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6 人的心思
  舒天赐没想到南陵王这一国君王,竟然能曲能伸到如斯地步,当下心中对他这个人又多加了一分警惕。
  舒敏也确实没想到顾筱婉竟然会替她说话,一时之间脸色有些扭曲,南陵王说完话之后,见她面色越发的不悦,便笑道:“看来,明都郡主似乎不愿意接受本王的道歉啊?”
  舒天赐一听,忙喝道:“明都……”
  舒敏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自然地应道:“南陵王多虑了,明都未敢有这个想法,还望南陵王也莫往心里去!”
  南陵王哈哈大笑,声音越发的粗犷:“本王人高马大,自然心胸宽广。”
  他接下来没说出的话,众人都知是什么意思,顾筱婉倒觉得这南陵王,并不如传言那般心胸狭窄,倒像是个真性情的汉子。
  二人刚才本就有过一次合作,这番你捧我摔,也算是认识了。
  舒天赐这才领着众人离开,临走前说是要替南陵王赔罪,此事便是揭过了。
  而太后那边知道这些小姐们做的事情之后,气的再加了罚。
  送走了南陵王之后,这些小姐们家中的女眷,通通都得在家中面壁思过一月,好好的学习妇德妇容。
  舒天赐也极力压下了那日的事情,只知道是那些小姐们竟然跑到南陵王暂时歇息的寝殿闹事,也是为了保全顾筱婉的名声了。
  晚上,舒天赐亲自宴请南陵王,二人在书房里头谈论了许久,也不知道这二人说了什么,反正直到月朗星稀,萧远尧这才离开。
  离开的时候,萧远尧一脸的喜色,万分高兴。
  齐公公见他离开了,忙进去看舒天赐,就见他竟然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看的齐公公新下一惊:“皇上,皇上……”
  “别喊了,朕还没死呢!”舒天赐不过是多喝了两壶酒,一直都跟萧远尧在谈事,心中郁闷,便有些晕沉沉的,萧远尧没走之前还一直撑着,他走了,舒天赐便毫无想象的躺在了地上了。
  齐公公见皇上没啥事,悬着的心这才落下来。
  天知道他刚才看到皇上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时,他吓的魂都要飞出来了。
  舒天赐坐了起来,头有些晕沉沉的。
  他看着齐公公,脸色潮红,有些醉醺醺地说道:“你说,这人的心啊怎么那么难猜透呢?”
  齐公公没想到舒天赐竟然会纠结这件事情,忙说道:“皇上,您是天之骄子,您想要知道谁人的心思,谁都会告诉您的!”
  舒天赐声音低声,似带着若有似无的委屈:“是嘛?谁都会给吗?”
  真的是谁人都会给吗?
  这点,齐公公没回答,因为他也没把握。
  舒天赐直直地望着刚才萧远尧坐过的地方发呆。
  刚才他们二人,都同时不约而同地避开了一个人,却每每都是绕着她来继续这场谈话。
  看样子,今日萧远尧也是被她的温婉端庄、大气沉着给吸引了。
  只是可惜了,他明确地告诉过了萧远尧,丽华长公主不会去南陵和亲,安平公主也不会去南陵和亲,但是南陵有联姻的诚意,那么大清也一定要拿出诚意来。
  南陵给了一座不知山,那大清除了给南陵一位公主外,还会给南陵一封百年不战的协议书。
  南陵是个弹丸小国,在先皇手上的时候,大清先祖的长平长公主和亲到南陵时,不战协议已经作废,南陵的先皇是个骁勇善战的家伙,可是无奈,大清人多,且善于打战,南陵的先皇在位几十年,都未曾撼动过边疆的半分国土。
  但是这位新登基的萧远尧,却是个比先皇更加有深谋远虑的人,他知道,南陵太小,不能把所有的经历和时间放在打仗上,而是要休养生息,慢慢地屯兵,锻造更好更精锐的兵器,不从人力上赶超,就从武器上赶超,让大清忌惮,这才是上上之举。
  无疑,萧远尧也做到了。
  因为,大清兵器锻造的技术实在是太差了!
  舒天赐给萧远尧最后的答复就是,五十年不打仗的协议书,另外,会从二品以上官员的小姐里头,册封一位为大清公主,风风光光地前往南陵和亲。
  这样的话,既能够保全舒天赐不愿意丽华和安平远嫁的心,也能维持南陵和大清两国联姻的颜面,也算是不合适中最合适的做法了。
  萧远尧自然是答应了,他想要的,就是大清不吞并南陵,给他五十年的时间,他屯兵居奇,锻造兵器,训练士兵,他就不信,五十年后的南陵,依然会像现在这样,逢战必败!
  况且,只要有银子就能招揽到士兵,而那坐天下人都觊觎的宝藏,听说,又重新在江湖上问世了。那座人人闻之色变的悔恨山,也不知道里头,究竟藏着多少的秘密。
  风驰见到主子这般的高兴,自然也跟着高兴,说道:“王,没想到在这大清,竟然也能看到这般英勇机灵的女子,人人都说大清的姑娘是温室里的花朵,经不得风吹雨打,今儿个还真让咱们见着一朵室外的野花了!”
  萧远尧听了便笑,何止是野花,这简直就是一朵长满了荆棘的刺手的蔷薇。
  又惊艳、又漂亮,还浑身长满了尖锐的刺!
  不过,越是这样的女人,就越容易挑起男人的征服欲,听清皇的意思,也是不舍得让她去和亲的,也不知道,清皇对这位义妹,是不是有其他的心思。
  他说道:“风驰,你去打听打听,看看这位安平公主平日里头风评如何,有没有心上人,本王要看看,清皇究竟是什么意思!”
  风驰领命立马就去了,临走前,将房间的门全部都关上了,萧远尧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面前的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下去,突然站起身,就将头发那乱糟糟的头发一把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