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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不等沉未晴回答,江榆楷趴到她的胸口,一副撒娇的样子。柔软的触感让他感到些微安全感,耳朵贴在左胸膛,还能听到心跳,节奏虽有放缓,依旧略快于平时。他的双臂扣住沉未晴的腰,腿也缠上来。鼻底传来淡淡奶香,晶亮的红珠就在眼前,使他更有心猿意马。
  “小雨伞——”他又蓄意拖长尾音,企图显得更加婉转,指尖在她腰侧轻点。
  沉未晴被他碰得发痒,扭腰躲避,侧身却又因为姿势所限,刚好把胸口压到他的脸上。忽然被软肉按到呼吸不畅,江榆楷后仰着抬头,笑道:“你好热情。”
  每句话都被说得像是为他神魂颠倒一般,沉未晴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无奈地看他。反正在自我鼓励这方面,江榆楷从来是超群绝伦。
  他便再用鼻子压在她的胸脯上,讨好地碰一碰,身体的复苏让他发出渴求的声音,不受控地想提出些暗示。带有热度的呼气洒在敏感的乳晕,沉未晴微微屈膝,碰到他早就硬直的下体。她的手指缩紧,沾黏的喉咙打开,说的话却并不令他如意:“没有套。”
  刚刚还盘算着如何进行下一步的江榆楷,被当头泼了盆冷水。
  “以前的呢?”他问。
  沉未晴垂下眼睫:“早丢了。”
  “那你和许……”他这句话问到一半,已从她刚才的言辞中推断出答案,稍有失望的心情立即得到缓解,“你们也从来没有在这里过吗?”
  他进门到现在已经问了很多有关许星辙的问题,沉未晴蹙眉道:“谁会趁爸妈在楼下的时候就……”同样一句未完,仔细想想,便发觉她所说的情况是有过的,只不过主角换了个人。
  沉未晴忽然不知道这个话题如何继续,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提起。
  她偶尔会带许星辙到家这边,也会在父母默许的情况下留他过夜,但两人都认为这样的时候不适合在楼上发生什么。甚至有几次,他还会被沉未晴直接赶到隔壁房间,独守空房。他虽然也委屈,眼神耷拉,却因为她的坚持不得不听从。
  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循规蹈矩的,宛如一早拟定的公式,可江榆楷总是那个未知数。
  他从一开始就是她生命里的那个不安分因子,所有变动的源头,这让沉未晴感到忌惮,却又无法拒绝。
  在许星辙这里得到的安稳,会被他的跳脱打乱;而他的活跃,也会被许星辙冲淡。
  沉未晴父母知道她已和许星辙发生了关系——或者仅有沉母一人,还起源于一个乌龙。
  周末沉未晴照例带许星辙来家里做客,提上前一日从他家带过来的一箱猕猴桃。许星辙家买水果的分量总是大气,成箱购入,还夹生的搁在储物间捂着,成熟的放进冰箱。前晚去他家时,许母看沉未晴多吃了两个,猜她喜欢,他们离开时便直接送了一箱,让她拿回家。
  次日下午返校,他们自然不能完全带走,只给各分了两小袋,留出与室友共享的富裕。沉未晴和许星辙与他们各自的室友关系不错,假期偶尔会被约出去玩,只不过沉未晴总是因为实习而拒绝,许星辙倒是去过好几次。但平时许星辙常常会跑到这边学校来给沉未晴送东西,她的室友们倒都与他见过面,双方不算生疏。
  只不过他们就像亲家和娘家一样,双方总有看不上的时候,两边的室友从未见擦出任何火花。
  最多最多,就是在游戏四缺一的时候,喊一嗓子。
  他们即将离开,沉母忽地叫住沉未晴,把她拉到一边。
  沉未晴见她还有几分遮掩,不明所以,问:“怎么了?”
  她斜眼瞟着其他地方,客厅的男人还在翻箱倒柜,找到前几日那盒上好的红茶给女儿捎上。发现一整罐太多,她消耗不完,又开始找合适的容器分出来,没空照拂这边的窃窃私语。许星辙发现母女有话说,故意要避开人的样子,更是识趣地走到门外,让出足够自由的空间。
  确保没人看得见,沉母用身体侧挡住手,从兜里拿出一个纸盒:“这是上周钟点工帮你收拾柜子的时候,从里面拿出来放桌上的。”
  她轻轻摇晃,标明它已被打开用过。
  久违的包装出现在眼前,沉未晴大骇,当初江榆楷藏在她柜子深处,她自己都快忘记这东西,没想到能被翻出来。
  她正要解释,沉母先问:“你和小许已经……?”
  沉未晴这才清醒。父母不知道她和江榆楷的事,怀疑名单里只会有许星辙,刚刚她嘴要是快一点,说不定就露馅了。她看着那一盒避孕套,狡辩肯定徒劳无功,只能点头承认:“嗯。”
  现在的年轻人不比以前,发展得节奏都很快,沉母倒是没说什么。至少知道用套,还是保护了自己。
  她只把那盒递给她:“收好点,别被你爸看见。”
  虽说现在沉父对许星辙的态度还算热情,可在父亲眼里,女儿永远是不谙世事的清纯小白花,真要让他知道他们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恐怕还是会抄起棍子去讨伐一番不识趣的贼。这盒东西本来也不能再用了,沉未晴拿过来,赶紧塞进兜里。
  出门后,许星辙看她揣着样东西,方方正正的,把本来就宛如装饰的浅口袋撑变形,问:“阿姨给了你什么,我帮你拿?”
  沉未晴抬头看他,想一想,又摇头。
  “一会就扔了。”她当然不想让他直接看到。
  可越是避讳,许星辙便更好奇:“特意把你叫过去,就为了丢个垃圾?”
  沉未晴没办法,只能把纸盒拿出来,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便收回。
  哪怕只有两秒钟,也够让他看清是什么。沉未晴不说话,只想车库快点开门,让她迅速切换话题,许星辙却突然说:“直接丢了多浪费,说不定还能用。”
  他说这句话总不是出于节约,但她也不知是图什么。
  沉未晴躲开他的注视,跨步到车库旁的垃圾桶边,把这一盒东西从夹缝丢到最下层:“……早就过期了。”