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你要走了吗(2)
  季北言的眼睛里泛着星光,看得安以陌有些痴了。
  安以陌蹲在她他身旁,他所有的表情全数落入了她的眼里。
  这个男人,相处不长,却在她面前表现出了很多种样子,开心的时候就是开心,不想说话的时候就不说,现在,想生气我就生气。
  这样一个真性情的男人,安以陌不知道以后还不会遇到第二个,但他知道,他在她心里已经是最特别的了。
  脚酸了,安以陌想要站起来,季北言握住她的手。
  安以陌无语了,这都是第几次他握她的手了!还一点儿也不自知。
  安以陌借助他的力站起来,挣开他的手,“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对不起。”
  季北言为刚才的事道歉,冲昏了理智,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算起来,自己好像没有生气的权利呢,但自己确实是这样做了。
  “没关系。”
  “你在生气吗?”
  季北言问安以陌,安以陌的声音听在季北言耳里,直觉就是安以陌不高兴了。
  “我生什么气啊,我又不是某人。”
  安以陌说,其实自己已经开始掩饰不住嘴角的笑意了,只是被她压制得极好。
  只准他吓她,还不能她吓他了。
  安以陌难得幼稚一回,季北言还真是有些摸不准她是不是生气了。安以陌的性格很好,就算生气,也只是沉了声音,因为很少生气,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安以陌和阿轩说话的声音很沉,季北言也不会联想到安以陌生气上来。
  “想要我哄你吗?”
  可能两人都没有察觉,两人之间的对话就像是在闹别扭的小情侣。
  自己可能不知道,但落在远处阿轩的眼里,两人的手还交握在一起,安以陌的表情说不出来的怪异,看起来有些小娇羞,又像是在撒娇。
  阿轩的眉头皱起,很想过去制止他们。
  可是小姐的命令又不能不听。
  季北言说这话的时候有着说不出来的温柔,安以陌差点沦陷进去。
  慌忙挣开他的手,安以陌抬手拢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走了那么久,饿不饿?”
  季北言点点头,刚才忙着生气了,没顾上吃饭的事情了。
  现在的自己,真的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和以前的生活有很大的区别。
  现在的生活对于季北言来言,也许更倾向于现在的自己,世人都在追求一种平淡安逸的生活。却不知,这种生活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安以陌看了一眼远处的阿轩,对着他招招手,阿轩快步走了过来。
  “小姐。”
  “你在这陪他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阿轩点点头。
  安以陌离开。
  安以陌一走,阿轩便出手抓住了季北言的衣领,警告他,“离我家小姐远点儿,我再看到你动手动脚的,可不会轻饶了你。”
  季北言轻笑,“我做了,你又能奈我何。”
  “你……”
  “昨天你们家小姐和你说的话,我可是全都听见了,记住,别越界。”
  季北言一脸笑容看着阿轩,阿轩被他的话气得,却又无可奈何。
  愤愤地放开了扯着季北言衣领的手,想着昨天安以陌对他说的话,又想到他们明天就要离开了,季北言肯定不知道他们要离开了,莫名地觉得心情有点爽。
  就让他嚣张一会儿,也得意不了太久了,等到他们离开,和这个人,就不会有任何牵扯,也不会有任何见面的时机。
  准确的说,这个人,就会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不被记住。
  阿轩忍下了揍他一顿的冲动替他整理好被自己弄乱的衣领,拍拍他的胸口说,“我确实不能拿你怎么样。”
  阿轩说这话的语气,听在季北言耳里,极度地不舒服,却无法反击。
  如果现在自己看得见,他肯定会上去和这个男人打一架,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敢扯自己的衣领,威胁自己。
  季北言这辈子最讨厌的事就是被威胁,他习惯掌握主动权,就是为了不被人抓住把柄,好在关键时刻反击,一旦被人威胁,就意味着你的失败。
  失败,这两个字,在季北言的字典里还没有出现过,这辈子,也不会出现。
  也不知是不是他太自信了,日后当真出现这样的事情时,他也只能妥协,别无他法。
  阿轩奉命在安以陌身边,自然是为了排除掉可能出现在安以陌身边的所有危险。连这都办不到,不需要安以风辞了他,他自己就会离开,尤其是这种时候。
  阿轩真的对这个男人又一直直觉,不简单,就凭下属一直查不到这个男人的一点儿蛛丝马迹。
  如果是普通男人,会需要这样隐瞒自己的身份吗?答案是否定的吧。可这个男人,心思太深,不适合和安以陌待在一起。
  阿轩真的必须尽快带安以陌离开这里才行。
  说话间,安以陌已经回来了。
  把饭菜放下,安以陌对着阿轩说,“你在这陪他吃饭,我有点事儿需要去办。”
  阿轩点点头,“是,小姐。”
  饭菜是两人份的,看得出来是安以陌特意准备的。
  说实话,阿轩真的不愿意在这里伺候这个男人吃饭,帮季北言把菜布好之后,自己低头吃自己的。
  季北言也老大不爽了,对面坐着一个男人,还是一个对他有敌意的男人,这让他的胃口在直线下降。
  安以陌过去找了老住持,想拜托她在他们走之后,能够帮忙照顾一下季北言,等到他的家人寻来。
  安以陌一路上都在思考,心绪有些不宁,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离开了,自己的心里不但没有开心,没有那种即将回家的开心,没有那种即将见到家人,朋友的开心,反而是一种不舍。
  想到他们走后,季北言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安以陌就有些于心不忍。
  他的身上还有伤,康复的日子还得取决于后面的治疗。
  安以陌其实有一个想法,就是他们在下山的时候,把季北言送到医院里去,又想到那个时候,如果依旧还有仇家在在追杀他,是不是又会再一次陷入危险中?而且身边没有人,季北言看不见,该怎么去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