。此时互相看看满脸茫然:“那我们呢?就这么干等着?”
  “对啊,你们是三等座。”小雀斑利索地讲:“车票不是写了吗,跟随徐福船队出海,满七天就行。”
  午间有数名火头军下船舱取粮草,抬着十几大筐米面上去了,没发现躲在舱角的众人。这里没有蔬菜生肉,想来只带了能长时间储藏的口粮。按照甲板上的船员还能捕捞海鱼估算,整舱食物也不过能维持将近一月。
  杜老师喃喃感慨:“刚才时间太紧,也不知道码头是什么地方。后世分析,徐福东渡起点可能是浙江慈溪,也可能是胶南琅琊台,又有人说是连云港。至于目的地,都说是古代的倭国,现代的日本,还有人说船只沉没在海中,再无消息。当年徐福口口声声说有仙人居之的蓬莱、方丈、瀛洲,也不知道咱们能见着不能。”
  三仙山的蓬莱,和我们刚刚离开的蓬莱有关系么?柏寒百思不得其解。
  作者有话要说:  一等座:第十八场任务的凌耀祖,雷雪,杜老师,第十五场任务的丁一,老胡
  一等座:第十七场任务的楚妍,第十六场任务的梁瑀生赵邯郸,第十五场任务的柏寒百福
  二等座:小雀斑、胖子、莫西干头、鹰钩鼻和第五人
  始皇帝跑个龙套,徐福算是主角哈,本章登船,稍微介绍介绍背景,不会太长。
  第165章 徐福东渡二
  2017年10月19日
  “我上, 我上次走了两趟都没被发现。”傍晚九点多的时候柏寒摩拳擦掌,两只小龙张着翅膀在身边乱走,在场几位身手利索的男士却一致反对,梁瑀生也连连摇头。“哪儿能让你一个姑娘出马?我们走一趟。”
  互相争抢半天,却是丁一拔了头筹:他是内家好手,矮小敏捷又能随机应变,向来是凌耀祖团队打探消息的不二人选。只见他利索地脱去外衣穿好夜行衣,用帽子把头脸都遮住, 朝墙壁一靠:“怎么样?”
  仿佛一只融入周围环境的变色龙, 柏寒突然发觉自己找不到近在咫尺的丁一了, 其他没见识过的人更是压低声音:“牛b”“不错啊这个。”
  墙壁慢慢凸出个人影,丁一低头打量自己也是高兴,抱了抱拳:“我走了。”
  “这个很有用。”楚妍惋惜地说, “可惜只有一件。”
  柏寒把撒哈拉沙漠中夜探江峻府邸的经历讲了, 又说起那只诡异黑蝎, 随即有些难过:当时并肩作战的洪浩和曹铮都不在了。梁瑀生猜出来了, 轻轻拍她肩膀安慰。
  货舱门口突然传来响动, 放哨的赵邯郸疾步赶来打个手势, 大家立刻轻手轻脚躲进最里面角落这层货舱着实宽阔, 成行成列摆满粮食水桶和捕鱼的饵食,如果不是特意寻找很难发觉藏着十几个人。
  过了几分钟,果然有两名士兵进来抬了两桶剩饭那是晚餐没吃完的,想来这里温度最低,易于储存, 也没往里多看,转身上去了。
  奇怪,现在都快十点了,还有谁没吃饭?午餐和晚餐都是按时拿米做饭的。黑暗中的柏寒这么琢磨,等到回到原处的赵邯郸示意,才按亮蒙在背包中的手电。
  赵邯郸轻声过来:“朝着下面走了。我得跟着看看。”梁瑀生不放心,也起身拿刀:“那就走一趟。”
  除去杜老师楚妍等留守,凌耀祖也按兵不动;柏寒把两只小龙装在包里背着,又叮嘱它们不许出声,这才跟着梁赵几人轻手轻脚伏在货舱门口。此处距离上下楼梯并不远,也没什么人把守,没过多久就听那两人顺着楼梯上来;几人躲在墙角,看着他们把木桶抬回原处便走了。
  按照船舱设置,下面应该也是个舱室,室门却被明晃晃的铁锁锁住。几人猫腰疾行,很快停在门口,看着老胡掏出几把钥匙挨个尝试:那是万能钥匙,还有几条古怪铁片。
  果然管用,铁锁无声无息开了。里面黑洞洞的,想到自己只与深不可测的深海相隔一层木板的柏寒很有些胆寒。留下老胡守在舱门,走在前头的梁瑀生按亮手电:果然有人,却是关在木笼子里的。
  事实上这里应该叫监狱才对:数十个衣衫褴褛的活人被沉重铁链锁在木笼中,个个蓬头垢面,眼中流血,不知怎么被戳瞎了。他们面前摆着饭盆,不少人正像牲口般抓着饭吃。
  怎么回事?柏寒心中发堵,把目光挪开去,发觉视野中除了两排木笼没有其他东西。不知梁瑀生发现什么,低声说“看”她也瞥了两眼,原来这些人胸前都有“囚”字,大概是死囚之类。
  几人走近细查,最近木笼中那名死囚侧耳倾听,又举起空了的饭盆朝外乞讨,看着很是可怜天,他怎么只有半截舌头?
  片刻之后,货舱里的杜老师脸色相当沉重,朝着身畔伙伴把声音压得极低“我猜的没错,这不是徐福第一次出海。”
  “《史记》中只记载一次,事实上他却最少出了两次海。传说始皇帝举国寻找长生不死仙药,行至琅琊山之时徐福拜见,愿为主分忧,随即乘船出海,再无音讯。始皇帝在国内翘首相盼,过了九年才又见到一无所获的徐福,雷霆大怒。徐福却说前次已经到达三仙山之一蓬莱,所居仙人嫌他两手空空,不肯赐予仙药。始皇帝信了,备齐奇珍异宝,又征集三千童男童女连带能工巧匠和五谷药材,这才交给徐福;徐福又说海上有鲛鱼出没,必须有善于使用连弩的士兵随行,始皇帝也准了。”
  怪不得刚才攀上木船之时见到两侧都配着大型连珠/弩,专门射鲛鱼用的么?梁瑀生指指地板,“您是说,下面那些人都是喂鱼的?”
  “要不然呢?留着白白吃粮食?八成是什么怪物。”杜老师看看沉默的凌耀祖,“徐福上次碰过壁,这次什么都准备齐全才敢出海。邪里邪气的,不好应付。”
  四名新人还算是普通人,脸都白了。
  楚妍皱紧眉头盯着车票:“不能轻举妄动。任务说的不清不楚,跟随徐福出海船开到哪里算是到了地方?换句话说,孟寒山和柳冬儿在什么地方才会出事,必须我们挽救?”
  “我也是这个意思。”杜老师郑重其事地环视众人:“还是那句老话,不能被他们发现,更不能更改路线:船就这么大,就算弄了他们的衣服也很难混过去,只能被扔到海里喂鱼。就算索性占了这条船,徐福这种古人最迷信不过,怎能继续航行?万一掉头回岸怎么办?”
  倒霉,还不如上回鬼王墓简单明了。柏寒低声吐槽,又把两只小龙放出背包,靠在梁瑀生身边听杜老师和楚妍绞尽脑汁思索。有人拉拉她衣角,却是小雀斑,很有点紧张:“小柏,我们总躲在这里,怎么找鲛人和牛鬼?”
  “你放心,用不着我们找。”这种事情柏寒遇得多了,“它们肯定主动来找我们麻烦。”
  好在并不总是坏消息。
  凌晨一点多,放哨的老胡传来信号,众人立刻躲藏起来,原来是丁一回来了。他刚回到队友旁边便摘头套,指着夜行衣大赞:“好东西,没人瞧得见我,如履平地啊。”
  老胡性急,“怎么样,有孟寒山和柳冬儿消息没?”
  “那还能空手回来?”丁一有点高兴,遥遥指指东侧:“孟寒山是护卫队的副统领,正在赤鲤船上,这几条船日常都归他管,正统领陪着玄龟船上的徐福;柳冬儿不在咱们这条船,具体哪里落脚还不清楚。”
  还不错,成功一半。柏寒兴奋起来,听他低声讲述,又在地板画图:“这条船露在外头三层,甲板下头也是三层。甲板上三层都住着童男童女,我们是倒数第二层货舱,头顶那层是船员和守船士兵,最底下这层我没去。”
  凌耀祖替他补充:“下面是地牢,关着几十个人。”
  这事出乎丁一意料,不过他很快顺着自己思路继续讲:“船头不是有两间值班室么?其实就是指挥室,负责这条船的头儿姓李,正待在那里和副手说话,又和其他船只联络。”
  梁瑀生插口:“他们怎么联系?”
  丁一指指赵邯郸手边弓箭:“跟老赵一样,射过去系根绳索来回传信。我在外头猫着,听见李头儿正给赤鲤船上的孟寒山通信汇报,说是一切正常。又过了半天他俩回去睡觉,我溜进去查找,发现这条船上的童男童女名册,翻了半天没看到柳冬儿的名字。没敢多呆,这就回来了。”
  这人果然精明,又把几条船停泊方位大概画出来:“我们在这里,那条是赤鲤船,其他我就看不清了。”
  一个小时之后,躲在甲板楼梯阴影里的柏寒朝着赤鲤船方向望去,却被船舷挡住视线。头顶桅杆顶部站立一名值夜的士兵,船头船尾也各有一人站岗。
  顺序是两队猜拳定的,柏寒拳头赢了雷雪剪刀,于是梁瑀生排在最前头,其次是柏寒楚妍,赵沈两人收尾。凌耀祖团队垫后,小雀斑队伍再次,四名新人战战兢兢跟着。其实两队曾劝过后者留下,反正他们除了跟随船队出海没有其他要求;两个新人动了心,另两名却坚决反对,于是四人都跟了上来。
  穿着夜行衣的丁一慢慢绕到船舷另一侧,抱着一袋米扔进海中,只听噗通一声水声飞溅。守在桅杆那人便提着灯笼照过去,笼罩在船帮阴影下的水面却看不到;紧接着又是一声,他生怕大鱼之类撞坏船只,连忙攀下来查看。
  说时迟那时快,守卫刚刚踏下桅杆木梯,等待良久的梁瑀生便疾步朝另一个方向掠过空荡荡的甲板。他腿长步快,几秒钟功夫就走完全部路程,只在船舷稍稍停留便单手支撑着跃将出去。
  该我了。回头望着那守卫兀自伸着脖子朝外张望,柏寒紧紧背包也大步流星朝着船舷飞掠,毫不迟疑地越出船舷,随即被蛛丝吊在半空梁瑀生正仰着头等在两米下方的位置。
  这是大家事先演习过的,先出发的把结好的蛛丝套在船舷位置,就这么逐渐转移,被发现也只好立刻击倒守卫了。波光嶙峋的海面距离双脚越来越近,单手拽住蛛丝的柏寒把另一只手伸进水中顿时一哆嗦,用口型说:“水好凉。”
  梁瑀生安慰地拍拍她头顶,率先轻轻落入海里了,这才把手伸给她。背包被海水浸湿的时候,两只小龙兴奋地直扑腾,柏寒只好悄声叮嘱“不能动!”
  漂浮在水中的同伴越来越多,不断有人从高高船舷朝下滑落,两人并肩朝着东侧数百米外的赤鲤船游去。好在运气不错,月亮被乌云遮住半边脸,能见度并不高,不用潜水也算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